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诞坏种之歌》斩青

4、第 4 章

　　宋东明像看一场惊悚电影一样，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喉咙发紧，说：“你不要吃这个。”

　　谢庭眼皮子颤了颤，猛地起身，迅速扔掉手中的医用纱布。代表痊愈的白色纱布散了一地，像一场雪，堪堪遮住宋东明手臂上的焦伤。

　　谢庭看起来很慌乱。

　　宋东明在发现这一事实后，整个世界在他的眼前颠倒，呼吸间都是初吻那天的绝望味道——因为谢庭当时下意识后撤。

　　宋东明当初为了追到谢庭，费了老大力气。

　　谢庭是他同专业的学长。

　　在一次公共选修课上，挂科重修的谢庭，就坐在他的旁边。

　　谢庭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被教授叫起来回答问题。教授拿捏腔调，问题刁钻，显然也知道谢庭是个什么德行。

　　宋东明不禁替这位漂亮学长捏了把汗。

　　宋东明悄悄把自己的课堂笔记递过去。

　　谢庭看也没看，懒散地起身，蓝宝石镜片在教室白炽光的照射下闪着迷人的光芒，不假思索开口道：“您说的这种情况，我认为投资可以解决。”

　　“你从哪弄钱投资？这个案例里，项目已经烂掉了，哪还有什么……”

　　“我爸啊，”谢庭倨傲地笑，“如果是我的项目，他肯定投。”

　　课堂静了一瞬，随后发出一阵起哄的笑声。

　　张扬、漂亮、不学无术，这就是谢庭给宋东明的第一印象。

　　而现在，这样的一个人物，开始吃他身上掉落的血痂。

　　就像路过垃圾场的人会被恶臭气味粘附，如影随形，摆脱不得，谢庭也被他的恶习传染。

　　宋东明知道自己没有立场阻止谢庭。

　　他自己就是一个喜欢喝尿的变态。

　　宋东明想起自己与肮脏液体共舞的日子，又想起谢庭干净得仿佛清晨薄雾的衣角。

　　*

　　谢庭生病了。

　　是因为过度食用血痂，被血液中的细菌感染。

　　还是上次那间小诊所，还是上次给宋东明做电疗的医生。

　　医生替发热的谢庭开了一份药，尽职尽责地向病人家属解释病因。

　　宋东明半是痛苦，半是期盼地听着医生的治疗方案。

　　在医生“不经意”的询问中，宋东明几乎没有丝毫滞涩地，说出自己患病后全部心路历程。

　　只希望自己的经历，能作为参考资料，为谢庭的治疗提供些许帮助。

　　谢庭安静地坐在凳子上，见宋东明目光移向他，露出了一个眉眼弯弯的笑。

　　两人手挽手地走出诊所。

　　此时阳光正好，二人相携走了一段路，宋东明已经分不清后背的汗是热出来的，还是刚刚诊所里被医生逼问流出的冷汗。

　　“其实这样也挺好，别治疗了，”谢庭慢慢道，“你不嫌弃我，我也不嫌弃你。”

　　谢庭用纸巾擦拭额头上的汗水，随后把那张浸染了汗水的纸巾放在宋东明手里，凝视宋东明的双眼，很平静地说：“我们都是怪物。”

　　宋东明低头盯着手心那张湿漉漉的纸巾，喉结上下动了动，无意识地舔着嘴唇。

　　闭眼是嘈杂的黑暗，睁眼是张扬的光明。

　　许久。

　　宋东明把那张沾有汗液的纸巾，扔进路旁的垃圾桶。

　　留恋般地，向他肮脏的过去道别。

　　“不，”宋东明说，“你不能是怪物。”

　　“我要陪你一起，治好它。”

　　——体.液依恋症完——

　　下篇窥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