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人录》偊鹿氏

54、比酒量

　　意幽悰在阁楼里呆了一整日，直到夜幕降临，他才恍恍惚惚地离开阁楼。
　　“天都黑了……”意幽悰怅然说道。
　　“都分类好了？”阿管狂问。
　　意幽悰点点头：“好了，好了，我要下班了，我要下班！大殿下，你不是很忙吗？你不回去处理公务在这儿干嘛？哟，还喝起茶来了。”
　　“和阿管狂一起督促你，既然你完成了那就走吧。”孤灏和阿管狂一同起身。
　　意幽悰凑近孤灏八卦道：“孤灏殿下，你和金国国王做了什么交易？居然让瞿泊殿下亲自来离国。是布匹、成衣、歌舞还是你人啊。”
　　“你这家伙在我面前越来越放肆了。”孤灏调侃道，“我们进行的是不对等的交易，我没有给他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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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犀正打算离开医馆，却碰巧遇见水云笙。犀疑惑道：“云笙？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幽悰呢？阿管狂将军呢？”
　　“他们去忙了。”水云笙回答道，“我去街上找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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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明买回来了一袋热气腾腾的食物，热食的香味飘荡在空气中，被看守的士兵闻见，士兵的肚子顿时咕咕地叫起来。
　　“老大，有我的份吗？”士兵闻。
　　“嗯？犀还没出来吗？”夜明没有理会他。
　　“没有。”
　　闻言，夜明提着食物，敲了敲门。森说了声“请进”。夜明便兴冲冲地推开屋门。然后他呆滞了。森正吃着晚膳，孤鸾镜喂南烛吃晚膳。犀并不在屋内。
　　“你们有吃的了？”夜明诧异。
　　“二殿下带来的。”森回答道，“夜将军也买了热食吗？夜将军也进来同我们一起吃吧。”
　　“犀呢？”夜明问。
　　“犀出去了，我让她到街上走走。”森回答说。闻言，夜明转身瞪视着守门的士兵，士兵顿时汗流浃背，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可能，可能她在我去解手的时候走了……”
　　“我出去找她，这些给你。”夜明将手中的食物丢给了守门的士兵，守门士兵大喜过望，心想着：免费的食物耶！
　　“小兄弟，如果你饿了你也进来一起吃吧。”森对守门士兵说。闻言士兵毫不客气地走进房间内，坐在森身旁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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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犀和水云笙闲逛在火树银花的街道上。在那简朴的罩棚下，摊贩贩卖芳香四溢的美食与琳琅满目的饰品玩物；街头妙趣横生的表演，观众拍手叫好。有说有笑的行人川流不息。看见这样繁华的景象，谁也不会想象到离国北关隘才刚结束一场腥风血雨的鏖战。
　　水云笙和犀寻找着饭馆。这时水云笙扯了扯犀的衣袖指着一家招牌发亮的馆子。犀向馆子望去并问水云笙：“你想吃这家？那我们进去吧。”
　　两人走进去，菜馆青砖黑瓦，灯笼高挂。前台的红酒架上盛放着大小各异的酒坛，透过酒架挨着的木墙，还能听见馆内高雅的歌声。热情的小二前来招待她们：“两位姑娘，里面请。”小二将她们领到一张空着的八仙桌上并将手中的菜单递给她们：“这是菜单。”
　　犀和水云笙正浏览着菜单。馆内突然有一长着络腮胡的男子在喊叫：“为庆祝即将到来的花火节！今日推出我店新酿美酒！醇香浓厚！香甜可口！味道非凡！酒价一折起！”
　　“老板给我来三坛酒！”
　　“五坛！”
　　“犀。”水云笙呼唤道，“你尝过酒吗？”犀摇摇头。水云笙接着说：“我也没有，不如我们也叫一坛？”
　　“好啊。”说着犀唤来小二，“我们这儿也要一坛！”
　　“好咧！”
