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粗暴（快穿）》肖想天上月

6、第 6 章

　　拿定主意后，四个混混立刻就想要行动。

　　“完了，卫少还在车上！”付小安想到这茬，脑子一空，觉得刚刚说的话全白费了，赶紧破开人群就要去收尸，结果就看见了比尸体更可怕的画面。

　　“老，老大……卫少这是什么表情？”付小安看着坐在电线杆下，忽悲忽喜、神色癫狂的卫汉阳，不由打了个哆嗦。

　　“我就知道他不正常。”一向忌惮他的王越也忍不住低声吐槽一句。

　　孙希没察觉问题，喃喃自语，“原来卫少这么喜欢那辆车的吗？”

　　张永强则没有说话，他是四个人中跟卫汉阳接触最多的一个，对他的状况有所了解，他直觉现在不是添油加醋的好时机，也不敢去触卫汉阳的霉头，但是听见拉长的警笛声，还是忍不住过去把人唤醒。

　　不说别的，他实在害怕卫汉阳这种状态，会直接对警察说要杀人报仇。

　　“卫少，卫少。警察来了。”张永强和付小安上前去扶卫汉阳，卫汉阳一把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进去，把张永强瞬间恶心出了鸡皮疙瘩。

　　张永强下意识就要甩手，但卫汉阳的力气出奇的大，他完全挣脱不开，扭动两下，甚至觉得手指都要被掰断了。

　　“口罩，口罩。”张永强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黑色口罩，想起卫汉阳的唤醒词，连忙提醒。

　　卫汉阳眼神果然清明一瞬，跪在地上捡起口罩戴上。张永强浑身发毛地搓着手看他，就见他捂着脸，病态战栗了十分钟，然后以不可思议的平静，放下手，抹掉额头的汗珠，站了起来。

　　“去找一个漂亮点的富家小姐。我要筹备下一次演出。”他捻着濡湿的指尖，用轻快又飘忽的语气道。

　　……富家小姐？

　　张永强反应了一下，差点没跳起来。

　　富家小姐怎么能行？他还等着杀那个炸他车的人呢！

　　他指着地上的汽车开始告状：“卫少，这是一个男的故意炸的，我怀疑他是来给谁报仇的，这种人你不除，以后迟早得吃亏！”

　　“先给我找个富家小姐。”

　　卫汉阳扭过头盯着他，咬着尾字重申。

　　张永强着急上火：“女的没人看的！”

　　“我说我要富家小姐！”

　　卫汉阳被没人看三个字激怒。

　　张永强怂了怂，怕他再嚷，不敢坚持了。

　　但富家小姐哪是好招惹的？

　　付小安戳了戳他的背，把他拉到一边。

　　他把王越的手机交给张永强看，一个红点正以直线的轨迹，往边郊别墅区移动。

　　“这小子出市区了。”烟浩这边本来就在市区边缘。付小安提示道，“还记得昨天护着卫鞠然那男的吗？我觉得他很像他。”

　　虽然记不清脸，但是衣服和气场是对的上的。

　　而且卫鞠然就是住在边郊的别墅区里，他们之前行动过一次，一直跟到她家都没找到机会，很清楚卫鞠然家的位置。

　　张永强灵感忽至，看了眼等着他回复的卫汉阳，咽了咽口水试探道：“我倒是知道有一个女的符合标准，也好下手，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谁？”

　　“卫鞠然。”

　　卫鞠然……

　　两双交握的手透过瓢泼大雨，刻在记忆之中。

　　卫汉阳的胃突然开始绞痛。每次回忆起那个人，他的胃就会绞痛。

　　夏牧英，那个代替他演出的男人。

　　在卫汉阳伤好出院后的某天，开始频繁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校庆结束后，学校总会收到一些成功人士的反哺。那年，夏牧英所代表的大学生，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反哺团体。

　　夏牧英成绩很好，就读的是国内顶尖大学，那所学校，不少在校生大三大四时就已经赚得第一桶金。

　　夏牧英就是其中的一个。

　　许是在校庆上出过风头，夏牧英决定组织校友对母校进行一次教学资助。

　　办讲座，请导师……那段时间，卫汉阳总能在学校见到夏牧英的身影。

　　他忙碌不已，却也光鲜亮丽。

　　而卫汉阳自从车祸以后，就再也没和人对视过了。

　　他把夏牧英视为另一个自己，幻想他就是自己没出车祸的样子。如果没有车祸，他就应该是这副模样！

　　卫汉阳如此坚信着。他看见夏牧英，心中就充满虚幻的澎湃。但他也深知这不是现实，于是嫉妒化成的恶毒汁液就以幻想的痛折磨着他的胃。

　　卫汉阳很痛，他看见夏牧英就嫉妒地内脏发疼，这种虚幻的疼让他变得无比脆弱，他白天梦里都是夏牧英的影子，就像是一个无法挣脱的梦魇，让他不可控制的虚弱下去。

　　某个雨夜，再次发烧的卫汉阳被送往医院，车子因为红绿灯停在路边，卫汉阳抬眼，看见了夏牧英如英雄一样救下他的继姐，与她双手交握。

　　那一刻，嫉妒的汁液崩溃成了让卫汉阳不敢面对的东西，他病态地握住了自己的右手，抖抖瑟瑟地蜷缩在后座，灼烧数日的胃部却逐渐停止了疼痛。

　　“……那就卫鞠然吧。”卫汉阳的声音好似与□□分离，他抓紧了自己的手机，胃部又一次开始灼痛，但他固执的没有去缓解。

　　傅晟骑着小电驴走在边郊的小道上，他在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您不可以利用卫鞠然哦。】光团忐忑不安地提示道，它看不穿傅晟是怎么想的，但代码本能告诉它，不能让好人背负一点罪恶。

