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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与他两相对望,竟都无语。
      许久,他终于出声:“你来了?”
      “是啊!”我笑了笑,总算不再是“好巧”二字作开场白,“伊依在那边呢!”我指了指方才她走的方向。
      “没关系,我站这里也一样!”他笑着答道,叫住了从身旁经过的服务生,继而转头问我,“没有绿茶,来杯苹果汁吧?”
      “好!”陡然接近的身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只得胡乱应道。
      他又转向服务生:“两杯苹果汁,谢谢!”
      见我又沉默不语,他忽然笑了笑:“你还是这样,在我面前,就偏爱发呆!”
      微怔,抬头,看着他温和的眼眸,不禁惶然,忙又垂首。
      “前几天你生日,原本想打电话给你,后来想想,还是不要扰了你的兴致!”他轻声说道,“我猜伊依的生日你应该会到场,所以就带了过来,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玉坠,但见质地温润,光洁细腻,柔和如脂,正是和田玉中的上品——羊脂白玉,不由得有些兴奋:“现在很难买的到呢,谢谢你,径天!”
      他微微一笑:“也是很早就准备好了的!”
      心下一顿,原先的雀跃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前也不是这样么,每一年的礼物,他都会事先预备,行事本上,我的生日,公司重要客户的生日,一应俱全,可是,偏偏风伊依的生日,他却不必让人提醒,只因早已铭刻在心。
      “记得你曾说过喜欢新疆的和田玉!”
      依旧是和煦的笑脸,看在我眼中,却已有些刺眼。记得又何用,美辰的方总喜欢打高尔夫,中兴的卢董擅长钓虾……他都一一记得。我的喜好,他能知晓,不过是顺带而已!
      “怎么,不喜欢?”见我一直沉默,他低声问道。
      回了个笑脸给他:“没有,很喜欢!”时意映,还有什么不知足,与他,你已是陌路人,还能记得在生日时,为你备上一份礼物,已经难能可贵,你还能要求什么?
      他突然轻叹了声,看着我,静默不语。
      不由得慌了神,心下颇有些忐忑。
      “那些玫瑰花……”须臾,他轻声说道,“你好像忘了通知你的朋友,你已不住在家里了!”
      “玫瑰花?什么朋友?”
      他亦奇道:“你不知道么?你搬走之后,还是有人每天给你送一束玫瑰花!”
      大为诧异,印象之中,实在是想不起有这等殷勤好友!

      各自沉默时,伊依忽然走了过来,一脸的疑惑:“意映姐,唐二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伊依,生日快乐!”唐径天率先回过神来,对着她,朗声笑道。
      “礼物呢?”伊依伸出手,亦轻声笑道。
      “怎么还像个孩子!”语气颇为宠溺,他从衣兜取出一个方形长盒,递给她。
      打开,是一条钻石项链,连在稍远处的我,都觉有些眩目。
      “二哥,谢谢你!”伊依一脸的欣喜,“正好和意映姐送给我的配成一对,你们俩,还是这么有默契啊!”
      “又乱说了,不是?”他下意识的往边上移动,与我和她都稍远了些。
      “二哥,意映姐,我跟你们介绍一个人!”她忽然拉住了刚刚走近的一名男子,笑意嫣然,“秦浩然,我师兄,在国外一直很照顾我的!”
      “是你?”来人忽然望住我,神色颇有些欣喜。
      我不禁诧异,正待问他,身旁的伊依已然开口:“浩然,你认识意映姐么?”
      秦生笑了笑:“看来时小姐是贵人多忘事!”
      我愈发诧异,如此出众的男子,实在不该没有印象!
      “伊依,维俊怎么没来?”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径天忽然开口问道。
      “顾师兄说他家里有点急事,可能赶不及了!”伊依的目光依然在我和秦君身上打转。
      恍然,那日和顾维俊在星悦饭店偶遇,他的一干朋友之中,似乎有这样一位挺拔男子,不由笑道:“不好意思,一时间没能想起来,那天朋友有约,所以没有过去和你们打招呼!”
      他笑了笑:“其实,应该是更早之前!”
      不由得愣住,何时引以为豪的大脑储存器坏了一个扇区,竟然毫无印象。见他只是一脸微笑,似乎不愿再行解释,忍不住说道:“看来真的是垂垂老矣,又一桩重要之事被遗漏了!”
      他正待接口,一旁的伊依已将他拉了过去:“师兄,帮我切蛋糕!”随即又叫着我和径天,“意映姐,二哥,一起去吧!”
      “走吧!”径天轻声叫着还在原处发呆的我。
      应了一声,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点燃蜡烛时,看着伊依诚心许愿的情景,不由心中一颤,二十又几的年华,却没有一次在家中有过这般热闹的场景——为我!
      切完蛋糕之后,一群人拿着手中的蛋糕四处投掷,饶是我站在远处,也无可避免的沾到些许。看着大厅内的喧闹,不禁失笑,到底是年轻,怎样的胡闹都能被理解!
      抬眼往周围望了望,发现置身事外的,似乎就我与径天,以及之前的秦浩然。见我望向他这边,他举杯朝我笑了笑。
      音乐声响起,众人纷纷走入场中,秦浩然也走近伊依,相携入场。

