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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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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汉阳收下网红蛙，不想和四个混混多说，忍着不耐打发他们去找车。
他刚刚在街上转了一圈，没看见自己的车，但是打电话的人语气谄媚，应该不是耍他玩的。就算是，他现在也没心情搭理。
将付小安的网红蛙扔到后座，他撕咬着嘴皮登陆上手机的暗/网。
上一次的直播反响平平，除了一些死忠粉丝以外，不少人都对男人穿女装表示反感。
卫汉阳抠弄着手指，两眼血红，看着不统一的评论区，嘴唇上的死皮被撕咬出血痕，恶毒的咒骂如毒汁一般从唇缝里迸出。
说什么喜欢邪恶扭曲，真正的扭曲放在他们面前，一个二个又避之不及。
都是骗子！
他忽然感觉很难喘过气来，摘下口罩，白红参半的拼接面容出现在后视镜里，湿淋淋血淋淋的，鬼一般的骇人。
卫汉阳盯着镜子里残破的面孔，眼神渐渐疯狂，但是他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左手握住右手，浑身颤动，疯狂到极致便是一击就碎的脆弱。
他瞪大了眼睛，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在战栗，他想起那场鲜血淋漓的车祸，想起自己染了血的白色礼服，想起那个代替他的人，以及那段头晕目眩的岁月。
医院的无影灯与礼堂的聚光灯在脑海中交相辉映，他恍惚间像是站在了万众瞩目的高台上，充满了力量；但下一秒，却又回到了金钱包裹的客厅里，没有观众，只有零星几个黑黝黝的摄像头……
阴暗的情绪再次吞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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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随便炸！会伤到路人的！】光团扭着身子避开傅晟探过来的右手。
傅晟抓了个空，不想变成当街抓空气的疯子，冷着脸没再尝试。
光团感受到他身上越来越低的气压，抖了三抖，等四个混混离开，奔田车周围人少了点，赶紧瑟瑟缩缩把□□给了傅晟。
【您小心一点，要是伤了人真的会被判刑的。您想想，您费那么大劲不就是为了躲过那七年刑吗？千万不要功亏一篑啊。】
【而且我刚才听到他们说话了，那辆车是卫汉阳准备送给混混头子的，那帮混混都指着它泡女人呢，您炸了它也算是报仇了。】
光团特意拉长声音，勉强把傅晟安抚好了，傅晟想到自己本来的目的，还是决定按照原定计划行事，只针对卫汉阳一个人。
一人一球在路边安静地等待着。
傅晟站在街边，光明正大拿着游戏机模样的□□，丝毫不心虚，也不在意路人的目光。
前方人来人往，不时有人路过张望炫酷的奔田，根本没有空闲的时候，他不得不集中精力，全力判断路人的运动轨迹和速度。
那边，付小安四人得了卫汉阳的命令，转了一条街，打听到车被拖走的消息，吊儿郎当地回来复命。
转了个弯，就看见拿着游戏机发呆的傅晟。几人瞅了两眼，嗤笑不断。
“我去，他游戏机好破。”
“看上去也不像是没钱的啊，什么审美？”
“土鳖。”
几个穿着紧身衣，紧腿裤，豆豆鞋的精神小伙手插着兜如是点评。
张永强看着傅晟的衣服觉得眼熟，又盯了一会儿，对那张形容不出来，没有记忆点的脸，分外迷惑。
总感觉在哪见过……
可是这脸，确实没有印象。
他皱着眉停住了脚步，其他三人不明所以，也配合他站住了。
望着傅晟，四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家伙……好像不是在玩游戏，而是再看他们的车啊？
前方路口的红灯终于亮起，奔田车旁也即将出现大的空区。
傅晟不理会身边的目光，抓住时机按下□□。
10，9……
张永强忽然觉得有些不安，上前拍了拍傅晟的肩膀：“兄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8……
傅晟专注地注视前方。
7……
张永强不耐烦，推了他一下：“问你话呢？”
6……
傅晟被推的晃动了一下，转过头来，发现是张永强，挑了下眉，露出个冰冷的笑容：“送你个礼物。”
5，4，3，2，1……
“嘭！”
巨大的爆炸声在前方震出，碎玻璃和热浪从狭小的车厢中爆破而出，造型酷炫的奔田车猛地塌陷下来，整条街的车辆警报器都开始发出尖锐的嘶鸣，目睹了一切的路人目瞪口呆，纷纷离那辆突然爆炸的汽车远了点。
忽地，炸鸣声再次爆响，刚才爆炸的汽车解体在道路中央，被二次点燃，熊熊的大火扭曲了残骸上的空气，也彻底烧红了张永强的眼睛。
