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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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样。”公孙策将唐老板拉到桌子旁，按着他坐下，试图从他那里得知些有用的信息：“那夫妻两人……关系怎么样？”
“关系……？”看着公孙策饱含期待的眸子，唐老板的头脑一时有些转不过弯：这种翩翩的公子哥儿怎么也会对别人的家长里短感兴趣？想来前几日他和那位姓庞的公子好像救过小院中的女人，难道是看上她了么……
似乎察觉到了他眼里的疑惑和近似鄙夷的气息。公孙策尴尬的咳了一声，挺直起身子装模作样的撑开折扇：“咳。我们这次来其实是调查案子的，那对夫妻可能案情有关，所以……”
话还没说完，唐老板就慌忙起身捂住了他的嘴。当第一天他们入住的时候，唐老板就觉得这几个人很不简单。不为别的，就为包拯那张全大宋都再找不出来的独一无二的黑脸。传闻中的包拯，所及之处皆是命案。本来他还不甚在意，以为他们只是偶尔路过，看到这里的风景美丽想逗留几日而已。却万分没想到，他们真是冲着案子来的，唐老板心下紧张起来：“哎呦公子啊，我们可都是老实的生意人啊，这案子绝对跟我们没关系啊！您要宣扬出去我们对面发生过杀人案子我们这儿谁还敢住啊……”
“去去去！”公孙策不耐烦的用扇子打掉他的手。只是慌乱之时随便找个借口，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看样子那包黑子还真是“臭名昭著”了：“谁说案子跟你有关系了？谁说是杀人案了？我这不就是问问么！”
“啊，不是杀人案啊。”唐老板微愣，夸张的用袖子抹了抹额上的汗。半响，又好奇的追问：“那是什么案子啊？”
“啊……是……”下意识的附到他的耳边想要回答，公孙策却忽然想起什么。他上哪知道是什么案子。也懒得圆谎，他皱起了眉故作严肃：“你管是什么案子呢，这能随便乱说么？你只要把你知道的提供给我们就行了。”
“唉，是，是。”见到他严肃的模样，唐老板信以为真，便也不敢再耽搁，恭敬的如实回答：“这夫妻俩总是出双入对的。只不过那男的……好像对那姑娘总是挺冷淡。爱答不理的。”
“冷淡？为什么？”
“这还用问，要不就是家里强迫着娶的，那男的不愿意。要不就是他外边有别的女人了呗。”
“别的女人……”似乎有了些眉目，公孙策喃喃自语。他们的注意力一直都停留在肖茹雪和那个小院子里。完全忘记了另一个女人的存在。他记得在那扇红漆不断剥落的门前，他所看到的，另一个陌生的女子。灯火阑珊之外，白衣女子长袖半掩，由那乌黑明亮之发色，清澈如水之黑眸，便得知其绝世美艳。虽然面容模糊，却让人印象深刻。她与那个男人举止亲密而魅惑，肖茹雪就安静的站在他们旁边，面无表情。或许，在门闪动的某个瞬间，他看见她用深不见底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勾起的笑容于高傲中透着挑衅。画面频繁交错，而只有这一段记忆，意外的清晰。
“公子？”他紧皱的眉头让唐老板感觉不安。若真是事关人命，自己随便的说辞很可能会断送了别人的前途和性命。虽然说过不是杀人的案件，但看着公孙策的愁眉苦脸，想必也不是什么小事。遂小心翼翼的补充到：“公子，我只是随便猜测的，您只当个建议。毕竟人家自己的事儿，我们这些外人怎么可能清楚。”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么？以前的关系怎么样？“公孙策一门心思扑在接连发生的怪事上，便也不做过多计较。若真是因为另外介入他们夫妻之间的女人，让男子对肖茹雪日渐疏离。那他和她在没遇见那个女人之前，关系又是怎样的呢？
“以前？”唐老板一愣。以前这里有这样的房子，有这样一对夫妻么？像是脑海故意遗漏了某段记忆，这两个夫妻，每天从自己的客栈前路过，看似亲密，实则貌合神离。他们出现的这么突兀又理所当然。然而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入住，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自己却完全想不起来。
“……唐老板？”突然沉默下来的客栈，气氛诡异而冰冷。公孙策看着那张总挂着微笑的温和的脸忽地敛容屏气，内心莫名忐忑。
“咦？是我老糊涂了么？”唐老板离开桌旁，反复在屋内踱着步，喃喃自语：“他们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
