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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piece 61-回归的人和习惯改变 ...
在波浪带来的晃动中醒来,映入眼帘即是环抱长刀靠在椅子上的青年:
毛绒质地的白帽子下露出有些偏长的黑色短发,在昏黄灯光里隐约反射一层深蓝紫色,于睡着时头部自然低垂,面孔便不甚清晰,只有优异的轮廓被光线和注视者的视线同时描摹。
大和保持着沉默不语,甚至不自知地减少了呼吸频次,又注视了一会床边的男人,不禁双唇挽起。
在万籁俱寂的夜晚,记忆携带情绪一齐钻了出来。而在他比起普通人而言更显贫乏的记忆里,坐在视野中央的男人已经占据了一半不止。
他还记得两年间首次发现罗有乱躺的现象,那是在罗为了搜集情报不知上哪里跑了几天,回到旅馆后倒地就睡,即便床铺就在几步远的位置。
彼时不理解内情的大和以为船长只是困过头了,便自然地帮男人抱到床上,反被醒来后的罗质问为什么会睡到床上。
那时大和即便不可以说话,却还是有疑问必提的做派,才听船长亲口回答在床上睡不好,可能是小时候流浪形成的习惯,也可能下意识不想让自己对安定的环境形成依赖感。
大和清晰地感到胸口抽痛了起来,并非能力使用过度出现的反噬造成,而是真真切切地为自己喜欢的人感到心疼。
——若只是流浪形成的习惯倒也罢了。只是,当风餐露宿不再是必要的条件,却还不想将安定的环境、柔软的床铺视作理所当然,未免太压抑自己了。
何况在不久之后他就知道罗小时候曾有一段时间是有家的,而且是清白殷实的家庭。并非从一开始就过着漂泊不定的生活。
其实罗很希望有个理所当然的依靠吧?但只因为理智觉得不可能有这种绝对安定的依靠,所以干脆不要,甚至是对稳定的事物感到抵触。
就像小动物需要维持野性以确保生存,而不肯轻易相信人一样——宁可孤傲地舔着爪子上的伤口,也对近在眼前的安乐窝不屑一顾;有“免费的午餐”或许会考虑从陌生人手中顺走,但依旧自虐般地不会为衣食丰足而让自己停留在同一个地方太久——因为没有什么是不会失去的,所以执着于流浪。
不会对事物习以为常,因此才在风雨飘摇的日子里依然从容。不受外物的牵绊,才会来去自如。
这些道理大和都能够明白,但他还是不禁希望罗也能够毫无后顾之忧地依赖某事某物,虽然这想也知道很难,毕竟罗是隐忍到对自身苛刻的程度之人。
“……”呼吸绵长而动作轻盈,可即便这样,大和起身走过床畔时还是惊动到了守在一旁的人。
“去哪?”椅子上打盹的人没有抬头,却还是出声询问,也表明自己已经醒了。
大和侧首便又欣赏到男青年侧面高高的颧骨与清晰的下颌,笑笑浅声答:“厕所。”
罗没再吭声,他也就自行推开舱门摸索了出去。
甲板上漫天星辰,仿佛天空就快盛不下它们,随时便会落下一两颗似的。大和穿梭在这样的天幕下时,想起两年间也有许多类似的日子,他将船长若干次“捡”回床上,成功让对方安卧在温暖的被窝里、一觉睡到天亮。
事实证明他还是可以帮罗重新接受普通的生活方式,即便这事没什么证明的必要,也的确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就在微不足道的事情上让罗敢于习以为常好了。会有什么坏处呢?
生命或许跌宕起伏,获得和失去总在同时上演,遇到不同的人,走上不同的道路,邂逅不同的希望,只要抓住希望,哪怕只是强迫自己耐心多等一下,让希望的热量散发出来,生命本身依然会露出它值得期待的一面。
就让罗把一些细小的事物当作理所当然,拥有诸般细小的确定感,至少不是每分每秒都必须在刀尖上漫步。
呐,就算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身边也总会有个习惯了到哪都携带着、只要带着便会有锚定感、也就可以安心的事物吧?
