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集证师》高纾悦

47、相约

　　在九点多的时候，乐乐困得直打呵欠，苏慕华陪同他们俩一起下楼。离别之际，乐乐依依不舍地跟小北极熊告别，“熊熊，窝先走辽，下次再来找你玩。”
　　看出乐乐真心喜欢小熊，苏慕华提议道：“乐乐，小北极熊想跟你走，你就带着它回家吧。”
　　乐乐忙摆着小手道：“妈妈嗦不能拿人家的东西，要不以后不让窝粗来咯。”
　　苏慕华把北极熊放进华逸的怀里，“那就让小叔叔先抱着，回家后再跟小叔叔要回来就行了。”
　　乐乐看了一眼华逸，见华逸点头同意，兴奋地拍手道：“那…那，谢谢苏苏蝈蝈。”
　　华逸把乐乐放到儿童座椅上，叔侄两人跟苏慕华道别。
　　“苏苏蝈蝈，窝还会回来的。”
　　华逸也微笑着点头示意。
　　乐乐当天晚上开心地抱走了北极熊，结果第二天就哭得昏天暗地。
　　苏慕华正在考场熟悉场地，华逸发过来一段视频。
　　苏慕华以为华逸发的是演奏的视频，结果竟然是小乐乐的。乐乐正抱着白色的北极熊抱枕，小脸贴在小熊的头上，哭的悲痛欲绝，“哇……哇……，窝的熊熊，妈妈洗辽，哇……，窝的小熊熊，苏苏蝈蝈……给窝的小熊熊……哇……”，声嘶力竭，抑扬顿挫，情感洋溢。苏慕华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这孩子不管多乖巧多懂事，也始终是孩子，他的想法大人不一定明白。
　　林媛媛大概想把抱枕洗干净，这样儿子抱着睡觉才安心。但乐乐却接受不了自己的朋友被洗了。
　　苏慕华给华逸回复：“乐乐不哭了吧？看着还挺可怜的。”
　　“不哭了，抱着北极熊睡着了，这是我嫂子给我发的，她也特别无语，说乐乐从来没有这样过。”
　　“大概是上面有他安心的味道吧，洗完了就没有了。不过抱两天应该就有了。”苏慕华猜测道。
　　“那应该是你的味道吧？他抱的没有你抱的时间长。”
　　苏慕华：“……”你也不用这么认真吧，还带计算时长的呢。
　　“在练车吧？”
　　苏慕华回道：“我来熟悉场地了，明天考科二。”
　　“科二过了，驾照也就差不多了。”
　　“还挺紧张。（小猫咪瑟瑟发抖）”
　　“加油！（拥抱）”
　　苏慕华又一阵心跳加速。大哥你能不能别撩我，撩完又不负责。
　　苏慕华不知道，此刻的他盯着手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是女朋友吧，看个消息笑得春风荡漾的。”驾校校长坐在他旁边，调侃道。
　　苏慕华忙放下手机，否定道：“不是，我同事。”
　　驾校校长一副我懂了的表情，“还在暗恋阶段。”
　　苏慕华：“……”说的还挺准，一时无法反驳。
　　“小伙子你别只暗恋呐，得往前冲。这事儿不能让人家女的提出来，丽丽你说是不是？”
　　一位年轻女学员认同地点头：“男的应该主动。”
　　苏慕华：“……”关键那个人也是男的呀。
　　驾校校长又开始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的成功史，“……追我媳妇的人都比我学历高，挣钱多，但是我媳妇就跟了我了。为啥？你得拿出非你不娶的架势来……小刘，你又熄火了，说了好几次了……”
　　晚上回家，苏慕华主动给乐乐发了视频，乐乐开心的顿时小脸出现在屏幕上。
　　“苏苏蝈蝈，你想窝了吗？”
　　“是啊。”
　　乐乐咯咯笑着，“窝也想苏苏蝈蝈了。”
　　“你今天是不是哭了？”
　　乐乐一听就告状：“苏苏蝈蝈，你不几道，妈妈把熊熊洗辽，小熊熊好阔怜，窝好桑心，我就哭辽。”
　　苏慕华暗暗好笑，面上不露声色，“乐乐哭的大声吗？”
　　乐乐很骄傲地回答：“很大声很大声。小一嗦房子都要塌辽。”
　　苏慕华实在没忍住，笑出声，“哈哈……呃，乐乐咱们下次不哭了，省的你小姨笑话你。”
　　乐乐乖乖点头，“嗯嗯，窝下次小点声，要不，就不在房子里哭，要系房子塌辽就糟啦。”
　　苏慕华：“……”宝贝你就不能选择不哭吗？
　　苏慕华觉得，自从认识了乐乐，偶尔跟他视频真的可以治愈心灵。
　　不过想到第二天的驾考，苏慕华放松的心又提起来了，唉，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累呀。苏慕华大大小小的考试经过了无数次，到现在为止，最让他紧张的竟然是考驾照。
　　不，最让人紧张的不是考驾照，而是等待考试的过程。考生依次进入候考室，叫到号的考生从大厅出去上车考试。看着大屏幕上不断刷新着考生的姓名、身份证号、车号、考试区域，苏慕华是既盼望又害怕，他心跳加速，手抖腿麻，绝对比跟华逸近距离接触紧张百倍。
　　大屏幕上出现了他的名字，他记住自己的考试车号，跟同来的学员点头招呼后出了大厅。上了车反而不紧张了，他本来想先去做倒车入库，因为平时都按照这个顺序练的。但他想去昨天熟悉场地的那个车库，考官不让他停车等待，他只能先去把其他四项考了。
