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代恩怨》顾妄凡

18、［倒叙］顾言澄⒃

　　衣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暗夜想了想，敲响了会议室的大门。

　　“进。”

　　暗夜推门而入。

　　“老大。”他将手机递给顾言澄，“恩格来电。”

　　“恩格？清吧老板。”

　　顾言澄点了点头，收听通话，听着听着，面色逐渐变得阴沉，“我知道了。去地下赌场，我在那儿收购了一批枪械。直接瞬移过去，否则时间来不及。”

　　“怎么了？”

　　顾言澄挂断通话，“思维怪圈。我们一直认为是国外人做的。但为什么不能是国内联系的溟狼呢？”

　　“家族？”龙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们，然后眉头紧锁，“那理由呢？”

　　“从中获利。再怎么说，家族也是商人。”顾言澄回头看向暗夜，“通知血神殿所有人，封锁京源，控制住顾程两家。”

　　“是。”

　　“获什么利？”龙域不明白，死了异能精英，家族有什么利益可图。

　　“路上和你说。教父，我和龙神先走了。灵神先在这里呆着吧。”

　　程刃的脸色变了又变，“我也去吧。”

　　血红色的狼眼扫了一眼程刃，“你还是留下来和程翊一起替程家求个情吧。”

　　“那顾家呢。”

　　“我不会留情。错了就是错了。”

　　恩格放下手机，看着面前搜集来的情报叹了口气，“原以为在缅因，里德尔家族就已经够脏了。没想到，禹迹也有这么脏的家族。”

　　“老板。”一名服务员走了过来，“今天还营业吗？”

　　恩格想了想，“营。等货拿回来就营业。”

　　『空』

　　休息室内，顾言澄不安地走来走去。龙域让他也先留下来了。

　　教父看了也有点不安，“血神，龙域都亲自去了，你在害怕什么？”

　　顾言澄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桌面上的沙盘，“教父，你认为，禹迹会成为第二个珞垭吗？”

　　珞垭，世界上最乱的国家。每年都会有战争爆发，不是内战就是资本侵略，再要不然打着保护侨民的旗号肆意妄为。

　　原本珞垭很太平，却因为当时的政员腐败，外界药物流入市场引发了平民暴乱。当时的药物是通过基因突变使常人的体能翻倍，副作用就是会变得像野兽一样。

　　三年前，教父曾经和顾言澄一同前往珞垭负责接送珞垭外交官。在接送过程中，有三名士兵并未上报他们使用过药剂，中途发疯。那个时候的顾言澄，异能还未完全开发。教父凭一己之力护住了所有人，自己的下半身却被断了。

　　顾言澄想要告诉其他人，但教父自己将过失揽了下来，从那时开始，他的弟弟就处处针对顾言澄。教父要解释，可在返回的路上他们就已经约定好，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他的弟弟。

　　再后来，进行虐俘训练的时候，程刃窥探到了这些。知道这些的，又多了两个人。

　　“不好说。”教父看向窗外，“但，我们都会尽力挽救不是吗？尤其是你，你比我们年轻，还强大。你比我们更不希望禹迹成为下一个珞垭。”

　　“是。”顾言澄紧握双拳，“教父，帮我封锁接壤兰斯的边界线。”

　　“封锁边境线做什么？”

　　教父见他没说话，也不再问，下达封锁边境线的命令。

　　好好活着。顾言澄看向自己的右手，“我回京源了。”

　　“你现在以什么身份回去？”

　　顾言澄不假思索道：“执行官三席。”

　　京源，恩格清吧。

　　恩格看着一地血迹，又看了看面前的人摇着头：“老大要是知道你也参与了，你说他会不会一下子毁了顾家根业？”

　　顾言逸摘下兜帽，亮蓝色的双眸中充满杀意，“杀了你不就没人会告诉他了吗？”

　　恩格双眼微眯，“顾言逸，他是你哥。未来的家主。你要背叛他？”

　　“从未跟随过他，又何来背叛？”手中的月刃指向恩格，刃尖还在滴着血珠，“凭什么他可以成为万人瞩目的执行官，我却只能在家接受残酷的训练！”

　　恩格叹了口气，他没想到这个马上十八岁的男孩儿这么偏执。
　　他站直身子，深吸一口气，而后目光锁定在顾言逸的身上，那是一种看猎物的眼神。
　　“这，你不得问你们家现任家主吗？你们顾家的规矩，旁人怎么知道？”

