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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团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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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期归家。晚间,凌墨安房间里溢满了饭香。但是在寻梅的鼻子里——
承祈更香。
“哎呀你别蹭我了,菜要撒了!白羽遥你管不管!?”
白羽遥和凌墨安坐在饭桌前,笑看承祈端着一盘鱼,极力避免踩到脚边的猫儿。
“承祈,它为何单单对你莫名的兴奋啊?难道是因为你身上有猫味?”
白羽遥边说,边过去把寻梅抱进怀里。
承祈道。
“我有猫味儿不正常吗?我没有才不正常好不好。来,最后一道菜。”
他将盘子放下,骄傲介绍说。
“清蒸鲥鱼。虽然,要再过几个月才是最适合吃鲥鱼的季节。但,凭我的厨艺,口感味道上的一切不足都不成问题。”
“王爷快尝尝。”
承祈为这一桌子菜忙了一下午,现在就想听人夸两句。
凌墨安宠笑着拿筷子拨开鱼鳞,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肉质嫩滑,不但没半点腥味,还一抿就化,又香又甜。
“嗯~~~”
白羽遥左手抱猫,右手执筷,一口下肚后抢先称赞道。
“承祈,这个家有你我真是太舒坦了。食不对季都能做成这样,若占尽天时地利,不得香晕整城人啊?”
“就是刺有点儿多,我刚刚咽下去好几根。
承祈正享受夸赞呢,猛然听到最后一句,惊怒道。
“白羽遥你有病吧、吃鱼急什么,卡住没有啊?”
再高的声调也盖不住关怀之意。白羽遥忙安抚道。
“没有没有。我是谁啊,岂会被小小鱼刺卡住?大功臣就别操心了,赶紧吃饭,一会儿菜凉了。”
凌墨安附和说。
“是啊承祈,这段时间你独留家中处理诸事,辛苦了。可有什么想要的?”
承祈拉椅坐下,道。
“不用了王爷。白羽遥从平岚给我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我现在上下一‘新’,再多柜子放不下。”
“不过我想问问。”
他看向白羽遥,很是自然地问。
“你现在接吻能喘上气了吗?”
“咳!咳咳咳...”
白羽遥成功被饭呛着了。凌墨安赶忙起身给人拍背,又喂了杯茶水。
承祈眼中有捉弄人成功的快乐。白羽遥余光扫到,不仅放了寻梅,还胳膊一抬压下凌墨安,用实际行动告诉承祈,他接吻时能否呼吸顺畅。
“哎哎哎哎!!......”
寻梅的热情让承祈无暇观看答案。
“你起开!你很重了知不知道?”
银铃铛发绳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一只“猪”站在承祈腿上,对他的脸狂伸舌头。承祈受不来,可当他握住猫头时,寻梅竟顺势舔起了他手心!
没办法。
承祈只得施咒,让寻梅睡着了。
而此时,白羽遥还没放开凌墨安。
在承祈耳中这俩人的呼吸声已经不单纯了。
“停!”
“?”
单手撑着椅托的凌墨安和双手环着人脖子的白羽遥齐齐转头看他。
承祈完败。
“白羽遥,你厉害。快点儿放过王爷吧,咱吃饭。”
其实...凌墨安还挺乐意的。
但也仅限于接吻。
白羽遥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好胜心,又亲了凌墨安一下,才将人放走。还骄傲地对承祈说。
“承祈,我进步可大了,什么都懂。”
承祈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理解他的意思的,反正就是理解。
“呦,出门在外,博览群书了?”
“非也。”
白羽遥道。
“乃亲眼所见。”
“!!”
承祈脸上充满震惊!夹菜的手定在半空。
“你这是上哪儿开眼界去了!?不是王爷,你就放心让他...!”
遽然间,承祈仿若领悟到了什么,盯着二人问。
“你俩...亲身钻研了?”
白羽遥半真半假地愁叹,说。
“还没成呢。他不肯从我,你劝劝他。”
“这我怎么劝啊!!”
承祈觉得白羽遥开窍开得有点大了。可既还没成,那...
他眸色更为复杂,试探问。
“那种地方,你们一起去玩的?”
不能吧。先前要进花柳阁找楚川的时候,这俩人还百般扭捏抗拒呢。
白羽遥也不让人猜了。直接将魔族使用“多重幻”骗他看到“春景”,和骗他上床之事告诉个全。
承祈目瞪口呆!
听完后,他低头瞅瞅睡在自己腿上的寻梅,了然说。
“我可知道你为啥变这么胖了。”
凌墨安喂的呗。
真真是大功臣。
白羽遥闻言,像抓住了确凿证据一样,朝凌墨安道。
“墨安你看,承祈也说它胖吧,就你惯着它。”
凌墨安正在摘鱼刺,听此笑说。
“寻梅的功劳配得上这重量。不过它确实不能再胖了,我偷偷减它小鱼干。”
可怜的寻梅,尚还在睡梦中,小鱼干就“不翼而飞”了。
承祈看着“流”在腿间的猫肚子,点头。
“这体型,饿两顿没事儿。”
“哈哈哈哈哈哈...”
