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集证师》高纾悦

45、吉他

　　“下次我会尽量说得委婉一些。（拥抱的表情）”
　　苏慕华……
　　这……被男上司拥抱是什么感觉？谁能告诉他？
　　“睡吧，晚安！”
　　苏慕华急忙回复：“晚安！”
　　刚才还昏昏欲睡呢，怎么这会儿又清醒了？
　　他心潮起伏，不知道多久以后，睡意袭来，他渐渐陷入了梦乡。在梦中，苏慕华发现自己和华逸在一个美丽的花园里，阳光明媚，花儿盛开，鸟儿欢快地唱歌，他依偎到华逸的怀里，感受他的体温，聆听他的心跳……
　　“啊……妈呀，吓死我了。”苏慕华猛然惊醒，冷汗直冒。
　　他心里对华逸有好感，喜欢两人相处的氛围，可是可是，他怎么能小鸟依人地扑进华逸怀里呢，这也太太夸张了吧。他对华逸到底是不是喜欢啊？喜欢不是应该愿意亲亲抱抱举高高吗？诶呦，真是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大早，苏慕华急急忙忙收拾上班，询问林小文驾校的联系方式，免得华逸又翻脸不理他。
　　“小文姐，你之前报的驾校还有联系方式吗？我也想考驾照。”
　　“苏苏你也太拼了吧，刚刚参加完两场考试，马上就要考驾照啊。”
　　苏慕华心说，这不是有人在后头蜜糖加棍棒地赶着吗？可是他能抱怨吗，他的抱怨在林小文眼里就是炫耀吧。
　　阎英钧也挤眉弄眼地道：“还参加厨艺大赛，你够忙的啊！这是有心上人了吧？”
　　苏慕华淡定地看他一眼：“你在说你自己吧。”
　　阎英钧干笑着不敢说话了，林小文擦桌子的手也停顿了下，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看来她是知道阎英钧暗恋她的。
　　中午下班后，苏慕华没有回家，直接去驾校报名。
　　骑着自行车大约半个小时，他看到了“必过驾校”的牌子，不由轻笑出声。
　　走进驾校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广的空地，几辆教练车正在进行日常训练。苏慕华拿了身份证和照片，交了4200块钱报名，校长说这是全包的费用。
　　当天下午，苏慕华就开始了第一次的科二训练——倒车入库。校长把他带到一位科二教练面前，两人开始交谈。科二教练是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老头儿，跟学员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完全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可怕。一起练习的还有两个女学员，他们三个轮流坐驾驶位。
　　苏慕华虽然算是坐的住的性格，但连续倒车半天，也枯燥烦闷得不行。
　　第二天上午，驾校校长开车来接苏慕华，带着他和另外的几个学员去车管所体检。体检结束，时间也不早了，苏慕华当天没有去练车，下午还得上班。不得不说，全包还是很方便的，不管是体检，还是后期的每次考试，拿证，驾校的人全程陪同。
　　为了早点拿到驾照，苏慕华白天不上班就去练车，晚上回家看科目一。他每天半天班，跟其他上班的学员相比，练车时间还是挺充裕的。
　　在苏慕华考完科一，准备科二的时间里，他的基金从业资格证、银行从业资格证也都全部通过。林小文和韩冰冰的基金也都通过了，阎英钧一科也没过。因为这个，林小文又连续两天对阎英钧冷嘲热讽，阎英钧依然低眉顺眼。
　　除了拿到两个证书，让苏慕华最开心的事，是取暖费发了六千块钱，比去年多了一千。他的厨艺视频意料之中的获得第一名，得到一千块钱的奖金。苏慕华把这些好消息都跟苏妈妈分享，用微信转过去两千块钱，苏妈一直夸他大儿子能干，干啥啥行，然后又把小儿子数落了一通。
　　之前华逸说下周带着乐乐来家里吃饭，但因为实在太忙了，只能又往后延迟，弄得苏慕华每次跟乐乐视频，都觉得自己不守信用。不过乐乐倒是没有怪他，他人小鬼大，知道罪魁祸首是华逸。有一次他一本正经地说，说话不算话是娶不到老婆的，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他的。
　　华逸大概是听说了他侄子的高论，当天晚上就给苏慕华发微信，说这周末一定过来，不会再改日子了。所以他这是有多害怕娶不到老婆啊。
　　十一月底的一天，苏慕华正在驾校练科二，突然接到了王丽的电话。
　　“小苏，今晚联欢晚会节目初选，你们本来是直接进决赛的，但总导演想看看你们。晚上七点在分行演播厅，你到那儿找工会的付丽妍就行。”
　　付丽妍，这名字有些耳熟，哦，是之前运动会发奖品的那个女同事啊。
　　科目一已经过了，苏慕华现在晚上的时间倒是挺充分的。练完车后，苏慕华骑车去分行对面的粥屋吃晚饭，随后去演播厅找付丽妍。
