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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大忽悠 ...

  •   白羽遥的瞌睡骤然醒了!

      他双手扶桌,把茕茕圈在中间,严肃问。

      “茕茕,你再说一遍,当初将你从临江派拐走的人,是谁?”

      小兔子简短叫了声。

      吴寒见白羽遥满脸的不可置信,更加着急。

      “那人到底谁啊?”

      白羽遥难以开口,支支吾吾道。

      “是...解人颐。”

      “!!!”

      槐序一下凑上前来。他身旁的吴寒好似被这名字抽去了魂,呆呆的一动不动。

      “闪雷珠并无反应。”

      槐序道。

      “茕茕...没有说谎。”

      浮尘在这刻凝固。槐序和白羽遥望着吴寒,看他的表情从茫然霎时转为恍悟。

      “我知道了!”

      吴寒像刚从铡刀下被救出一样,说。

      “前夜在望月崖时,茕茕见到我会害怕,因为凶手是变成我的样子把它从柏岱山抱走的。那有可能,凶手当年也幻化成了师弟的摸样,这才让茕茕误以为是师弟。”

      凶手作案,不会选择以真面目示人。道理上是讲得通的,可茕茕却用尖叫反驳说。

      “不,一定是他,他抓我打我,还把悬音笛放进了我身体里。这么多年都是他。主人你相信我,我不会认错的。”

      白羽遥复述平淡,却直击人心。

      吴寒跌坐在椅子上。他矛盾极了,一面是自己倍加呵护的宠儿,一面是相互扶持百年的师弟。

      “但是,他有什么理由...”

      茕茕忽然蹦了下,说。

      “我人形时咬过凶手一口,主人去看看,他腿上有没有疤。”

      槐序思量道。

      “光听也断不出什么。吴寒,我明白你不愿怀疑人颐,但茕茕既这般坚持,我想我们还是亲眼印证一下为好。”

      白羽遥也说。

      “是啊。倘若查明了是误会,我们就跟他解释清楚,赔礼道歉。”

      吴寒手指扣着椅托,要说的话半天才发出声儿来。

      “那、要怎么做?”

      白羽遥痛快道。

      “简单。”

      确实简单......也很粗暴。

      “凌墨安!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大清早的,卫宅里鸡飞狗跳。

      白羽遥在满院侍奉的人面前,从房间一路追凌墨安到大门口,还厉声质问。

      “昨晚你抱的那个男人是谁?你们都干什么了!?”

      凌墨安在前疾行。闻言忽回过身,厌烦道。

      “本王最后说一遍,昨夜本王与很多人聚在一起谈公事。他茶没端稳洒本王身上了,急着给本王擦,不小心跌本王怀里的。”

      “本王没抱他!”

      白羽遥眼中泪光明晃晃,说。

      “可你们后来还进了同一间房!”

      凌墨安断言道。

      “本王衣服湿了要换啊,谁料他突然就进来了!”

      白羽遥不依不饶。

      “只换个衣服而已,要那么久吗!?凌墨安你就是看人家长得漂亮,还主动往你身上贴,所以把持不住!”

      凌墨安胸膛起伏,再无话可讲,冷冷丢下一句“不可理喻”后,踏上轿辇走了。

      这出动静闹得不小,前屋后院都能听真切。

      解人颐见白羽遥蹲在原地抽泣,穿过窃窃私语的丫鬟堆过去,安慰道。

      “公子别哭了。”

      白羽遥眼尾一抹粉,带着哭腔问。

      “人颐,我长得不好看吗?”

      解人颐实话说。

      “好看啊,公子此刻我见犹怜。”

      白羽遥更为悲咽。

      “那他为什么还要找别人啊!?”

      这解人颐可犯了难。要他怎么说呢?

      “...公子,我不知详情,恐怕无法评判。不过公子金枝玉体,怎能受这种委屈?我们去找...”

      “我舅舅不在。”

      白羽遥道。

      “不然凌墨安也不敢这么跟我甩脸色。”

      解人颐惊讶问。

      “不在?我大师兄也不在吗?他们去哪儿了?”

      白羽遥答说。

      “带着茕茕疗伤去了。”

      “...哦。”

      解人颐还以为他们又去找凶手了呢。

      白羽遥把脸埋进腿间,小声说。

      “人颐,我好难过啊。你说我放着好好的太子不当,下来受这气。身边还连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苦无处诉。”

      解人颐观他越哭越凶,紧着道。

      “我在这儿,我来听公子诉苦。”

      白羽遥抬起头,把泪眨掉,问。

      “可以吗?”

      “当然可以!”

      “那我们去你房里。”

      解人颐震惊到险些不会喘气!

      “公子这、不太妥吧。”

      白羽遥轻搓双臂,可怜兮兮地说。

      “外面冷。我不想回凌墨安的房间,可是我又没有自己的房间...”

      一通苦言涩语下来。

      解人颐还是被白羽遥忽悠到了放满酒坛的闲桌旁。

      呈酒仆从前脚刚走,后脚白羽遥就猛地拿起酒坛喝了个对半!

      给解人颐吓的。

      “殿下殿下!使不得啊!”

