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人录》偊鹿氏

56、灵国逃亡之旅

　　“任何毒药对我们灵山人都是无效的。”森一边整理案上的草药一边对幼小的犀解释道，“但在中毒的那一刻我们依旧可以感受到毒性在体内发作时的症状，这个过程是短暂的，但足以让我们通过症状来配制解药。这也是我们作为医者的优势。”
　　“那我们就是无敌的，对不对，师父？”犀天真地问道。
　　“当然不是，我们虽然不会生病，但我们依旧会受伤，会饿死。而且……还有一种毒药在我们体内是不会有任何症状的。”
　　“是什么？”
　　“那毒果实叫葶苧。好在它已经消失了。”
　　“那以前的灵山人是怎么配制解药呢？”
　　“通过观察其他兽种身上的症状。”
　　“那最后配制出解药了吗？”
　　“没有……”
　　“所有七百年前才死了那么多的人。”
　　“主要还是药材缺失，配制出来的所有解药都差一点。”
　　“我想我会找到解药的，我们也找到让葶苧不再生长的办法。”年幼的犀露出纯真的笑容，“我们是医者，我们生来就是治病救人的。”
　　“哎呦，朕的小犀犀总是那么惹人可爱。”这时一个身穿黑色冕服的女人走进来。闻声，森和犀连忙转身朝她礼拜：“女王陛下。”
　　“免礼。犀不用礼拜！”女王直径走到犀面前将犀抱起来，犀笑眯眯地在女王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女王捏了捏犀的脸蛋，说道：“犀真是越长大越可爱了。”
　　“陛下，灵山下的百姓过的好吗？我们配制的丹药、补品对他们有用吗？”犀问女王。
　　“当然，这是你们亲手配制的丹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大家喜欢的很。”
　　“我能下去看看他们吗？”犀问道。
　　“朕不想犀下山呢。不过如果犀执意要去，朕答应你可以下山一两回。”
　　“嗯！”
　　“再亲一口，朕的犀是最棒的！”
　　几年后，犀拿着一封信笺来到森的身前。
　　“师父，我们收到了来自离国大皇子殿下的信笺。”犀对森说，“大皇子殿下希望灵山人能下山为国王做治疗。他还附上离国医师为国王做检查得到的结果。”犀将信笺给森，森浏览之后，摇摇头叹息道：“是葶苧的毒果实。”
　　“师父不是说葶苧已经消失了吗？”犀疑惑道，“师父，我们下去帮忙吧！”
　　这时一群秩序井然的护卫从进入灵山的阶梯上走上来，部队的最前头是一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女官。
　　“例行检查……”说着，森立刻催促道，“犀快把信笺收起来。”犀点点头。
　　不久女官走到森和犀的面前：“女王说近日有鸟儿飞进灵国，还有一只飞来灵山，要我们来进行搜查。”
　　“是我，怎么了？”这时夜明从天而降，“是我飞进来了，请问女王要搜查我什么？”
　　闻言女官沉默一会才说道：“没事。是我们多心了。既然没事那我们先告辞了。”说罢女官带着护卫队离开灵山。
　　女官走后，森对犀说：“离国的事情不能不管，我怕七百年前的灾难又要卷土重来。”
　　“可女王不让我们下山。”犀懊恼道。
　　“犀，不用担心，我会提前安排好将你们安全护送到境外。”夜明安慰道。
　　犀点点头。直到深夜，犀还在收拾出发的囊橐，她将准备的物件一遍又一遍地进行检查。这时，屋外有人在敲门。犀赶紧将囊橐藏起来并跑去开门，敲门的人是小侯。
　　“小侯？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犀问道。
　　“师姐，我们进屋里说话。”闻言犀将小侯带进屋内。
　　小侯焦虑地说：“师姐，我听见师父和夜将军谈话，听说女王已经怀疑我们了，女王会派人严加看守灵山，明天怕是走不了了。”
　　“那现在呢？小侯，我现在偷偷下山。”犀说，“从灵山断崖峭壁上离开，女王的护卫队不会去那里。”
　　“可是，师姐那儿很陡峭！很危险啊！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
　　“不会的，相信我小侯，我会活下来的。小侯你先别声张，可以吗？”犀请求道。小侯左右为难，在彷徨中还是答应了犀。
