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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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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休息时,对着面前的盒饭,毫无动箸起筷之意,昨夜寝不安席之后,今日果真食不甘味,看着窗外流动的浮云,我不由有些恍惚。
“时经理,有位秦先生说是您的好友,一定要上来见您!”小如忽然敲门。
秦浩然?他来做什么?
“意映,见你一面可真是不易!”他倚着门,笑着说道。
我笑着起身:“怎么伊依没跟你一起来么?”
他愣了一下,继而笑道:“总不能劳烦她日日做我向导,指引道路吧!”
我淡淡笑之:“有事么?”
“没事就不可以来看你么?”他反问我。
我笑着指了指桌上的台历:“今日不是周末!”
他的目光触及另一处的盒饭,微微一笑:“现在请你吃饭,应该还来得及吧?”
“有何建议?”
“朋友新开了一家餐厅,想请你去品评一下!”
餐厅的名字叫做“梦幻缘”,设计的倒也颇见心思,淡蓝色吊顶水晶灯,盈润剔透,同色的茑尾花墙壁图案,水蓝色餐桌,空气中飘动着薰衣草的淡淡香气,确有梦幻之地的感觉。若换作昨日的我,必会欣喜不已,然而现今,虽昏昏入睡,却已无梦。
坐定之后,他笑着问道:“感觉如何?”
回以笑容:“不错!”
“推荐这里的甜蜜套餐给你!”说毕,他已招来服务生。
心下了然,看来平日里,他必是那个做决定之人。
“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实在是因为太过好吃了!”他笑着解释道。
菜色确实丰盛,也的确美味,与他,也相谈甚欢。秦生原本健言,而我,亦非寡语之人,一餐饭,是比独自对着盒饭要吃的开心多了。
饭后上甜点时,服务员忽然推来一个插满蜡烛的蛋糕。
“今天是你生日么?”
他笑着摇了摇头。
我亦笑:“我的生日要等到下一年呢!”
“小姐,这是幸福蛋糕,不是生日蛋糕!”服务生笑着解释。
点上蜡烛时,许多人围了上来,笑着唱歌。
“这首是《祝你幸福》,是店歌!”他凑近我,低声耳语。
“小姐,许个愿吧!”人群之中,有人笑着说道。
许个愿吧!烛光前的众人,皆是笑意盈盈,我心中一热,合掌闭眼。
许个什么愿呢?世界和平?国家富强?人民幸福?朋友健康?忽然发现,自己的愿望已从蝇头小利转向宏图伟业。
“许了什么愿?”他轻声问道。
我笑:“祝你幸福!”
他微怔,随即轻笑:“意映,你太过知足了!我替你补上吧,就祝我们幸福!”
我笑笑不答。
“送给你的!”他从放置蛋糕的餐车下取出一束花,递给我。
是红艳似火的玫瑰,我笑道:“谢谢,可是我不能收!”
“为什么?”他一脸的诧异。
“因为我对花粉过敏!”
他很是疑惑:“没听伊依说起?”
我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是花不对,还是人不对?”他看着我,眼光闪亮。
我轻声笑了笑:“我的鼻子还没智能到这种地步,可以去分辨是谁送的花!”
“可以痊愈么?”
我笑着答道:“不是绝症,总是可以治好的!”
“要多久?”他急急问道。
我低头吃了一口蛋糕,甜而不腻:“可惜,浩然你不是医生!”
他微愣,继而亦笑。
送我至公司楼下时,我笑着向他道谢:“谢谢你的这顿午餐!”
他笑:“是我的荣幸!”
忍俊不禁:“那我岂不是受宠若惊?”
“以后还有机会一同进餐吗?”
我笑道:“有友有食,不亦乐乎!”
他笑了笑,挥手与我说再见。
我轻声一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转身往大楼走去。
“意映!”
站在一楼门口的,竟是一脸促狎的如意。
待走进办公室,我笑着问她:“最近怎么这么对中天这么有感情了?”
“方才那位英俊男士是哪家的公子啊?”如意满是暧昧的眼神。
“伊依生日上认识的朋友!”我轻笑,“还有什么要小女子交待的?”
如意笑了笑,却不发问。
我亦笑,看着她:“成功说服她,出国深造,再世为人!”
她在一旁轻叹:“意映,你始终菩萨心肠!”
