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水未济》被发行歌

9、手电筒：给你加个滤镜

　　然而外面的火焰并没有给她们多余的反应时间，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经翻滚着涌了进来，铺天盖地的，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热！还有痛！这是姜玉最先感觉到的。随后边是每一节的关节和骨头都被撕扯开的感觉，不像是烧死，倒像是升级版的五马分尸。

　　“滴答，嘀嗒，嘀嗒……”这样匀速且诡异的水滴声吵醒了姜玉。她揉了揉脑袋往四下里看，没有水管和水池的存在，水滴声竟然也渐渐消失了，只剩下她的鼻腔和空气里弥漫着的一股腥甜的味道。

　　“什么味道？好臭啊！”姜玉还没有看清楚周围是个什么情况，脚边的全玉儿已经醒来，但很快就看到她皱着眉头捏住了鼻子，“呕！”

　　但她很快就松开了鼻子，因为她发现他的手上沾了脏东西给蹭到鼻子上去了，黏糊糊的，很臭：“这都什么啊这是？”

　　“你没事吧？”全玉儿很快通过这里昏黄且微弱的光线发现了姜玉，并弯腰帮她移开了压在腿上的文件柜，“你这腿还能走路吗？”

　　“我试试。”姜玉试着起来走了两步，刚才被压到的地方除了有些痛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左脚竟然开始不可控制地跛脚，不过那里竟然完全不痛，她蹲下身去检查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里，还是医务室。”全玉儿往四周看了一圈之后皱起了眉毛，“难道我真是做梦，现在只是进入了新一层的梦境？”

　　“对了，文件柜。”姜玉说着迅速蹲下招呼全玉儿一起把柜门给打开了，里边掉出来一堆带着封条的档案袋，这里太暗了，姜玉把东西拿到灯泡的正下方才能够勉强看清楚封条上边的文字，“郑先……郑迟……”

　　全玉儿听到了熟悉的东西立刻接话：“郑先不久是校医的助理么？但郑迟又是谁？”

　　“一个警察的名字，不过应该是我多想了。”姜玉顺手把封条撕下来递给她：“就是这上面盖的印章，应该是个人的私章。”

　　“这个我知道，听学长学姐们说他很喜欢刻印章，这个说不好就是他自己刻的。”全玉儿说完开始喃喃自语了起来，“唉……要是我看发番有我今晚这个梦这么多的更新的量就好了。真想给作者打电话问问到底什么时候更新下一季。”

　　姜玉已经习惯了她的这个性格，也不去回话，直接打开手里的东西来一张一张地查看里边的内容——乍一看和柜子上层放着的体检记录没什么差别，但这里的这些文件却不是按照学院和专业排好的。

　　而是根据日期，除此之外，性别和专业甚至入学的年份都是一团乱。上面没有一寸照片也没有身高，视力，血压这些常见的体检项目。只有在体重那一栏写着个几两几钱，下面紧接着的就是出生地和出生日期。

　　出生日期的阴历的，虽然z市和自己之前生活的城市之间有不小的距离，但应该是不会出现有人管公历的每月一至十号叫初几的。再下面就是一段描述长相的文字，用词倒不像是体检报告，更像是在写什么文学作品。

　　姜玉迅速地翻了几份，上面的体重基本是从二两一钱到四两不等。她曾有过写玄幻小说的打算，倒是了解过一些相关的资料，能够和这样的重量扯上关系的应该只有所谓的称骨了。

　　在一个存在于二十一世纪的学校里，一个经过正常的高等教育走出来的医务室工作人员。她在这里翻到这些东西对她的震惊程度不亚于白天见鬼，甚至相比之下还是前者更能令她讶异一些。

　　全玉儿虽然啰嗦但也没有闲着，她自己也取了一个档案袋在姜玉的对面翻看，但才往下翻了几页就立刻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惊叫一声，触电般把东西丢在地上，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姜玉见状弯腰把东西捡了起来，她还不等看清楚上边的自己就吓了一跳，a4纸的右下角看到了好几处的血迹，上面还能隐约看到一些手掌和指头的纹路。

　　“那不是我的血，我我手上沾的。”全玉儿说着伸手指向自己一开始倒着的地面上，但灯光虽然昏暗也可以看到地上是光溜溜的一片，没有任何可疑的液体，“奇怪……”

　　但是这里没有镜子，全玉儿看不到那抹原本在自己鼻尖上的血迹早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手里的那滩抹不净的殷红。

