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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番外-贤内助 ...

  •   没过几年环游世界的逍遥日子,三十五岁的顾时暖被物尽其用的派遣回了博物馆,负责新的分馆筹备与建设工作。
      老馆长看重她的能力,又对她有恩,在她刚回国的时候顶住压力用了她,现在馆里缺少合适的人手,她自该回来,做回了老本行。
      工作的自由度变高了,但责任也更重大了。原本她还犹豫,宋馆长找了已经退休的老余教授做说客。
      姜还是老的辣,余教授只用了四个字,就让顾时暖瞬间倒戈:“不用坐班。”
      知生莫若师,余教授将她这不安分的性子拿捏得死死的。
      要说年轻时的顾时暖,确实是个爱自由的,现在好歹三十多的人了,又在外漂泊了那么些年,早就沉稳了许多,却依然轻易被说服,说到底也是因为沈寒川。
      他身体不好,自己朝九晚五的,还常常加班,遇到他病着的时候又要麻烦请假调课,连带着影响到一众嗷嗷待哺的祖国花骨朵儿们,怪不好意思的。
      沈寒川倒是经常劝她不用放下工作来照顾他,医院和家里都有足够的人手。可她哪里放得下心来,往往身在曹营心在汉,因此,这“不用坐班”就成了最佳选择。
      问题来了,专业上的事情顾时暖自然是没问题,只是这场馆规划…实在是有点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弄得她一筹莫展的。
      过完年,她递了调动申请,走程序的时候顺便交接了手头的工作。
      春寒料峭,这段时间空气质量不好,早晚都是带着霾的雾。
      X刚开年就接了个项目,说大不大,不过要跟官方打交道,沈寒川不放心的盯着,开工之前亲自到工地上跑了两天,又跑病了。
      纵是顾时暖又是口罩又是围巾的千交代万交代,恨不能把他装在个隔离罩里再送出门。
      这吹风吸霾的,他沉疴难愈的身体还是受不了。
      第二天下午正跟丛郁说着话呢,转头就直挺挺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把丛郁吓得差点把肺都吐出来,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医院门口。
      袁晓倒是一脸淡然:“嘿哟,来啦!前两天我还念叨呢,这么久没来报道了,也该来了,这不?”
      嘴上虽挖苦个不停,手上也没停下,赶紧招来护士搬轮床,推着人事不知的人送去急救。
      急救时间不长,总归是那些老毛病。顾时暖赶到时人已经送回病房了,扎着点滴安静睡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看着这苍白的睡颜,她气得不行,也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自己。偏偏又骂不得,只能叉着人在医院住了三五天,好歹能下地活动了,沈寒川就嚷嚷着要出院。
      “暖暖,家里比医院舒服对不对?舒服的环境会让人身心愉悦对不对?身心愉悦病就好得快对不对?”他义正严辞的发出三连灵魂拷问,还故意咳了几声,表示在医院环境下不适合康复。
      顾时暖炸毛,旧账还没算,还敢搞这出???
      正准备端出老师教育学生的架子,袁大医生发话了:“回去吧,死不了。只能辛苦我这悬壶济世的妙手圣医每天上门给他扎一针了。”
      有他做保,这下,哪怕是在顾时暖的眼神威慑之下,沈寒川依然顺利出院了。
      值得一提的是,出院的时候,一行人里只有脸色惨白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沈先生脸上洋溢着由内而外的幸福笑容,滑稽至极。
      折腾到家,他早就体力透支,累得站都站不起来。一路咳得头昏脑涨眼冒金星,袁晓和小于两个人一左一右好不容易给软得没有一丝力气的人架到床上,袁晓给他挂上氧气挂上水,顾时暖下了禁令,勒令其在家休息,身体好透之前不允许出门。
      他回家休养之后,顾时暖终于腾出时间,最后去了趟学校,跟同事和孩子们道别,告别了工作了快四年的校园。
      九点出头出了校门,向停车场走去,开车回家一路上都在思考着新场馆的布置问题。
      回到家的时候,糖糖去上幼儿园了,佣人保姆都在各司其职,刘姨正在厨房忙碌,听到声音探出头来:“小暖回来啦。”
      “嗯,刘姨。寒川呢?”