我亦叹:“四年青春,不是谁都浪费的起的。赶尽杀绝,难道真要毁了好端端一个女子不成?”
“意映,幸而你未被家人同化。否则,今日,我该与谁笑谈风云!”如意感慨。
大感暖意,我望着她,笑意盈然。
须臾,她又问道:“方才那位,看着颇为眼熟!”
我笑:“秦浩然,据闻也是耶鲁大学的高材生!”
“秦浩然?难怪!”如意恍然,继而细细端详我,笑道,“意映,今年你若不是运行桃花,怎能解释的了!”
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你不记得么?”如意奇道。
“记得什么?”
“当年那个最佳辩手秦浩然啊!”如意大叫。
见我仍一头雾水,她说道:“还记得那次我们毕业班和新生的联欢会么,那场辩论赛啊!”
大悟,可是,依然没有秦浩然三字的印象。
“当日你与他的那一场争辩,天地变色,日月无光,草木含悲……”
我拦住她:“何时去修的戏剧课程?”
那天我忍着疼痛走上辩论场,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清楚,又怎会记得对方的辩手是谁!
如意大叹:“我就说月老和你定是在天庭结了愁怨,否则,当日那么优秀的一个男生摆在你面前,你怎么会视而不见呢?”
“那段时间我胃穿孔住进医院,每天养胃舒心都来不及,哪有时间管什么翩翩公子,英俊少年?”我笑着起身,“陪我出去走一趟吧!”
“开窍了?”
摇了摇头:“出国之前,去看看她!”
如意轻叹:“你果然还真是送佛送到西!”
我只是轻笑,时家一干女子,小小年纪时,俱都褪尽青春,送她一场戏,只是希望她飞的更轻松而已!
依着地址找到何欣然的住处时,她一见我,大为惊惶。
“我们来看看你母亲,没有别的意思!”我笑着说道。
听到动静,房内走出一老妇人。
“这是我母亲!”她低声说道,随即转向她母亲,“妈,这就是女儿跟您提过的,我们公司的时经理!”
“时小姐,请进请进!”面前的人连声招呼。
我不禁愕然,原以为那该是她外婆的面容身姿,比她大上许多年岁的母亲,站在她母亲面前,只怕只会被人当成其妹!
“阿姨,您就别忙了!”我笑道,“我今天是代表公司来告诉您一声,何小姐因为工作出色,被派出深造,另外……”转身递给何欣然一叠东西,“这是公司奖励给你的房子,虽然远离市区,但是空气很好,而且附近有一所医院,钥匙和地址都在这里了!”
离开时,何欣然一直送我到巷口:“时小姐,谢谢你……”语气已近哽咽。
“该你得的!”我轻声说道,“你找个人照顾你母亲,若果真遇上生死困境,再来找我!”
待她离开,如意轻道:“意映,她已把你当作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我笑:“如意,不觉得我虚伪?”
她微笑:“你已仁至义尽!”
仁至义尽!叹了口气,忽然心神恍惚,只觉心力交瘁。
两日后,适逢周末,母亲去参加一个书画展览,意秋和云姨一起出门逛街,意安,依然房门紧闭,敲了几次门,也不见响动,估计又不在房中,我叹了口气,又退回房内。
回顾一室的寂静,忽然想起那句“一手独拍,虽疾无声”,忍不住双手对拍了一下,“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回荡空中,不禁莞尔。
房门突然被推开,父亲一脸的怒火:“意秋说你越权干涉公司的人事安排?”
我起身看着面前的父亲,静静的答道:“何小姐她想另觅良职,人往高处,女儿不想误了她的前程!”
父亲一窒,有些讪然:“那你也要跟意秋说一下,说到底,她现在是人力资源部的主管!”
“女儿会跟她解释的,如果爸爸你没什么事的话,女儿想看点资料!”
出门前,他忽然回头:“她现在身在何处?”
我心中一凛,已经到这般难以割舍的地步了么,遂轻声答道:“我不知道!”
微微一顿,他又问道:“你不会跟你妈说什么的吧?”
当日连云姨都光明正大的领进门,如今,反倒瞻前顾后起来了,我不由的轻笑:“爸您想我怎么做?”
