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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Chapter 43 ...

  •   拎着工具,却无从下手。
      领头人眉心紧皱。
      下手的人手段太歹毒,这是明摆着不让有生还的机会。
      “这是人干的事情吗?”比起身处游戏这坑人的东西,余狐更气愤里面居然还有比人渣还要人渣的人渣。
      “TMD!”
      余狐气不过,越过萧盛和谢否,揪着叶同灯的衣领,扬起手给一拳头,重重砸到他脸上。
      脑袋被打偏歪到一边,一拳不解气,又打了第二拳……第八拳,最后青一块紫一块的,牙齿都被打掉几颗,嘴角留着血丝。
      叶同灯眼睛下膨胀的脸压得他睁不开眼,只能眼睁睁看着余狐在自己身上发泄。
      “不要打了,余狐。”萧盛拉住他。
      “队长,这种人真该死,留着他干什么?”余狐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
      萧盛拦住他,“别冲动,我们不能擅自动手。”
      说完,萧盛将目光转向总部派来的人身上,只听见他说:“全部杀了,一个活口不留。”
      冷漠绝情地下达死神勾魂的命令,如同阎王在世,审判罪人。
      总部非常重视江泓的安危,不至于派出那么多人。
      余狐和谢否不敢相信,他才说完,实验室所有的人都被消音枪一枪封喉,每个倒地的人手上都沾着数不清的无辜生命,这其中包括江泓的。
      徐颖和徐远洲他们站在远处看着如此触目惊心的一幕讷讷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无数尸体倒在地上,血流成河。
      中央行驱器没了维持运转的燃力内部运转停了下来。
      他指着徐颖:“你,过来。”
      徐颖微惊。
      “没错,你过来。”
      徐颖担忧地退后几步。
      徐汪洋扶住她的身子,挡在身前:“我来吧,我老婆见不得血腥的画面。”
      他挑挑眉,语气冰冷:“我数到三,再不过来,下一个倒地的人不介意换成你。”
      迫于无奈的徐颖颤颤巍巍走过去。
      “你去门口,守着。”
      徐颖眼睛睁大,不可置信。
      “三,二……”
      “我去!我去!”
      “一分钟后,你们每人走一个。”
      数着时间,徐颖一走,机会对其他人如是道,除了和他们一伙的萧盛三个人。
      他们把十字架隔断,将人平坦放缓下来。
      ……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钉在江泓血□□隙里的铁钉全部取出来,由于钉子生锈,长时间钉在里面没有做任何消毒处理,伤口发炎。
      不得到及时治疗,整个骨肉都张疮疤溃烂而亡。
      幸而带着碘伏和酒精,洒到纱布上面,裹湿再包扎起来,有效缓解了发作的时间。
      江泓眼意朦胧,恍惚中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睛,
      那双眼睛仿佛包含着数不清的愧疚。
      “程……觉……?”
