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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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藏从来没有想过狄安会是这样一个人，至少在他眼里，狄安不应该是这样一个人。
首先，他应该是一个杀手，在组织里代号为“月亮”，在塔罗牌中的解释即为“变化”。
其次，这是一个喜怒无常，甚至有些残忍的人，似乎没什么人能捉摸他的想法。在顾言希没有穿到雪藏的身体以前，雪藏和狄安的关系似乎不怎么好，两个人甚至还动过手。
更何况，这个马戏团只是狄安暂时隐藏身份的地方，难道会真的产生什么感情吗？
从狄安的嘴里把这些话说出来，感觉就像在看一部英国民间侠盗罗宾汉一样的电影。
太没有真实感了，雪藏在窗台上大大叹了一口气。
“雪藏少爷要出去走走吗？”旁边穿着得体黑色西装的英俊男人轻声问。
雪藏下意识地推开他：“不要靠我那么近！”
那个英俊的男人无辜地耸了耸肩膀：“是的，雪藏少爷。”
扎克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幕，然后低头默默扫着地。的确，这个随从似乎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但是雪藏少爷好像对他十分……厌恶？也说不上来是讨厌，但是，虽说新来的随从狄安总是在偷懒，但是从礼节上没有什么失礼……
“好了，我知道了，”雪藏在窗口大声说，“现在就出去吧。”
“请注意风度……”那个黑发的随从在旁边小声提醒。
“走吧！”雪藏转过身往门口走去，转头对扎克说，“我和狄安出去，你帮我们去准备马车。”
“……好的少爷，”扎克讷讷地回答之后目送他们离开。
“如果这件事情解决之后就能摆脱你的话，我一定会尽力的。”
“那就感激不尽了。”
这是扎克听到两个人走出去的时候的对话。
×××
马夫是巴顿家的一名仆人，负责把雪藏和狄安送到街市上。
雪藏坐在马车的一侧，狄安则在另一侧，那双红色的眼睛让自己十分不舒服，于是雪藏把脸侧开。
“你觉得马戏团的所有的人都是无辜的吗？”雪藏忽然开口问。
“当然，”狄安开口道，“我没有看到有人动手。”
雪藏把额前的黑发用指尖挑开：“好吧，我们暂时站在一边，我也不喜欢看这些无辜的人卷进这件事情……”
“我们不是一直就是一边的吗？”狄安露出一个笑容，温和而谦逊。
这家伙是怎么样把自己打扮成这么无害？雪藏愤怒地想，他无意识地摆了摆手：“我知道组织里所有人的任务都是秘密的，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天，就是发生意外的那天，你的目的在不在帐篷里？”
狄安眯起那双红色的眼睛：“在。”
雪藏咬咬唇：“茹卡小姐不是你的目标吧？”
“我已经说过不是了。”狄安耸耸肩膀。
“希望那堆废墟没有被清理掉，”雪藏说了这么一句以后就闭嘴不开口了。
马车大概在十分钟以后到了西城区的大广场。
值得庆幸的是，这边的废墟的确没有被清理掉。它只是没有完全被清理掉，这里只剩下一些没有用的东西。如果不是卡尔的护卫队在周围围上了一条警示用的黄线的话，恐怕已经被当做垃圾清理掉了。
就像在现代的世界一样，黄线代表警示的作用，广场上不会有人往这边靠近，尽管巡逻队现在也没有往这里经过。
雪藏刚到黄线前面，狄安便轻巧地翻身过去，甚至连手都没有从口袋里伸出来保持平衡。
雪藏看了看那根到自己脖子的黄线，很没面子地弯腰从绳子下面走过去……
“有用的东西好像都被拿走了，”狄安着帐篷的残骸走了一圈，“那些珍奇动物也被带走了，是到巡逻队里去了吗？”
“恐怕是，这是物证，”雪藏笃定地说。
他也绕着废墟走了一圈，回到原地的时候，狄安问：“你有发现什么吗？”
“不会比你发现的多，我又不是鉴证科的人。”雪藏反驳道。
狄安挑了挑眉，对这个新名词有些不解：“鉴证科？”
“咳，整理现场的，”雪藏避重就轻得说。他走到废墟前面，巨大的白色帐篷倒在地上。
帐篷的材质有些像帆布，但是要厚实上两三倍。它的外面是白色的，但是因为时间太久呈现一种陈旧的黄色，在它的另一面是深蓝色的底纹和星辰的样子，配合上魔法球，它可以营造出一种浪漫的气氛。
雪藏弯下腰把帐篷的一角拉起来，这种布料非常的重，无论是把整一顶帐篷撑开或者折叠起来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所有的布料都是由基本的线构成的，”雪藏简单地说，“从裂痕上可以看到它们为什么破裂……”
狄安没有说话，他对这种东西不太在行，而一个法师，总是会对这些小细节纠结不已。