就像罗最喜欢戴的毛绒帽子一样。
“去个厕所这么久!腿不麻吗?”
正想着,回到船舱里的大和听到了不急不慢的男声略带嗔怪的吐槽。大和顿了顿,目光落在白底黑斑点的帽子上,微微笑了。
-
“稍微简单擦洗了一下,水流比较小,所以多花了些时间。”
感觉到带着清冷气息的口吻凑近,罗才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扫了旁人一眼,待看到黄光中尤显柔和的脸庞,尤其总是水汪汪好像饱含恳切的眼睛,顿了顿就说:
“饿不饿?”
下一秒他就有点后悔,干嘛心软多关心这句。
虽说由于瞌睡的原因大和从早餐过后就没再进食,并且也错过了海贼们的宴会,合该醒后会有饥饿感,但从某人居然单手就将他捞起来——毫无预兆地——抱离硌人的木椅来看,是他自己刚刚的体贴多余。
“——刚睡醒过来发什么疯?!”顾忌这是夜里,船上还有不少人,罗尽可能压低嗓音,警告搂着自己一头倒上窄床的家伙:“喂!你别太离谱,这可是在其他海贼的船上,被发现怎么办?”
他是真正被这么突然的动作惊到,可紧接着,耳后滚烫缠绵的唇又令他怀疑加速的心跳不止来自于一时的紧张,情热使心口腾起酥麻感。
“没关系吧?罗宾也说‘没关系’呢。而且这间只有我和你,不会有人突然推门进来的,何况大多人也已经熟睡了。”
帽子也在他愣神被摘掉,罗本还想质问这和外人说的话有何相干,听到后来,觉得紧贴身后之人对于客观情况的判断似乎也没错。
“……这就是你突然‘发疯’的理由?”
“不是哦。我现在还是头脑比较清楚的哦,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欢罗。”松开耳垂后又自顾自在他腮后与颈侧落下数个温润的吻,那人坦白:“如果想亲近喜欢的人是发疯,那这几天我每时每刻都在‘发疯’,也包括你骗我和不理我的时候。”
他为什么听出了一点“控诉”的成分……想让他产生歉疚感吗?
明明光是听这直白的承认,就清楚身边明摆着是个“发情期”的笨狗,跟其他人有什么……
该死,他真的有愧疚感了。
罗无可奈何地抬起左手,向后抚了抚冷水浸过后还没完全恢复热度的脸庞,“傻瓜,我把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是因为感到抱歉才允许你胡来的。”
——而是因为他也很喜欢,一旦贴近也想发疯。
奇怪没有说出来的话居然好像被“听”到了一样,从身后起身越过上方看过来的人眼眸一闪一闪,如同星星,亦如火焰。
让他一见之下莫名想掐“死”对方。
伸出手原本也打算掐住被他捏过数次的脸蛋,可临了改变路线,拽过衣领迎接对方湿滑的唇舌。
好像要被吞下去一样的亲吻。
分开时的气声在极静的夜里甚至有些夸张,他盯着一眼望不见底的琥珀色眼睛,听他认可的男人有些不解风情地保证:“我不会太‘胡来’的,也不会吵到其他人。”
“谁要你说这些了。”他承认斜睨对方的时候多少带点撩拨的意思。“都这么久了,你确定还不知道在摸我时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影响情调?”
