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鹿丸，快A起来》37927

39、被燥意阻断的冷静

　　空旷的草地上，芽生向前一步。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戒指上似有若无的连接，一个深呼吸后接受了连接请求。

　　仿佛一阵清风拂过，灵魂都在微微颤抖。

　　鹿丸在同一时刻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声响，仿佛是两个破碎的物体终于相和，丝毫不差。

　　连接的感觉很奇妙，她站在他的面前半米远的位置，但在这个瞬间过去了后，她仿佛贴近了他的皮肤。

　　【燥】

　　忽地，一股说不上来的燥意填满心头，鹿丸皱起了眉头，目光紧紧锁定在芽生那平静如水的面庞上。

　　想要一拳砸向地面，也想叹出一口长气，鹿丸闭上眼缓了缓，“接下来呢。”

　　“你现在所感受到的，是我查克拉被压抑时的状态。”芽生仔细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一边解释道，“查克拉想要治疗身体，但我需要它们老老实实的等着我去使用，这种焦躁，是查克拉的焦躁。”

　　是查克拉的情绪，不是身体带来的情绪。

　　鹿丸微微放出一口气，“嗯。”

　　“但当你使用我的查克拉时，你就连接了我的身体。”芽生继续说道，“我身体所感受的东西，你也能感受到。比起解释，还是你自己体验一下比较快。”

　　鹿丸点头，伸出一只手尝试着从戒指的连接中连接着她的查克拉。

　　【刺痛】

　　就在他手上冒出蓝光时，突然一股说不上来的痛从连接中传来。

　　像是太阳穴被一根钉子插穿，头疼欲裂。鹿丸缓了口呼吸，按住了脑袋。

　　【眩晕】

　　跟随着痛后面的，就是热。

　　大脑像是在炉火上被温热的粥，不温不火的热量，持续不断。

　　【疲惫】

　　鹿丸的身体缓缓弯曲，最终跪倒在地，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他才接受了那股涌上心头的不适。

　　饥饿和困倦揉成的疲惫、眼睛在一睁一闭时的干涩痛感、仿佛是幻觉的耳鸣——

　　沉重的心脏压力——

　　“...你一直都是这种状态吗？”他盯着眼前的青草地，“昨天也是？”

　　芽生眨了眨眼，“适应好了叫我。”她说着就退开了距离，背对着他，一双眼看向了湖面。

　　根本就不是那么好适应的。

　　这么多的东西集中在一起，鹿丸现在只想回到床上躺倒。

　　特别是他最近的休息也很少，这会双倍的疲惫叠加在一起，他是深深叹出了一口气。

　　断断续续使用芽生的查克拉适应了十分钟，鹿丸才睁开了眼睛。

　　“我好了。”

　　芽生转身，慢步接近，“接下来是使用治疗能力的查克拉，治疗的查克拉只需要一个情绪。”

　　“现在请你想象一个你想要治疗的人在草地上，然后把手按上去就可以了。”

　　很简单，但鹿丸失败了。

　　“抱歉。”他忍着刺眼的阳光，仰头看向芽生，“好像没有成功。”

　　芽生平静指导道，“光是想象可能很难达成，你需要一个非常现实的记忆。”她跟着半跪在了草地上，“那个你不管无论如何都要救的人。”

　　那个他无论如何都想要救的人——

　　阿斯玛老师——

　　一团温暖的光出现在手心，鹿丸感受着这团治愈能量，忽地又垂下了头，“...很强大的能力。”只是出现在手心，他都感觉到了疼痛减轻。

　　鹿丸将手中的查克拉注入草地，随即，一股强大的吸力通过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传递开来。

　　旋转扭曲的白光铺满地面，照亮周身。

　　笼盖了整个奇石湖范围的强烈白光仿佛盖过了阳光，风声也在能量的波动下剧烈咆哮着。

　　“很好。”芽生环顾着四周，声音在风中断断续续，“...松开...手....退到....远....”

