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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市集·买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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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知，明天放一天假吧~”
放学回家路上，苏绾扒拉着夏知节胳膊不放，努力卖萌笑道。
距离夏知节提议“大家一起复习”已经一月有余。
今天是全市第一次摸底考试的最后一场。
后天，也就是下周一出成绩。
夏知节任由苏绾大半趴在她肩头，脚步因负重而有些踉跄，环视周围一圈期待的目光，故作意味深长地沉吟几秒，“嗯——”似乎极为勉强，“好吧。”
“小知最好啦~”苏绾香了夏知节一口，蹦跶着向前跳了几步。
夏知节冷不丁脸颊被亲了下，怔了一瞬，与商十鸢无奈对视摇头。
入冬的夜越发冷了，夜幕点点星光，整个世界都很安静。
气氛担当的习野难得没什么话，沉默着与江青柏一块儿并肩走在后头。
夏知节觉察出氛围有点凝重，凝神看了几秒，若无其事转开视线。
相处有段时间了，在夏知节眼中，江青柏无疑是这群人当中最“表里不一”的一个。
反差感极大。
明明拥有一拳头能打爆沙包的壮硕身躯，气势唬人，偏偏性格确实一群人里头最温和的一个。
慕寒舟话少却总有股子阴恻恻的气息，听说欺负他姐的那个男人，就是他前姐夫，已经被单位开除，还通报批评了......也不知道慕寒舟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夏知节听说的版本——慕寒舟是策划兼实施人；
霍南自然不用说，阳光暖男长了张话痨的嘴；
习野因为之前雨花石的事情，在夏知节面前一直很礼貌，暂时不看不出本性如何，只是偶尔暴露出来的说话方式和语气，可以看出也是个刺头；
宋霄廷就更别提了，就单从夏知节的角度来看，几乎周围所有同龄人都听他的，脾气待定，反正也不是个善茬子......
而女生里，苏绾可爱归可爱，性子跳脱，如果有什么看不惯的也会仗义执言；至于商十鸢这个御姐就不用说了，就是个傲娇女王的形象，长得美艳，性格爆裂。
在沈家待了十几年，夏知节早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的本领，虽然一眼就瞧出江青柏和霍南都有些不太对劲，但直到走到小区里，她都没开口问。
可能涉及个人隐私，还是不要多嘴了。
夏知节是这么想的。
将一开始还想过问两句的念头抛诸脑后，夏知节现在一心心思就等着明天去市集大采购~
#要准备过冬的食材啦~
从未感受过以家庭为单位大采购体验，夏知节兴致勃勃。
时间回到昨晚。
“知知，周日我要和你哥一块儿去菜市场，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夏父吃完饭的时候，特意问了一嘴。
本来前段时间，食材补给都是夏父和夏以清两个人轮流去买的。
菜市场，也就是附近最大的农贸市集离小区就十五分钟步行距离。
夏知节抿唇想了半天，脑海中闪现很多好吃的，但种类太多，难以抉择。她还从没有去过菜市场，毕竟以前沈家有阿姨、保姆，买菜哪里轮得到她。回来后，就更轮不到她早起去买菜了......
