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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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密室，才是卫汉阳每次都用来直播的地方。
傅晟来之前的一个小时内，卫汉阳已经将它布置出了血腥地牢的感觉，里面是层层陷阱，下一场表演的主题名叫“逃生”。
“因为老板要求，下一次的表演者是个富家小姐。我对女人没什么动手的欲望，所以你来帮我看一看，这些布置能不能满足老板的期待？”
傅晟听见他的话，开始一点一点打量这间屋子。
这里有高悬的电锯，满是孔洞的暗箭墙，断头的绳索，放在高酸溶液后的钥匙，以及还有很多没有放置的机关。
“应该可以。”傅晟没什么表情地说，他其实很不喜欢这种东西，但好在情绪一向很淡，卫汉阳也没有看出他的不渝。
卫汉阳看着自己布置好的场地，又沉浸在对曝光的向往之中。他转头望着傅晟，想把他拉到陷阱中心的聚光灯共同享受，但是想起他有洁癖，只好缩回了手。
“你看看这个电锯。”他费力的把悬在半空中的电锯搬下来，递给傅晟，“还没有用过，是新的，有很多功能。”
上暗网的人或多或少都对这些感兴趣。
傅晟被迫玩了下电锯，就见卫汉阳将它收回后，手指紧紧贴在他刚刚触摸过的地方。
“……”
卫汉阳抱着电锯跟在傅晟身边，又抽出墙上构造精致的暗箭，“你看看这支箭，我特地请人打造的，上面有血槽。”
傅晟摸过箭，果不其然看见它又被握在卫汉阳手中。
“……”
傅晟若有所思。
在被介绍高酸溶剂的成分后，他将一个贴纸炸/弹贴在了溶剂瓶的底部。
卫汉阳接过溶剂瓶，摸了摸，又将它放回了原处。
“太危险了，还是不要乱碰比较好。”
“……”
傅晟觉得自己的心思好像被卫汉阳看穿了。
‘你能读卫汉阳的想法吗？’他忍不住问光团。
【当然可以。】它马上操作，看见结果，梗住了，一字一顿地艰难道，【他好帅啊，好像把溶剂瓶抱起来亲，想喝了里面的溶剂，啊……】
‘别说了！’傅晟的饭菜都要出来了。
他有点头疼。从进门到现在，短短二十分钟内，卫汉阳已经成功闪避了他四次算计，傅晟觉得自己就像电视剧里那种一事无成的反派，可卫汉阳明明才是该被制裁的人！
“你想知道我这一块区域是放什么的吗？”毫无所觉的卫汉阳站在一处空地上，努力的散发“魅力”。
“放什么的？”傅晟努力耐心，配合他问。
“狗。”卫汉阳的情绪突然高涨，“给你看看我的屠夫。”
卫汉阳按了个铃，一个蒙着眼的仆人就牵着一头藏獒走了进来。
卫汉阳把手上的东西放下，过去蹲下抱住藏獒，眉宇间带着几份分享的天真：“这是我的狗，叫屠夫，我表演完的那些尸体都是它吃的，连骨头都不剩，非常能干。”
傅晟看着狗浑浊淌下的涎水，视线彻底冷了下来。
虽然光团总是腹诽他是法外狂徒，但他和这些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也许不喜欢严格的法律，但永远不会随意残害别人，更不会接受这种事情，他的同理心还在，所以此刻，他第一次迫切的想让卫汉阳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我不喜欢狗。”傅晟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你能杀了它吗？”
卫汉阳瞪大了眼睛。
傅晟走到卫汉阳面前，伸出自己的右手，似乎是想拉他起身，目光却专注得像个精明的猎人，“你能杀了它吗？”
一瞬间，层层蛛网捕获了卫汉阳的精神，他怔怔地望着傅晟，仿佛看见了拿着毒苹果诱人死亡的魔鬼。
他的第六感发出尖锐的警告，死亡的威胁让他遍体生寒，但他还是控制不住，握住了那只手。
“可以。”
一根丝线悄无声息地悬在脖颈之上。
卫汉阳握住了傅晟的手，离开藏獒身边。濡湿的感觉如跗骨之蛆爬上傅晟的精神，他强忍着没有甩开。
“把它处理了吧。”
“……好。”