      他张着嘴巴,低声细语吐出几个字。
      程觉俯下身在他耳边回答:“是我。”
      “你……怎么来了呀?”他语气微弱,呼吸变得不畅。
      “笨蛋,当然是来找你回去。”
      “你知不知道你哥哥和大伯伯和小伯伯有多担心你,生病还乱跑,小时候的习惯你是一点都没改。”
      程觉舍不得说太重的话,怕伤到他。
      “让你们担心了。”江泓艰难地露出笑容。
      身上的伤口撕裂般拉开,冷汗从身体直冒,哆哆嗦嗦说不出接下来要说的一句完整话。
      断尾的疼痛比平常人厉害千万倍,承受的能力也比平常人艰险。
      伤口能被包住的地方都用纱布包住了。
      他还是很疼,隐忍着不适的身体,随着程觉抱着一起一伏牵动的伤口。
      实在忍不住会叫一声程觉,让他动作轻一点。
      程觉带人从工厂后门离开,徐远山和陈至找进来的时候,陈至乃至身后一大批出动警员都看懵了。
      徐远洲在大门口看到亲哥,激动地招手。
      “你们没事吧?”陈至最先问出口。
      “没事。”回答的是房呢风。
      “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死那么多人?”陈至不解。
      徐远洲嘴角抽搐,别提了,他差点要被吓死。
      “哥,萧盛还和另外一伙人有关系,他们好像是一个队伍的,这些人都是另外一伙人杀的,那个姓江的也是厉害,不费一丝力气,就让别人为他卖命。”
      “什么意思?”陈至不是很能理解他话里面的意思,抓住他的手问他。
      “是你?”徐远洲没回答他的问题,倒是看着眼熟,仔细一想,才想起来,就是这个傻叉,随随便便给他安理由,把他抓到牢里面蹲了几天,差点没被怪物吃掉。
      一想起这事,他就来气。
      徐远洲死气沉沉地甩开他的手,他现在很是不乐意看到眼前这个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有什么要问的,去问地上的死人吧。”
      陈至还想从他口中问清这里所发生的事情缘由,对方就像碰到刺一样,一副“我知道,但我看你不爽,我就不说,你奈我何”的样子。
      真要陈至拉下脸的时候,他总有一万个方法。
      不爱说就不说,求着他了。
      徐远洲这里问不到,他去问徐汪洋夫妇二人,事情问得很顺利,徐颖和徐汪洋非常配合他,不像某人,记仇记到现在。
      得知不止有他们一伙人还有另外一伙神秘人,陈至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究竟是谁,下手这么狠,他们还没抓到人,都死了。
      尸体是被一枪命中要害,他们在外面竟然没有听到枪响声。
      徐汪洋说:“杀人的时候装了消音枪,你们在外面听不到正常。”
      本来抓到人然后交给高层处理,现在人都死了,又突然冒出一伙人,带着枪,要知道,在龙国,枪支除了部队,平常百姓禁用枪支弹药。
      根本不可能出现随便哪个人都能拿出一把枪。
      “不对,还少了三个人。”他记得那时候抓回去的人不止现场这几个,还有什么是他们没有说的。
      或者故意瞒着不说。
      信任感遭到瓦解。
      “徐先生。”陈至走过去,叫一声。
      徐远山直视他:“我不知道。”
      陈至犯难了。
      大纪检官跟在一边,也没有说话,沉默寡言。
      好端端的就这么死人,他想压都压不下去,这事高层那边迟早都要知道的,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脑袋一个大一个疼的蹲到地上苦思冥想该如何解释发生的奇怪事情。
      “喂,法医什么时候到?”陈至接了一个电话,手机声音一如既往的不看生外放着。
      “队长,法医才刚上任,不太熟悉,赶过来可能会慢点。”电话传出刑警人员小心翼翼带着丝许希望他包容的语气。
      陈至默了三秒,挂断。
      一旁的徐远洲忍不住嘀咕:“都告诉他是被手枪打死的,还要让法医来验尸,是不是脑子有病。”
      话音刚落,陈至眸色一暗,朝这边看过来,“小兄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徐远洲噤声。
      此次救援无果,陈至回到警察局,如实报告郊区发生的一切,袁局长听了,神色凝重,根据陈至查出来的资料显示,死的那几个人是金水市户籍的人,其中一个叫叶同灯的人是十几年就应该销声匿迹的午一三事件研究员。
      只是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重雾市还造成市区危机,不得而知。
      曾经的午一三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叶同灯因为一气之下和实验室断绝关系,自立门户,没过多久,叶同灯创造的实验室就发生了毁灭性的爆炸。
      漫天硝烟弥漫半个市区,经过一番用力灭火,他们调查得知,是叶同灯刚建立没多久的实验室带来的爆炸。
      里面的人无一幸免,消防员和搜救犬在废墟中连一个活人都没找到,全部都是残骸,被火烧成焦黑的模样,分不清的谁的骨头。
      当时还请来叶同灯远在金水市的家属来确认他的残骸。
      而法医鉴定的DNA也显示那就是叶同灯的尸骨,不可能出差错。
      袁局长看到文件报告上写着叶同灯三字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一个早已经在十几年就死去的人,突然重现天日,又死了。
      陈至带着袁局长来法医室,叶同灯的尸体和其他尸体都摆放在里面,袁局长推开门,新来的法医正在解剖尸体,特别专注,浑然不知道袁局长来了都不知道。
      灯光下,冰冷苍白的尸体,一动不动,新来的小法医正在解剖的是叶同灯的尸体。
      确认是子弹正中要害,正要填写结果,抬头的一瞬,看到袁局长站在不远处,汗毛猛地竖起,“局长。”
      袁局长点点头,问他有没有结果:“怎么样?”
