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集证师》高纾悦

46、心跳

　　苏慕华从没见过华逸如此的一面。工作中的他总是沉稳从容，化身为严谨的职场精英；私下里有时嘴毒小气，像闹脾气的少爷，有时温柔体贴，是可以信赖的朋友。视频中的华逸，随着音乐节奏摇摆，尽显热情炙热，放荡不羁。
　　配吗？是指架子鼓和电吉他吗？还是打鼓的华逸和弹吉他的苏慕华？
　　苏慕华中规中矩地回复：“特别酷，是不是练了很多年？”
　　过了几分钟，华逸回复：“嗯，初中的时候就练了，那时候还想组乐队。你唱的怎么样？一边弹一边唱可以吗？”
　　“还可以吧，冯导找弹电吉他的，是为了配合你打鼓吗？”
　　“付丽妍无意中知道我会打鼓，跟冯导建议的，不过我没想到他们真能找到合适的。看着你像个安静的宅男，没想到还会弹电吉他。”
　　苏慕华：“……”宅男是不是骂人的意思？“你也像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不像初中就打鼓的中二少年。”
　　“呵呵！”华逸没跟他一般见识，建议道：“我朋友有间工作室，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咱们可以过去演奏一下试试。叫上阎英钧和林小文，让他们给提提意见。要是咱们能去总行表演，你的奖金又可以多一份了。而且总行的年会，中奖几率挺高的。”
　　苏慕华确实很喜欢赚钱，每次收到到账的短信，都能心情愉悦。可是华逸能不能别每次都谈钱呐？吉他是他的爱好，就算不给钱也会积极参与的好吧？给个小礼物也行的。
　　“选上总行的演出，是不是要去S市啊？”
　　“是啊。”
　　苏慕华还没去过S市呢，有些向往。
　　“明天你是上午班吧？下午我和乐乐早点儿过去。”
　　“好的。（笑脸）”
　　“晚安。（月亮）”
　　“晚安。（星星）”
　　第二天下午，苏慕华下班立刻就去了超市，选购新鲜的食材。包括辣椒，花椒，麻椒，还为乐乐选了一条新鲜的黑鱼。之前他录的视频做的是水煮鱼，乐乐念叨了好多天，今天他就先做一份水煮鱼。
　　上次给华逸做了麻辣豆腐，这次他决定做个复杂点儿的麻辣香锅。再做个青菜豆腐汤，切个水果拼盘，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儿，足够吃了。
　　三点多钟，华逸就抱着乐乐敲开了门，确实是够早的。
　　打开门后，苏慕华看到华逸一手抱着乐乐，另一只手则拎着一个大购物袋。
　　他赶紧招呼他们进来：“快进来，拿这么多东西爬楼挺累的吧，你怎么没叫我下去接你呀？”
　　华逸回答：“还行！”
　　乐乐见自己被忽略了，忙找存在感，“苏苏蝈蝈，窝嗦寄己爬楼的，小苏苏不让。”
　　苏慕华当面就见过乐乐一次，后来都是视频见面，看着他肉乎乎的小脸，情不自禁地捏了捏，“乐乐真棒，等乐乐长大就可以自己上楼了。”
　　乐乐乖巧地点头，然后好奇地四处张望，但并不到处乱跑。“蝈蝈，你寄己住在这里吗？你会不会害怕呀？”
　　华逸帮乐乐脱掉外套和帽子，“中午吃完饭以后就吵着要来，都没午睡，估计待会儿就困了。”
　　苏慕华摸摸乐乐的小脸，忍不住亲了一口，“乐乐困吗？”
　　乐乐害羞地回答：“窝不困。”
　　“困了就到哥哥床上睡，还有一个北极熊抱枕呢。”
　　“阔…阔以吗？”
　　小家伙又开始结巴了。