脸色微红,他忽然疾言厉色了起来:“我是你爸,怎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我吸口气,轻声说道:“无聊之事,女儿向来不屑说,况且,只怕妈她也不想听!”又何苦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忽然想起昨日如意与我的笑言,“面子是别人给的,脸,却是自己丢的!”不由得百感交集。
他微愣,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须臾,轻轻关上了房门。
听着他的脚步下了楼梯,走出了大门,看着重又恢复平静的房间,忽觉有些可笑,嘴巴往上拉了个弧度,却在镜子中发现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
几分钟后,忽听的隔壁有轻微的响动,忍不住跑了出去,正见意安从房间里走出。
我愕然:“你在家?”
她轻声的笑了笑:“昨晚写教案写得太晚,所以一早开始补眠!”
“难怪叫你都不醒!”心下忐忑,不知为何,总不希望方才的谈话被意安听到。
她笑道:“以后也很难再睡在这张床上了,临走之前总得与它好好缠绵一番!”
走?不由得诧异:“你要走?要去哪里?”
“西藏,今晚的火车!”她轻声说道。
“西藏?”声音顿时尖锐,“你去那干什么?”
她笑笑:“前些天有个朋友刚从那边过来,说那里缺少教师,正好我也一直想出去走走,就申请了当地的一所希望小学,昨天已经同意我过去了!”
大为惶然:“你去那边做什么呢?”问完方觉自己已然问了一遍。
“给他们讲灰姑娘,白雪公主的故事咯!” 意安笑意盈盈,与往常的浅笑淡冷完全不同。
忽然倍感凄冷,不由轻叹:“你走后,留我一人,怎办?”
她亦低垂了眉眼:“意映,时家,你本不必呆!”
我一愣,呆呆的看着她。
“你知道么,昨夜我看那句‘不爱江山爱美人’时,只觉颇为好笑。现如今所谓的成功男子,是江山美人都不愿抛却!”她忽然笑道,“实在迫不得已,只得丢‘姝’保帅,美人始终会有,可是万里长城一旦倒塌,若想重建,就远非易事了!”
大震,原来,她早已知晓!
“难怪你这么急着要走!”我叹道。
她笑笑:“朋友让我多在家呆几天,可是,现在我却恨不能插翅高飞,立刻见到那里的蓝天白云,高原牧场!”
“我送你吧!”
她摇了摇头:“还是免了吧!”
帮她将行李搬上计程车时,她忽然快步走近我,将我一把拥入怀中:“意映,幸而有你!”说罢,急急的走到车旁,打开车门。
幸而有你,我喃喃的念道,当日,若非她及时发现我被意秋下了迷药,将我从自己房中拖入她房内,那么,第二日径天上门迎亲时,看到的就不单单是躺在我床上那位同样被下了药的男子而已了。
若没有她,今日的时意映会是何种面貌?会像如意所说的,成为第二个梅若卿么?
曾偷偷去精神疗养院探视一位病人,她,曾是父亲最为心动的一个女子,据说才情婉然,但我见到她时,已痴痴呆呆,惟有提及“梅若卿”三字时,才有反应,切齿之余,更多的,却是深入骨髓的恐惧。梅若卿,恰是我母亲!
而今,便真是我孤身一人了!
只觉眼睛疼痛难当,拼命仰首望天,才将眼泪硬生生逼了回去。
是夜,辗转不得眠,于是披衣起身,走至阳台。窗外,月笼轻纱,光影斑驳,不知今日明月会落入谁家?
“意映,为此受伤,不值得!”忆起那日他的话,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想不到我与母亲二人,所选的,都非自己的良人!唐径天,你可知,时意映为你,曾心伤不已?
忽听得楼下有轻微的响动,遂推开房门,轻轻走下楼梯。
“果然还是你时正廷的女儿呵,她竟肯帮你盖上遮羞布!”
心中微动,这个清冷的声音,恰是母亲的。
“哼!”一声轻哼,是父亲的。
深夜,父母双亲竟一同在书房,不由得有些好奇。
“你还想怎样?”父亲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光火。
母亲轻声笑了笑:“我不是说了么,我要离婚!”
离婚?一震,忍了这么多年,母亲她真的要放手了么?
“不行!”
“怎么,怕我把中天当作嫁妆,交由另一个男人手中?”母亲的笑声依然没有多少情绪。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那个画家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画家?难怪这些日子母亲日日流连画廊展馆!