　　傅晟自然也没这个打算，他虽然是个冷心冷肺的人，但尚且还留有一点同理心，不喜欢随意伤害无辜的人。

　　“卫汉阳刚才为什么下车？”他回忆了许久，想不通这一层。明明卫汉阳一看就是在车里等人办事的样子。

　　光团乖顺地去查原因，看见结果有些同情：【有个小孩用反光镜照他的眼睛。】

　　任务者也太背了点吧。

　　傅晟目光冷了下去，显然对这个结果很是不快。光团继续通过电子设备监控卫汉阳的动静，看见他在警局等待询问时，用手机拟定的公告，精神大振：【傅晟！卫汉阳准备再次作案，这次他要招募一个专业摄像师！】

　　卫汉阳没有写，光团也不知道他的目标是谁，但不管怎样，只要把人解决了就能避免一场悲剧。

　　【您会摄影吗？】光团急的乱飘乱荡。

　　“还行。”傅晟想起什么。

　　他当初为了纪念公司大楼被炸毁，特意学了三个月摄像，也许比不上专业人士，但跟大部分业余爱好者比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送上门来的际遇自然要好好把握，傅晟在脑子里快速构建场景，转动握把，提速向卫鞠然家中驶去。

　　--
　　傅晟走后，卫鞠然和夏牧英的争执就慢慢变了味。

　　不愧是四年的夫妻，卫鞠然太清楚夏牧英的弱点在哪里了。

　　再一次被人身攻击气到破防后，夏牧英终于暴露了最心底的想法。

　　“说的那么好听，其实不还是因为你移情别恋了？”

　　他的语气阴狠又恶毒，他是个标标准准的大男子主义，自己可以出轨，但绝不接受自己的妻子喜欢上别人。

　　他鄙夷地睨着卫鞠然，“真该让你那些同学同事们好好看看，他们天天同情的受害者，骨子里也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荡/妇！”

　　“你说什么！”卫鞠然被羞辱的直恶心。她看着夏牧英陌生的神情，蓦然觉得这五年，她都不曾看清过他。

　　卫鞠然忽然觉得很可笑，于是捂着脸真的笑出了声，眼泪却洇湿了干燥的手掌。

　　“夏牧英……你就是个混蛋，畜/生！”

　　卫鞠然低哑地骂道。她从来没有说过脏话，这段婚姻已经把她变成从未想象过的样子。

　　她哭了好一会儿，夏牧英阴冷冷地盯着她，等待她的回复，卫鞠然的心越来越冷，她知道，夏牧英是在从她的痛苦中判断她到底还忠不忠诚。

　　呵，忠诚。

　　去你的忠诚。

　　卫鞠然强迫自己收起眼泪，冷静地收拾好自己，“既然你这样想的话，我们离婚吧。”

　　这话和承认了有什么区别！

　　夏牧英暴怒：“你个婊/子！”

　　“你个畜/生！”卫鞠然抄起手边的摆件砸向他。

　　夏牧英被捆在椅子上反抗不能，关键时刻滚倒在地，看着碎在椅子旁边的摆件，滔天的愤怒席卷理智。

　　他盯着卫鞠然，忽然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你还记得白舒雅吗？”

　　他虽然在问，却笃定卫鞠然没有忘记这个人，毕竟她是卫鞠然从小玩到大的闺蜜。

　　夏牧英带着冷笑，轻描淡写道：“我和她好过一段时间，就在四年前，咱俩结婚的时候她还在问我能不能逃婚呢。”

　　卫鞠然脸色骤白。

　　并不是因为背叛，而是她想起结婚那天舒雅近乎虚脱的病容，又想起婚后不到一个月，舒雅就为情所困，郁郁自杀。

　　她冰的牙齿开始打战。

　　一字一顿道，“你就是那个骗了舒雅的男人？”

　　夏牧英好笑地看她：“还叫她舒雅呢？她可是你的小三啊。”

　　“王/八蛋！”卫鞠然气得浑身颤抖，连攻击也忘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把一个女生玩弄到死居然毫无愧色，还能轻飘飘打上“小三”两个字？

　　卫鞠然想起舒雅从某一天开始急转而下的心情，明明之前还欣喜地和她分享遇上对的人，结果后面见到她就无知觉的开始泪流满面。

　　原来是因为这样。

　　卫鞠然觉得被眼前的男人伤害已经算不得痛了。

　　那个陪伴了她十几年的女生，那个在父亲死亡后，发誓要保护她的女生，那个去世以后把所有财产都给了她的女生……原来是因为她在受折磨。

　　卫鞠然的心真的被狠狠剜了一刀。

　　这个畜/生……

　　她红着眼睛仇恨地盯着夏牧英。

　　这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