“我草你妈！”张永强悲愤地发出怒吼。
他一拳挥向傅晟的脸，被傅晟轻易躲开。傅晟虽然只实战过一次，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练拳，现在打四个不算健壮的精神小伙，不是难题。
傅晟动作飞快的闪躲反击，压了半天的火气终于爆发，每次出手都往最刁钻的地方打。拳拳到肉，两下见血。
私心重到光团都不敢管。
“好了没？”见人越来越多，傅晟不耐烦再跟四个混混纠缠。
虽然没一并带走他们很遗憾，但他也不想在这个世界多待了。
光团慌张地看着傅晟打架，它第一次见人打架那么凶。【我也很想带您走啊，可是，卫汉阳他下车了啊！】
傅晟猛地抬头，就见卫汉阳正拿着手机站在路边，神色恍惚地注视着燃烧的车辆，毫发无伤。
拳头攥紧一瞬。
【不可以投掷炸/弹！！】光团急速冲到玩具蛙旁边，不管不顾地把它吞进肚子，【我给您投放一辆小电驴，咱们还有14个小时，不要着急，我们还有时间！】
一辆无人驾驶的小电驴响着报警铃，从没有监控的巷子穿过人群，滑倒在傅晟身边。
光团恨不得给这位爆发的活火山跪下，【求求您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已经有人报警了！】
光团看着傅晟手上付小安的小刀，电压都不稳了，这附近都是人，但凡错手伤了谁，它也要跟着倒霉好吗！
傅晟黑着脸，被光团顶着，终究是没有当街行凶。发狠把小刀插进树干，一脚把绕到身后的付小安踢飞，扶起小电驴，再次看了眼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卫汉阳，掉头离开了。
“老大，别追了！”付小安两步上去，一把抱住掉了两颗牙，疯狂追车的张永强，把人拉到一边。
他肿着眼睛气喘吁吁地告诉张永强：“我刚刚把我手机放他兜里了，我手机能远程定位。”
孙希爬起来，顶着两个乌青眼圈直愣愣地握拳：“干得好！我们报警抓他！”
“抓个屁！”张永强咬牙切齿地望着傅晟离开的地方，吐了口血唾沫，“坐牢太便宜他了，卫汉阳不是喜欢用男人做表演吗？我看他当下一个就很不错！”
四人骂骂咧咧对着傅晟的背影放狠话。
而被他们仗势的卫汉阳，则握着手机浑身颤抖的站在路边。
电话那头的人还在尝试和他对话，但他此刻却什么也听不见，只觉得如坠地狱，耳边轰鸣作响，一切似乎又回到五年前的那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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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他十五岁，在学校是个小透明。
卫汉阳生来就为别人的注视而痴迷。
可惜他的性格孤僻别扭，长相除了眉眼之外也没有其他优秀的地方，五年前更是家境也不突出，没有任何吸引力。
于是一些人和他交流碰过壁后，就再也没有人愿意靠近他了。
于是，卫汉阳渴望又嫉妒地看着每一个发光体，孤零零的在人群边缘窥视着他们欢笑玩乐。
终于，上了初三，他鼓起勇气，决定让别人看见自己。
他报名了校庆晚会的钢琴表演。
那是无数社会名流都会回来庆祝的大日子，他为之准备了三个月。
很快，他就顺利通过评选。
通过以后，卫汉阳就更加废寝忘食的练习，每日都要去学校的琴房练琴，一遍又一遍，不知停歇。没多久，就因为专注，收获到欣赏的目光。
他醉心于这样的目光，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其他人的赞美更甜蜜的了。他幻想着校庆那天，自己穿着白西服，像王子一样坐在聚光灯下面弹琴，所有的观众都为他迷醉，为他疯狂，将他高高捧起。
他的琴声越来越悠扬动听，老师和同学们经常去琴房小坐，对他赞不绝口。在校庆的前一天，他的名字已经传遍了学校，所有人见到他都会笑着表示期待。
可是，回应这份期待的却是一场惨烈的车祸。
那是一个意外，他毁掉了脸，耽误了时间，等到他血淋淋从救护车上跳下来跑回学校的时候，代替他的归校学长正在弹奏他练习了三个月的曲子。
特意挑选的曲子浪漫又优雅，盘旋在千人满座的礼堂内，如同白纸鹤穿过了系着贝壳的风铃，没有人还记得那个每天去琴房练习的男生。
那一刻，卫汉阳恨不得整个穹顶的聚光灯都化作尖刀贯穿下来，狠狠插死那个代替了自己的男人！
“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可以让你的视频出现在暗/网首页。”电话里苍老的男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卫汉阳的灵魂被原始欲望唤醒。
首页……
铺天盖地的聚光灯似乎又笼罩了他，他仰靠在路旁的树上，病态地攥住了自己的右手，“要富家小姐是吗？我马上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