他看到雪藏随着裂缝往帐篷残骸的中心移过去，他牵起破裂的地方，似乎在观察它们的裂口。
狄安犹豫了一下，往雪藏那里靠了过去。
“这里是刀口划开的，”狄安指着一处说，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巡逻队的人可能想把帐篷割开救人，但是帐篷很坚固，而他们的刀不够快……所以这边的裂口很粗糙。”
“这边是被火烧开的，”雪藏皱皱眉头，“也许是某种道具或者某位客人情急之下用火烧的，但是这种材质避水避火，要烧开可不容易，所以留下了大片黑色的痕迹……”
雪藏一边说一边往中间移过去，他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狄安在边上问。他看到雪藏的手上拿着一处破裂的地方，在接近帐篷中心的地方。
“这是魔法划开的，伤害系魔法，”雪藏比划了一下。
“我记得那天王子也过来了，他也许带着什么随从，或者是别的贵族，”狄安皱皱眉头说。
“不太会有贵族随身带法师，”雪藏看了他一眼说，“你以为这里的法师满大街都是吗？”
狄安耸耸肩膀，没有反驳，他对那些法师的确是认识得不深。
“某位观众也许就是法师？”狄安又说。
雪藏摇摇头：“位置不对，这里不是观众席。”
狄安看看整片废墟，然后才确定这里的位置：“这里是……帐篷顶？”
“……是我从钢丝上摔下去的地方。”雪藏轻声回答。
×××
卡尔把军帽拿在手里把玩，看着被关押在一起的马戏团的人。
胖胖的老板一直窝在角落里，好像从进入巡逻队的地牢以来，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
旁边的马戏团成员也是一群绝望又沮丧的样子。
尽管是犯人，但是因为人数众多，所以卡尔之前就吩咐过，要将男女分开关押。
卡尔眯起灰色的眼睛，看着女囚那边的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火红色的波浪长发一直到了腰际，鲜红色的长袍更加衬托出她纤细的腰肢和饱满的胸部。
卡尔从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个女人了，在她身上似乎有一种有别于其他成员的气质。
就算是这么狭窄的空间，别的人似乎也不愿意靠近她。
卡尔私底下曾找过一些马戏团成员了解情况。
“那个女人？她叫雷娜，是和那个小丑一起来的。”
“小丑？我不知道他上哪去了，也许那个女人知道。”
“对，所有人都在这里，大人，只有那个红衣服的小丑不见了，我们都是清白的，大人……”
卡尔看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很漂亮，甚至可以说是妖艳，红色的卷发让她看起来显得无比性感。
“把那个女人带到我的办公室来，”卡尔对旁边的士兵说，然后转身走出了地牢。
在巡逻队的办公室里，卡尔刚泡好了一壶东方商人刚带过来的茶叶，淡淡的茶香慢慢弥漫开来。
这时候有人敲了敲门，卡尔说了声“进来”，有个士兵就进来报告，那个女人带到了。
卡尔的办公室很整洁，就如同所有贵族一般，不必要的东西比必要的东西多出几倍，简直就像某个贵族府邸的书房。
卡尔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那个女人拖曳着火红色的长裙慢慢地走进来。
在地牢里关押了几天，这个女人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疲惫和不安，她的礼仪无可挑剔，进来对卡尔行了一个屈膝礼：“下午好，卡尔大人。”
卡尔偏偏头，绕过巨大的办公桌，到了那个女人面前：“你看起来在地牢里过的不错。”
“只能说还好吧，”雷娜微微一笑，看上去是说不出的妖媚，“卡尔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我们走呢？”
“那就要看茹卡小姐什么时候回来了。”卡尔淡淡地一笑，“请坐吧，雷娜小姐。”
雷娜缓缓转过身，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也许茹卡小姐临时出去玩了也不一定。”
卡尔在她对面坐下：“那就只能等她回来了，但是如果在按照时间内还不回来，你们可要受牵连了。”
“贵族果然没有道理可讲啊，”雷娜依然笑的妖媚，但是看上去对卡尔十分轻蔑。
卡尔并没有在意，只是悠闲地靠在沙发上：“好了，雷娜小姐，我们来谈谈你那位小丑朋友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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