　　姜玉低头简单看了一下，是一些学生的内脏的检测报告。却是越看越是眉头紧皱，这里边有心肺和肾脏倒是还可以理解，但未免实在太过巨细靡遗，连身体上每一处的穴位和血管的情况都有，用词还都基本是中医上的。

　　她们两个把剩下的档案都给拆看翻了一遍，基本也都是这这两样的单子。姜玉见没有其他新鲜的发现就想要去翻电脑，但低头一看却发现主机早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一个显示器连接着电源。

　　“那我们出去看看？”全玉儿看了眼外面漆黑的楼道试探性地提议，她这会儿虽然已经不是很害怕待在医务室里，但一直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好”姜玉应声后在里边翻找了半天，终于在挨着地面的那层柜门里找到了个小手电筒，拉住全玉儿的胳膊：“走吧，出去看看。”

　　却在两人刚踏出医务室的瞬间，全玉儿再次忍不住弯着腰干呕起来：“什么东西？好臭好恶心啊！”

　　奇怪的味道姜玉也闻到了，在全玉儿刚刚醒来的时候她也有同样的疑惑，但也只是觉得不同人的人面对这样呛人的怪味的时候的反应也不同而已。

　　但现在她吸了几口仔细品过之后可以确定，并没有什么臭味，有的只有一股腥甜刺鼻的味道……这个感觉就像是她小时候牙齿脱落或者是流鼻血的时候口腔和鼻腔里充斥着的那股味道一样。

　　等全玉儿干呕完才反应过来，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你的衣服，抱歉，我……”

　　“没事，反正已经到该洗的程度了，也不差你这一下。”姜玉拿着手电筒左右照了一圈，走廊里还是和原来差不多的模样，只是没了一丝的光亮而已。她拿着手电筒往外边照了照：“我们这次试试能不能直接出去吧。”

　　“好。”全玉儿点头，她实在是不想继续在这栋楼里绕圈子了，虽然她也不确定离了这里是否能够找到其他解决问题的方法和机会。

　　有了上一次被弹回来的经验，这回两人选择慢慢地靠近出口，惊喜的是，并没有任何被拦阻的感觉，她们往前轻轻一跨就出去了。然而还不等她们为此松一口气，手电筒竟然直接原地熄灭。

　　全玉儿拉着姜玉试着用脚打磨着阶梯往下走了一步，下一刻竟然在两侧不远的地方再次看到了那些熟悉的发着绿光的安全通道的标识牌。全玉儿的情绪有些崩溃了：“要不还是干脆直接杀了我算了！不要在这样搞我了！”

　　姜玉拿着手电筒又再开合了几次开关，这下手电筒终于亮了，只是打出来的光是红色的。这下看起来平静不少的姜玉也忍不住吐槽，“好像被抓紧恐怖游戏里当灯光师了一样。”

　　“这是……五楼！”全玉儿看到旁边门上的数字惊呼，“怎么从一楼直接来这里了？！”回过头一看，身后已经是五楼的走廊，方才医务室对面的方向已经成了连接五楼到四楼的楼梯口。

　　姜玉思索片刻，拉着她从旁边的楼梯往下走，果然在五楼到四楼的转弯处被空气墙挡住了去路。

　　从楼梯扶手的侧面往外伸手倒是没有遭到拦阻，只是这下面是仿佛能直接吧人吞噬掉的黑，手电筒的光就像是被这堵空气墙切断了一样完全照不到对面，这让她暂时也不敢通过跳下楼梯的方法来试探。

　　“不过这次倒是没有那个讨人厌的脚步声了，也好。”全玉儿倒是已经开始试着调整心态了，“这样的话，我们要是从窗户外面跳下去的话会不会就是回到一楼？嗯……不过就算不是这样，平时跳下去估计也是回到一楼。”

　　眼见此路不通，两人正要转身往回走，好像突然有一个什么东西擦着她们两个人的后背过去蹿了个无影无踪。全玉儿惊恐地抓着姜玉的胳膊往四周扫视了一圈：“不会是鬼吧？”

　　“管祂是什么呢！闹了一晚上，就算是神仙我也得抓住了朝祂啐一口再说！”姜玉说着直接拖着全玉儿就往刚才那东西离开的方向去追。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刚才那一下，让她突然不可抑制地心底冒火，原本那种战战兢兢的理智和谨慎小心好像突然之间就消减了不少。

　　她们跑得实在是太急了，这里的光也实在是太不清晰了，她们两个谁也没有发现，那些从全玉儿的手上蹭到姜玉衣服上的血迹在刚才那个东西窜过去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