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piece 60-新生之人与新悬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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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巴托罗米奥还真想出办法，借助于巨人族战士海尔丁，将路飞一把“抓”走带离和海军大将的遭遇战。
海贼们终究再一次从海军眼前甚至是枪口下面逃跑成功，接着如惯例那样大开宴会——似乎这一次宴会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后来大和都有点云里雾里的，没大搞清整个过程里发生了什么、那帮原本也应该互为对手的海贼又在庆祝什么。
因为他已经不受控制地昏睡过去……好几次。中间似乎被草帽团的绿发剑士叫醒过两三次，其中一次试图喊他起来一起喝酒，还有一次更像是带着探究的意图确认他会不会又突然“没气”了。
好在罗一直守在迷迷瞪瞪的白发船员身边，亲自向同盟说明了大和一时半会“死不了”，挥挥手驱散了喧闹的声音，转而扶着大和的脑袋瓜，免得后者睡着、睡着就从肩膀上掉下去。
弗兰克本来想搭把手将大和扛到巴托罗米奥的海贼船“前进路飞前辈号”上，不过罗谢绝了，就像他的理由：“我们不想欠太多人情，机器人当家的。”
“嘿，特拉男，你愿意见外是你的事；不过这小子既然叫我一声‘弗兰奇大哥’，大哥我乐意照料他，你也说不着什么。”
罗闻言浅浅一扬唇，“明白了。等他醒了，我会转达给他。”不过他仍没放下唯一完好的左手，坚持扛着自己的长刀与船员，用伤臂拍了拍挡在路中间的机器改造人，踏上连接甲板的绳桥。
蓝发机器人虽已让步，想了想，还是跟在后面：“算我‘八婆’，我就直接问了——他到底怎么了？前天突然没气了之后，就变得像个摇篮里的奶娃娃一样觉多，还有说话也突然不结巴了——这几件事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罗的脚步一顿，“或许吧。”
终是沉吟着落脚，等重新踩在甲板上，调整了姿势，凝望着靠在肩头、就像弗兰奇所形容的“摇篮里的婴儿”一样安详甜美的睡容，才再次开口。
紧跟其后的弗兰奇已经灵活地跳下绳桥，一落地便听到：“他原本说话也不是那样的。只因我要求，打杂的……大和两年间没再开口说过话。”
在短暂的思索过后，怀抱同伴的青年海贼解释了他们在“冰火岛”遭遇草帽海贼团之前的经历。
当然，他的叙述删繁就简，无意让其他人了解他全部图谋和策略，也几乎省略了所有细节。他不需要被理解，也多少带有私心地不想让任何人分享他和另一个人之间共同的回忆。
可即便如此，寥寥数语之后，大和还是被弗兰奇动情的嚎哭声惊醒，从罗身边“啪”地抬起头来，一脸懵逼。
“怎么了？”白发人睁大前一秒还惺忪的睡眼，看看欲言又止的漂亮船长，又看看鼻涕眼泪一把抓的蓝发海贼。
确定了船长虽然表情又后悔又尴尬的样子，但至少还一如既往地镇静，大和终究决定将困惑的眼神重新投向自家船长。
“算我多嘴……”罗暗暗发誓：再也不要对草帽这伙情绪无法预测的人说任何多余的话，尤其是可能牵扯到感性的话。
不，他决定能不跟这帮人说话就尽量不张口。
“哇啊——混小子你可真是的——”五大三粗的机器人抹着源源不绝的泪花，看到大和醒了，又口不择言地抓住苏醒之人的肩膀，没怎么注意控制力道，“你居然因为答应他就当了两年‘哑巴’，还差点死掉了！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讲，可恶，原来你真是条汉子！”
“……呃？痛痛……”大和听了个莫名其妙，却也被弗兰奇的手劲捏得生疼。
“还有你，特拉男！说什么就算两条胳膊都断了，也要亲自撑着他走下去——居然说出这么感人至深的话来——混账啊！你怎么会是这么有情有义的男人！”
“啊，罗什么时候说的，还说了什么？”“所以我之前像无情无义的混蛋？”
两个关注点不同的人对视一眼，又再次几乎同时开口：
“没说什么！不该问的别瞎问。”“不像呀，罗给人感觉一直都很温柔！”
罗停下来想了一会，依稀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给别人留下“没感情”的印象了。
“……只有你才会有这种感觉。”他知道自己确实在很长时间内对世间没什么正向的感情，也有意无意地以冷酷和嘲讽示人，绝非良善之辈。
“不止我一个人哦！”同伴这么告诉他的时候，艳阳下呈现橙红色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好像这样就能证明自己说的话很可信。
“无所谓，只要你是这么想的就行。”
戴帽子的青年不由分说地攥住白发青年结实修长的胳膊，继续朝甲板里侧走，留下还在抹眼擦泪的机器人，也给后续登船的其他人让开通道。
