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人录》偊鹿氏

51、真相（上）

　　“犀？我哥哥怎么样？”山海月忧心忡忡地问。
　　“断了六根肋骨，膝骨裂，股骨骨折，牙齿掉了四颗，手肘脱臼，头部……淤青，没什么大碍，邪风入体……嗯，还发着高烧。他的伤比阿那夫将军的伤重得多。”犀简洁明了地回答道，“嗯，刚刚那一摔后又大吵大叫，把下巴弄脱臼了。我已经将下巴结回去了。”
　　“我，我哥还有救吗？”山海月被犀的解说吓得不轻。
　　“没事哦。”犀安慰道，“小侯，从我的囊橐里将长生丸拿来给我。”小侯立刻照做，他仍担忧地叮嘱道：“师姐，长生药珍贵至极，师父给了你五颗，是给你在危急关头保命用的。嗯？怎么还剩下三颗了？”闻言，山海月不禁感到惭愧。
　　“长生丸不就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吗，山忻是我重要的朋友。”犀反驳道。说着，犀接过长生丸，喂着山忻吃下。
　　“谢谢你，犀。”山海月听着犀的回答，不由得感激涕零，“犀，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会全力帮助你的！我保证！”
　　“我只希望你们兄妹俩不要再有事。”犀摸了摸山海月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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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问我为何现任的凤凰的羽毛是白的……”森重复道，他思考着。
　　“历代凤凰的羽毛都是赤红的，所以离国一直崇拜红色。”孤灏也疑惑道，“可水云笙的羽毛是白色的，而且体内的血液也具有腐蚀性……”
　　“是吧！”孤鸾镜激动道，“哥，你有没有觉得云笙像是灵山人和离国人的私生女！”闻言，在场的众人忍俊不禁。
　　“二殿下，凤凰是天地孕育而生，不是像我们一样被人或兽生育出来的。”意幽悰解释道。
　　“难道前任凤凰没有自己的孩子吗？”孤鸾镜质问道。
　　“有。”孤灏解释道，“不过他随了他母亲的特性，凤凰遗传给后代的可能只有容貌了。”
　　“我猜是因为上任凤凰焱同上任灵山掌门钟鸣一起焚烧的原因。”水云笙回答道。
　　“云笙，你知道这些事？”意幽悰好奇道。
　　水云笙点点头：“我能看见上任凤凰的部分记忆。”闻言，众人不可置信地注视着水云笙。
　　鹖将军摇摇头：“看见记忆……大皇子殿下，这好像从来没有过的吧。典籍上从未记载过凤凰会遗传上任凤凰的记忆呀。”
　　“是忆凝珠。”南烛不假思索地回答并望向了意幽悰，“你也在现场，你不可能不知道。”意幽悰默然。
　　“所以总的来说，就是因为上任凤凰焱和上任灵山掌门钟鸣以及忆凝珠被一起焚毁导致现在的水云笙既有凤凰的特征也有灵山人的特征还能看见焱过往的记忆……”阿管狂总结道，“那等到现任凤凰逝世时，把不同种的已故的异兽同凤凰一起火化，那下任凤凰不就成了多边形战士了吗？”
　　“我说的没有错啊！”孤鸾镜说，“云笙就是灵国人和离国人生的孩子啊！虽然是两个男的……”
　　森摇摇头解释道：“阿管狂将军所说的做法是不可取的。典籍上有记载，异兽所拥有的法术相生又相克。倘若新生的凤凰既会火攻又会水攻，这两种法术会在凤凰体内相互排斥，那么新生的凤凰可能会是畸形也可能刚出生就夭折。所以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历代凤凰都是单独火化的。只是，在七百年前确实是逼不得已才做出同时火化两人的决定。”
　　“为什么逼不得已啊？”孤鸾镜好奇道。南烛、意幽悰、森和水云笙神色凝重，都没有立即回答。
　　“是一种震慑和威胁。”南烛凝视着白色影子回答道。