      “怎么不下场跳舞?”见径天走向自己,不禁出声问道。
      他笑了笑:“下一支是华尔兹,想请你跳,可以吗?”
      我不禁有些愕然,继而笑道:“很久没跳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踏步了,你也知道,对这方面,我向来迟钝!”答应了如意,岂能食言!
      他微微一顿,随即微笑:“还是要常常温习的,不然我这个老师,岂不是只有挫败感!”
      心中微动,想起新婚时,他教我跳舞的情景,不由得沉默。
      似乎意识到什么,他亦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前面,舞池中间,伊依正与秦浩然翩然起舞,跳的,是我永远都学不会的探戈。

      “我过去坐一会,许久没有穿这么高的鞋,站的有些累了!”我抬首对他笑道。
      他笑着点了点头,往另一边的座椅走去。
      走至中途,音乐声停了片刻,再次响起时,果然是华尔兹。
      “能请你跳支舞吗?”
      心弦微颤,回头,竟是一脸微笑的秦浩然,于是笑着答道:“今晚的主人,可是伊依!”
      他亦笑:“所以我请她跳第一支舞啊,现在,只想请你!”
      笑着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不会!”
      似乎没料到我会这般回答,他一脸的诧异:“怎么会?”
      我笑:“若是我会跳舞,方才就跟径天一起跳了!”
      他静静的看着我,继而笑道:“你们果真已经离婚了么?”
      忍不住答道:“是在搞婚姻调查吗?”
      他微微一窒,正待开口,不远处有人叫着他的名字:“浩然,快点过来啊!”
      “我过去一下!”
      我点了点头,随即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面前的这杯果汁上,玻璃杯上印刻的是兰花,配以绿意盈然的苹果汁,倒也映衬的颇为相宜。

      将手放进上衣口袋,忽觉有些凉意,取出一看,是先前径天送我的玉坠,上面雕刻的是属于我的生肖,也真难为他还记得我今岁的年纪,不由得低声笑了笑。深深吸了口气,想及如意方才的表情,始终有些不放心,遂起身走向正和朋友嬉闹的伊依。
      “伊依,今晚我还有事,要先离开了,玩的开心点哦!”
      “意映姐,这么快就走了?我让我的朋友送你吧!”她一脸的遗憾。
      “我送你吧!”
      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出声,侧眼一看,正是秦浩然。
      “我也要先走了。意映,还是我送你吧!”身后的声音,是径天的,我不由的暗自叹气,何时时意映的行情也这般走俏了?
      “伊依,就不麻烦你的朋友了,让径天送我吧!”看了一眼她的表情,我轻声说道。
      “去哪?”走出门,他侧身问我。
      “送我去如意的花店吧!”
      “你等我一下,我去取车!”
      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何时自己也这般的放不开?

      经过翠微路时,忍不住往车窗外看了一眼,路边的“云来”酒吧依旧霓虹闪烁,人流如帜。
      “停车!”
      忽然大叫了一声,前排的径天猛踩刹车:“怎么了?”
      “径天,你不用送我了,我想一个人走走!”打开车门,往酒吧走去。