“我错过了什么吗？弗兰奇。”从绳桥上跳下甲板的女海贼问到，声音也传到了还未走远的红心团海贼耳中。
草帽一伙已陆续热热闹闹地登上了海贼船，巴托罗米奥会送他们一起抵达佐乌岛，眼下还正引着路飞等人参观海贼船。
作为同行者，罗与大和二人只要能安安静静地跟船就好，也不求多的什么。
自主屏蔽远处有关海军颁布的最新悬赏数额的讨论，罗只是拖着同伴在甲板上试图找寻一处干净能靠、最好还能挡一挡海风的角落。“还没睡醒吧？给你找个地方继续睡觉。”
“唔，是还有点困……”
罗走在前面无声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大和如今只是用能力变身幻兽就会这么累，可见身体素质在“重生”之后已经大打折扣。就算外伤短时间内仍然愈合的很快，实际上耗损很严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真正的恢复——又或者再也无法回到之前的状态。
在正式进行全面的检查之前，罗还不清楚船员现在的身体状况到底有多差。他对一切事情总有最坏的打算，也已开始考虑如果最终检查结果不理想，该如何让船员接受事实。
可就算事实再差，至少船员依然好好地活在他身边。他甚至不想去考虑大和是怎么“死而复生”的，只要确认对方此刻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
他一般不喜欢重复自己说过的话，但想了想，还是对牵着的人讲到：“我刚才只不过是跟机器人当家的说，接下来我会亲自照顾你，就像之前这两年你对我那样。你要是不介意，我会照顾你到死为止，别说现在有手有脚，就算两条胳膊都断了，我也一样能撑住你。”
他看见对方呆呆望着他的样子，便仅以沉默向对方传达自己坚定的意志。
如果北海的“白色城镇”从未陷落，如果他还没见过世间的丑恶，如果他还是家世清白的医生之子，在那种情况下也还能遇到白发红眼的鬼族之子，那么他要给对方一切最好的——
安宁，富足，平稳而简单的生活。
——但他现在已经不相信这些，甚至是不屑。他宁可带着最爱的人去漂泊流浪，也不想停留在平常人中间，他愿意用生命为所爱之人抵挡风雨，但绝不将之藏在任何随时可能倒塌的屋檐下。
他们要不受束缚地一直走，走到腿断脚断，走到鲜血直流，直到生命的尽头。
他看见对方扬唇笑了，红艳艳的眼眸娇妍欲滴，朝他点点头，道：“能遇见罗实在是太好了。这一定是万中无一的机会，幸好我跟你走了。”
“啊，的确。”万中无一——或许吧。不用去考虑弗雷凡斯如果没有毁灭会怎样，也不用考虑如果他们不是海贼会怎样生活。或许眼下他们能站在一起，便是万千可能性中最佳的一个概率事件——就算还有更好的情形，他也不必羡慕。
和他差不多长的手指滑入掌中，指缝交错，随即被他收拢扣住手背。
此刻，希望就握在他自己的手中。
“哎呀，我打扰了吗？”突然插入的女声带着笑意。
两人同时一激灵各自撒手。罗宾还没有厚道到克制不笑出声的地步，不过再开口时还是尽可能地维持表情诚恳。“不用躲藏哦。没关系的。”
大和没应声，似乎陷入沉思。罗在沉吟之后轻咳了一下，接过话来，“妮可当家的，有何贵干？”
黑发女人莞尔，“我只是带来两件消息，或许你们也想知道~一个是有关你们的新悬赏，特拉男的悬赏金已经到5亿了——和路飞一样——大和也有了悬赏，1亿哦。不知道该不该恭喜你们。”
“哦，恭喜倒不必，不过还是多谢告知。第二件消息呢？”
“还有一件事，海贼船上刚好有可以休息的空船舱，小鸡君已经把钥匙借给我了，你要不要带大和去睡觉？”
看着女海贼温柔的笑脸，本想张口答谢却欲言又止，罗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心虚作祟，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这怎么好意思？房间其实是给罗宾用的吧。”大和稍微想想也能猜到，巴托罗米奥做这种好事，只可能是出于对偶像的贴心照顾。“我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谢谢啦，房间就不……”
“等等——”一旁的青年抬手在白发顶部轻轻拍了一下，如同按下暂停键把后面的话暂时挡住。“妮可当家的，把房间给他，你怎么办？”
女海贼掩唇轻笑，放下手后回答：“路飞会和其他人去挤的，我还是有地方休息。”
罗会意，看来巴托罗米奥是给“头号”偶像以及偶像海贼团的女成员都做了特别安排，不过以路飞的风格应该不会脱离其他同伴，大概率还是会有一间舱位空出来。
“明白了，非常感谢。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很乐意借用一间，不过若是太麻烦，就算了。”
“不麻烦哦~我也很乐意借给你们。”
男海贼抬手接住女人抛来的钥匙，道谢之后还是补充：“想要回去的话随时说一声就行。”
罗宾笑着放下手，旋身离去，不再多言。
“诶？罗，要这样吗？”
“什么要这样那样的，人家好心肯照顾你，感谢就好了。”
