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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我下次不会了 ...

  •   晚间,书房的灯迟迟未关闭,坐在灯下的某个徐同学反复翻看手机,试图从聊天界面找到更多的消息——那个呆子发给他的只有这么多,统共这么多。

      理智压住了一点隐而未发的怒气:就当她害羞不好意思吧。

      折身去洗漱,沉寂的电话响了。

      “喂?”放平语调,徐柄权看着备注写的“素妃”,副班这个时候打来?

      “睡觉了吗?”副班如平常询问。

      “在洗脸。”

      “哦。”

      “什么叫哦?”

      “问你明天早上起不起得来,一起早餐呐?”

      “是你和我?”

      问完,徐柄权照着镜子,耳根染上了一大片红。他心里说,才没有在问晓凉,他一点也没有期待她去。他只是确认,留宿在副班家里的晓凉同学不会影响到吃早餐的邀约。

      副班作不解的样子,询问说:“不是我和你,还有其他人吗?”

      相处多年,副班早摸清了徐柄权口是心非的性子,问就是不要,拿走了就生气。

      总得要整治一番的——

      果然,电话那头停顿数秒,传来了徐不满的声音:“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嗯。”副班配合地应承,故意说:“没什么事挂电话啦。”

      “……”

      “晚安。”

      “等一下!”

      徐柄权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她呢?”

      副班捂着嘴巴笑,上钩了!

      “什么她啊?”

      “就是,晓凉,她睡觉了吗?头还痛不痛?”

      “我帮你问一下。”

      什么叫,帮他问一下?

      嘴硬的徐同学才不愿意承认老婆没有回复他消息,打的电话她都没有接。

      “晓凉说,她头不痛了,要睡觉了。”

      “哦,我还顺便帮你问了一下,问她明天要不要和你一起吃早餐。她说……”

      等了几秒没等到下文,徐同学控制不住焦躁了,从卫生间走到客厅,又走往了自己房间,问:“她说什么了?”

      副班就偏要看他着急,“晓凉说,你又打她怎么办?”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下次不会了。”

      “等我再帮你问问~”

      电话里传来的两声轻笑,不得不让人怀疑是逗着他玩的。

      在等了很久,确认对面那个就是逗着玩之后,徐柄权气得挂断了电话。

      副班也没再打来。

      周日早在楼下碰头,抑制不住眼神往副班身后扫,不见那个呆子。

      副班叹气说:“昨天你挂电话太快了,我帮你问了晓凉,她说早上要回家,要去打工。”

      话说完,便见徐柄权微抽了抽嘴角,又无语又掺杂着怒气。

      等回学校就能见到了。

      如此安慰自己,躁动的心堪能平复片刻。

      “你在画什么啊?”

      班级的同学,此时晓凉的同桌,扭头正好奇地看着小凉在笔记本上涂涂抹抹。

      艺术天赋只点亮到画抽象的火柴人,以及可爱的小狗的家伙,对着笔记本细致地勾勒花鸟图案。

      小凉答:“在画图。”

      “怎么想起来画这个了?”

      “要做刺绣……是绣荷包。”

      “这么突然?”

      没等小凉回答,同桌靠过去的动作碰到了她挂在椅子背后的书包,问起:“鼓鼓的,是什么啊?”

      “是一个盒子。”小凉无意多话,答完,对着同桌弯了一下眼睛,自顾地忙活了。

      那个垂挂的包只在教室留了几节课,被小凉带回去宿舍。

      怎么不和他说话啊。

      在走廊里碰到,那呆子看也不看就绕开一步躲着他走,书包撞在了他身上,这才规规矩矩停住了,歉然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急于躲避他但又不小心撞上来的人。

      他的视线落到那个包上,是什么?

      小凉一声不吭的把包藏到了背后,抬头看着他。

      落到旁人眼里可就是不讲理的徐同学把女生拦在了走廊,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吗?

      徐说:“你还没有讲对不起。”

      小凉低头:“对不起!”

      反衬得他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人一般。

      至少达成了目的不是吗。

      “还不走?”

      “……”

      学校广播早中晚定时定点响起,到下午放学,学校广播室开始有一段很长的念稿声,分享美文,时讯,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是精选前一天投递的同学的心愿贴,由广播室里那些声音很好听的主播们念出来:

      “高二三班的XX同学!今天是你的生日,身为你的好朋友好对手,在此祝贺你心想事成,今晚等你晒月亮。给你点了一首歌——《郎的诱惑》修复版,你懂的!”

      广播里传出歌声,走过教学楼底下的女生停了下来。

      “今天是24号?”

      “对呀。”

      女生往前走了几步,顿了顿,“广播说,是高二三班?”