　　犀背起囊橐悄悄离开：“谢谢你，小侯。”
　　次日清晨，小侯畏首畏尾地来到药房。夜明一早来到灵山寻找犀和森，没想到犀已经不在卧室内了：“犀？犀！”夜明大惊失色，森也感到诧异：“犀走了？”
　　“犀什么时候离开的？难道是昨晚？”夜明焦虑地猜测着。而惭愧不已的小侯最终还是离开药房来到夜明和森面前承认错误：“师父，夜将军，我昨晚偷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你们说女王今日可能会派人来看守灵山人，我把这件是告诉师姐，师姐昨晚从灵山的断崖那条路下山了……”
　　“什么？断崖？那里路是非常陡的！她自己一个。”夜明焦虑至极。
　　森安慰道：“夜将军也不需要如此悲观。犀经常去断崖上采药，那里有绳索，她有经验她能离开灵山。”
　　“可是掌门，犀从来没离开灵山，她一个人在外很危险。”
　　“我们相信她吧，她已经长大了，她有判断的能力也知轻重。”
　　“对不起……”小侯羞愧地低着头道歉。
　　“小侯，虽然你这次做的不对，但让犀一个人下山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不过你还是得去禁闭，面壁思过，知道吗？”森对小侯说。小侯点点头。
　　森随之对夜明说：“夜将军，时不待我。”
　　“我明白了。”
　　这日的上午，女官再次来到灵山。女官威胁夜明：“夜将军，灵山是灵山人待的地方而不是你一位将军该待的地方。”听到女官对话，夜明不禁感到愤怒，他拳头紧握，可他不得不忍耐：“女官说的是。”说着，夜明跟随女官下山了。
　　在这之后，森和夜明都静候着。在犀离开半个多月后的一天，夜明再次来到灵山，他手中抱着一只信鸽，夜明将信鸽脚上的短笺给了森：“是犀捎来的信笺，好在信鸽被张副官拦下来了。”
　　森看了犀的信笺，凝重地说：“中毒患者远比想象中的多得多，犀一个人根本应付不来。犀希望灵山能派人去帮忙。”
　　“师父让我去吧！”小侯激动地说，“我可以帮助师姐。”
　　森摇摇头：“夜明，怎么样了？”
　　“应该可以了……”
　　“你不要因为犀有困难就隐瞒事实。”森严肃地说。
　　“还需要一点时间，七日，不，三日。”夜明坚毅地回答道。
　　“我会根据你的回答给犀回信。”说着，森进了书房。
　　在森回信三日后，森披上提前备好的斗篷，带着十名灵山外门弟子悄悄离开灵山。
　　在灵山的断崖峭壁上，十一名披着斗篷的人正利用峭壁上的绳索往峭壁下攀爬。这时峭壁上一支箭从天而降射中了其中一人。
　　“女王猜想到你们会从这里逃跑！”山崖上的士兵嘚瑟地说道。然而绳索上的十一人没有理会他，他们继续往下攀爬。
　　“继续射！女王说了宁可杀死也不能放他们出山！”闻言，山崖上的弓箭手搭起弓箭，拉起弓弦不假思索地往峭壁上射击。可峭壁上的人身手敏捷，他们飞檐走壁，轻而易举地就躲过了弓箭。
　　见状，领头士兵才后知后觉：“不对！灵山人只是医师和药师，他们身手不可能这么敏捷！糟了！我们被调虎离山了！”说完，领头士兵立刻带领士兵重回灵山。
　　而在通往灵山的阶梯上，五名士兵被杀死在女官的面前。女官冷然说道：“他们跑了。”
　　“张副官。”森带领十名灵山人下到了山脚，张副官早已在这接应。原来夜明和森分析灵山山势，直接人工挖了一条下山的地道，地道的尽头便是妖孽横行的艮国边境，张副官首先带人将这里的妖孽全部清理干净，并接应灵山人。
　　“我们和老大会合。”张副官对灵山人们说，“老大早已经将自己的部队从灵国内迁出来了。”
　　“好。然后去找犀。”森回答道。
　　……
　　犀和夜明回到了医馆。
　　“师父，夜明，我是不是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回到医馆的犀惭愧地问身前的两人。
　　森和夜明对视了一眼，森笑道：“犀从来没给我们添乱，犀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犀不开心了，受委屈了就回到师父身边，师父照顾你。”
　　“掌门，还有我呢。”夜明补充道。
　　“我们也可以！”小侯和张副官也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