      刘姨朝楼上努了努嘴:“乖乖在房间呆着呢,早上喝了半碗粥,吃了些蛋羹,表现不错。”
      顾时暖点点头,轻手轻脚上楼。
      沈寒川半靠在床头,轻轻咳着,面前的小桌板上摆着电脑和几份图纸,正在凝神思考,甚至没发现顾时暖回来了。
      顾时暖静静看着他的侧影,消瘦,坚毅,无论何时都令她无比心动。约莫过了两分钟,她清了清嗓子,沈寒川这才发现她回来了,侧过头轻轻扬起嘴角,眼神温柔朝她伸手,软声道:“回来了?来抱抱。”
      顾时暖没搭理他,换了居家的衣服,又洗了手,才走到床边,他抬头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又伸出双臂做出要抱抱的姿势,无声控诉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的需求。
      “工作狂。”她在床边坐下,拥着他说。
      “顾女士,讲点道理,现在才十点,我刚工作了一个小时。”沈寒川哑然失笑,对于她的过度保护并不赞同。
      相较于“沈太太”,他更愿意喊她“顾女士”,他觉得顾时暖首先是她自己,然后才是加诸在她身上的其他身份。
      “病了就该好好休息,X现在日渐成熟完善,就算你不去,秦叔和丛郁哥他们也可以打理得很好,你不会失业的。”顾时暖抱怨道。
      “好了,我知道分寸的,这三天两头病一病,总不能一年到头不工作吧?”
      “沈寒川,我生气了!”顾时暖宠他宠得没边儿,什么都依他,用肖屿文的话说就是生物本能的“护雏”行为。她并不介意,只有一点,听不得沈寒川拿自己的身体做调侃。
      “错了,我错了,好暖暖,咳咳…我是病人呢…就这两张图纸,看完就休息可以吗?”他不得不用了上目线杀手锏,好言好语的说。
      可恶,如今撒娇撒得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顾时暖叹气,败下阵来。轻轻环住他的腰,让他借力靠着,不时替他拍背顺气,一时间房里只剩下敲击键盘和沈寒川轻咳的声音。
      顾时暖看着面前的图纸,又联想到她的场馆规划。良久,沈寒川结束工作,发现她将下巴靠在他肩膀上,皱着眉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因为咳嗽有点低哑。
      顾时暖把下巴挪开,忧心忡忡自顾自开口:“唔,下周就要开始筹备新馆了,可是我对这方面完全不擅长,愁死人了。”
      看着她这副真心实意的忧愁样,沈寒川在心里无奈叹了口气。
      当时决定得仓促,顾时暖也没提前跟他打声招呼,以至于自己的新工作他了解不多。前些天又病得晕晕沉沉的,也实在是没心力发现她心里装着事。
      因此直到现在,沈寒川才突然反应过来,他的枕边人竟然在发愁他最擅长的事情,挫败又懊恼。
      他假装不经意,拿起面前的图纸在她眼前晃了晃,说:“过几天就要动工了,这次是一个桥梁博物馆。”
      “嗯,你真厉害。”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的顾时暖极敷衍的打发他。
      “顾女士,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咳咳咳…”沈寒川扭过身子,把自己挪出来,单手虚握成拳抵着唇,皱着眉头边咳边说。咳着咳着竟停不下来,连带着人都喘起来,虚弱的闭上眼睛往后一靠,看样子像是真的被气到了。
      来不及说什么,顾时暖条件反射地迅速探身上前扶住他的身子,替他轻轻抚胸顺气,又端来床头柜上的温水放到他唇边等着。
      喘了半天,她差点要给他上氧气,被抬手挡住,许久,好不容易平复下来。
      “怎么突然就急了?”顾时暖莫名其妙。
      沈寒川抬起手往前指了指,因为没力气,手悬在半空中没有支撑,正在微微颤抖,顾时暖赶忙放下水杯,托住他的手。
      “咳咳…你看看,我是做什么的?”他用虚虚的声音说。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顾时暖恍然大悟:“呀,我竟然没想起来,你不就是最好的专业人士!”
      沈寒川无奈:“真不容易,你还能记得有一位设计师丈夫。”
      “对不起,别生气了,是我不好嘛~我也是心疼你,不想你操心我工作上的事情。”她开始讨好耍赖。
      沈寒川哪里会真的和她置气,他只是在气自己。
      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怪他,他们最早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的领域完全不搭边儿,顾时暖还是个学生,自然谈不上相互扶持。往后分离数年,她从来都是一个人扛下所有事情,哪怕心里一直存着对他的依赖,但也只是精神上的寄托,工作上早就养成了自己解决好一切的习惯。
      “不是生气,只是…希望你多依赖我一点。”沈寒川低弱的开口,人还是喘。
      “这样…”他没有接着往下说。
      “这样什么?”她问。
      这样我对人间的眷恋就会多一点。
      他在心里默默的想,当然,他不会让她知道。
      “这样,就能满足一个男人的虚荣心啊。”他轻松笑笑,微微抬手,她主动伸手握住。
      “好嘞!那么,以后就多多麻烦我的贤内助啦!”顾时暖顺水推舟,脸上立刻转多云转晴,又开心了起来。
      沈寒川尤其佩服自家妻子的自愈能力,天大的事情在她那里好像都过不了三秒,造不成任何困扰。
      折腾半天,他病中精力不济,已然有些昏沉,倦倦的撑不住眼皮,又有点喘起来。
      顾时暖心疼得不行,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尾要红不红的。
      她理了理靠枕,扶着他半躺得更舒服些,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掖了掖被角,又把自己的手也伸进被子握住他微凉的手,亲吻他的唇角:“贤内助,现在我命令你马上休息,否则…”
      “嗯?”