      小法医叫沈迁,中医法大学刚毕业没多久,就被招入刑警队的法医任职,长得斯文,平时很少交谈,淡漠性子如他的职业一样,不善于跟人交流,却能沉浸在自我世界与死人交谈。
      沈迁摘下手套,扯下口罩,“M9式子弹正中要害,一击毙命,杀人凶手很有可能蓄谋已久。”
      袁局长不太赞同他的最后一句话。
      跟叶同灯有过节的人早就死了,凭空冒出一伙人说叶同灯跟他们有仇。
      当年闹得水深火热的事情严重影响到市民生命安危……
      沈迁掀开白布,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几秒后,袁局长什么也不说离开了这里。
      他现在能肯定的是当年的事情远不止想象中那么简单……
      郊区。
      程觉端进来一碗白粥,递给站在旁边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的江筠,萧盛他们守在外面。
      郊区杂草丛生,周围都是印着拆字的老房子,程觉所找到的这间房子算是众多拆迁的房子里面最好的一间。
      至少里面被拆除了一些东西。
      “一直不吃不喝的,你希望江泓醒过来看到你这副样子难过还是……”程觉劝他。
      江筠无视他的话,“弟弟醒了,我才能安心。”
      “好歹也要吃一点吧,你不吃身体怎么受得了。”
      白粥冒着热气,再不吃就要凉了。
      破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程觉花了好一番劲才找到食物,他自己都还没吃,煮熟之后就拿过来给他吃。
      程觉好想说一句,有得吃的不错了,还嫌弃。
      他自己都没嫌弃。
      江泓是在晚上醒过来的,江筠看到他的鱼尾还没有变回来,眼神暗了暗,上面裹满了纱布,缝隙中还渗着血迹。
      “哥哥……”
      他声音叫得很轻,江筠还是听到了。
      “嗯。”江筠应了一声,摸向长发遮住的额头,“你身子还没好,少说一点话,哥哥就在旁边守着你。”
      泪水涌着眼眶,脸上细小的伤口带着火辣辣的疼。
      他被钉在十字架上面,叶同灯一不高兴就拿刀往他身上划一刀,萧盛跟江筠说完江泓所经历的事情,江筠更加心疼自己的弟弟。
      他那么宝贝的弟弟,他怎么敢这么对他的。
      一枪打死他真是便宜他了。
      “哥哥……我渴……”江泓动了动嘴角,伸手拉住江筠的衣角。
      哥哥一定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他从没有看到哥哥在自己面前露出除了高兴以外的任何表情。
      “别动,哥哥给你倒水。”江筠紧绷的脸上因为江泓的有些好转的迹象变得好了一些,程觉赶紧把刚烧好的水倒出来拿给江筠。
      “来。”
      江泓不想躺着喝水,江筠喂他的时候,抗拒了一下,扯动嘴皮说:“不舒服。”
      江筠连水都不喂了,语气透着抑制不住的焦急,问他:“哪里不舒服?”