最后一抹烟灰在黑暗的世界中无声消逝。苏鹤轩手中的烟光闪烁了一下，瞬间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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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策几乎一整天的时间都守在客栈的门前，希望能在肖茹雪夫妇回来的时候，旁敲侧击的从他们嘴里套出些什么。现在问题不止在肖茹雪的一个人的身上。她的丈夫。神秘的院子。甚至整个小镇上的人，都被包裹在了团团迷雾里。如果肖茹雪是人，为什么偶尔会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冷漠气息。但如果她是灵，为何其他人能看到她。她留在世间所要做的，究竟又是什么。迷雾越来越浓，急需要一个突破口。然而黄昏将至，公孙策却连他们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其间包拯展昭和庞统下来过几次，见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门前，便都好奇的凑过来追问。庞统也顺便得知了要在此多逗留几日消息。他想他清楚公孙策要留下来的原因，却因为熟知他的性子而没有继续追问。
帮着他将那两个缠人的家伙打发走，庞统注视着伫立在夕阳余光中，如竹般坚韧挺拔的身影。被清风晕开的光线，柔和的笼罩在他的身上，铺洒了一地的温暖。
不觉间有一刻的恍惚。庞统笑了笑，转过身径自向楼上走去。
夜幕将至，苏鹤轩不知何时站在了公孙策的身边，隐匿在他暗夜的阴影中，冷冷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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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唐老板摇醒已经支着手腕打盹儿的公孙策，告诉他他们已经要上板关门歇业的时候。他才恋恋不舍的从坐了一天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揉着眼睛摇摇晃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盯了一天一夜，这身体还真是受不了。强打着精神坐在床边，他头靠着床柱有气无力的问：“怎么样，你有什么收获没有。”
“收获么？”苏鹤轩在他身边坐下，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疲惫不堪的面容：“总是有一点的。”
“什么？”公孙策一下来了精神，转过头注视他。眼眸清亮。
“那个老板，根本不记得他们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踱步到窗边，苏鹤轩将紧闭的木格子窗悠然打开。冰冷的气息冲破夜幕，毫无征兆的汹涌而至：“也许他只是单纯的忘记了。也或许，是那两个人，那个院子。用他们身为灵的力量扭曲了这个小镇的磁场，控制着他们的记忆。”
“亦或者，”他在窗前转过身。巨大的圆月毫无征兆的上升至窗前，光芒冰冷：“这个镇子，除了你们几个，其他的全部都是死人。”
“但是。”似乎从未准备接受公孙策的询问，他将手支撑在窗棂上，有微风撩起他细碎的发丝，模糊了原本毫无感情的冷漠双眼：“我说过，从这里，任何人的身上，任何地点，我都感受不到灵的气息。所以，以上的推论，全部都不成立。”
“……那等于我们的功夫都白费了么？”失望的闭上眼睛，倦意不停的侵蚀着公孙策的意识，不断涌入的冷风却让他被迫清醒。
“你知道么——”磁性而低缓的声音，在浓郁的黑暗之中渐渐扩散开来。苏鹤轩无声无息的站在他面前，躬身轻挑起他的下巴。眼神暧昧却淡漠，隐藏着危险：“有些灵，因为强大的执念而留在人间，不完成愿望绝不离去——由于他们的念太过执着，会盖住他们本身所应散发的气味。阴阳师为此被误导，却无从查证。因为就连灵本身也不知道。他们已经——死了。”
意识似乎脱离了大脑的牵引，被迫去接受倾听他的话语。苏鹤轩的语调中总是带着某种强烈的引导性，让人无法抗拒。看着公孙策被控制住般近乎空洞的眼神，他在嘴角满意的勾了一丝笑：“公孙策，你——还活着吗？”
冷风席卷而入，无礼的掀起他黑色的长衣。长衣的末端与黑暗相接，宛若恶魔张开的巨大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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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清晨。同样的雾。同样的冷漠和失落。公孙策站在窗边，平静的望着楼下和昨天的动作行为如出一辙的两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太累了而不知不觉睡着，在梦中梦到过这样的场景么？公孙策闭上眼睛靠在墙上，有关这几日的事情在脑海中变得越来越模糊。努力想想起，却终究徒劳无功。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他甚至忘记了昨晚是怎样回到屋子里的，忘记了他和苏鹤轩说过了什么。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在自己不知道的时间出了问题，所以才会觉得某些记忆和时光，离他越来越遥远。
“那么好奇的话——”火光在漆黑的世界中明明灭灭，苏鹤轩感受到他的疑惑和忐忑，在嘴角勾了含义不明的笑：“不如现在，去一探究竟。”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