      “否则…今晚全家陪你一起喝白粥。”她龇牙咧嘴的说。
      “真是霸道啊…”沈寒川不情愿的阖上眼睛,嘴角却抑制不住上扬。
      总是这样,用最凶狠的语气说最没骨气的话,只会拿伙食做赌注。
      “暖暖,怎么长不大?”刚过不惑之年的沈先生有点疑惑。
      “有沈寒川在,顾时暖不用长大。”三十五岁的某人大言不惭道。
      吃过午饭,沈寒川效率极高,充分履行自己作为贤内助的职责,两人在阳光房里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捋顺了新馆规划问题。
      这还是顾时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感受他的专业水准,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果不其然,她被他的专业能力折服,惊叹于他的巧思与才华,看着他的眼睛里都要冒出星星来。
      惹得沈寒川不住的笑:“喂,暖暖,醒醒,擦擦口水。”
      “寒川,我感觉,好像有点配不上你耶…”幡然醒悟的顾时暖环上自家先生细瘦的腰身,糯叽叽的说。
      他宠溺着看她,攒起她的一绺发尾转着圈把玩:“来不及了,沈太太,糖糖都三岁了。”
      “唔,我才不后悔,就是突然发现,结婚这么多年,你依然能不断给我惊喜。”
      “彼此彼此。”想起小妻子不走寻常路的日常言行,沈寒川每每扶额苦笑。
      比如她有一次咋咋呼呼把邻居家的小黑狗错抱回家,才发现怀特正四脚朝天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用审视和怀疑的目光盯着门口惊愕不已的一人一狗,后知后觉的顾老师又拉不下面子上门道歉还狗,只能由他出面善了后。
      又比如带着糖糖去排队买爆款奶茶,欢天喜地买到了还没喝上一口,手一抖整杯撒在了人家店门口,一大一小垂头丧气低着头默不作声,又是他上前断的后。
      诸如此类,如是种种。
      沈先生何止是偶尔才感受得到惊喜,他几乎每分每秒都对下一刻的生活充满“期待”。
      凝神工作一下午,他有些疲累,眼前冒出花花绿绿的小星星,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开口道:“暖暖,替我泡杯蜂蜜水好吗?有些低血糖。”
      “呀,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你等等啊。”顾时暖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起身出去。
      再回到玻璃屋,沈寒川已经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了,她拿过旁边的毯子替他盖上,又扶他起来喝糖水。他面色有些苍白,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渗出来,神色却是愉悦的。
      顾时暖疑惑:“傻笑什么呢?”
      “能帮到你,我很高兴。”
      …看来,他这个贤内助当得还尤其顺手又自在。
      “爸爸,妈妈!我回来啦!”一声清脆又响亮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糖糖放学回来了。
      沈寒川听到声音,正准备起身,顾时暖将他按住:“你别动,我去。”
      她顺着旋梯下楼:“宝贝,你回来啦?”
      糖糖飞扑到妈妈怀里,小胖手举得高高的,握着一朵小红花兴奋的说:“妈妈,看,我今天得到一朵小红花了!小林老师说我今天睡觉的时候表现是全班最好的!”
      “哇,我们糖糖今天这么乖呀。”顾时暖捏了捏女儿的小圆脸。
      “嗯!爸爸呢?我要把小红花给爸爸看看~”沈思棠小朋友有个习惯:进门看到爸爸,就要找妈妈,看到妈妈,就找爸爸。
      顾时暖牵着她往玻璃屋走,边嘱咐道:“爸爸有点累,我们不能太闹他哦。”
      糖糖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竖起食指放到嘴边:“嘘…糖糖知道咯~”
      然后蹑手蹑脚推开房门,看到爸爸笑意盈盈向她招手:“糖糖,过来。”
      “爸爸~”她还记得妈妈说不能太闹爸爸,特意放轻了声音喊,然后蹦蹦跳跳跑过去,轻轻爬到爸爸的躺椅上,在他身边乖乖趴好。
      “爸爸,我今天拿小红花啦~你看!”