　　森也叹了口气：“孤灏殿下，殿下也知道离国人的心脏是多么宝贵的。在七百多年前，由于葶苧之毒祸害世人而导致天下祸乱不止，暴动的人群杀死了灵山掌门钟鸣，离国的国王焱想要复活他，所以与人类合作。因为在当时，只有人类会“回生”的技术，虽然人类的“回生”技术是不完善的。焱为了防止人类居心叵测，所以要求人类倘若复活失败，就将自己的尸体与钟鸣的尸体一起焚毁。”闻言，鹖将军、阿管狂和孤灏都皱起眉头。
　　“南烛？”孤鸾镜呼唤道，“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孤鸾镜扶起面色惨白的南烛，南烛摇摇头。
　　“是药效到了。”森回答道，“大殿下能否安排一间单独的房间让犀为南烛进行检查。”
　　“好。鹖将军去安排一下。”
　　“是。“说着，鹖将军离开屋内。
　　“夜将军，请将犀叫过来。“森又道。
　　“好。“
　　“掌门，房间已经安排好了。“鹖将军很快就回来了，”这位医师会带着掌门去那房间。“
　　“我背着南烛过去。“说着，孤鸾镜将虚弱的南烛背起来。
　　“大殿下，老夫先告退了。“森朝孤灏礼拜后同孤鸾镜一起缓缓走出房间。
　　待要离开的人都离开后，鹖将军关上门，阿管狂才开口道：“殿下，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禀报。“
　　“还是我来说吧，阿管狂将军。“意幽悰却开口了，”我会帮助殿下履行凤凰的职责。“
　　“履行我的职责？“水云笙疑惑道，”是说鹖将军让我成为离国新王的职责吗？幽悰，你要登基啊？”
　　“怎么可能！”意幽悰失笑道，“云笙，孤灏殿下在这呢！不要乱说话，我怕我性命不保！”
　　“所以你想帮助我保护离国？”孤灏回答道。闻言意幽悰才松了口气。孤灏继续说：“既这样，我现在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要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
　　“好。”
　　“离国失踪的人是不是和人类有关？”孤灏问。
　　“是。”
　　“那这个案件的幕后指使是谁？”
　　“他叫仙童。”
　　“他现在在哪？”
　　“他就在稷国。”
　　“你和他见过面？”
　　“见过。他让我帮他做点事。”
　　“什么事？”
　　“他让我将你们离国人的心脏挖出来，复活一个人。”闻言，孤灏顿时恭默守静。见他将信将疑又防备的眼神，意幽悰继续说：“殿下放心我不会帮他的，南烛也不会，他不会成功的。因为氐只将“回生”这门技术传给了他的门生，仙童不是他的门生，我和南烛是其中的两人。南烛痛恨人类，所以她不会复活人类。”
　　“你要如何保证你是可信的？”孤灏继续质问道。
　　“殿下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而且我要告诉殿下一个秘密。殿下不好奇吗？灵国和离国边境近邻艮国和稷国，妖孽常在这两个灭亡了的国家活动并时而侵扰临近国家。离国和灵国理应都受到威胁。可妖孽只对离国地界进行攻击，灵国却不受妖孽侵扰。所以离国有什么是灵国不曾拥有过的？”
　　“这样想想，妖孽确实是在这百年间开始暴动，这段时间也是凤凰降世的时间。”鹖将军说着，随着他大惊失色，“心脏……”
　　“可妖孽不是无意识的吗……”孤灏起初也表示质疑，可后来他只觉自己是惊弓之鸟，“你是说妖孽是有人在操控？”
　　“妖孽体内有忆凝珠……”阿管狂也随之惊恐，“意幽悰，所以是妖孽吃了人类而被人类的忆凝珠所干扰，还是人类创造出了妖孽？”
　　“不完全是。”意幽悰回答道。
　　阿管狂失笑道：“意幽悰，我现在越想越是后怕……所以灵山掌门刚刚所说“人类居心叵测”以及南烛说的“震慑和威胁”都不是夸大其词，而是真的……人类到底想干嘛？”
　　意幽悰深呼吸一口气，正色道：“妖孽就是异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