　　轻松通过其他几项，苏慕华返回继续倒车入库，昨天校长说的最容易的那个，依然被别人占着。算了，随便选一个吧。
　　苏慕华熟练地将车倒入库中，往左打方向盘出库，考试要求两次入库，第二次入库后，苏慕华往右打方向盘出来。刚一往右打，还没出来多少呢，“考试结束，……”，下一句什么，没听清楚。
　　苏慕华正专心倒车呢，只听到一句考试结束，吓得手一抖，随后，他的车被下一名考生接手了。
　　“不是，我到底过没过呀。”苏慕华疑惑地去窗口询问，报了考号后，对方回答通过。
　　不会吧，这就过了，好像比平时练的简单多了。苏慕华的心跳终于趋于正常。
　　出了考场，苏慕华到之前校长通知集合的地方等待。考完试的人都过来了，其中有一个没过的，是侧方停车做到一半汽车熄火。最倒霉的是，第二次机会是曲线行驶做到一半车熄火。因为有学员没通过，苏慕华也不好表现的太开心。
　　大概真的是得到的越困难，越珍惜，通过科二考试，他觉得比通过基金、银行从业考试激动多了。
　　他现在急于与他人分享喜悦，最先想到的竟是华逸，他打开手机微信，“我科二过了。”
　　过了几分钟，华逸才回道：“恭喜，科三加油！”
　　科二的通过让苏慕华兴奋了好几天，这期间开始练科三。还得说一下全包的费用就是省心，科三教练每次开车去学员的家里接人，带着他们去科三的场地练车。练车结束，再把他们挨个送回家。科三教练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脾气暴躁，满腹牢骚，他不只骂人，还会打人。苏慕华庆幸科三不需要练太久，不然自信心都要耗光了。
　　他决定提醒其他同事，千万不能报这个驾校。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说，韩冰冰已经报完了。
　　周五晚上，华逸跟苏慕华相约一起去工作室演奏。
　　“用我通知小文和阎英钧去吗？”
　　“咱们先自己练练吧，练好了再让他们看。而且那个地方有点儿偏，咱们先去找找路。”
　　“好。我明天上午班，下午就可以去了。”
　　周六那天下午，苏慕华见识到了华逸口中的偏僻。
　　不到两点钟，华逸到苏慕华的家里接上他，在车载导航里输入了地址后，不紧不慢地朝着目的地行驶。
　　华逸一边开车一边跟苏慕华聊天，“杨蕾后来跟你联系了吗？”
　　“她没法跟我联系呀，也没我的联系方式。本来她想加我和韩冰冰的微信，我们没有理她。”
　　华逸满意地点头：“你倒是不算太傻。”
　　苏慕华：“……”尼玛这是夸人还是损人呢？
　　“她还跟我提到程澈了。”
　　华逸立马黑了脸：“哼，她还好意思提程澈。她说程澈什么了？”
　　“呃……说他挺惨的，家人都不在了之类的，还说好在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苏慕华越说，华逸的脸色越黑。
　　“她真是多大岁数都改不了大嘴巴的毛病。”
　　他们从繁华的城市，走入偏僻的乡村，狭窄的小路，仅容一辆车通行。再继续前行，他们进入了一片广袤的天地，田间土路，尘土飞扬，秋冬季节色彩显得很是萧瑟，只偶尔看到几块种了大白菜的田地，周围却都是一望无际的黄土。
　　“这是哪儿？”苏慕华如果是女孩子，大概要猜测华逸对他图谋不轨了。
　　“我也不知道。”华逸郁闷地看着导航。
　　又磕磕绊绊地往前走了一段路，前方已经无法通行，路面上满是大小不一的树枝，他们只能掉头了。
　　华逸打开车门出去，看到前面有个在砍树的中年男人。
　　“大哥，请问这里是哪儿啊？我们想去石碾庄，怎么走啊？”
　　大哥放下镰刀，“那你们得往回走，现在正砍树呢，这里肯定过不去。”他指着远远一条窄路，“看到那里了吗？就是那辆三马子车，你们得上那条路，才能转到大路上。”
　　华逸道了谢，回到车上。
　　苏慕华有些不明白，不过是练个琴打个鼓，干嘛这么跋山涉水的。华逸还单独带他过来，等到了目的地都快晚上了吧。等等，华逸不会真的对他有什么企图吧？
　　啊啊啊啊啊，华逸之前就用微信给他发拥抱的表情，如果突然抱他怎么办？或者直接摸他的脸，或者壁咚他，亲他怎么办？
　　苏慕华的心跳有些快，他还是喜欢细水长流的模式。亲密接触之前应该先有些语言交流吧？比如聊聊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自己有什么感情经历？
　　“实在太晚的话，咱们只能先住这儿了。”华逸冲苏慕华建议道。
　　见苏慕华完全不理人，华逸探手过去摸他的额头，“你不会发烧了吧，脸怎么这么红？”
　　“不要！”苏慕华下意识倏地往后躲，把华逸吓了一跳。
　　华逸莫名其妙地道：“你没事儿吧？睁着眼睛就开始做梦了？”
　　苏慕华：“……”瞎说什么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