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水未济》被发行歌

8、黑板擦：早知道烂厂里了

　　“哎呀！”全玉儿捂着剧痛的脑袋惨叫一声，苦笑道，“我算是认命了，如果这里是小说的话，我们应该就是那种死在这种鬼地方的npc，我们所有的价值就是等着主角来查清楚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的时候为ta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线索。”

　　“你清醒一点，你一开始不还说这里是你的梦吗？在你的梦里，肯定是你自己当主角啊！”姜玉拉着她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有进入这栋大楼势头的火焰，拉着全玉儿撒腿就往另一侧的出口跑，“这里不行，就试试那里！”

　　结果不出意外就是除了意外——两人被一堵无形但带着冰凉潮湿的触感的空气墙给弹了回来，并在因为脚滑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摔了了四仰八叉。

　　“我靠！好痛！！！”全玉儿捂着肋骨惊呼，“我嘞个天爷啊！这还是我的梦吗？！今天梦到的新剧情未免也太多了。”

　　反观姜玉已经咬牙捂着痛处爬了起来观察周遭的情况，突然，她往后退了几步贴到全玉儿的跟前指着走廊尽头那一抹惨淡的蓝光：“那里有光亮，或许会有线索，我们去看看吧。”

　　她不说这话还好，说完，全玉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立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整个人也不喊痛也不哀怨了，直接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死死抓住姜玉的胳膊。

　　姜玉见她的反应免好奇，把人扶稳了之后问道：“你怎么了？”

　　全玉儿抓着姜玉的胳膊哆哆嗦嗦地躲在她的身后，只露出半截脸看着那个方向咽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方向是已经废弃的医务室，是在上一周刚刚废弃不久的医务室。”

　　“既然是这样，那里边或许还能有些没来及搬走的物品，我们……”

　　还没有等她说完，全玉儿立刻侧过身挡在了姜玉的跟前：“不要去！那里！那里……我，我想不起来了，我……我怎么会想不起来了……”她说着，眼神逐渐失焦，开始结结巴巴地自言自语起来。

　　姜玉见状伸手把人揽在怀里安抚道：“想不起来就算了，我们想别的办法就是。”倒也不是姜玉心急，而是楼上那催命般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了。

　　“火！”全玉儿现在的朝向刚好可以看到门外的状况，已经有一小部分的火苗突破了这无形的障壁，跳跃着在地板上直接燃烧了起来，而且跳进来的火苗越来越多。

　　“不管了，前后都是死，拼一把！”姜玉心一横，拖着全玉儿就从旁边的那个楼梯往上跑，直奔声音的来源。

　　全玉儿一边跟着她跑，一边大喊着：“腿腿腿，我的腿要断了，你慢一点！”甚至转弯的时候有那么几层台阶她跑步及都是靠姜玉生拉硬拽给拽上去的。

　　终于，两人在脚步声最大最近的四楼停下了脚步，全玉儿靠着墙面喘了好大一会儿呼吸才恢复平稳。她们静下来之后脚步声变得尤为清晰，四周还有头顶好像都是……

　　姜玉走在前面一间一间地把教室门给踹开然后进去搜查，但是除了为这里增添一道金属和墙壁的撞击声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的发现。只是脚步声依旧如影随形地散布在她们四周。

　　“哎，你说，会不会……是我们根本就看不见祂们？”全玉儿的姿势是紧贴着姜玉的后背来观察她视觉盲区的状况，如果能看得到对方的话，她觉得至少不应该是像现在这样，两个人四双眼睛，竟然连一点影子都看不见。

　　整层楼两侧走廊十二间大教室再加上四间的办公室，她们挨个破门搜查之后无一例外都是一无所获，那脚步声却依旧如鬼似魅般紧紧跟随着她们，一刻不停地折磨着她们的心脏和耳朵。

　　“那我们要不上楼看看？”全玉儿指着这边的这个楼梯，在四楼除了从窗外能够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之外就只有泛着微弱黄光的年久失修的走廊声控灯能够提供些许的光明。

　　但她们站在楼梯口的时候是可以从四楼到五楼的楼梯转弯处的窗口看得到外面燃烧的火焰透进来的光的，楼梯的上半截几乎与白天无差。

　　而相比之下四楼就是一整个被阴冷潮湿包裹覆盖的感觉，在这样具有鲜明对比的环境下，未曾经历过多少危险场面的全玉儿几乎是本能地在看过去的第一时间觉得那个干净明亮的地方是安全地带。

　　她正兴冲冲地要上去却被姜玉死死拉住，不等她说话就直接拖着她转头进旁边的教室里取了黑板擦扔到楼梯的上方，黑板擦落地的瞬间周身散发出直冲天花板的蓝紫色的火焰，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成了灰烬。