      二班学委点头:“对,是高二三班。”

      她居然忘了,今天也是徐同学的生日。

      说也,小凉微不可闻地一叹,揉了揉眉心,她早上才把礼物盒子递给舍友真儿同学。

      在班级收集上去的信息里,真儿的生日即是11月24日。

      把盒子递给真儿时,小凉说:“开学的时候老师让大家填信息,我看到你的,知道了你生日——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徐同学的生日和你紧挨着,也是24号。同一天生日,说不定是你俩的缘分呢?”注视着对方,带点执着的仿若验证。

      真儿道:“可我是12月生的呀。”

      扬起来的笑脸纯粹而天真,她说:“我爸妈生完我,去登记户口的时候,系统上把12月写作了11月,所以,现在还没有到我生日。”

      拿着礼物盒子的真儿有点愧疚,“是我没有告诉你,你都为我准备礼物了。”

      又笑起来:“不过,我很开心。我可以提前拆开这个礼物吗?”

      “当然可以。”

      “好像是一本书?”

      小心翼翼拆掉重叠的包装,真儿取出来,那确实是一本书。只看了一眼真儿便惊喜地抱过来:“哇是长安立体书!谢谢你!”

      是大唐长安,上课的时候老师总是说,大唐陷落,杜甫就流离失所了。

      总能背下各种边边角角历史知识的真儿同学,应该会喜欢长安吧?小凉就想着送她这个。

      怎么说礼物也送出去了,虽然有点搞错。

      走回到教室里,小凉朝向徐同学的座位那边看,这个时间点他还没有来。

      “咦?刘真呢?”教室门口进来人问。

      正低头翻笔记本的小凉很快意识到,这是问自己的。

      回答道:“真儿还在宿舍呢。”

      “哦,是我跟她说了今天不讲练习。”数学课代表自己傻笑,又出去教室了。

      “Hi星哥!”走廊里有男生搭话,“你上哪儿去了,今天打球都没见你?”

      “不上哪儿,回去吃饭了。”

      “怎么突然想起来回去吃饭?”

      “就是,班里同学生日。”

      “谁啊?”

      “还能有谁,姓徐那个咯!”

      蒙星往教室里觑了一眼,道:“去了四个女生,加上我们副班,是五个姑娘,和徐吃饭。”

      “五个?”

      “没有错。”

      “哇靠!他女生缘还不错嘛,有做渣男的潜质!”

      “呵,去的四个女孩子,徐柄权一个都不认识!”

      “那不是显得更有渣男潜质了吗?都不认识哎就给他过生日!啊,我过生日怎么没女生去找我吃饭。”

      男生们嘿嘿地笑,随着笑声走远了。

      那个和女生们吃饭,但是不认得人家的徐同学在打铃声响起前回到了学校,副班和他说话,他一言不发,恹恹的走回了座位趴到那里睡觉。

      徐柄权有理由不高兴,他过生日,没有礼物就算了……连一句生日快乐都不舍得发。

      压在胳膊底下的书,烦躁地拨了两下,嗯?

      刚还趴着不想理人的徐同学坐直了,翻着课本,她从前会在书里给他塞字帖的……

      没到进校时间,班里同学有些还在楼下,有去了厕所的,也有跑到走廊接水的。

      小凉就是那个跑出来接热水的,对着饮水机叹了不下三次气。

      后悔。

      非常后悔。

      为什么她总是晚那么一点。

      捧着杯子,发着呆的人没留意身后靠近的身影。

      一只手自她背后伸出,全透的水杯放到了饮水机下面,缓缓吐出几个字:“我渴了。”

      长得并不算矮的女生挡在了饮水机前,手掌轻轻托住杯身,只一个垂眸的动作也好似蕴含无限愁思。

      “喝水?”

      小凉才惊醒地退开一步,她的饭卡还遗留在饮水机顶端。

      “喝的是热水还是冷水?”他问她。

      “热的。”

      小凉没有就此退开,眼见这个人按下了热水的出水键——他在刷她的卡。

      “你多喝热水!”说完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他极细微地“嗯”应了一声。

      接到水的徐同学没有立即走开,盯着小凉看,看她的指尖,她拿的水杯,她面色自若,忽略掉她下意识退开了的动作的话。

      “你跑什么?”

      “没有……我刚看见真儿下楼了,去活动室。”

      “是教学楼一楼的活动室,不是学校食堂那边的活动室。”

      “今天的天气很好,晚上有很漂亮的弦月,我听到有人说要晒月亮,还唱《郎的诱惑》。”

      乱七八糟,胡说八道。

      “谁问你这个了?”徐柄权拧眉,语气不耐烦般的。

      这个时候徐同学的发挥还是那么稳定。

      一点滋生的笑意隐隐地盖过了内心的不安。

      徐柄权盯着面前的人,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又笑了,盯了会儿,没得出答案,只好暂时放过了她。“就当是……水我拿走了。”

      小凉回望走进教室的徐同学,看到他颈间挑出的一点红色,是个红线吗?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喜好真难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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