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长巷》旧雪辞灯

10、第 10 章

　　元旦之后几天，就是期末考试了。
　　苏子愀坐在桌子前，看监考老师发试卷。
　　考完他自觉考的还不错，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他走到庄初寒桌前，歪头笑道:“走啦，回家。”
　　庄初寒把书包甩上肩头，“走吧。”

　　考完试后一向是很放松的，苏子愀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苏子愀揉着眼坐起来，心想苏子泛今天居然没叫他。
　　然后他就发现家里空无一人。李露和苏郁果然又带苏子泛出去玩了。
　　苏子愀耳朵里塞着耳机，到李露房间里去拿书。
　　苏子愀在李露的书架上翻找着书，突然看到了一本被塞在角落里的证书。
　　律师资格证。
　　苏子愀之前从来都不知道李露有律师资格证。因为苏郁的关系，苏子愀只知道李露现在工作的地方和苏郁所在的工作地点没隔多远。
　　而苏郁原来因为车祸的这件事还咨询过律师，而苏子愀知道李露在这个方面李露帮过苏郁一些忙，苏子愀一直以为因为这个他们才在一起的。
　　现在看来，并不止于此。
　　因为李露的律师资格证下面，还有当年车祸的各种资料，以及……空白的咨询栏。
　　没有苏郁的名字。
　　苏子愀翻了翻，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但他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照这样看来，李露嫁给苏郁前应该是律师，那这样的话为什么苏郁还是没有让肇事者得到应有的惩罚呢？
　　苏子愀重新把东西原原本本放回去，又开始在书柜里找书。从书柜的最上面一层拿了几本书就从李露的房间里出来了。
　　李露一直不让苏子愀在不经过她允许的情况下进她的房间，苏子愀本来也不想进去的，但是李露给他打了电话，让他进去拿书。但其实李露根本不需要这样，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苏子愀在桌前坐下，翻开那本红色封皮的书。

　　放假后不久，苏郁就带苏子愀回了老家。
　　除夕的晚上，过年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在窗户外叫嚣着，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炸开，散成零碎的流光。
　　苏子愀倚在床头，房间外的大人们在桌前搓着麻将。
　　庄初寒刚吃完年夜饭，打开电视准备看春节联欢晚会的时候，手机响了。
　　庄初寒接通电话，电话的另一头，街巷正繁华。
　　“庄初寒，马上就十二点了，要不要先许个愿望给我听听？”苏子愀的声音从电话里穿出来，带着隐隐的笑意。
　　庄初寒空荡荡的家，突然说:“你上次祈福卡上的愿望我看了。”
　　苏子愀装作满不在乎的说:“那是我的，那你的呢？”
　　电视上的春节联欢晚会刚刚开始，庄初寒在沙发上坐下，轻声道:“我的愿望是……希望你的愿望能实现。”
　　“说这个就没意思了啊。”苏子愀说，“我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庄初寒忍着笑，一字一顿道，“傻粽子。”
　　“你说谁傻呢？还有，我不是粽子！”苏子愀气笑了。
　　“今年一起跨年吧？”苏子愀实在是觉得这天没法再聊了，又朝他抛出了个问题。
　　“好啊。”

　　电视上的人们开始倒计时，大声地叫喊着。
　　时间在流逝，秒针一格一格的走过，伴随着主持人的一声“零”，烟花升起，停在星夜中。
　　这是一场，赴约时光的招待。
　　苏子愀的声音在众多的杂乱声音里却特别清晰:“新年好呀，恭喜你又老了一岁。”
　　庄初寒在窗边站着，窗户打开着，年夜的寒风扑在他脸上，很冷，但也压抑不住心跳的失控。
　　可后来他才发现，那也只是一瞬的失控。

　　初七，庄初寒刷着题，突然门响了。
　　苏子愀站在门口，“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呀？”
　　庄初寒把人拉进来，然后把门关上，“也不知道多穿点，手这么冰，说你是傻粽子还不承认。”
　　“好了，说正事。我爸说，我上个学期的成绩还可以，希望我再接再厉。就是说，明天开始帮我补习，因为我爸明天开始上班。”
　　“行，我随时都有时间，你找时间过来就行。”庄初寒收拾着桌上的东西，“现在去干嘛？”
　　“哦，刚刚舒梓晨问我出不出去玩，我就来找你了。你去不去？”
　　“去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