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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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里以外，录完口供，张永强四人就打车随卫汉阳回到他的庄园。
卫汉阳的庄园距离市区很远，不过占地面积也大，里面雇佣的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残疾菲佣，关上门便是一个与世隔绝的邪恶地带。
回到屋里，卫汉阳就把招募摄影师的帖子挂在了暗网上。他不愿意承认上一次失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所以宁可花大价钱也要请一个专业摄影师运镜。
他明天就要再次直播，让他虐杀富家小姐的是暗/网的创始人之一，卫汉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这也不重要，他现在满门心思都是暗/网的首页。
蜷缩在古典宽大的实木椅上，闭着眼睛在脑海中勾画，构思着下一次直播的场景。
忽然，电脑的提示音响了一下，他睁开眼，发现是有摄影师向他毛遂自荐。
卫汉阳随意点开照片，看见熟悉衣角的一瞬间，胃部传来了让他头晕目眩的疼痛。
……是他？
不，不是他。
卫汉阳从那条结实的手臂看出不同，而且那人现在……已经穿不进这套衣服了。
卫汉阳定了下神，开始认真端详这三张照片。
他呆坐在桌前，手指不能移动，视线舍不得移开，一股更加酸涩的隐秘情感袭来，卫汉阳看着被那人抚摸着的丑陋头颅，很难不把自己代入进去。
五年了，连他自己都不愿意直视自己，真的会有人这样温柔的抚摸他吗？
真的会有人这样专注的注视他吗？
不把他当做表演的主持人，全心全意将目光灌注在他一个人身上？会有吗？
照片上无声站立在头颅背后的男人似乎回答了他的话。
于是卫汉阳又开始颤抖，比起五年前的崩溃，这次的感情近乎决堤，他把五指张开，整个手贴在自己的脸面上，湿黏黏的泪水糊满了脸，从缝隙中一滴一滴落下。
他要见到这个男人！
不管怎样，哪怕是陷阱，他也一定要见到这个男人！
在客厅等待命令的张永强四人看着卫汉阳再一次陷入癫狂，一个二个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卫少也太疯了，要不咱干完这票和他散伙算了。”付小安低声询问张永强，刚才在警察局如果不是他机灵，思绪飘忽的卫汉阳怕是真能把他们四个给卖了！
付小安想到当时的盘问还一阵后怕。
‘被炸得是谁的车？’
‘我给张永强的车。’
‘为什么给他车？’
‘因为他干活不错，这是报酬。’
‘他干了什么活，给那么大的报酬？’
‘直播。’
‘直播什么？’
付小安见卫汉阳问啥说啥人都傻了，关键时刻抢过话头：‘社会摇。’
‘我们老大摇的可好看了，你要看不？’
民警同志抽了抽嘴角，看着大花臂张永强，微笑着婉拒了。
……
张永强听了付小安的建议，没有回话。
如果没见到那辆奔田，他还真的舍得和卫汉阳拆伙，但是他见到了，还差一点拥有了，这让他怎么甘心？
想起这个，张永强就想掐死傅晟。
如果不是他，他的车就已经到手了！他现在就该开着加强版鬼火，带着小妹在河道兜风，而不是在这儿对着卫汉阳瑟瑟发抖！
张永强越想越恨，叫来王越：“那小子的位置定下来了没？”
王越看了眼手机，惊讶道：“还真在卫鞠然那里。”
孙希凑过脑袋，压着声音说：“我们去把卫鞠然绑来吧，顺便杀了那小子。”
张永强给了他一个栗子：“大白天绑人，你是嫌命长！晚上七点……不，我还是去问问卫少吧。”
虽然杀人的事没少干，但单独行动还是头一遭，没有人指挥，张永强还真有点拿不定主意。
见卫汉阳抖了一会儿慢慢平复，张永强小心翼翼走了过去。
“卫少？”
“说。”卫汉阳浑身被汗水和泪水打透，头也不回。
“就是卫鞠然……”张永强吞吞吐吐，“我们什么时候把人绑过来？”
卫汉阳看了眼电脑，给他发照片的摄影师说一个小时就能到，他不想让几个混混毁了自己的形象，“现在去准备，带好□□，等到晚上再动手，明天之前我要见到人。”
张永强点点头：“好嘞。”
张永强去柜子里拿了常用的工具和面罩，带着三个好兄弟，开了辆□□，驱车直往卫鞠然家。
看似破烂的□□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走得异常平稳，路过盘山路终结的转角处时，一辆出租车擦肩与它而过。
……
傅晟从出租车上下来，就看见一座占地面积极广的庄园。
遥遥看去，里面就有七八栋房子，大理石铺设的宽敞车道，车道两旁的花圃树木，让这看上去如公园一般宽敞。