　　须臾间，小二端来两个酒碗以及一坛酒：“客官请慢用。”水云笙在两个酒碗内倒满酒，将一碗给了犀，两人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喝完，两人沉默着同时看向酒坛。犀笑着说：“再来？”水云笙兴奋地点点头。酒碗又被盛满，两人再次一饮而尽。就这样一坛酒很快就被两人喝完了。
　　“我还有钱，我们再买一坛吧！”犀激动地说道。水云笙却伸出手两根手指说：“每人一坛。”
　　“好。”犀赞成并唤来小二，“小二，再要两坛。”
　　“来了！”
　　“两位姑娘好酒量呀！”这时那位长着络腮胡有些醺醉的大叔，对水云笙和犀赞扬道，“不过跟我比应该还差点。”
　　犀和水云笙对视了一眼，水云笙开口道：“大叔，如果我们喝赢了你，这顿饭你请我们。”
　　可以省钱！犀激动地想着。
　　“好！”大叔爽朗得答应了。
　　“三个人比哪里尽兴！我也来！”
　　“我也来！”“我也！”
　　很快，全馆子能喝酒的人都参与到这场比试中。
　　“我先干了！”说罢，大叔直接将酒坛端起来往嘴里灌。而犀和水云笙依旧漫不经心地将酒倒进酒碗里，不急不慢地一碗一碗地喝起来。热闹的馆子外顿时围了许多看戏的人，就连台上唱歌的人也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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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明走在街道上，他四处寻找着犀和水云笙的踪影。没走多久，他听见前方有人叫他：“老大？”张副官匆匆走过来。
　　夜明问道：“看见犀和云笙了吗？”
　　“犀和白凤凰？看见了呀，她们就在前面的餐馆里，馆子门牌亮瞎人眼的那家。老大啊，我觉得你还是别去打搅她们比较好。”张副官提醒道。
　　“为什么？”
　　“里面在比酒赛呢。”
　　“她俩在看比酒赛？那我也要去看看。”说罢夜明离开了，张副官憋笑着没有也没告诉他实情。
　　没走多久，夜明果真看见张副官所说的亮得人眼瞎的招牌。夜明走进菜馆，馆内人满为患，菜馆屋梁的梁柱、檐柱与灯笼上站满了鸟。原本表演的舞台上也是一群人啃着瓜子，有说有笑，瞻望台下被众人围着的地方。
　　“怎么了？”夜明问靠在前台的小二。
　　“里面在比酒呢！我们在等结果，好像快要决出胜负了。”小二告诉他。
　　夜明说了声谢谢并走入馆内，心想着：不就是比酒吗？这有什么好期待的，军寨里也经常……我靠……犀？水云笙？
　　“我还没醉呢。”脸色通红的犀一只摁着手中的酒碗，一只手扶着八仙桌。没多久，她脸上的红开始消散。
　　“彼此彼此。”水云笙又给自己倒了一碗，“你还要吗？”
　　“要。”
　　夜明看着两人满地的酒坛子，想来也快有二十坛。而周围除了围观的群众外，全是醉倒的人。
　　“这两个小姑娘不醉的吗……”
　　“要不要叫停啊？我怕再喝下去就要中毒了。”
　　“……”
　　只见两人又一饮而尽，两人沉默了，犀说：“云笙，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喝不醉。”
　　“我们不喝了。”
　　“那我们如何决出胜负？”
　　“剪刀石头布。”水云笙提议道。
　　“好。”然后两人真的开始剪刀石头布，最终是犀胜利。
　　“好！让我们恭喜这位姑娘！”小二宣布道。围观的群众都在鼓掌，屋梁上的鸟儿也在欢叫。
　　“等等，我们得让这个叔叔起来给我们付钱。”说着水云笙一直呼唤已经醉得不成样的大叔，“大叔，大叔！”
　　“云笙，既然不是我们付钱，你有没有想过……”犀突然开口道。闻言，水云笙立刻心领神会：“小二再给我们打包二十坛酒！钱算在这个叔叔的账上！”
　　“好咧！”
　　“你们够了啊！”夜明终于忍不住上前喊停了。
　　“嗯？夜明，你也来这里吃饭？”犀询问道。
　　“我来把你们带回去。”
　　“等我们打包完就回去。”犀回答说。
　　“犀！掌门还在医馆里看着南烛呢。”夜明愠色道。闻言，犀愣了愣，夜明的提醒才让她想起自己有责任在身，看着满地的酒坛与醉倒的大叔，自责如地面中生长出来的荆棘与蔓藤让犀动弹不得与哀痛。
　　“对啊……我还要回去照顾南烛……”犀嘟哝着。
　　“犀？”夜明发觉犀的神色逐渐不对劲。
　　“我在干什么……夜明，对不起。”犀垂着眼眸并道歉道。
　　“不，我不是说你……犀，你继续喝也没关系，我不生气，你打包多少酒回去都行。”夜明看见犀自责的模样，霎时间又心软了。
　　“我不要了。云笙，我不要打包了。”闻言水云笙点点头。
　　“好了，我们回去了。”夜明轻声对犀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