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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成名 ...

  •   南里看到了台下人的抬头,以他的修为,他也感知到了,是长链猗赫在爆炸的瞬间结成了一个蛹,将人整个包裹其中,免去了伤害。

      台下的梦梦收回目光,冷冷地看了一眼软在地上的老人,转身离开。
      场地的肉块七零八落地散着,唯一完整可能就是前方的那具侏儒了。

      "丁零"
      又是一阵铃声,梦梦没有躲。

      "咚--"
      肉弹被一只一人高的纸鹤吞进肚子里,一声闷响,纸鹤肚子亮了一下。

      "既然认输了,就应该乖乖去我那儿嘛,为什么还要惹麻烦呢?"
      穿着花绣鞋的少女从纸鹤背上跳下来,她抬手,手掌中的纸鹤扇动翅膀,飞向坐在地上的老人
      "不守规则是要受到惩罚的哦"
      话音刚落,翩飞的纸鹤像是流星似地迅速撞进老人的嘴里。

      "啊!"
      火球似得光团从口腔划入咽喉落于腹中,光亮甚至透过骨和皮,让旁人能过看清那团光亮的位置。

      "啊--"
      惨叫声撕心裂肺,灼烧感自内而外地消融着他的五脏六腑,渗入他的血与肉。

      "这里都被你弄脏了"
      少女有些不满,一挥手,数十只纸鹤飞出,碰到肉块,一口吞下,自我燃烧,灰烬"砰"地生成数只小纸鹤。
      随着自我燃烧,自我繁殖,转眼间,数不清的纸鹤勤勤恳恳地清洁这场上的脏乱。

      甚至,还有几只纸鹤落到梦梦的身上,她伤口处的血迹也被清理干净了。

      梦梦看了一眼背着手的少女,对方注意到她的视线,向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梦梦没说什么,转身退场。

      而退场之后,她看到了南柯,以及他旁边的新都城主--魔君南里。

      南柯看着走近的白衣男子,意味不明地笑道。
      "师尊会成为名人的。"

      梦梦没有回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好了,表演完,我们该回去了。"
      南柯没管梦梦的反应,像是对待打赢的宠物一般,捏着她的脖子,抚摸几下。

      "转告西月,有任务再从混沌之域出来。"
      俊美男子淡淡吩咐。

      "是"
      南里低头应答。

      南柯随手拿件披风罩在梦梦身上,阻隔了部分视线,他转头往台上看了一眼。
      台上,身边飞绕着纸鹤的少女有些扫兴地收回目光,低下头。

      南柯低头系好披风锦带,开口道
      "走吧,师尊。"
      说罢,自己抬起了步子。

      梦梦冷漠地跟在南柯身后。

      当梦梦走出博筹坊后,不少人注意到她,原因无他,除了罩着的那件披风看着整洁昂贵,不管是带着火药味儿的乱发还是赤着的双足都无一例外地说明了这个人也是博弈戏场上的一个筹码彩头。

      "哟,又是一个被领回去的"
      意味不明的兴奋劲儿使得说小话的人没压住声音。

      "小点声"
      旁边的人连忙提醒,奴隶能被所有人说,可买下奴隶的主可不是谁都能说的。

      南柯回头看了一眼梦梦,而对方似是没听到任何声音,只是冷漠地跟在他身后。

      俊美贵公子与脏乱小奴隶的组合在新都的这块儿红区算不得新鲜,是以,路过的人最多不过是多看几眼。唯有来这新区花街闹市长见识的生人才会盯个没完,说个不停。

      "博筹坊······"

      魔族是一个骨子里淌着偏执与极致的种族,而魔修相较普通人,只会将这种疯狂的躁动表现得更为明显。

      "今儿什么彩头······"

      魔界的新区大多是魔修,这里是魔修的聚集地,而魔修不服管教,因此新区的建立甚至算得上奇迹。

      "听说······云顶门······"

      新区魔君南里颇有手段,而他敢放开手做的底气便是他背后的魔尊,是将魔界四分整合,是让四位魔君俯首称臣的魔族魔尊。

      "那岂不是够精彩······"

      梦梦拉住手腕上戴着的链条,没去管旁人的议论,从杀伐境外的角斗场到魔界新区的博筹坊,如果说她还不知道南柯要逼她做什么,那未免显得太蠢。
      她知道她在这种场合露面会迎来怎样的评价,可是她不会放在心上,她不会是魔修,她绝对不会暴露她的魔息--

      新区夜市的灯光绚烂,这里繁盛迷人眼,直让人觉得魔界不存在罪恶。

      梦梦跟在南柯走入了一道拱形石门,两人穿过一条幽深长廊,迷雾渐浓,她只能看清前面的人,跟着他七弯八拐地走了一阵子,梦梦停下脚步。

      前面的南柯也停了步子。

      "师尊"
      俊美男人慢慢转身,打量着身前的白衣男子,忽而轻笑出声。
      "你是在生气嘛?"

      梦梦盯着南柯,一言不发。

      而他缓缓俯身,笑着问
      “师尊是在气谁?”

      梦梦攥起手指,不作答。

      "师尊,你应该知道的,我对你很宽容了,否则,你这两场遇到的对手就不会是这种货色了。"
      南柯直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搭上她的肩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自上而下地睥睨着形容狼狈的梦梦。
      "你对魔修能下得死手,对普通人却不愿伤人性命,可是那些普通人也伤害过别人,他们就是用普通人的身份去欺骗心慈手软的灵修,他们和魔修一样做了坏事,可是,师尊却选择放过他们。师尊,这太不公平了。"

      梦梦攥拳,越攥越紧。

      "灵修总是打着善与大义的旗号,可真正遇到事,露出的面目比他们唾弃的魔修还要丑恶。"
      俊美男人颇为温柔地抚弄着对方的脖颈与耳根,凑近,轻声道
      "如果他们知道师尊有魔根,还与我朝夕相处,同床共枕,亲密无间,你说,他们会怎么看你,怎么讨伐云顶门呢?"