　　没管鹿丸还在，芽生说完后就双膝跪在了草地上，在被白光包裹的阵法中，她把双手置在身前，闭上了眼睛。

　　血管和神经包裹着骨头向前，比起疼痛，鹿丸最先感受到的是入骨的瘙痒。

　　仿若蚂蚁啃食般的感觉，他猛的搓了一下手腕。也就在手离开草地的一瞬间，所有难受消失。

　　生长和破坏的痛相比，一个是主动的接受，一个是被动的承受，前者更要命。

　　芽生低垂着头，感受着这股从双手上传出的绝望痛感，不由从鼻腔发出了两声嗤笑。一滴泪从她的脸颊无声落下，她仰起了头叹出一口气。

　　随着叹气后的，是一声不带掩饰的凄厉长啸。

　　“啊！！！！！！”

　　与此同时，一阵飓风也推离鹿丸想要去安慰的手，他的身体被一股不留情的冲击飞向远方。这会他气血翻涌的从地上撑起，立马看向了阵法中的芽生。

　　只是这点功夫，芽生的双手就肉眼可见的恢复完全。全程不到15秒，这个阵法的力量比他想的还要强。

　　风声和喊叫同时停止，芽生睁开了泪眼朦胧的眼睛看向天空。她的双手已经全部长出，具有色差的肤色在胳膊上划出了一道十分明显的分界线。

　　看向双手慢条斯理的活动了一下，芽生才缓缓站起身，“很好。”新长出的皮肤还是很脆弱，芽生也没介意肤色不均的皮肤，缓步走到了十几米远的鹿丸跟前。

　　“你要做的事结束了。接连我还没有好的去除方法，你要是想到了解除办法可以过来找我。”

　　芽生话语刚落，便准备离开。鹿丸通常很赞赏这种直接而务实的态度，没有无谓的闲谈，只有实际行动。

　　可这人变成了她，鹿丸就变得讨厌的不行。

　　内心的焦躁驱使他直接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力度之大以至于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了短暂的红印。鹿丸轻轻摇头，随即松开了手。

　　“抱歉...”

　　芽生回头看了他两秒，“有事？”她干脆转过身看着鹿丸。

　　鹿丸把手微微藏在身后，攥紧拇指在食指上留下深痕。刺痛缓解了情绪，他眨了眨眼开口，“大脑乱成一片无法思考，我也不想编造什么谎言。”

　　“能暂时让我跟着你吗。”

　　不想就这么离开，也没有任何借口跟着她，鹿丸直视着芽生说出了心里所想。

　　“......”芽生沉默着审视着他。

　　静的仿佛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鹿丸慢慢理智回神，“不可以吗？”理智回神后的答案也是跟心里所想一致，鹿丸双手插兜放松了身体。

　　“可以。”芽生轻眨双眼，简洁地回答。

　　芽生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鹿丸紧随其后，两人的步伐在沉默中前行。

　　安静的郊外路上，两人一前一后走的缓慢。鹿丸向着芽生撇去视线，“你不问为什么吗？为什么我想要跟着你。”

　　芽生直视着道路前方，缓缓开口，“不在乎。”

　　鹿丸没有再问。

　　当他们回到熟悉的卡卡西居所，芽生首先饱餐一顿，随后她踏出门外，从附近的垃圾桶中捉来了两只毛色灰暗的老鼠。

　　她似乎是不管多难受都不会停止该做的事，鹿丸感受着焦躁，重重呼出一口气。

　　看着在她手上不断挣扎的老鼠，他眉头紧皱，“你要做实验，医院里有专门的小白鼠。”

　　“我知道。”

　　生死契约是在那无聊的24年中构思的，细节上还需要确认。

　　将一只老鼠稳妥地放入桶中并盖好，芽生屈膝坐在冷硬的地板上，紧握着另一只老鼠，缓缓闭上了眼睛。

　　查克拉沿着她的手指经脉流动，渗透进老鼠的体内，与它的血肉相融合。与施加于人体的生死契约不同，这个实验并不触及灵魂层面，仅仅是为了验证能否实现同步生死的初步尝试。

　　发光的纹理透过老鼠的灰色毛发，从它吱吱小嘴中，发出了连续不断的凄厉叫声。

　　是个人都忍不下去的凄厉叫声，鹿丸也皱起了整张脸。

　　五分钟过去了，芽生还没结束。鹿丸看着被痛苦折磨的连声音都变小的老鼠忍不住开口，“...你的所有阵法都是这样吗？”