      “欢迎光临!”开门的依旧是两位笑容甜美的女孩,我环顾四周,布置一如当日,明快轻盈。
      第一次走进这家酒吧,是两年多前,那日如意心血来潮,约我来此,却难得迟到,让我一人在2号桌边苦等许久。
      将视线投向2号桌,不由得冷笑,果然是他!
      心神激荡,迈步往前,右手臂却被人牢牢抓住,回头,是径天,忍不住低声喝道:“放开我!”
      “意映,别意气用事!”他的眼眸在灯光下,有些深邃。
      “放不放手?”我转向他,一脸的怒意。
      他叹了口气:“意映,为此受伤,不值得!”
      心中大震,望着他,起伏不定。
      “我们出去吧!”
      任由着他,将我轻轻拉出店门。
      “为什么要拉着我?”我冷眼看着玻璃窗内的两人,“你可知坐在那里的,是谁?”
      2号桌,一对光鲜亮丽的男女,恰是57高龄的时正廷,我的父亲;而他身边的那位妙龄女子,如果我的记忆不曾出错的话,该是中天的某位职员。
      晚上九时,单身男女,含情相对,恐怕不是讨论公事所能造就的效果吧!我看着正相视而笑的两人,心凉如冰!
      他叹了口气,轻声道:“意映,你还是放不下!”
      放不下?是啊,口口声声说要看开,要豁达,时意映,你又何尝看开过,对他,对母亲,对意安,对父亲,甚至对只愿我消失无踪的意秋,我又何时看开过?
      “你早就知道,我爸爸……他又……”依然难以启齿啊!
      他摇了摇头:“意映,你忘了家中的云姨了么?”
      心中一凛,是啊,20多年前,我就该清楚,就该死心,不禁喃喃:“今时今日,我才算明白了大姐的心情!”意秋进门时,尚且年幼无知,除了感觉母亲待自己愈发冷淡之外,更多的是欣喜,从此多了一个可以玩耍的亲亲小妹;而意安看到我时,她已玉立亭亭!
      “意映……”
      “径天,你还记得那张2号桌吗?”
      当日,坐在桌边的我,被他拉起,向满脸笑意的伊依介绍:“这位就是你二哥我的未婚妻了!”
      他微愣,无语。
      不由得忿然:“你们牵起另一个女子的手时,难道就从没有想过被抛却的那双手的感觉么?”
      “我记得!”叹了口气,他忽然将我轻轻拥入怀中:“意映,是我错!”
      我推开他:“径天,我没这么脆弱!”随即往酒吧的玻璃窗内又望了一眼,“还是要麻烦你送我去如意那里了!”

      到花店时,正见如意弯身收拾,眼角一热,忙推开车门。
      “意映,别想的太多,好好休息!”他低声叮咛。
      “意映这把年纪了,会自己照顾好自己,唐总,就不招呼你了!”一见是我,如意连忙迎上前来,将我拉进了花店。
      “发生什么事了?”一进门,她便连声问道。
      听着他车子远去的声音,我抬首笑道:“哪有什么事?”
      “你自己看看吧,脸色这么差,别说我跟你相识这么多年,就是我今天才知道你时二小姐,也能肯定今晚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如意拿过案头的镜子,摆在我面前,“是不是唐径天他又欺负你了?”
      “不是他!”我摇了摇头,忽然低声轻笑,“如意,你说得对!”
      “我沈如意哪一次说错过了!”如意笑道,“是哪句金科玉律又应验了啊?”
      “昨日你说的那句,‘满街都是薛平贵,到处只见杨四郎’!”我亦笑。
      “你遇到你父亲了?”如意轻声问道。
      不由得诧异:“你怎么知道?”
      “猜也能猜的出来啊,你爸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如意噤声不语。

      沉默良久,突然抬头问她:“如意,你还记得杨四郎叫什么名字么?”
      如意笑着摇了摇头:“我只记得老太君叫佘赛花,杨老令公叫杨业!”
      不禁莞尔:“薛夫人之中,我也只知王宝钏一人!”
      龌龊男子,古来皆有,凉薄之名,又岂是女子专有!
      我看着如意,大声说道:“难得今日大彻大悟,如意,有酒无有?”
      如意浅笑:“68度原浆白酒,方才备上!”
      “倒一杯!”我轻笑,“如意,沈家可有旨意给你?”
      “有!”如意走进内室取酒,“若再大逆不道,就当世上没有沈如意这人!”
      “来来来,当浮一大白!”就此沉醉不醒,入得天庭,看看玉帝老儿是何面目!
      她愈发的笑语嫣然:“意映,你我是否应当抱头痛哭一场?”
      “只可惜,老天赐我双目,除了识人认物之外,已无其他功用了!”
      “这么说来,岂不是很有资格跟老天抱怨?”如意笑我。
      “只怕老天爷只会回这一句,施你一对明眸还不知足,难道要像我这般瞎了眼才肯满意!”
      如意顿时捧腹大笑,直叫着我的名字:“意映,意映,你已经成仙了!”
      “成仙?”我轻笑,“只怕是入魔了才是!”
      “不管是修成正果,还是误入歧途,总之,若有来世,绝不做人!”如意靠着沙发,径自坐在地上,全然不顾身上所穿的,是那日咬紧牙关买下的新衣!
      “如意,今世一了,你我俱成烟灰,哪来的来世?”
      花店一侧的穿衣镜中,宛然两个发疯女子。