      "啪--"
      挥出的拳头被手掌接住,梦梦挥出另一只手,直直往对方脖子上砍,同样被挡住。
      梦梦厌恶与他靠得这样近,被挡住的手立刻撤回,手肘猛击被挡,又用膝盖上顶,这才让对方往后退了几步。

      "师尊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南柯笑着问,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在此刻愈发美得惊心动魄
      “师尊是不是在自欺欺人地想,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惜啊,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这样想。”
      语调中是悠闲的轻佻,眼中是玩味的恶意。

      "猗赫--"
      梦梦近乎厌恶地瞪着他,可开口喊的,却不是他。

      "哗--"

      南柯微顿,很快地压了下去。

      梦梦不管南柯怎么藏,她感觉得很清晰,手腕绕着的链子动了又很快地被按下去,徒留碰撞的声响。

      梦梦抬头,冷笑道
      "藏什么,你看上去那么自信,不是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吗,刚刚已经出现了,现在再藏还有意思吗?"

      现在轮到南柯不回话了。

      "你想玩,可以啊,挑些你看得上眼的货色,看看它······"
      梦梦抬手,冷声道
      "还能不能保命。"

      南柯未答,而猗赫畏畏缩缩地冒头,卷了几下梦梦的手指。

      "回去"
      梦梦对着猗赫命令,细链慢慢地缩了回去。
      对于猗赫的听话,梦梦有了一些猜想。

      "南柯,我倒是很好奇,你有多舍不得我"
      梦梦上前几步,走到南柯跟前,向他伸手。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

      明明一直都是沉默的,这会儿像是忍耐不住,直接爆发了。

      "像只被打怕了的丧家犬,一边冲着人狂吠,一边又不敢真正地咬人。"
      她一把攥住他的衣襟,将他拉近
      "是当初悬崖边的那一剑痛得你怕了是吗,不敢真的动刀,只会耍些小手段"

      或许是这段日子积压的怨念,或许是失去灵修身份的愤怒,或许是看不到头的无望。
      担惊受怕,瞻前顾后,走投无路,在南柯状似护她实则杀她的戏弄下,她的无力反击成了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冲他吼道。
      "少拿云顶门威胁我,但凡你有种,冲我一个人来--"

      "呵呵“
      被攥住衣襟的俊美男人忍不住笑出声,他笑了好一会儿,像是碰上了件乐事,不能自已。
      ”师尊,你怎么这么可爱"
      那双极为漂亮的桃花眼弯出一个极好看的弧度。
      "不过······"
      他盯着梦梦,轻声道
      "激将法对我没有"

      "!"
      梦梦的身体来不及反应,意识首先深眠。

      再次睁开眼,入目的又是熟悉的床帏,以及,让人厌恶的人。

      "师尊终于醒了"
      仿佛知道她会在此刻醒来,坐在床边的俊美的男人笑道
      “我还想着,师尊若是再不醒,可能就要错过一场好戏了。”

      “你什么意思”
      昏迷前的记忆撞击着她,梦梦起身,紧盯着他。

      “嗯"
      俊美男人身子往后,双手撑着床,神色颇为悠闲道
      "就是师尊想的那样”

      梦梦猛地扑过去,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将人摁在床上,手指用力,质问道
      “是你下的命令”

      即使被掐住脖子,身下的男人也悠闲不改,甚至,脸上的笑容更深,不紧不慢地回
      “师尊,我这不是看你整日担惊受怕的,想着如你所愿,免得你多想。”

      他的毫不在意让她愤恨,她对自己太自信了,她还对他抱着一丝丝渺茫的期待,是她太蠢了,太蠢了--

      "停下,让你的人停下--"
      梦梦翻身跪在南柯上方,整个身子的重力都在往手臂上压,而她的一双手死死地掐住身下人的脖子,用尽全身力气去威胁。

      "师尊"
      一声似是叹息的轻吟。

      "唔--"
      比她更有力的手劲不但钳住了她的双腕,还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翻身将她压在了下面。

      "我都说了是要带你去看的,为何这般急躁呢?"
      他的语调颇为轻柔,像是在面对一个闹腾的孩子,可他手上的力道却不减反增,直将身下人拿苍白的脸掐得涨红,开始泛蓝才稍稍松手。

      呼--哈--
      身体比意志的求生愿望更强,所以在他松手的那一瞬,她的身体一边因缺氧而抽搐,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气,贪婪地吸纳更多的氧。

      "师尊,你要识时务,否则······"
      抚摸脖颈的手指忽然用力,手掌下的人儿将将有好转的脸色,此刻又开始涨红,转蓝。

      "会吃许多没必要的苦"
      骨节有力的手指忽而松开,迎着急促的呼吸声,他贴近她的耳畔,轻声道
      "听话些,知道吗?"

      呼哧的喘气声中没有任何回应,仰躺的姿势让她觉得呼吸不畅,她一把推开身上压着的人,大口大口呼吸,久久不语。
      她有些憎恶自己的身体,等阶的差距在对峙之中显得尤其明显,她憎恶此刻轻颤的身躯,憎恶无力的手指,更憎恶一次次拥有机会却没有能力伤到他甚至杀死他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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