　　现在是下班时间，付丽妍穿了件绿色卫衣，牛仔裤，看似普通的装扮却显得非常时尚。
　　“哦，苏慕华，坐那儿等会吧，你们的节目是最后一个。”
　　付丽妍好像挺忙碌，没有时间跟苏慕华过多交谈。
　　苏慕华环视四周，发现周敏和宋菲也在，这两个人果然也被选上了。实际上，对于这次晚会的模特秀来说，只要长得好，身材匀称，就足够了，对身高的要求不太严格。
　　现场人很多，苏慕华三个人也没有聊天，一起看初选的节目。
　　七点钟，初选准时开始。第一个节目是独唱，那位男同事的声音很有磁性，很有感染力。但他在舞台上的表现就差强人意了，站在舞台中央一动不动，不看台下的同事，只自己低头演唱。
　　第二个节目是独舞，一位连走路都轻盈的女孩儿走上台，穿一条彩色的连衣裙，如一只蝴蝶翩翩起舞，一看就是有舞蹈功底的。苏慕华坐的位置离舞台有些远，看不清她的长相，但她白皙的皮肤，挺秀的下巴，灵动的舞姿，都写着一个字，美。
　　苏慕华不禁感慨，紫月银行的同事们真是多才多艺，他们能直接进入决赛，真的是靠的颜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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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目种类繁多，到九点一刻，才轮到苏慕华他们的模特秀。当然，他们是直接进决赛的人，不需要初赛的。
　　“参加模特秀的同事们，大家到台上来。”付丽妍拿着麦克风，招呼台下的模特们。
　　苏慕华三人站起来往前走。到了台上，才发现人还不少，大概有十七八个。他们一字排开，瘦小的总导演站在他们面前审视，不时点头，不时摇头，随后先让大伙儿走了一段距离。
　　“行了，可以了。先这样吧，过段时间咱们再排练一下。”
　　“小付啊，你问了没，今天参加节目初选的，有没有会电吉他的？”
　　付丽妍走过来，“冯导，我还没问呢，之前找过几个，练的时间都有点儿短，不太合适。”
　　“确实不好找。姑娘小伙子们，你们有谁会电吉他吗？”
　　苏慕华自然而然地回答道：“冯导，我大学练过。”
　　冯导问：“练了几年？”
　　“电吉他就三年，不过木吉他练了挺多年的。”
　　从苏慕华记事起，他家就有一把木吉他。苏爸说那是他同学的，因为这事儿，苏妈妈没少跟苏爸闹别扭。不过苏爸爸不怎么在意那把木吉他，一直放在苏慕华的房间里。苏慕华对吉他又有热情又有天分，上头特别快，而越是擅长什么，就越是喜欢什么。大学期间，苏慕华结识了一个乐队，也是那时候接触到了电吉他。
　　冯导朝付丽妍看了一眼，付丽妍心领神会，走到后台抱了把电吉他出来，递给苏慕华。苏慕华淡定地接过来，一段时间没练，他怕手生，先试了试音。
　　苏慕华平时举止沉静，谦虚谨慎，一副乖巧的样子，但当他拿起电吉他时，仿佛变了一个人。他的手指在琴弦上飞快地跳跃，如同一只只灵动的鸟儿在舞蹈，他的眼睛也闪烁着坚定自信的光芒。电吉他的声音如同狂野的野马，打破了初选现场安静的氛围。台上台下的同事，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音乐震撼到，纷纷围观过来。
　　苏慕华一共弹奏了没有几分钟，却让认识他不认识他的人，都要重新认识他。
　　音乐结束，沉寂几秒后，掌声雷动。
　　周敏张大嘴巴，嘀咕道：“这是苏苏，我在做梦吧？”
　　宋菲：“要不我掐你一下。”
　　周敏：“……不必了。”
　　苏慕华被冯导、付丽妍等人围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怀里被谁放了一支玫瑰，一杯奶茶，还有……一个可爱北极熊的玩偶。
　　苏慕华……怎么突然有种成为顶流的感觉呢。
　　再多的鲜花和掌声，都要回归现实，他喝完了奶茶，抱着北极熊和鲜花在昏黄的路灯下找他的自行车。
　　吭吭哧哧顶着北风骑车到家，已经十点多了，苏慕华手里拿着玫瑰，怀里抱着北极熊，另一只手拿钥匙开门。
　　黎崇还没有回来，苏慕华怀疑他又恋爱了。
　　刚要洗漱，华逸发过来两个视频。第一个视频，是苏慕华今晚弹吉他的影像，非常清晰，应该是正面录的。
　　第二个视频，是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帅哥，他随着音乐的节奏，挥舞着鼓槌，打出了激昂的鼓声，他抬起头，露出一张英俊非凡的脸，台下传来一声声尖叫……
　　苏慕华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是华逸，竟然是华逸。
　　华逸又发过来两个字，“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