卫汉阳迷迷蒙蒙地点了下头，不舍地抽出手指，去客厅柜子里拿平时杀人的工具。
半人高的柜子里，满当当的化学试剂堆在里层，外面是一箱一箱的刀剪针钩工具，还有许多用法特殊的物品，一个个都沾满过受害者的鲜血。
卫汉阳看了眼藏獒的体型，想了下，拿出布巾喷了点□□上去，慢慢走到热情摇尾的大狗身边，迅速盖住了它的口鼻。
两秒不到，屠夫就昏了过去。
对象不同，卫汉阳这次没有选择那些精细的工具，他望着傅晟，拿起了电锯，毫不犹豫地割开了藏獒的喉咙。
腥臭地血液喷洒在他的脸上，卫汉阳浑身是血的拖着电锯站在狗尸前，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傅晟点点头，回应了一个温和些的眼神。
料理完狗，接着便是人。
“你这里有咖啡吗？”
“你知道我的脸是怎么毁的吗？”
两人同时开口，卫汉阳扔掉电锯，急切地走过来。
傅晟重申：“你这里有咖啡吗？”
卫汉阳张了下嘴，想说些什么，但脖子上的丝线扼住了他，只能呆呆按了传唤铃，让下人过来倒咖啡。
“你的脸是怎么毁的？”傅晟抽出时间问他。
卫汉阳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出了车祸，当时屠夫突然冲到车前，司机反应不及，撞在栏杆上了。”
傅晟看了眼针毛还没有长成的藏獒，不作评价。
卫汉阳煎熬地抠着手指，闭上眼睛焦躁地碾着脚掌。
不对，不对……
他没发现我说谎了吗？
不对。
他……
他很危险。
仆人就把咖啡磨好，端了过来。
傅晟从摄影机包里拿出一袋白色粉末加了进去，慢慢地搅拌。
“这是什么？”卫汉阳睁开眼睛，打起精神没话找话。
“□□。”傅晟告诉他。
卫汉阳像是忽然找到放松点，笑了：“我不信。”
□□是安乐死药，傅晟不可能给自己喝。
“那就是咖啡伴侣。”傅晟随意说道，抿了一口，然后就放在桌上。
卫汉阳见傅晟没有事，笑容越发明媚，最后一点焦虑也熄灭了，心情愉悦得像是有伊甸园的鸟儿停在肩头歌唱。
他不自觉搓弄着手指，贪婪地回忆刚才的感觉，随即，又将目光缓缓移向傅晟刚刚喝过的咖啡杯。那上面深色的印渍显眼至极，引得他口干舌燥。
傅晟拿起摄像机：“需要先看看效果吗？”
卫汉阳看见希望，抠着手指点头。
傅晟走到陷阱旁边开始运镜，卫汉阳观察着他的背影，小心翼翼靠近了那半杯咖啡。
一步，两步……
他移动到咖啡旁边，端起杯子，近乎虔诚地对着唇印喝了一口，幸福的苦味甜进了心里。他慢慢睁开眼，偷来的欢愉还未散去，就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灵魂坠了下去。
视角天旋地转，眼前一片血红，时光似乎都在加速，卫汉阳转瞬间在那双眼睛里失去平衡，“咚”地一声跪倒再地。
他喘不过气来，浑身发冷，按着胸口急切地看着傅晟，想要开口辩解，却只能掐着脖子大口大口呼吸。
但这也于事无补，他涨红了脸，所有的内脏都在疼，皮肤也在疼，没有一处不在疼。
好疼啊。
原来被他厌弃这么疼的吗？
明明才抓过那双手啊！
卫汉阳想声嘶力竭地发出尖叫，但是却什么也做不到，他艰难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傅晟，求他不要用那么冰冷的视线看着自己！
不要这样看我！
好疼啊！
卫汉阳的呼吸越发艰难，大脑因为窒息开始出现大片空白，眼前的画面也因为脱力开始逐渐模糊，他努力睁大眼睛，拼命用视线祈求傅晟，他的眼神在破碎，但是刺骨的冷意不曾褪去一分一毫。
他动了动唇，气力抖动不了胸腔，于是张大嘴巴，幻哭幻笑，甩着头像是想要说什么话。
可是无人听清。
很快，他的嘴唇就无法颤动了，他快要直不起腰，努力想表达的欲望却没有减退半分，他望着傅晟，难以抑制地滴下眼泪，他再次伸出手，怔怔地看见了自己紫红肿胀的手臂
灵魂在撕裂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痛吼。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