面对他的人抿唇像是按捺笑意,手指抚上腰腹肌肤时,粗糙的触感令他一阵舒心。
“可是自从第二次之后我就没办法再这样直接和你说话了呀。因此还要再让我练习一阵才行。”
哦,他倒差点忘了这一茬。确实那段时间就算要在亲热的时候交流,也大多是他在自说自话,而大和只能用指触的方式在他身上手“写”意思。
罗不禁感慨:“没想到我这么快就习惯你在耳边‘叽里呱啦’,就好像前天你还‘船-船长’的情况也没发生过一样。”
大和没有被他调侃的语气气到,但还是在听到他故意学“结巴”的话之后,立刻在剥开衬衫的肩头咬了一口。
“罗好讨厌!而且我不是这样说话的,肯定也没有在这个词上结巴过。”
疼痛感让罗哑然失笑,虽立即归于无声,笑意却在暗黄的船舱里趁夜绽放而一发不可收拾。他甚至感到有些贪恋这么被咬的滋味。
-
落在大和眼中,难得这样笑的“月下美人”又一次在他的视野里昭彰恣意地展露魅力。何况他视作花朵一样的男人眼下干脆放松将手臂打开举过两侧,又合上双目缓缓沉浸入熟悉的爱抚。
心痒难耐,可越是这样越要克制自己,以近乎心疼的态度继续细细密密地吻。
只可惜他那漂亮的恋人上半身大多被纱布覆盖,甚至敞开衬衫也不必担心过分裸露。
包裹弹孔与各式擦伤、固定受损肋骨的绷带,大面积地遮住了原本光滑的肌肤,就像大和说的那样,他没法对罗做得太过分。
也正是因为他爱的人这样美丽和破碎,他也无法放弃。
甚至在彼时德雷斯罗萨战后失去呼吸的同一时间就后悔了。
如果那就是死亡,原来死亡就像雨水落入大海会消失地无影无踪。但认识到死亡的一瞬间,大和突然意识到自己想要更热烈的生命,热烈的自由和热烈的爱。
他想要在活着的时候活得浩浩荡荡、轰轰烈烈,想把自己刻在爱人的肌肤下、灵魂里,也想让大海和世人都记住自己,想要生命某一日毫无遗憾地迎接死亡。
——到那一天之前他不想阖上双眼。
身前传来的气喘声很是生动。幸亏他在那一日又终于恢复了呼吸,重新注视和倾听这个世间,拥抱胸口好似快要碎掉的男人。
有着灰色瞳孔的长眼睛已经隐藏在密密匝匝的睫毛下,在灯光作用中投下一片轻颤的阴影。
大和没有考虑过要不要熄灭灯光,也从始至终除了必要的眨眼之外,没有放弃对视野中一切景象的反映。
视线下移,他刚注意到推开拉锁后,露出的衣物和想象中略有差距。
“是黑色啊。”
“……有何不满么?”
“我记错了,还以为是白色的。”
“……别用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就算是你,听起来也会像变态……”战栗着的呼吸和吐息不稳的言语,男人依旧强打精神说着,“还是说你对我穿什么颜色的内裤有特别偏好?”
“没有啦。可能……黑色显得比较可爱,白色会更性感一些。”
“你确定?不是反过来比较符合常识吗……”罗睁开双眼的眼神仿佛在说没想到会认真探讨这个问题。
不过,星尘般朦胧的眸光也已经掩饰不住火辣辣的诉求,加之对话间几度轻咬下唇,似乎看似与主旨无关的问题也并没有太困扰到他。
大腿柔韧而温暖,让人恨不得一手就将之攥住,也忍不住一寸一寸地按揉。
“唔,反过来也对,每种颜色其实都好看。”他心不在焉地回答。
“什么?这算什么态度。”黑色的那一层也褪开后,他目光之中那个人脸色似乎也无从解释地升温了。不清楚这种情况下是不是把话讲的更粗鲁些,会有助于缓解羞怯,他听见好听的男音如是道:“或者你直接告诉老子,要什么颜色的,才肯立刻用嘴给我吃进去。”
会意之人稍微动脑考虑了一下怎么接话。“我是想说,每种颜色都可以,只要是你对我撒娇,我都答应。”
“……要死,我什么时候‘撒娇’过?!”