“哦，也对。”率直的家伙一听船长说的有道理，也就从善如流地扬声对女海贼的背影喊：“谢谢你噢~罗宾！”
女人停下回头笑了笑，站在甲板另一头抬起双臂，随即大和注意到自己的左手“自动”抬了起来，平举向侧面。
白发青年向一侧低头看了看，只见从背后平白“长”出来的人体肢节正托举着他的左臂。“嗯？是指房间的方位吗？”明了这是罗宾的果实能力，他嘟囔道。
女海贼似乎也在同时听到了他的问题，接着便有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手掌，又在大和头顶摸了摸，貌似肯定。
受到同盟友好摸头的人也说不上问题在哪。虽然没有察觉到任何恶意，但就是突然感到温馨中夹杂着莫名恐怖，也庆幸这多亏是发生在白天呢。
“……船长……”散开的白发间时不时还会露出断角，双目橙红的鬼族之子抬眼怯怯地看了看另一人。
“干嘛这副表情？别人还以为你见鬼了。”罗瞥了眼身上像开花般多出几条手臂的人，并没意识到有何不对，便朝着同盟女海贼示意的方向，率先走进船舱。
白发人快步追过去，肢节在他背后随风消失，终于毛毛的感觉没有了，他才放心地一把搂住追上的男人。
“喂，干啥？”突然被占“便宜”的一方脚步一滞，迅速向四周看了一眼，见船舱无人，快速找起房间来。
“……我好像怕鬼。”
“哈？你是……”无法理解像小鬼一样黏在自己身后的家伙是啥脑回路，罗想了想，还是收起询问对方“是不是傻子”的打算，一边艰难地前行，一边腾出手来拍拍对方，耐着性子道：
“好了、好了，不怕了……你稍微放开一点，这样很不好走路！如果有人过来……”
虽说语气有点敷衍，但到底算是安慰他了。
跟在后面的人撅撅嘴，好像故意似地，将下巴抵在身前人的肩膀上，不但没松手，还又在腰间搂得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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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1亿？”数海里之外，海军舰船上却有个海贼大模大样地躺在那里。
只不过稍微动一动就能听见“锒铛”声，带着海楼石锁链特有的比普通铁链更刺耳的响动，才使他显得没那么从容闲适。
与之相对，身披高级军官外套的年长女海兵虽表情严肃，气度却松弛得刚刚好。“怎么，价格开低了？”
鹤中将随口反问，说话间，状似不经意地垂眼一瞧，轻轻吹去因为拿取报纸时沾上的铅灰，指尖便又恢复洁净。
接着她的目光才又落在监牢之内，打量起曾身兼多个身份——天龙人、七武海、国王、Joker——的海贼。
归根结底，刨去所有的名词作定语，核心多弗朗明哥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海贼。
“是开‘晚’了——这1亿，应该在两年前那场大战结束后悬赏给他才对吧？拖到现在才印发，还一毛不加，海军太吝啬了。”金发男海贼还不急不忙地用手掌轻抚身边摊开的印刷品，仿佛世事还在他股掌中把玩。
散落在侧的数张新印发的悬赏令中，除了那两张有点刺眼的“5亿”之外，还有一幅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这是Baby-5照的那张啊……该不会你们拖了两年才签发通缉令，只是因为没有一张合适的照片？”
照片上的白发有些招眼。多弗朗明哥认得出，应是他曾经的王宫会议室窗槛投下的影子，与光一起“切分”年轻海贼那张秀丽的小脸，泪痕与灰尘藏在阴影里，愤怒的琥珀色眼睛则刚好在阳光里。
“怎么可能啊。虽然他实力不简单，说来还是德雷斯罗萨和你直接交战的3人之一，但就危险性和对世间的威胁性而言，还远比不上‘草帽’和特拉法尔加-罗。”
中将的话也不知有多少发自真心，顿了顿，又似真似假地讽到：
“1亿就差不多了，总不能所有跟你交过手的海贼都追加到5亿。仿佛变相往你身上‘贴金’似的。你也别太得意了，此前你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数目，往后日子里都是你坐牢的天数。后半生你就做好在推进城的海底住下去的心理准备吧。”
舰船在海中平稳地航行，偶遇一道较大的波澜，船舱里连着甲板下汽灯的铁索便发出干涩的吱呀声。
光影明明昧昧，心思也九曲回旋。
“海军会后悔的。”金发男海贼不知想到哪里，又发出不详的诡笑。“等你们知道他是谁，会后悔的。”
在那之前，他就先不剧透了。等着真相大白于世，给海上再增添一把惊喜吧。
——少爷啊，你可不要真地被草帽和罗那样所谓的“极恶的世代”的名声掩盖，就此沉寂下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piece 60-新生之人与新悬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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