　　而在刚才那样猛烈的火苗附近，她们却丝毫感受不到那个方向传来的温度。全玉儿睁大了眼睛，冷汗直流：“真是好险，好在你力气大拉住我了。”

　　四楼的走廊的窗户外面只要低头看也能够看到活跃跳动的火焰，但窗户上的玻璃完全是潮湿冰冷的，外面的火就像是随风摆动的绸缎一样拥着墙面舞动，却不能透进来一丝的光亮和温热。

　　“那我们怎么办？”全玉儿有些泄气，“总不能干等着下面的火一点一点烧上来把我们给烧死吧？我要是能自己控制这个梦境就好了，我……”

　　“既然通过脚步声找不到突破口，我们不如回一楼看看。”姜玉道，“起码要趁着在那一层被火焰吞噬之前检查一遍。”

　　“行，我听你的。”全玉儿实在是没有别的头绪，尽管一楼令她恐惧，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试试了。反正左右最差不过是死，试一试总比等死要强一些。

　　直接从这边这个楼梯下去，对面就是医务室，在一众绿漆的铁门之中，这个玻璃制作的推拉门实在是格外醒目。此时一楼的火焰已经开始从中间往四周延烧，经历了楼上湿冷的环境之后，这里的炎热让两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阿嚏！”姜玉捏了捏鼻子，开玩笑缓和道，“今晚能不能被烧死不一定，但是感冒估计是跑不掉了。”只是全玉儿紧张得实在是笑不出来。

　　医务室的门没锁，与往常一样往旁边一推就开了。里边依然保持着普通的医务室的基本模样，甚至前台的电脑和文件柜还在。

　　只是全玉儿才硬着头皮强行往里进了一步就立刻触电般地跳了回去，听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扒着门框一脸担忧地看着里边姜玉：“那个里边实在是说不出来的可怕，要不你也出来吧，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全玉儿的这个反应让姜玉更加觉得这里边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但见她浑身发抖实在是害怕，于是转过身笑道：“你在门口等着我，我很快就出去，我跑得快不会有事的。”

　　“那你小心一点。”全玉儿虽然站在门外怕得要死，但还是扒在那里胆战心惊地透过玻璃门观察着姜玉看不到的角落里的状况，以便发生危险的时候可以及时提醒她。

　　里边的药品和设备看起来都是一些诊所和医务室里常见的，而且姜玉并没有专门研究过这方面的东西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在四周大概搜查了一遍之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文件柜上。

　　文件柜的上层也是玻璃门，但是被锁住了，姜玉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钥匙，最后拿起药柜高处的研钵朝它砸了下去，玻璃应声碎裂。

　　她取出里边日期最新的文件盒在旁边的桌子上磕了几下，震掉玻璃碎碴之后打开翻了一遍：只是一些学生的体检报告的存档。她又翻了剩下的那几个，里边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她看着下面的金属柜门，“咣咣”踹了几脚，但竟然把门给踹变形了都打不开。

　　外面的全玉儿擦着额头上止不住的汗朝里边喊道：“你快一点，火已经烧到隔壁了，实在不行我们先撤，人要活着才能想办法。”眼见时间不够，姜玉转移目标看向桌子上的电脑，本来只是想着最后试一试的，却没想到电脑的开机速度很快，并且没有密码。

　　但是电脑打开后却见桌面上几乎半个屏幕都是各种的文件夹，没办法，她只好挨个点开来查看。这里边的文件果然比文件柜里的要重要一些，里边全都是来这里看过病买过药的学生的记录，还有处方药和仪器的采购记录。

　　病例基本都是一些口腔溃疡和感冒上火这一类的小病，但是有一个文件夹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就在本学期的病例档案最下面带着的学生信息表的那个文件夹里边藏着的一个文件夹。

　　是因为她点击了某个播音主持专业的学生的血型和身份证号发现是用函数引用的其他表格里的东西，而且表格的名称实在是太长太怪异，这才让她发现了这个隐秘的文件夹。

　　那个小文件夹的名称是一行字母和特殊符号堆砌起来的乱码，只是粗略地点开来能看到的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前几届的学生信息表。她有些失望地检查了里边的内容后发现，除了文件名称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就在她觉得自己白兴奋了正要退出的时候，背后的汗毛突然本能似得立了起来，这一紧张让她中指不自觉用力按下了左键——取消隐藏工作表，她想到了什么迅速点击，电脑弹出了一排名称为乱码的表格等着她再次点击观看。

　　就在她终于再次提起了兴奋的精神头，准备挨个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的时候全玉儿直接从门外跑了进来，拉着她就要走：“快跑！火！火烧过来了！”

　　闻言，她抬起头往门外看去，门口已经是一片火海。全玉儿震惊地喃喃：“这么会这么快？！按照之前的燃烧速度明明我们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