但想到里面都发生过什么事，傅晟就没了欣赏的心思，不再打量，拎着笨重的摄影机包，走到复古的铁门门前，按下门铃。
“我马上出来。”
回应他的男声年轻悦耳，还带着些许急切。
十分钟后，卫汉阳就穿着斯文的蓝条纹衬衫，戴着口罩，一路小跑来到门前。
傅晟没想到卫汉阳会亲自出来迎接，有些惊讶。
而卫汉阳远远看见他的穿着，也有些神思不属。
这分明是……
他极力控制自己不露出病态，眼睛却难掩水色，眼角也浮现出了一抹红晕。
傅晟：“……”
“你好，我是F。”受不了卫汉阳痴痴盯着自己的眼神，傅晟忍不住开口。
卫汉阳回过神来，也自我介绍道：“我是卫汉阳……能说一下你的真名吗？”
按理说在暗网上认识，又一起做那种事情，彼此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但……他想知道，傅晟也不是不能说。
“傅晟。”
卫汉阳伸出了手，眼神灼热得像是要把人吞掉。
傅晟本能地感觉到不适，拒绝了：“我有洁癖，不好意思。”
卫汉阳咬了下嘴唇，低下头不让傅晟看见自己的表情。
“抱歉，是我的问题。”
一时有些冷场，傅晟为了完成任务，主动打破沉寂，将手中包装精美的礼品袋递给卫汉阳。
“这是我准备的礼物，我很喜欢看你的直播，希望你以后越来越受欢迎。”
“真的吗？”卫汉阳听见傅晟的话，激动地收下礼物，傅晟悄悄往后退了一步，一米……
卫汉阳察觉到距离拉远，不由自主黏了过去，眼带情意：“我也很喜欢你……的作品。”
傅晟：“……”
不太对劲。
他伸出手，示意卫汉阳离得有点太近了，卫汉阳极为不甘的后退半步，在1.5米的距离站定了。
傅晟：……
就这样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卫汉阳带领傅晟进入了他的庄园。
顺着铺满大理石的宽敞道路前进，傅晟注意到路两旁的花圃里少了很多花，看周围的品种，可能是被卫汉阳用于直播了。
他装作不经意绊了一下，卫汉阳抓住机会连忙去扶人，一颗袖扣“不小心”被扯落，掉进了花坛里。
“对不起对不起。”卫汉阳连忙道歉，看着傅晟身上的衣服心疼极了，“我帮你找找。”
“一起。”傅晟理好袖子跟他并肩而行。
到了花坛边又慢慢分开。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卫汉阳仍然没找到。
傅晟看着就在他不远处的袖扣，深吸了一口气，撇过了脑袋，想了下还是决定维持自己洁癖的人设，把这事掀过去。
“算了不用了，已经脏了。”
卫汉阳反应很快的说：“那我回头让他们找找，找到了以后再给你送去？”
傅晟看了眼被光球吃掉纽扣，随意道：“不用，扔了就行。”
卫汉阳沉默，手指慢慢移动到纽扣所在的地方，用力一握，抓了个空，心中骤然一紧，呼吸也开始困难。
他心慌之际直接扯下自己的口罩，露出那张颜色怪异的脸，目光定定地望着傅晟。
傅晟平淡地与他对视，没有一丝惊讶和回避，甚至因为视线还停留了两秒，有一种认真的错觉。
卫汉阳呼吸骤然急促。
“有什么问题吗？”他紧张地汗湿了鬓发。
“没问题，很有艺术感。”傅晟说。
【您是认真的吗？】光团注意到他不似作假的语气，不可置信地询问道，它怀疑傅晟的审美坏掉了！
傅晟没有回答它的问题。
他是个很喜欢细节的人，而越是不美不精致的东西，上面的细节就越多，他很喜欢分析其中的信息。
所以此时的卫汉阳在他面前是一览无余的。
而傅晟在分析过后，则被实实在在膈应了一下。
“我们进屋吧。”面对卫汉阳收敛不住的视线，他感觉像是背了只猴子，难受的不行。
而给他莫大压力的卫汉阳，则游离在幻想与现实中间。
艺术感……
他含咀着这个词，觉得陈年的创伤一瞬间都被抚平，脸上的红白皮肤一下子如碎花布巾一样有趣。
他轻快地带着傅晟进了主楼。
卫汉阳不喜欢自然光，如果不犯病，他也不会特意打开安装好的聚光灯，所以大部分时间，他的客厅都是昏昏暗暗的，但他此刻拉开了窗帘。
傅晟现在对卫汉阳完全没有探索欲了，只想快点完成任务，戴上鞋套，主动问：“你想怎么考察我？”
他打开带来的笨重背包，拿出带来的摄像机，放在卫汉阳面前，示意他可以看里面的相片。
傅晟根据卫汉阳的喜好，特意找了许多高位面的变态图，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摄像机的备用电池，被他改装成了一个炸/弹。
不过卫汉阳此时根本就不在意傅晟的水平好不好了，他被傅晟夸过，心情是许久未有过的明媚，现在只想和他分享自己的小秘密。
傅晟几次暗示无果，眼睁睁地看着摄像机被留在了桌子上。
“……”
这家伙有点克他。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