白羽遥乐开了花。
一桌子菜在三人的笑脸下逐渐减少。
面对承祈的厨艺,白羽遥也不挑剔,连素来不吃的食材都能吃上两口。可独独那盘清蒸鲥鱼再没动过。
他嫌刺多,麻烦。
直到凌墨安把一碟摘干净的鱼肉放在他面前,他才向凌墨安抛了个媚眼,享起口福来。
“......”
承祈饱了。
他撂下筷子,道。
“王爷,有件事,我认为我需要汇报一下。”
凌墨安瞧向他。
“什么事?”
“王爷不是派竹午竹未暗中跟着柳韵依母女嘛。前些日子他们传回消息,说圣上的人在明处露了面。王爷,你是不是...不想让她们死?”
柳晟章犯下重罪,待他伏法,妻女必遭牵连。
凌墨安看了白羽遥一眼,承认说。
“我的确不想让她们因柳晟章而丢命。”
白羽遥打趣他。
“墨安这是、舍不得佳人?”
凌墨安面色沉稳下来,并没否认,徐徐道。
“羽遥切莫误会。我不是怜她曾情深于我,而是真心觉得,她是位颇有才情、胸怀坦荡的女子。”
“那日皇宫门前,她同我辞别时说,自己今生与我无缘,断也不会乞求来世得偿所愿。毕竟我已得佳人,定要与你生生世世才好。”
今生求爱不得,却愿意为所爱之人的幸福,让出生生世世的路。
连一丝挽留和挣扎都没有。
“拿得起放得下。”
白羽遥认同道。
“气魄非凡。唉,可惜她父亲通敌叛国,圣上是绝不会养虎为患、宽恕她们母女的。”
凌墨安却说。
“如果按柳晟章的身世来讲,他勾结羌戎,不算是通敌叛国。”
!?白羽遥呆住。
“他什么身世?”
凌墨安细细做解。
“先前未跟羽遥多说。其实为探清柳晟章与羌戎的传信路线,年初时,我便让竹申潜入过羌戎。意外得知,柳晟章本就是羌戎人。”
“事关重大,我令竹申再三调查。方肯定柳晟章是羌戎前任首领为攻打景夏,而早年埋下的棋子。”
白羽遥眨眨眼,道。
“哦,那这是奸细,还真不算通敌。”
凌墨安应声,继续说。
“今时过境迁,柳晟章偷越边界的过程已查不清了。只知道他化名,借其妻崔氏的母家势力在京都站稳了脚跟。而后数年,他迈入朝堂一路高升,也有了一女。”
“原本他不用潜伏这么久的。”
“是羌戎中途爆发内乱,现首领弑父夺位。估计现首领也是后来才知道,景夏还有一枚叫‘柳晟章’的活棋。”
柳晟章在景夏生活了二十余年,在这片土地上有妻有女,高官厚禄、升无可升。
他所效忠的羌戎首领已死。若非他近几年动作不轨,很大程度上是不会被发现的。倘若害怕,大可辞官退隐。再不济,绝境时一头撞死,也好过将妻女的命都搭上啊。
他为什么要帮助对他来讲,已经“易主”了的羌戎呢?
这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
白羽遥心情有些沉重。他道。
“如此听来,柳韵依母女一个不识丈夫、一个不知生父,何其无辜。”
承祈亦有感慨,说。
“不是在圣上手里救不下人,是怕人救下之后,一个要为夫报仇,一个要为父报仇。哎,我没有说她们不明事理的意思啊。但感情这东西,真就没道理。”
此话出口,三人难得同时沉默了。
半晌,白羽遥率先道。
“不然用亲缘祭和忘...”
“不行。”
凌墨安回绝得肯定。
“离钰神君已经在段微微之事上网开一面了,我不能让你这么做。此事我会再与兄长协商。承祈,你告诉竹午竹未,先护住她们。”
“好。”
三人团聚后的第一餐就这么结束了。
凌墨安回京,需要他亲拿主意的事不少,多一刻闲都享不到。
夜阑风静。
承祈自书房出来,与朝着书房走的白羽遥撞个正着。
“这都什么时辰了,墨安还没忙完?”
“早着呢...诶你等会儿。”
承祈抓住白羽遥胳膊。白羽遥不解道。
“干嘛?我要去陪墨安。”
“你等会儿再陪。”
承祈放开他,叹了口气,问。
“水利那事儿,真是元长禾?”
他在书房里左想右想都没敢问凌墨安。
白羽遥看着他,点了点头。
“啧。”
承祈与凌墨安一起长大,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又问。
“那王爷打算怎么办啊?”
白羽遥无奈说。
“还能怎么办啊,交给杜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