置身事外的夏以清又舀了碗汤，他反正就跟着拎袋子就行，不用动脑。今晚煮的羊汤很合他的口味——加了红酒调味，很醇香暖胃。
抿着热汤，见夏知节还没想好，夏以清随口提议道：“知知要不一起去？”
夏知节眼前一亮，开心点头附和，“好啊~我也去。”
夏父有点顾虑，扶着镜框担忧道：“人很多啊...快过年了。”
【万一被磕碰到......】
闻言，夏知节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坚持。
最终，还是夏父扛不住女儿可怜巴巴的小表情，自我说服般开口同意，“知知一起去吧，到时候想吃什么自己选。”扭头又朝儿子吩咐道：“记得把推车拿上。”
去年趁着溪宁去同学聚会，俩父子也是去大采购，结果忘记拿推车，硬是手心勒得一道道红痕。
满心期待等来了周日。
站在人山人海，喧嚷沸腾的农贸海鲜市集中。
夏知节后悔了。
鼻尖充斥着鱼腥和生肉黏肥的味道，她几乎要作呕。
她开始后悔没带个口罩过来。
夏以宁正在挑选鳗鱼，夏知节特别喜欢烤鳗、鳗鱼汤。
夏以清拉着半满的小推车，一直牵着夏知节的手，见她面色微微泛白，心疼又好笑，俯身附耳低声问道：“要不咱们去外面等？”
夏知节摇头，她还没那么娇气。
她注意到这股恶臭味道的来源了，是她附近几家海鲜摊都在宰杀鲜鱼，开膛破肚的内脏全部都丢弃在塑料蓝桶内，腥臭的气味正好将她笼罩其中。
轻巧地抽回手，夏知节小心翼翼从左边口袋掏出一条糖，自己剥了糖纸，伸手往哥哥嘴里塞了一颗，自己也含了一颗。
薄荷味的。
总算能够呼吸了。
夏父买了一条足有胳膊粗的鳗鱼，想着家里笋丝好像没了，回头唤着儿女往干货区寻去。
“诶？那个人长得好像我同学？”夏知节依旧是乖乖让夏以清牵着手，左顾右盼看个新奇，正巧瞧见一个长相和江青柏极为相似的女人。
夏以清小心护着身侧的妹妹，不让来来往往拥挤的人群挤到她，时刻留意着夏知节的他自然也听到这句话。
顺着夏知节的视线看去，夏以清了然收回视线，等把人带出一段距离，这才开口说明道：“那是江青柏的妈妈。”
夏知节又瞧了眼，好奇这对母子怎么明明五官相似，偏偏给人的第一感觉差这么多——如果说江青柏是猛虎嗅蔷薇的类型，那江青柏妈妈给人的第一印象......栀子花？
垫步往前跟着，夏知节扭回头又多看了眼，确认般点点头。
嗯，确实很像栀子花。清秀又柔韧。
或许是快过年了，市集里所有摊位都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夏知节左手握着一纸杯夏以清刚给她买的甜辣味年糕，时不时驻足吃一口，跟在夏父身后走走停停，还没忘记给身旁的哥哥也喂两口。
推车很快满了，多出来的袋子只能提在手上。
夏父和夏以清的手上。
时间差不多了，夏父也乏了，每次大采购都挺累的。
夏以宁往后频频看了几眼，主要是看闺女，见夏知节适应良好，温声道：“知知，再买半个南瓜，咱们就回家。”
南瓜？
夏知节抓着夏以清的袖子，乖巧点头，还立刻转身指着刚才看到橙色身影的地方，示意道：“那有南瓜。”
“好，那咱们就去那边买。”夏父含笑点头。
摆了几颗巨大橙黄色南瓜的摊位上，芩舒，也就是江青柏的妈妈，此时忙得晕头转向。
她这几年一直在这个市集卖菜，本来赚点钱，也足够家里日常开销，甚至省点用还能存下不少。
但自从去年摆摊经济推行，连带着他们这种一年一签的摊位也水涨船高，费用涨到了之前两倍不止。
这也就算了。
最难的是，大环境下，不止菜价飞涨，就连被迫做小本生意的人也越来越多，没办法，芩舒只能每日更早地出摊，争取能够多卖些。
芩舒主要是售卖蔬菜，货源都是从城郊或是别的什么地方拉来的，成本比较低，压力也小点。
夏父买南瓜的时候，还和江妈妈寒暄了几句，无非就是孩子们的事情。
为表示对夏知节的喜欢，芩舒还特意送了夏父两把小葱和几颗洋葱。
现在别的摊位小葱都不会搭着送了，都是要钱的呢。
来往人很多，聊不到几句，夏父很快告辞离去。
