《语人录》偊鹿氏

55、倾诉

　　“犀，犀。”水云笙一直喊着出神的犀，犀被喊了良久后才回过神来，“云笙？”
　　“我不会医馆了，阿管狂将军收留了我、意幽悰和意依依。”水云笙说，“我去他的府上居住。”
　　“这样啊。那云笙你小心点。”犀朝水云笙挥挥手。水云笙也同她再见。
　　水云笙在前往阿管狂的府邸路上，意幽悰用水符将自己传送到她身边：“云笙！”
　　水云笙并不诧异：“你做完你的事情啦？”
　　“嗯。”
　　“吃饭了吗？”
　　“吃了。嗯？云笙，你的脸怎么红红的？”
　　闻言水云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解释道：“刚刚和犀一起去喝酒了。哦，我头有点晕……”水云笙扶了扶自己的脑袋。
　　意幽悰失笑道：“要我背你吗？”
　　“要！”
　　两人说着，意幽悰蹲下来，水云笙趴到了意幽悰的背上。水云笙搂着意幽悰的脖颈，哼起了轻快的小曲。
　　“你今天看起来很高心呢。”意幽悰说道，“今日早上告诉你们的关于人类的事情没有让你感到慌张吗？你看大皇子殿下和阿管狂，我刚说完他们就把我拉去干活了。”
　　“没有哦，我早就知道了。”水云笙回答道。
　　“所以焱执意要将钟鸣复活的原因是什么？你应该窥视到两人的记忆了吧。”意幽悰问道。
　　“钟鸣知道解药的最后一味药材。”水云笙说道，“钟鸣没有告诉任何人这味药材是什么。”
　　“你知道但你没有说出来，想必这味药材很难寻吧。”
　　“没有，它很好寻。”水云笙回答道，“但还需要点时间，我会帮犀寻找到的。”
　　“不需要我的帮助吗？”
　　“你去帮帮殿下吧。”
　　两人像这样闲聊着回到阿管狂的府邸。阿管狂为他们安排了居住的客房。这儿柳暗花遮，别有洞天。他们行走在幽寂的榫卯回廊上，被回廊绕围的铺着小碎石的空地中央矗立着怪石嶙峋的假山以及葱绿的五针松。透过紫檀木花样棂格的碧纱橱，能听见意依依在客房内说话的声音：“我好想念母亲呀，好想见见母亲，虽然父皇对我也不错可他公务繁忙，很少探望我。都是母亲陪着我，乌青和乌桐时而带我去哥哥那儿，哥哥身边总是围着很多有趣的人……”
　　“我们不要打扰她。”意幽悰小声地说。两人走进客房内，水云笙终于舍得从意幽悰的背上下来。
　　水云笙揉了揉眼睛，坐在了床上。“困了就睡吧。”意幽悰温柔地说。
　　“你不困吗？”
　　“困呀。我待会还要去看看依依。”
　　“那你哄我睡吧。”
　　“……我发现从客栈回来后，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意幽悰坐在她身旁，调侃道。水云笙没有回答他，她笑着朝他伸出双手。意幽悰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倾身将她抱住，两人躺在床上。
　　意幽悰搂着水云笙的腰，水云笙搂着他的脖子，在意幽悰的耳边哼着不在调上的歌。意幽悰调侃道：“你好像从没这么开心过呢。”
　　“因为我醉了。”
　　这时水云笙抬起来头，微笑着注视着他。水云笙呼唤道：“意幽悰。”
　　“嗯？”
　　这时，水云笙亲吻了他的唇间。意幽悰被水云笙这猝不及防的举动吓愣了。他从没听见过自己的心跳如此之快，他身体烧灼犹如热烈的阳光照样在贫瘠的土地上。他躁动的内心在吞噬那安静而冷冽的理性，张狂的冲动接踵而至。
　　水云笙刚离开他，他却舍不得离开水云笙。他亲吻着水云笙，双手越搂越紧。两人缠绵在一起，听不见清风的喧嚣以及黑夜的呼唤。
　　意幽悰渐渐松开双手，他依依不舍地离开水云笙，他柔情似水的双眸注视着她，水云笙却在他耳边轻声表白道：“我爱你，意幽悰。”
　　听见水云笙的表露，意幽悰怎么可能不心动，他再次紧紧拥抱着她，他沙哑地问：“云笙，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呢？”
　　“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两件事情。”水云笙回答道，“我今天醉了，我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敢做。”霎时间，水云笙的后颈传来一阵阵酥软。
　　“我明明已经做好准备了……可你这样怎么让我舍得离开你……云笙，我真的好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如果是这样，你当初还会离开吗？”
　　“说实话，我还会离开。在那时，我没有想过我会喜欢你，我只是将你当成普通的异兽。可当你化成人形出现在我身前时，明明是第一次见你人形的模样我却一直抱着你，我有些失礼了。那时候的我很迷茫，所以我离开了你和挽鸠子。当我独自行走在浩瀚江湖上，我依旧懦弱所以我在逃避，我没有找到归宿，我想念你和挽鸠子，可我不敢回去，我不想让你们见到一无是处的我。可你还是出现在我面前。我因为害怕所以一直缠着你，渐渐对你产生依赖。可我发现你太耀眼了，不是说作为凤凰的耀眼，而是你本来就很美，让我觉得自己离你越来越远，你不需要我，我触碰不到你。后来你说了你的梦，我才发现我因为感到恐惧而不断迷失，我想走回到正确的路上，可我还是害怕，我害怕从此见不到你了。”
　　水云笙松开了手，她摸索着身上的衣服的口袋。意幽悰不解：“怎么了？”
　　这时水云笙掏出了一根纯白的羽毛并递给意幽悰：“这个给你。”
　　“你的羽毛？”
　　水云笙点点头，摸了摸意幽悰的脑袋安慰道：“来，摸摸，不要伤心啦。我也不美不耀眼，我在你面前就是个普通人。所以幽悰你不用妄自菲薄。我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就把这根羽毛给你，我不在你身边时你想我了你就拿出来看看。”说着水云笙再次躺下，钻进他的怀里，闭上眼睛：“我要睡觉了。”
　　意幽悰笑着抱着她：“要是挽鸠子知道我们这样，一定会把我骂死。”
　　“那是之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