      江泓定定地看着哥哥:“不喜欢睡着喝水。”
      程觉差点没被逗笑。
      江筠放下水杯,小心翼翼扶着他的身子起来。
      起来的过程多少是会牵扯到身上的伤口,江泓斯哈忍着,没表现出受不了的感觉,正坐起来时,他终于看清到自家哥哥的好兄弟程觉。
      只是哥哥脸上好像,张了胡茬,神色好像变得苍老了许多,明明是二十六的年纪,江泓不自觉伸手摸向江筠饱看似经沧桑的脸。
      要不是自己贪玩,哥哥也不会这么年轻就变成这样。
      他满眼愧疚,“哥哥,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江筠抓住他的手,江泓有点贪玩,他是知道的,很多事情他都会为了包容弟弟的玩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筠把程觉熬的粥让给江泓喝,限于条件,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加,比起放了糖的白粥,江泓更喜欢什么都不加的白粥。
      凡是关于江泓的事情,江筠都亲力亲为,萧盛和余狐谢否看在眼里,似乎明白为什么高层对他这么在意了。
      晚上他们睡在一楼,外面排着人轮流值守,这里靠近荒山野岭,晚上可能会有野兽出没,为了防备,江筠等着江泓吃完粥入睡之后,一直守在床边。
      篝火亮在墙边,映照他清晰的轮廓。
      萧盛只知道里面那位大人物跟江泓一个姓,身份隶属高层,具体他实在不知道,看样子,他们两个人和江泓早就认识。
      陈觉睡不着,从里面走出来,一眼就看到萧盛三人。
      “好巧。”萧盛朝他打招呼。
      程觉点头,在燃烧不息的火堆旁坐下。
      上面架着一只刚刚捕猎的兔子和野猪,全都是萧盛的功劳,他带着余狐和谢否到林子里面巡逻,不巧看到几只觅食的野猪和兔子,反正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既然让他看到了,只好认命成为他腹中盘中餐。
      三人花费半个小时才把那头跑的得比狗还快的野猪逮到,浑身沾着刺头,余狐一模没刺破手指。
      最后是萧盛找来一根结实的木棍和藤蔓把野猪绑着架回来。
      “吃点?”成色变得差不多,应该可以吃了,萧盛盛情邀请他吃一口。
      余狐正拿刀割肉,谢否则不知道用从哪里捡来的荷花叶充当盘子,每片荷花叶都堆满了猪肉。
      然后一一分发给值班的人员,分到最后,就剩一只野兔,余狐没有动,萧盛打算留给程觉他们吃。
      “很好吃的。”萧盛见人无动于衷,又说了一句,他自己的手艺最清楚不过。
      “我不会害你的。”油渍混合野猪肉,滋滋冒着热气,萧盛一手举在他面前,香气扑鼻而来。
      “谢谢。”他拿了一块,丢进嘴巴。
      “味道不错。”
      程觉夸赞一句,耳细的余狐听到之后,立马附和:“我们队长可厉害了,不止会做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头一次听到男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
      萧盛被余狐夸大事实,神色尴尬得很,他哪里会琴棋书画,不过是出门在外,身份都是队友给的。
      他就会做饭,其他文墨之类的,都是无稽之谈。
      “吃你的。”谢否接收到队长丢过来的眼色,拿一块肉塞到余狐嘴巴里面,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有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巴。”
      余狐含着野猪肉的嘴巴发不出一个音节,囫囵不清的声音混着咀嚼呜咽。
      程觉笑笑,不说话。
      兔子搁置在一边,从滚烫变成温热的,程觉跟他们聊了几会,用荷花叶包裹整只兔子拿进去。
      他把兔子肉放到桌子上。
      “萧盛烤的。”
      香气四溢,江筠却没什么胃口。
      程觉把兔子肉撕成一小片一小片的。
      要是有孜然就好了,他想。
      这样一定会更好吃。
      江筠从头到尾一直守着江泓,他们带过来的人中只有一个医生,而且那医生途中不幸阵亡,碍于条件有限,只能给江泓简单的消毒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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