对了，临走前，夏知节还从热情的芩舒手里接过几颗饱满橘红的小桔子。
汁水饱满的暖甜橘汁在口腔爆发果香，夏知节不由想起刚才那只手粗粝的触感，紧挨在夏以清边上，夏知节现在撒娇的本领是炉火纯青。
夏知节压低声音，对准哥哥的耳朵小声问道：“哥，江青柏的爸爸呢？”
夏知节是真的好奇，据她的观察，小区里的人虽然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生活上吧，谈不上富裕，但家家户户也够得上小康标准。
而江青柏的妈妈应该才四十不到，脸上看不出什么，身材却是过分瘦削，一副操劳过度的样子。
从她空荡荡的衣服就可以看得出来，衣服肩线是合身的，码数肯定不是偏大，就这样，还看得出女人的清瘦，夏知节是真的不太懂江家的男人是什么个情况。
夏以清微微弯腰，让夏知节不用踮脚那么累。
已经熟悉自家妹妹实际是个很爱八卦的性子，夏以清笑了笑，又很快敛下唇角，同样动作亲昵地贴着妹妹的头发，低声道：“江青柏的爸爸前几年出了点事，判了五年，过年应该就能回来了。”
“啊？”夏知节是真惊了！
夏以清说完就想停口，他不想过多谈论这事，毕竟芩姨以前对他们这些孩子很是疼爱，只是这几年忙着赚钱，走动少了，但不妨碍年轻一辈的青年心底都是喜欢这个邻家阿姨的。
眼瞅着夏知节不知道思维发散到哪去，满脸复杂的样子，夏以清又担心她误会，还是又开口解释道，“芩姨她老公以前是在街上开小饭店的，就在咱们家医馆隔壁几间，饭点关门晚，有天喝醉的闹事，拉扯芩姨，江叔一气之下，下手重了......那时候还没有监控，被对方反咬一口......本来说要判十年的，还是找了关系，赔了对方一大笔医药费才减了五年......”
“F...”脏话就在口边，夏知节瞧了眼前头的夏父，还是咽了回去。
气得够呛，夏知节扯了扯夏以清的袖子，愤愤道：“凭什么啊！明明是别人先挑食的！”
说白了，夏知节本身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只是很多时候，她觉得没必要罢了。
但是，这种别人都欺负到自家头上了......虽然夏知节没见过江青柏的爸爸，却一点不妨碍她觉得对方是个男人。
保护妻子不受辱，这有错吗？
就算行为过激，不也是那些渣滓欠吗！贱吗！
别人脸都伸过来让你打了，这还不打？
听着夏知节一路上都在小声地骂骂咧咧，直到走到家门口还义愤填膺的样子，夏以清觉得好笑。
将推车先搬进厨房，夏以清从冰箱拿了一个桃子出来，洗干净递给气鼓鼓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的夏知节。
“好了，别气了。”伸手揉了揉那小小的脑袋瓜，夏以清满脸都是宠爱，“你不是也有在给青柏复习吗？真气不过，让他好好打起精神考试。之前他爷爷还特意来过咱家感谢你呢？“
提到江青柏，夏以清心底又是叹气，本来这几个孩子都是很优秀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上高中，一个两个就不念书了，天天混日子，也不知道脑子里想些什么。
“嗯？”夏知节是知道有几个长辈来家里，说是谢谢她帮忙复习的事情，但也只是听一耳，没怎么放在心上，具体有谁来？还真不太清楚。
夏以清干脆也坐到地毯上，回忆道：“就江家的老爷子，年级比习野他爷爷大一些，身体不太好，平日不怎么出门，不过之前你回家的生日宴有来，人太多，可能你也没什么印象......”
“咳咳。”夏父收拾完厨房，见儿子还在和女儿说个没完，提醒道：“好了，都去洗洗，换身衣服，准备吃饭。”
夏知节一骨碌爬起来，不说还好，一说她都饿了，她已经闻到了鳗鱼笋丝汤那股子让人流口水的酸鲜味了。
夏知节拉着夏以清就往楼梯走，着急忙慌地催促道，“哥，你也快去洗漱。”
夏知节：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