　　乐乐毕竟还小，即使再兴奋，从中午十二点坚持到下午三四点，力气也耗尽了，需要及时充电。
　　“哇，这个系北极熊吗？好阔爱。”
　　乐乐摸着毛茸茸可爱的北极熊，爱不释手。
　　“你真是把自己当女孩子养啊，连宠物抱枕都有。”华逸挑眉看着他。
　　苏慕华赶紧辩解道：“才不是呢，我那天弹完吉他，被很多人围住了，不知道是谁，又送花又送奶茶的。还有这个小玩偶，我看挺可爱的，就抱回来了。”
　　华逸蹙眉，很不赞成地道：“你知道是谁送的吗，就抱回来，而且连睡觉都抱着，至少也该拆开看看。”
　　“这是刚买的，带着包装给我的，而且我也拆开看了，挺干净的。”
　　“哼。”华逸冷笑一声，没再说话。
　　苏慕华……这家伙怎么说不高兴就不高兴呢。
　　“乐乐……”苏慕华朝床上看去，乐乐正抱着小熊睡得香甜，小嘴巴还张着，可爱得不行。
　　苏慕华给乐乐盖上被子，两人带好门，退出了卧室。
　　“看来真困了，不用讲故事就睡着了。”华逸低笑出声，庆幸逃过一劫。
　　“那你坐客厅歇会儿，我去做饭，你累吗？要不也去床上躺会儿？”
　　“不用，我跟你一起做饭吧。”华逸一边说一边探究地看着苏慕华，把苏慕华看的有些慎得慌。
　　“你看我干嘛？”
　　“没事儿。就是没想到你还挺体贴的。”
　　“我……”我谢谢你的夸奖。
　　“那咱们开始吧，这个时间正好，做完乐乐也就醒了。”
　　“噗嗤…”华逸笑的直咳嗽。
　　“你笑什么？”苏慕华莫名其妙。
　　“没事儿没事儿。今天做什么菜？”
　　苏慕华一边往厨房走一边道：“做个水煮鱼吧，要不乐乐看不到视频里的鱼，我怕他会不高兴。再做个麻辣香锅，做个青菜豆腐汤。”
　　“行，他已经念叨好几天鱼了。”
　　在灯光明亮的厨房里，华逸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苏慕华灵活的双手在食材与烹饪工具间穿梭，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温柔。
　　苏慕华手中的菜刀在鱼身上划过，刀尖在鱼肉间游走，熟练地切成薄薄的鱼片。他最近刚做过一次，很快就将水煮鱼装进瓷盆，华逸负责端到外面的茶几上。
　　接下来，苏慕华第一次尝试做麻辣香锅，为了准备这道菜，他精心挑选了多种食材，包括牛肉、羊肉、豆腐、蘑菇、辣椒和各种佐料。
　　苏慕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华逸虽然一点儿忙也帮不上，但是他很享受华逸在身边看着他烹饪的感觉，即便是一句话也不说，也觉得温馨浪漫。
　　啊啊啊啊啊，他不会是被上次竞赛的视频下面的评论洗脑了吧，我做饭你录像，也是浪漫的爱情。但是这次华逸也没有录像，只是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偶尔帮苏慕华递调料。
　　“在想什么呢？下面是要做麻辣香锅了吗？”
　　苏慕华在心里想：我在想你为什么不录像，下次参赛可没内容了。
　　“乐乐睡这么长时间，晚上不会睡不着了吧？”
　　“让他先睡吧，做好了再叫他。要不咱们还得拿出时间陪他聊天儿，他太能说了，也不知道像谁。”
　　“你大哥大嫂都不能说吗？”
　　“他们能说半句绝不说一句。”
　　苏慕华有些无语：“呃……”
　　“家里唯一能陪乐乐聊天的，就是他小姨，但是他最不喜欢聊天的人，也是他小姨。”