　　他是想上手打断，但也不想芽生遭到反噬或别的什么。

　　一直到另一个五分钟后，芽生才刻完封印把奄奄一息的老鼠放在了桌面。它的小胸膛急促跳动着，眼睛虚弱的眨着。

　　“要是去实验室的话，他们那里有麻醉剂，它们也不会感受到痛。”

　　人道主义是这样的。

　　鹿丸挡在了水桶前面，芽生收回手抬头看他，“我知道。我只是不在乎。”她是没有在乎，甚至是活物在她的手心惨叫，她的心也能静如止水。

　　“你这就是在对它们施展酷刑。”仿佛是被燥意影响，鹿丸语气也变的冷，“明明有更好的办法。”

　　他建议道，“如果你嫌麻烦，我可以替你拿麻醉剂回来。”

　　芽生向后靠在了沙发上，用头点了下厨房的位置，“医疗箱里有。你要是坚持。”她的声音还是很好听，清晰干净，带着她独特的三分懒散，但说出口的话却太过刺耳。

　　不是觉得会耽误时间，也不是不想去医院，她就是不在乎。

　　鹿丸站在原地看了她几秒，才忽地转身去厨房取来了医疗箱。他回到客厅重重放下医疗箱，发出“砰”的重响，把桌面的老鼠吓到动了动身体。

　　在鹿丸给桶中老鼠注射麻醉的时候，芽生随手把果篮的水果倒掉，用篮子扣住了桌面上那只想跑的老鼠。

　　麻醉好桶中的老鼠，鹿丸把它递给了芽生。

　　而芽生握着没有了意识的老鼠，一句话没说就开始刻起了阵法。

　　这次她显得游刃有余的多，也没闭上眼睛，就这样仰头靠在沙发坐垫上看着鹿丸。

　　没过一会，她手中的老鼠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是比之前那只更加凄惨的叫声，它疯狂的挣扎着，芽生拇指向上一移，随意按住了它想要咬人的颈部。

　　她全程都没有把视线从鹿丸的脸上移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看来不管用。”

　　这是第一次她在注视着他，鹿丸主动移开了视线。他的心里浮上一丝古怪感觉，芽生像是早就知道了他的提议不会管用，但她还是让他做出了行动，似乎只是为了观察他对此事的反应。

　　又是一个十分钟过去，芽生将两只封印完成的老鼠并排放置。她的手中凭空出现一把查克拉苦无，精准地选择了看起来最为虚弱的一只，直刺其心脏。

　　干净利落的死亡。

　　紧随其后，另一只老鼠在短短三秒内也停止了挣扎，心跳消逝。

　　契约成功。

　　芽生收回查克拉，轻轻拾起两只老鼠，将它们放入垃圾桶，然后起身走向水池，开始清洗双手。

　　“刻在人身上要花费不少时间，我需要休息一下。你要是没事做，就去确保亥一和鹿久在今天下午六点待在病房中。”

　　燥意带动心脏急速跳动，她的这句话更是加剧了鹿丸的情绪。

　　鹿丸看着她，缓缓开口，“...你明明知道，我感知不到老爸。”她明明知道，整个木叶只有她一人有那种本事。

　　什么意思？

　　对他刚才打断她行为的不满？

　　提醒他，她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

　　芽生擦着手，微微点了点头，“抱歉。”

　　觉得她是想要故意打击的他的想法被这一句抱歉击碎，鹿丸疑惑的皱起了眉。

　　头疼又更严重了，芽生顺手从医疗箱中拿了盒止痛药。

　　“鹿久那边，你只要把这句话写在一个他绝对能看见的地方就可以了。”

　　也就在这句话后，鹿丸听懂了那声抱歉的意义。

　　抱歉没有说出具体办法，我以为你能想到。

　　一直到芽生的脚步声被卧室门隔绝，鹿丸都站在那里一动未动。心上仿佛被压了重物，他慢慢攥紧了手。

　　太差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