      “哦?是小林老师奖励给你的吗?”沈寒川低柔的声音里满是宠溺,像是能酿出蜜来。
      “对呀~小林老师说,我是午睡表现最好最好的小朋友~”糖糖讲话的语气更像顾时暖,再加上小朋友特有的小奶音,萌化了家中一众人等。
      “真的呀?那爸爸要看看,今天晚上吃饭能不能也这么乖呢。”
      太阳慢慢西斜,耀眼的光线也慢慢变得柔和,满屋跳动的金色尘埃都在诉说着此刻平凡又纯粹的幸福。
      看着这幅温情脉脉的画面,顾时暖合上房门退出来,就给这父女俩一点独处的时间吧。
      不过,沈寒川今天确实是累了,晚饭后便有些没精打采,倚在沙发里昏昏欲睡。
      顾时暖让他先回房,自己陪好了女儿,早早哄睡之后,又赶忙洗了澡来哄这个还在养病的大宝贝。
      “晚上吃得少,刘姨准备了牛奶,喝一点吧?”她柔声道。
      沈寒川今天也很乖顺,就着她的手喝了半杯,唇上还有没舔掉的奶渍,看起来甜甜软软的,顾时暖一时没忍住,直接俯身用吻替他擦了,嘴上还不知好歹的说着:“寒川,你有奶味诶,好美味啊~”
      这浅浅的一吻,外加这极具挑衅意味的只言片语像是点燃了沈寒川身体里的导火索,他抬手圈住她的肩膀,将她放倒在床上,主动迎上前加深了这个吻…
      深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情动不已。顾时暖顾着他的身体,还留有一些理智:“寒川,你还在养病呢,最好别耗…”
      “暖暖,不要挑战男人的底线。”他难得霸道,在她肩上咬了一口,低声威胁她。
      “嘶…”
      嗯,识时务的顾时暖不仅乖乖闭了嘴,还顺带乖乖旋了灯。

      黑暗中。
      “暖暖,以后没有寒暑假了,后不后悔?”吃饱喝足的沈寒川嗓音有些低沉暗哑,搂着小娇妻极其餍足的开口。
      顾时暖懒洋洋的回应:“你也没有。”
      “追不了极光了。”
      “你比极光好看。”
      “吃不到新西兰帝王鲑了。”
      “可以…吃你啊~”
      耳边响起清脆又调皮的轻笑,惹得他差点二度失守。
      小妖精,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磨人而不自知…
      身体还没恢复,折腾半天,沈寒川半夜又犯了心悸。
      这些年下来,顾时暖练就了一身好功夫,一旦他呼吸变化,她就能立刻察觉,警醒过来,还没等他捏她的手指,她就翻身起来,端水喂药抚胸顺气一气呵成。
      “好了,没事了。”他轻拍她的手背说。
      发作过去,顾时暖把人小心从怀里挪出来,靠在堆高的枕头上,去衣柜里拿干净的睡衣,刚刚这身全汗湿了。
      现下他还不太能大幅度动作,她耐着性子一颗一颗解开睡衣的扣子,帮他抬手抬背,收拾清爽。
      扣回扣子的时候,她的目光停留在胸口那些蜿蜒凹凸的伤疤上。随着时间的流逝,疤痕逐渐长开变淡,但却无法消弭她的爱人曾经遭受的苦难。
      他终将伤病一生,原本是多么意气风发恣意飞扬的人啊,却时常被困于床榻连起身都不能,仿佛只是活着都耗尽了他全部的心力,她没办法不心疼的。
      沈寒川发现了她的目光,抬手轻轻遮住了她的眼睛:“暖暖,别看,都过去了。”
      顾时暖顺势趴到他怀里,却不敢用力压着他:“寒川,你要陪我很久才可以哦,至少要比我多活七年,谁叫你让我等了这么久。”
      “好,都依你。”他抚摸着她毛绒绒的头发轻声道。
      听着他不甚有力却令人心安的心跳,顾时暖后知后觉:逞口舌之快的是她,被吃干抹净的也是她,半夜起来鞍前马后服侍的还是她,心疼得要死的依然是她。
      这…这平地栽葱栽得还真是彻底啊。
      看着沈寒川虚弱苍白却依旧温和俊秀的容颜,她认命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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