心底反而有些释然,若母亲真能觅得幸福,我也心安许多。
“见不得人?”母亲冷笑一声,“时正廷,这四个字你都消受不起,别人又哪来的这份资格?”
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须臾,父亲沉声说道:“总之我是不会同意离婚!”
“时正廷,何时你也这般幼稚了,你以为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会与你摊牌么?”
“梅若卿,你又做了什么?”
“还需要我做什么吗,我只要等着你做什么就可以了!”
我在心中暗道:胜负已分,今时的父亲,早已不是母亲的对手!
“刚被你的好女儿送去英国念书的何欣然,当初可是在你的威逼下才委身与你的,如果我整个正牌夫人,要为她讨回一个公道,你说以你的丰富过往,世人会站在哪一边?”
“你以为她就会听你指挥?”
“何欣然是个孝女,当日她母亲含辛茹苦将她养大,却落下一大堆毛病,想来她也不愿意让母亲为她失望吧?”
心中一惊,不禁懊恼,当日为何母寻觅住处时,真不该拜托钟叔的,他虽视我如女,可是,对于母亲,他却也是爱慕有加!
“另外我无意中也收集了亲爱老公和其他女子的无数亲密合照,现在想想真是为那些胶卷可惜!”
父亲大怒:“梅若卿,当日你逼疯玉颜,我已忍你……”
母亲忽然亦有些激动:“时正廷,这是我送还给你的。当日若非你逼死子明,我与他,早已是一对神仙眷侣!”
“是章子明他自己受不了未婚妻失身与人的事实,他要自杀,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贪慕虚荣!”父亲开始低笑,“你以为把钱放在他面前,就可以抹去痕迹,自在幸福了么?”
“是得感谢老公你教会我不再幼稚啊!”母亲轻笑,“你放我自由,我自会还你清静,对你而言,并不吃亏!”
良久,父亲低道:“好,不过意映她要留在时家!”
“时正廷,何时对这个女儿也这般重视起来了?”母亲的笑声,听在耳中,竟然异常刺耳,“你不知道,她今日还肯留在时家,为的是我这个母亲么?”
心神一荡,“意映,你母亲她未必肯领你情”,如意那日的话,响彻耳膜,原来,母亲她,一直都知我心意,一直都知,却一再的视而不见!
“若是让她知道,你这个做母亲的从未喜欢过她,你猜她会作何感想?”父亲刻意压低了嗓音,但每一个字依然清晰的传入耳内。
“时正廷,你以为我真会与你争她不成,在我心中,她只是你女儿,从来就不是我的!”
从来就不是我的,脚下不由得踉跄,一直以来,果然是我在自作多情!我以为和径天相处时日,他会爱上我;我以为真心以对,母亲终有一日会想起,还有这样一个女儿;却原来,一直都是自我安慰,诺大的舞台,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人,报幕,演出,到谢幕,都是我独自一人,就连拉上帷幕,都是自己的左右手。
“你以为当日我将碧云领进家门,是因为她似你的缘故么?”父亲低笑,“你难道看不出来么,她的眼睛,与意安她母亲的一模一样。你不会忘了,当年她死在你面前的眼神了吧?”
我已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倚着楼梯,慢慢的将身子滑下,欲哭,却无泪!
不知过了多久,父亲从房内走出,径自走入自己房中。待他关上房门,我深吸口气,起身走入书房。
“妈,何欣然不过一无辜女子,您放过她吧!”
母亲有些愣神,看着我,欲言又止。
“另外,妈如果您若要再举行婚礼的话,女儿恐怕到时没空参加,先跟您报备一声!”
说完,我轻轻走出书房,从此之后,时意映,便真的只为自己而活!
一夜静坐,待得天色发白,将行李箱取出,这个行李箱,当日从径天那里提来,一直还没来得及整理,倒也省却了我许多气力。
拿到酒店住房的钥匙,推门,给小如打了个电话,放自己三天大假,倒头便睡。
沉沉睡了许久,被手机铃声吵醒时,已经夜幕低垂。
“意映,你忘了今晚要和我一起吃饭的么?”
是如意,是啊,我还有如意。
“意映,怎么了?”
“如意,我已从时家搬出,那里,连梁园都已不再是!”
如意颇为着急:“意映,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如意,人世间可有孟婆汤?”
“意映,意映,意映!”
我低声说道:“如意,我没事!”
