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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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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公子一跃飞起,将清浅抓过来,踩在脚下。原本刚烈的女子马上换一副谄媚的嘴脸,“好哥哥,你饶了我吧。留我一条命,以后在病灶山,或许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呢。我能去准提道人那偷药,还有各种秘籍,我还能探得各类神仙的软肋和秘密。”
泉公子说,“没想到你这个大夫有这么多本事!”
清浅再献媚,“是呢。从前我就对泉公子诸多仰慕,所以你来找我帮忙,我都二话不说。你英明神武不愿当神仙,可我这条贱命不一样,若是我能活着,一定护你周全,但凡在神仙那投个好靠山,也会给您诸多庇佑!”
泉公子冷笑声,“你还挺自信,我还要你的庇佑?”
雨轩走到她跟前,踢了一脚说,“你连飞刀上都淬毒,一定是要置我们于死地是吧。”
茴烟咳得厉害,还夹杂血丝,松散的力气渐渐游走,软软塌塌就要倒下,嘟囔着,“我快不中用了,只是好像在荒山上还没玩够,快乐真是短暂呀,稍不注意时间就溜走了,临死了却什么都不记得。”
我赶紧扶上茴烟,泉公子掐住清浅的喉咙说,“你最好将解药交出来,不然立马让你葬身于此!”
清浅说,“这毒的解药就在病灶山,且需要你们带我回去,我将药给你找出来。”
泉公子呵斥道,“我才不愿听你这些鬼话!到了病灶山,还不知有什么陷阱等着我们呢!”
清浅说,“再不带我去,神仙也救不回她了。”
茴烟趴在地上,眼睛已经合上,只有微弱的呼吸,半天才一个起合。渐渐她的肉身也消弥成一团翠绿的烟雾,任凭我们怎么抓都抓不住,飘上空中竟渐渐消失了。
雨轩说,“她死了,连一句告别和遗言都没有。”然后冲到泉公子脚下的清浅说,“我要想想,用什么刑具来伺候你,才能抵消我此刻的恨意。”
这位清浅马上讨好说,“她还没死!只是需要在病灶山找一只金葫芦,扔来地狱吸走她的魂魄,就能让人找回来。”然后她特地看了我一样,“包括你弟弟,也能找回来。”
这话倒是解惑了我另一桩溯源,我马上问,“什么金葫芦!”
泉公子不相信,“瞎说!我就没听说谁在地狱里消失还能找回来的!”
“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清浅反驳道,“而且他们来自荒山,本就不属于地狱审判的灵魂,怎么符合这里的规矩?”
泉公子用灯笼化作白色链条,将清浅拴起来,捆在一棵铁树上,然后跟着素衣女魃和杨不玉,带上我们,立马要离开无荒地狱,对清浅留下一句话,“等我们找到金葫芦再说!”
有了素衣女魃的法术,地狱就像另一座荒山般,来去自在,我们从人间的街巷小道穿过,然后飞上天空,古人小说里的腾云驾雾,大概就是这项技能。
我感叹说,“现代的飞机技术还是不够先进,都没几千年的神仙飞得快。”
雨轩说,“要是凡人也能飞这么快,不都成神仙啦!”
我们陆续与素衣女魃和杨不玉告别,前往病灶山,绕了两圈才找到山门入口,竟是一团荆棘包裹起来的羊肠小道。雨轩举着一盏灯走在前头,四周都是各种动物的叫喊声,有尖锐的鸟叫、沉闷的牛马叫、欢快的鹿叫,互相重叠起来,统统都笼罩一层阴郁的苦闷之声。
等到夜色降临的时候,这种恐怖的气氛更加浓重,愤懑的叫声此起彼伏,雨轩拉着我的手说,“咱们不会在这里再赔上一条命吧?”
我也有些害怕,“应该不会的。”
泉公子说,“要是能找到人问路就好。”
正说着,眼前的洼路上正跳过一只红皮青蛙,泉公子见着赶紧上前抓住,窝在手里问,“你会说话吗?”
红皮青蛙瞪了他一眼,什么也不说,只管挣扎,泉公子只好放了它,让它继续赶路。
再往前行,是一片黑色的田地,田里种着各种黑色的水稻,我们路过的时候,听到田里对话的声音。
“走在前面的那位听说就是风流的泉公子,声名远传的!”
“听说和他说上三句话就会怀孕,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那我就只说两句,这样不就没事了么。”
“你怎么这么聪明,嘿嘿。”
雨轩问泉公子,“是这些水稻在说话吗?”
结果那些水稻竟然反驳道,“我们不是水稻,我们是人间生灵的种子,等长大了要去人间复命的,比如我叫光明,还有的叫宽容、磊落、乐观等等,诸如此类。”
我不明白,“那为何你们是黑色的?”
那些水稻似乎看不见自己的样子,互相询问,“我是黑色的吗?我怎么会是黑色的呢?”
泉公子看懂了其中的缘由,笑道,“那估计你们现在要换个名字,分别叫吝啬、狡猾、脆弱、懒惰等等此类。”
雨轩问,“为什么?”
