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诞坏种之歌》斩青

3、第 3 章

　　宋东明人还在床上瘫着，生活不能自理，睁眼第一句话就是：“把我的电脑拿过来。”

　　谢庭以为自己聋了：“什么？”

　　宋东明艰难地扯了扯氧气面罩，气若游丝：“我的企划案还没做完……”

　　没想到，宋东明还是个热爱工作的变态。

　　谢庭替宋东明取来平板电脑，支起小桌板。

　　宋东明来不及从手术中恢复，立刻投入紧张刺激又好玩的工作任务中。

　　谢庭：……

　　宋东明食管粘膜、胃壁全被酒精灼烧，整天吐血，吐完血，又继续收拾好自己，面不改色地在电脑上敲敲打打。

　　谢庭：…………

　　过了几天，宋东明恢复得差不多，工作也完成得差不多，松了一口气，“企划案做完了……我应该可以转正。”

　　谢庭干巴巴道：“哦。”

　　宋东明：“转正后，我就有钱了。我会把手术费还你的。”

　　这是终于要提分手了。

　　谢庭来了精神：“你先养病。”

　　宋东明陷在一团松松垮垮的欣喜，目光闪着微弱的希冀：“我可以赚更多的钱，然后，我们可以换一个好一点的房子住。”

　　这是还不想跟我分手。

　　谢庭转移视线，“挺好。”

　　宋东明艰难地呼吸，从身体上的病痛走到心灵上的病痛：“我现在很干净。”

　　宋东明说：“酒精消毒，再加上洗胃，我现在不脏了。”

　　宋东明说：“你还愿意亲我吗？”

　　谢庭盯着宋东明干燥的唇，俯身碰了下。

　　谢庭没再说分手。

　　除了那么一丁点“小癖好”，宋东明称得上完美情人。

　　得益于宋东明强悍的工作能力，谢庭住上了更好的房子。

　　而宋东明的变态欲望也随着生活条件的提升猛涨。

　　具体怎么个涨，这里不能细说。因为细说会被锁。

　　谢庭觉得这样下去不好。

　　宋东明职位越做越大，从分公司一路升到总公司，租的房子越换越大，消毒水越买越多。

　　谢庭趁着宋东明被公司派往国外出差，咨询有名的心理医生。

　　谢庭：“我有一个朋友。”

　　医生腹诽：这是这周第十五位，喜欢替朋友/家人/网友咨询心理问题的客人。

　　你们还挺会为他人着想的。

　　医生笑容和蔼：“请说。”

　　谢庭把宋东明的症状说出。

　　医生保持微笑。

　　谢庭哪怕心情烦闷，也只是轻轻蹙眉，金丝眼镜在他高挺鼻梁上优雅地挂着，双手交握在胸前，比医生更像个令人信服的医生。

　　医生终于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谢庭百思不得其解，“你说他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在谢大少爷的人生中还是头一遭。

　　第一次见这么变态的人。

　　医生很平静：“是这样的谢先生，异食癖是一种常见的心理失常的强迫行为。”

　　医生见多识广，喝尿而已，在他的执医生涯里，甚至排不上前十。

　　医生说：“患者或许在童年或青少年时期，过于缺乏家人朋友的关心爱护，从而食用意想不到的材料，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异食行为也成为患者缓解压力、逃避现实的途径……”

　　医生给出解决方案一二三。

　　谢庭沉思。

　　“有没有见效快的方法，”谢庭问，“可以彻底解决他喝尿癖好的方法。”

　　医生推了推眼镜，两个人面上同时露出衣冠禽兽的变态笑容。

　　三个月后，宋东明回国，下了飞机，还没来得及把机械手表调至当地时间，便被谢庭送进一间僻静的小诊所。

　　宋东明环顾四周，没有说话。

　　谢庭在跟医生商量第一步治疗方案。

　　电击。

　　宋东明被绑在诊疗床上，脑袋、四肢被电线缠绕，医生拿着熨斗一样的电极贴在宋东明的太阳穴两侧。

　　宋东明觉得自己应该害怕，但他除了愧疚一无所有。他像待宰之肉一样平躺，眼角余光看见报臂站着的谢庭，嘴唇动了动。

　　他闭上眼镜，听见自己说：谢庭，对不起。

　　初次电击疗法幅度轻微，可不知道是不是小诊所的医生业务不熟练，宋东明的四肢被电，各留有一处直径两厘米左右的烧焦痕迹。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新鲜肉类被烤焦的味道，谢庭嗅了嗅，没来由说了句：“还挺香。”

　　宋东明双目无神，感觉自己的思想随着汗水从头顶上蒸发，并没有意识到谢庭说了句多么恐怖的话。

　　之后，宋东明更寡言了。

　　谢庭问宋东明：“你渴吗？”

　　宋东明答：“我渴。”

　　谢庭眼神动了动，“想喝水，还是我的尿？”

　　宋东明非常缓慢地转头，颈椎发出破旧玩具缺少润滑的咯吱声，他说：“想喝你的尿。”

　　谢庭联系医生，随时准备开始下一步的计划。

　　宋东明手脚上的烧伤逐渐痊愈，血痂凝成厚厚的一块。

　　谢庭戳戳，“疼吗？”

　　宋东明说：“不疼。”

　　血痂簌簌掉落。

　　谢庭捡起一块，在宋东明惊惧的目光中舔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