如意连声叫着我的名字,“你那时不是说,即便吃尽千般苦楚,万种煎熬,也是欢欢喜喜……”
我轻笑:“可我身边没有乔大哥!”
如意亦笑:“总算听到你笑!就知道,你不是那般自怨自艾的人!”
西子蹙眉,妲己捧心,何尝没想过,可惜,自己终非画虎之人。
“意映,我过来找你!”
我笑着摇首:“如意,我想避世三日!”
“修炼绝世武功!”
忍不住微笑:“是!”
“黯然销魂掌,还是眉开眼笑拳?”
不由得失笑:“是忍俊不禁连环腿!”
如意大笑:“好,三日后,我恭迎你出山!”
挂下电话,蒙被又睡。
半夜醒来,忽觉头痛不已,轻抚额头,微烫,起身将行李箱打开,找了许久,恍然记起,忘了将小药箱一并带出,不由得颓然,于是又钻进被窝,继续赴周公的约会。
就这样,睡了醒,醒了再睡,全然不知外面是晓星隐没,还是红日衔山!
再度被疼痛惊醒,只觉胃似被掏空,绞痛不已。拉开窗帘,繁星满天,不知不觉间,已睡过一天。
拨了个电话,让酒店服务人员送了份餐点上来,满心以为吃完,胃痛便会消失,谁知吃了几口之后,只觉胃酸一直往上涌,腹内如钢针直刺,眼前的菜式,已然难以下咽。
忍了几分钟之后,额头已经是冷汗微沁,从床侧拿过手机,已经电池耗尽,于是拿起一旁的话筒,给如意拨了个电话:“如意,救我,我在宏业酒店!”
那端立刻挂了电话,不禁轻笑,幸而还有如意,继而又因重新袭来的疼痛感直皱眉头。只觉坐也不是,立也不是,躺更不是,腹内,似翻江倒海,又似刀绞,想来身中“漫天花雨”的毒针,该是这种滋味吧!
门铃响起,喜出望外,是如意,连忙起身,打开房门,见到来人时,不由得愣住:“径天?”
“意映,你怎么了?”他急急问道,“脸色这么白?”
我慢慢退回房间:“你怎么会来?”
他向身后的警卫人员道了声谢,随即走近我身侧:“我和如意的电话原本就极为相近!”
原来,情急之下,我竟然拨错了号码。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见我又蜷在沙发上,他轻声说道。
“我没事!”
近来有关时二小姐的新闻已经不少,不愿再多添一笔!
“我把霍医生一起叫来了,你让她看一下,好吗?”
霍阿姨?虽然她只是唐家的私人医生,但是,待我却极好,那时,常常戏言要先订下我们的女儿,做她孙子的媳妇,而今,她孙子已上幼稚园,我与径天,却是分道扬镳。
“你这个孩子,还是这么固执!”说话间,她已进来,嘴里还一直念叨,手上也片刻未停,量体温,测心跳……
“还好只是胃痉挛,外加轻微的发热,我给你打了一记止痛针,另外这些药要记得吃,听好了,是一天三次,你可别又吃了一次,又不吃了!”她继而转向径天,“今晚你留下来照顾她吧!”
我急忙插话:“霍阿姨,您忘了我和径天,现在已经离婚了!”
她轻拍后脑,笑道:“这样,我留下来,顺便也监督你吃药,径天,你明天过来时,再带些药过来!”她低头,写了药名和数量,“也别多买,免得浪费!”
他连忙应声,继而转向我轻道:“那你好好休息!”
我望着关上的房门,思绪纷繁。
“也不知道你们这两个孩子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偏要离婚!”
身旁霍阿姨的话,将我从紊乱的思绪中惊醒,我笑了笑:“我们两个,不适合的!”
“我看挺适合的!”她看着我,意味深长,“刚才你没看到,来找我时,连话都说不出,他还是很紧张你!”
我笑了笑:“径天待人,一向很好!”
“好也分态度的,意映,难得有情郎!”
“霍阿姨!”
“好好好,阿姨不唠叨,不唠叨!”她笑着躺下。
我亦跟着躺下,满脑的杂念,心乱如麻。
呵呵,大家的留言某尘都看了,本想像以前那般,一一回复,不过所占篇幅太多,所以……总之谢谢大家支持偶的这篇文文,^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