泉公子并不直接回答,而是问那些黑色水稻,“你们是不是换过一个收水稻的农夫?”
“对的。”其中一支水稻回答。
泉公子再问,“是不是一个女人?”
另一支水稻说,“的确是这样。原先是个憨厚的农人声音,每次割水稻都要唱着鼓劲的歌谣,后来新来了清脆利索的女人,她说她是神仙名门的弟子。”
泉公子对我们解释说,“那就对了。这是清浅让病灶山从山清水秀的人间药谷,到如今涂炭生灵的顽恶之地的关键。”
我问,“这是怎么说?”
泉公子说,“原本这些品格水稻都是播撒人间,像是雨轩潇晚山画人像,赋予人间的另一种天赋。可是如今被清浅用作荼毒病灶山猛兽的一记猛药。你看这黑色的水稻,正是因为流淌在田埂间的黑水,不断滋养着他们。”
我们看向田埂间的溪流,浓厚的黑水,还有些恶臭其中。
我猜测,“估计这黑水来自地狱。”
泉公子转头问这片水稻,“你们可知道病灶山有只金葫芦?”
水稻嘀咕道,“金葫芦,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另一片水稻回答,“好像有座山,就叫金葫芦。”
泉公子马上问,“那这座山在哪里?”
水稻像是被风吹过,统统倒去西南方向。泉公子马上得了指示,带领我们探路前行,可是才走过田野,就有一只乌黑的大象走过,却长着一对蝙蝠的翅膀,只是身体太重,根本飞不起来。
大象的背上居然坐着那只红皮青蛙,它坐在上面高高在上地看着我们问,“你们在此地做什么?”
泉公子回答,“我们在找一只金葫芦。”
红皮青蛙冷笑说,“我们这里有土葫芦、铜葫芦、银葫芦,偏偏没有你们说的金葫芦,所以你们立马离开这里,不然我脚下的蝙蝠大象御史,就能把你们给踩死。”
原来第一次遇见这青蛙不说话,是因为它要等着这头大象的威风。
雨轩说,“笑死了,给自己封了个这么长的名头,谁记得住!”
这蝙蝠大象御史听到她的嘲笑,立马抬起腿要踩上去,泉公子顶出一把铁伞刺向它脚下,疼得大象嗷嗷直叫,一个翻身摔过去,还将那红皮青蛙压在身下,那青蛙大喊,“压死了,压死了!你怎么这么笨重!”
泉公子说,“连刚毛猪都被我们收拾了,还会怕你们这些弹丸之辈?”
红皮青蛙听到这话,吓得大叫,“什么?刚毛猪被你制服了?”
泉公子点头,“正是!我还知道他曾经是人间一位大将军。”
红皮青蛙换了副阿谀的嘴脸说,“那我亲自带你们去找金葫芦吧。”
果然是病灶山的奇怪生灵,和清浅有着一样的嘴脸。
然后拍了拍蝙蝠大象御史,招呼众人坐上去,然后这大象竟然缓缓地飞了起来,在病灶山的荒山野岭、奇木怪石间掠过。穿过矮小的山坡,看见落有一座黑色的葫芦形状的山。
蝙蝠大象御史放下我们说,“这葫芦就在这里了。”
我不知道清浅说的金葫芦是否就是眼下这个,颜色不同姑且不论,就这山峰的高度,怎么拔起带去地狱找人呢?
雨轩问,“这葫芦不是金色的?”
红色青蛙说,“是金色的,只是要等到黎明时刻,整座山金光熠熠,照耀万里,可是只有约一炷香的时间,可以见到本来面目。一旦过了黎明,就是眼下黑糊糊的样子。”
说完它便驾着蝙蝠大象御史走了,我问雨轩,“你说这只红皮青蛙为什么要给我们带路?”
雨轩答,“刚毛猪这样刚愎自用的英雄,即便在病灶山,也肯定藐视万物,何况他们这种奇形怪状的妖怪。都不用施法,刚毛猪随便在他们这类无名之辈身上滚两遍,都够他们受的。”
我们坐在金葫芦山的旁边,等待月亮逐渐西去,天边突然有一丝微亮照过,从金葫芦的嘴慢慢照向葫芦底。通体都笼罩在光下,然后这金葫芦竟然渐渐缩小,马上变成一件得心应手的法器,被泉公子揣在手上,随时能要了别人的性命。
我说,“那咱们赶紧再去一趟地狱吧。”
还未走两步,泉公子手中的金葫芦失去黎明的光,就渐渐舒展长大,立马压住他的手在地上,我和雨轩赶紧将他的手拉出,才在金葫芦恢复那座山形态之前,立马跳开。
我问,“这该怎么办?连病灶山估计都拿不走。而且即便我们能带去地狱,那里没有光,怎么使?”
泉公子蹲下来,“这的确是道难题,不然还要去借一个太阳吗?”
雨轩说,“那你的月亮口袋估计要烧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