　　大概是怕吵醒了乐乐，华逸说话一直离他很近，声音很轻，仿佛耳边低语，苏慕华的心跳扑通扑通的，都快跳出胸腔了，他却很享受这样的感觉。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苏慕华一边和华逸聊天，手也没闲着，他将牛肉和羊肉切成薄片，用料酒和生抽腌制片刻。然后将豆腐切成小块，蘑菇洗净。接着，她打开燃气灶，将锅加热至适当温度，随后将腌制好的牛肉和羊肉逐一放入锅中翻炒，直到肉片变色熟透，加入大虾，切好的豆腐块和蘑菇，继续翻炒，加入辣椒和各种香料。香味儿很快传出来，辣中带麻，麻中带香。最后，加入适量的水和酱油，盖上锅盖，用小火炖煮一段时间。
　　“蝈蝈，可以次饭饭了吗？”卧室的门被推开，乐乐抱着小熊站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的，睡眼惺忪，看起来更可爱了。
　　“马上就好了，乐乐是不是饿了？”
　　“嗯，中午没次饱。”
　　华逸走过去给乐乐穿鞋子，然后抱着他去卫生间洗脸。
　　最后一个青菜豆腐汤出锅，华逸亲手切的果盘，晚餐就可以开动了。
　　乐乐非常给面子，吃的小嘴油乎乎的，“好好次，蝈蝈做饭好腻害呀！”
　　看着奶呼呼的乐乐，苏慕华也产生了有个宝宝真好的念头。
　　吃完饭，苏慕华和华逸在厨房收拾，乐乐抱着小熊获得批准四处溜达。
　　“苏苏蝈蝈，这个房间系不系有怪物？”
　　乐乐指着黎崇关着的房门问。
　　苏慕华跟华逸相视一笑，都明白这是小孩子的好奇心，他只是想进去看看。
　　华逸道“乐乐，那是另外一个哥哥的房间，不经过不同意不能进的，知道吗？”
　　乐乐乖巧点头，“喔喔，几道了。那……那个蝈蝈去哪儿了？”
　　苏慕华道：“找女朋友去了，乐乐你知道什么是女朋友吗？”
　　乐乐蹦跳着过来，生怕别人跟他抢着回答一样，举手道：“窝几道窝几道，就系，爸爸和妈妈那样，米有结婚的时候。小一就想，就想当疼蝈蝈的女盆友，疼蝈蝈不……不乐意。”
　　苏慕华笑的肚子疼，这孩子知道的真多，见大人笑了，乐乐也抱着小熊咯咯笑。
　　“你室友真陪女朋友了吗？不是分手了吗？”苏慕华和华逸坐在客厅陪乐乐看电视，华逸突然想起来，他上次来的时候，黎崇还失恋得直哭呢。
　　苏慕华淡定地道：“应该不是那个吧。”
　　华逸：“……”
　　“你觉得这很正常吗？”
　　“没有啊。”
　　“那你怎么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苏慕华不淡定了，“可是对黎崇来说挺正常的呀，他已经换了五六个了吧，再换不是也能理解吗？”往前凑了凑，又道：“你知道他上次失恋的女朋友是谁吗？”
　　“谁呀？”
　　“你小师妹。”
　　华逸疑惑地道：“我小师妹？哪个小师妹？”
　　苏慕华：“……”看来师妹还挺多。
　　“杨蕾。上次基金考试，我和韩冰冰在火车上还碰到她了。”苏慕华一边说一边观察华逸的表情。
　　华逸云淡风轻的表情维持不住了，“黎崇，跟杨蕾？”
　　苏慕华点点头，“是啊，不过杨蕾不承认，她说只是把黎崇当朋友。”
　　华逸冷笑道：“呵呵，哪怕他换了多少男朋友，她都会说自己没有恋爱过。你这个室友也真是，比你审美还差劲。”然后他突然回过神来，“你上次碰到她了，怎么没听你说呀，你可要离她远点儿。要是拍电视剧，你这样的，在她手里活不过一集。”
　　苏慕华：“……”你给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