　　京源郊外，顾言澄刚落地就遭到了袭击。

　　袭击他的人，是圣灵堂的杀手。
　　而圣灵堂，直隶于顾家。

　　看着一地的尸体，顾言澄的双眸变成血红色，随后瞬移至顾家老宅。

　　老宅内，顾老爷子正坐在藤椅上悠闲地听着曲儿，时不时还跟着哼两句。

　　顾言澄的手中出现一把手枪，直指顾老爷子的头，“顾时冗。我以执行官三席的身份命令你……”

　　“命令？你对你的亲爷爷就是这样说话的吗？”顾时冗的声音不似从前那般沙哑，身形也发生了变化。等他转过身的时候，整个人的脸也发生了变化。

　　“顾陌！”

　　顾陌轻笑，“还行，没忘了我。”

　　“你想干什么！”顾言澄想动，但动不了。他是准三阶异能者，可却被顾陌压制的死死的。

　　“不干什么。”顾陌没有忘记主人交给他的任务，“只是想让你看看，禹迹的家族，为了金钱，为了利益，他们都能做出什么事。”

　　说着，二人来到了半空俯视整个京源。

　　“可这只是投影世界！”

　　“是啊，投影世界。将现实中的一切善恶成倍数的投影到这个空间，就构成了你口中的投影世界。”顾陌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心心念念的程苒，你在这里找到她了吗？你没有找到，但你遇到了。”

　　“什么！”

　　“是啊，墨苒就是她。程俨也是她。”顾陌微微勾唇，而后自顾自的说着，“很有意思，对吧？她怎么会投影成两个人呢？而且两个人的性别还不一样。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她想回到属于她的地方，但又不得不一直陪着你。顾言澄，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你耽误了她的整个青春。她可以得到更好的一切，却不得不放弃那一切。”

　　顾言澄的右手裂开了一道伤口。

　　顾陌见顾言澄没有反应索性也不再说什么，说多了他也累。

　　突然，顾陌和顾言澄开始直线下坠。

　　顾陌不顾礼节爆了粗口：“草！这么高都能控制！”

　　顾言澄在下坠的过程中恢复了行动力，整个人瞬移至地面。

　　而顾陌则因重力挤压，直直的砸到了地面上。

　　“妹夫，没事吧。”

　　墨苒脸瞬间变得通红。

　　顾言澄摇了摇头，“没事。你们怎么过来的。”

　　“你让教父封锁边境线的？”墨荏满脸得意，“他就封了五百米，我能瞬移到一公里外。”

　　顾言澄叹了口气，止住右手的血，“这事和你们没关系。”

　　他刚要离开，就被墨苒拽了过去。

　　之前站着的地方出现三枚毒镖。

　　“啧啧，程俨，你放水了。”顾言逸架着自己的月刃从草丛中走了出来，紧接着就是长发的程俨，“呦，这不是天狼和苍狼吗？哥，和他们混在一起，可是会被杀了的。”

　　话音刚落，一众圣灵堂的杀手将他们团团围住。

　　“我去！圣灵堂这么多人！”墨荏估了一下，“妹夫，一会儿你能跑就跑。这么多人，我可没法一下控制得住。”

　　“逸，你想做什么？”

　　亮蓝色的眼珠死死盯着顾言澄的双眸，他没有回答哥哥的问题：“血红色的眼睛，就像宝石一样。”

　　程俨冷声开口：“别打他的主意。”

　　顾言逸握紧月刃，冷哼一声，“那就希望你不会放水。”

　　程俨一步一步走向顾言澄，“杀你一个人，还是你们一起死。”

　　墨荏叹了口气。这小孩儿口气不小。

　　老宅里，一名看着十七八岁的男孩一直死盯着窗外被一群人围住的顾言澄。

　　“『妄言』，你觉得他能跑出包围圈吗？”

　　被叫做『妄言』的男孩转头看向一旁喝茶的男人，“你带我来不是只看这个的吧。”

　　男人银色的狐狸眼打量着『妄言』，“除了让你看看顾言澄的能力外，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妄言』一直都猜不透他的想法。

　　离忧放下茶杯，“用不了多久，顾言澄就会醒。听话的『影子』会一直跟随未来的家主。而你只会听有实力的人的话。你们两人同体，那个小家伙的选择，也会决定你，不是吗？”

　　『妄言』没有回话，离忧罕见地没有因为对方的无礼而生气。

　　“你把【血】的能力给他了。”『妄言』语气中带着委屈，“我找你要了那么多回，你也没把【血】分离出来给我。”

　　离忧笑了笑，“【血】很强大，强大到对宿主也会产生一定的伤害。我很喜欢你和那个小家伙，所以自然也不会让你们得到什么有危险的能力。【觇心】是最适合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