      白羽遥喝得急,被呛两口,又咳出泪来。

      “人颐我和你讲。他就是仗着我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天庭。我这是不能生,我...”

      “噗!!”

      解人颐刚入喉的压惊酒一下就喷出来了。

      白羽遥急忙关怀。

      “人颐你没事儿吧?”

      “咳咳...没事。”

      解人颐抹掉嘴边酒水,道。

      “殿下继续说。”

      白羽遥吸吸鼻子。

      “我要是能生,他一准儿会用孩子拴住我,到时候无依无靠,指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解人颐弱弱道。

      “其实恒王殿下看着、也不太像是会抛妻弃子的人...”

      “全是表面!”

      白羽遥又灌自己酒。

      “这人瞧着一本正经、温文尔雅的,实际肚子里一堆花花肠子。今晨若不是下属无意说漏了嘴,我都不知他每晚在外净干这些肮脏事!”

      解人颐叹了口气,说。

      “恒王殿下天潢贵胄,想爬上他床的人自不在少数。但说到底,他就是不爱殿下,否则定会与他人保持距离。”

      白羽遥同解人颐对饮,往事似水草般浮出脑海,说。

      “几月前,是我缠着凌墨安,要跟他来平岚的。我在,他尚且整夜整夜的不回来,若我不在,都不敢想他会玩得有多狠。”

      解人颐为了“不扫兴”,白羽遥频频给他倒酒,他也没拒绝。

      “人颐你都不知道,凌墨安府里,还有一个,他养了好些年。”

      解人颐再度震惊。

      “恒王直接在王府里养人!?”

      “对。金头发,年龄算下来和我差不多,还总挑衅我。”

      解人颐问。

      “那没人知道吗?养了多年还不成婚,不合适吧。”

      “他们惯会找遮掩。”

      白羽遥抱臂说。

      “统领...哼。谁家统领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啊?还有花楼里......”

      解人颐的情绪早就被勾了起来,听得愈发聚精会神。俩人对话不断,酒也不停。

      渐渐的,白羽遥脸有些粉了。

      他将凌墨安说成喜新厌旧的薄情郎,让人听了要多生气有多生气。

      盘在屋顶凑热闹的乌梢蛇颂真心道——

      哎呀,这恒王殿下也是不容易。

      “太子殿下你是怎么忍过来的?”

      解人颐已显醉态,手指敲桌,愤怒道。

      “你就应该把他做的事像现在说与我听一样,一字不落地告诉槐序上神,让槐序上神好好教训他!”

      白羽遥说。

      “我不敢。”

      “为何不敢?”

      “我舅舅那么疼我,我怕他知道,一气之下会杀了凌墨安。”

      解人颐义正言辞。

      “这种人死有余辜!”

      白羽遥趴在桌上犹豫片刻,说。

      “...可有些时候,他还挺好的......”

      白羽遥这句话就像木塞,瞬间把酒壶的壶嘴给堵住了。

      解人颐啥话也说不出来。

      又见白羽遥直起身,十分惶急道。

      “人颐,我今日同你说的这些,你可千万别外传。我怕对他名节不好。”

      “......”

      解人颐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而后开始主动倒酒,听白羽遥在那儿自顾自的,又盘点起凌墨安的种种好来。

      他是半句话都不再接了。

      只喝酒。

      终于,白羽遥听见身旁发出“咚”的一声。

      “人颐?”

      他推了推醉倒下去的解人颐。

      “人颐,你别睡啊,我还没说完呢。”

      “...人颐?”

      白羽遥几番确认后站起来。声音褪去醉意,满是清醒,说。

      “进来吧。”

      槐序和吴寒闻声推开门。

      吴寒什么也没说,默默给白羽遥竖起一个大拇指。

      槐序摇着头感慨。

      “真有你的。”

      白羽遥笑着抱过吴寒怀中的茕茕,道。

      “这多好啊,想看哪儿看哪儿。而且进不伤吴寒与他的情谊,退亦不打草惊蛇。”

      他挠着茕茕下巴问它。

      “是不是呀茕茕。”

      小兔子亲昵蹭了蹭白羽遥。槐序问说。

      “茕茕,你咬的是他哪条腿?”

      “右侧小腿。”

      吴寒听罢走向解人颐,瞧着师弟醉红的侧脸,内心仍有几分负疚。

      他一言不发地将解人颐扶上了床。之后开始脱他的鞋袜。动作很轻,他怕人醒。

      右腿裤脚被慢慢推了上去,连带提着所有人的心。

      大家都不愿意相信。

      但当真的亲眼看见那紫红色的扁圆疤痕时,吴寒心中歉疚陡然化成了一腔怒火,冲垮理智,莽撞想把人叫醒。

      “不行吴寒。”

      槐序赶紧拦住他。

      “不能在这儿。”

      事情谜团重重,审问过程中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万一打起来,岂不伤及无辜?

      吴寒呼吸里泛着失望和恨意,直勾勾盯着解人颐。

      槐序捧上他的脸,让吴寒看向自己。

      倾心眸,抚心药。

      槐序想了想,道。

      “我们去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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