“哦,也不用明摆着撒娇,只要是可以划归到这一类的行为就可以。”
“啥叫‘这一类行为’?”看罗的表情,似乎要不是恰巧目前被按住了手腕,就会把他推开。
因此他暂且有恃无恐地回答:“比如现在就是。”
“什么现在——”黑发灰眸的男人好像要冲他扑过来,被大和略加用力继续压着手腕,“这也叫‘撒娇’?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撒手!打杂的,你松手……”
直觉到大猫要炸毛,大和这才开始正视刚才罗所说的“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的问题——难道是他真地说错话了?
可他是真地觉得就算眼下罗也很可爱啊!明明很像撒娇。
百思不得其解,不如尝试身体力行。他没有松手,反而按住身侧的人不由分说地亲了一下。第一次似乎没什么效果,原本偏长的眼眸依旧瞪得像豹眼一样。然后他又重复试了第二次、第三次……
从眉眼吻到腮下,一开始被压制的人也试图躲闪,后来果真放弃了挣扎,好像也没有再发脾气的意思,虽然红着脸,但也垂着眼不说话。倒是等他暂停下来观察形势走向时,才开口命令似地,“继续。”
那岂有不从的道理。
直到头顶传来一声低低的:“讨厌……”好像裹挟着三分恼羞两分娇气。他听见了也不敢抬头,怕扬起的嘴角显得过于嚣张,轻轻放开双手,唯一路耕耘下去而已。
但,罗明明就是在撒娇。
-
-
待到翌日白天醒来,似乎全船睡觉的人还是只有他一个,船舱里也只剩他一人。这情形似曾相识。
头顶还有睡梦中不知何时、何原因撞出来的肿包,他起床才觉隐隐作痛,抱着脑袋想了半天也记不起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昨夜或清早遇到海上风暴,船体不稳,他在睡梦中不小心撞到了舱壁造成的?总不可能是毫不知情的时候被人揍的吧。
走到甲板上闻到苦咸的海风里有淡淡的食物香,站定了一闻,分辨出方向就自行找吃的去了。
沿路上见到了巴托俱乐部海贼团的船员,也遇到了草帽海贼团的人,大家都像刚经历一场惊吓或极限跑了数公里一样,各自靠在船舷或船舱边四仰八叉。他没忍住才弯腰找了一个人打听,然后被索隆沉默中盯了数秒,稍一错目额头就挨了一记,幸亏和醒来后头上的肿包不在同一位置。
“要吃饭就去餐厅吃,出来的时候帮我带瓶酒。还有,小心别踩到口香糖。”
三件事他都记住了,也好脾气地没分辨为什么自己稀里糊涂被打了。但他大概猜到可能大家在辛苦保命的时候,他因为沉睡没帮上忙。
倒是转到上一层船舱时,终于见到独自怀抱长刀坐在台阶上的罗,清清冷冷很秀气的样子。
大和突然意识到船长其实很内向呢,刚清醒不久的脑瓜子转了转,一改原本想开开心心跑过去打招呼的打算,直接鬼鬼祟祟窜过去,捧起闭目养神之人的脸亲一口,转身就跑。
——谁让罗总是落单,这不是刚好给人机会!
罗并没想到在船舱外某无法无天的杂役也敢,瞪大眼睛要起身,伸出手但到底还是没用能力,又忍俊不禁。干脆坐回去压低帽檐,忍了船员在外小小的“以下犯上”。
只不过,红心海贼团的船长不免也开始未雨绸缪地想,真地回到同伴们身边之后,该怎么相处。半晌他才站起来,扛着鬼哭信步跟去厨房。
图穷匕见的作者:我就是觉得猫猫很适合女王受怎么了?
二十几章之前亲亲我我还能聊天的时候,大和是bottom,现在大和快变回少爷了,正适合习惯一下top!(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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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能写这么多章节……我讨厌写长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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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piece 61-回归的人和习惯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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