      是夜,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睡不着?”另一张床上的如意,将大半个身子凑了过来,“早知我就不把小叶赶回去了!”
      不禁出声:“难道你要我和她同挤一张小床啊?”
      “我是说我们可以促膝长谈啊!”如意指了指搁在角落的沙发。
      不由得失笑:“如意,为何不另外租个住处,一定要窝在这里?”
      “你忘了,我是个超级懒人,要我每天多花时间从住处走到花店,免了吧!这样不是很好,每日与花为伍……”她忽然笑了笑,“听说,花神之中也有男子,要是……”
      “还没入睡,做什么梦?”取笑道。
      她笑笑,不语。
      须臾,忍不住又侧身望住她:“如意,为何你就不肯放低身段,以求和乐?”
      “松柏本孤直,难为桃李颜,太白先生教的,意映,莫非你忘了不成?”如意轻笑,“睡吧,明日你还有仗要打呢!”
      亦对着她微笑,何时临睡前也要提醒自己,明日出征时,别忘穿上盔甲!

      翌日,清晨醒来,果然两眼无神,眼圈发黑。
      如意连忙拿出梳妆盒,几番摆弄之后,镜子中的我,竟然又如往常般神采奕奕,莫怪女子偏爱此物,这等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的确不亚于“千秋万岁”。
      不由得感慨:“难怪经济泡沫挤扁了之后,化妆品行业依然欣欣向荣!”
      如意笑着答道:“你忘了下月自己也要进军这一行了?”
      一愣,方才忆起下月美国安盛公司在国内代理权的竞标会,这才是一场硬仗!

      到了公司,叫小如将公司的人事档案调出,“我要最近一两年的新晋女职员,年龄不超过30岁,半小时交给我!”

      拿过小如递来的档案,翻开,竟也是颇厚的一叠,看来,我离开中天的那段时日,意秋的动作并不小。
      依次看下来,竟然没有,遂又切了内线给她:“把三年内符合条件都给我打印出来!”
      不到三分钟,小如又将档案呈了上来。
      不由得暗自赞赏,这个小如,加以时日,必有所作为!
      见到昨夜那个熟悉的面容时,心中一颤,低头一看,何欣然,是三年之前才进入中天,一直在资料室任职,主管的评语都说她工作踏实负责,且不似其他员工虚浮!
      心下微微一动,进入人事部的内部网,调出了资料室人员调动记录,她的前任,学历与她不相上下,经验丰富,且在任期间,无有大小纰漏。
      “小如!”我走出办公室,叫着她,“这次安盛公司的计划,你先去和企划室的同事商量一下,拟个草案出来!”
      原本就有心造就,一直怕她未成气候,而今,终于可以放手!
      她一脸的欣喜,呆了半晌之后,立刻往电梯口处跑去,跑至一半,忽又折返,对着我笑道:“谢谢时姐,我一定会努力的!”说罢,还郑重的鞠了个躬。
      不由得失笑:这个小如,如我当年一般!

      叹了口气,走回办公室,拨了几个电话之后,又给资料科打了个电话。
      “时经理,有什么吩咐?”口气战战兢兢。
      不禁莞尔,何时时意映也这般让人惧怕了?
      “我想整理一下这几年公司有关销售网络的情况,可是人手不够,你们科先借个人给我们,行么?”
      “时经理您这是说什么话,这样吧,我马上上来!”
      “怎么能麻烦张科长你呢,这样好了,你找个平日里工作比较负责的,最好是个女生,大家也可以一边整理,一边聊聊天!”
      几分钟之后,有人敲门。
      “进来吧!”
      果不其然,推门的是一脸谨慎的何欣然。
      我起身,将房门关上,该感谢当日设计这房间的人,隔音效果好的可以让我在办公室内随意高呼。

      “坐吧!”
      她小心翼翼的坐下,随即又起身:“时经理,我该干些什么?”
      “不急!”我笑道,“何小姐平日里都会去哪里玩?”
      她脸色微变,继而笑了笑:“也没什么好去的!”
      我叹了口气,幸而今日面对她的,不是我母亲!
      “你与我父亲在一起多久了?”
      她大为诧异,急忙起身,慌乱中,还将我刚泡给她的茶给打翻。
      “时经理,对不起!”
      “你别慌!”忽觉不忍,我暗自叹气,原来恶人,也是要百般修炼的。
      “时经理您别开我们这些下属的玩笑了!”
      “三年一个月零四天!”我轻声说道。
      她登时愣住,表情大为惶然。
      果不其然,时意映,枉你自诩明察秋毫,却是不见舆薪!
      她抬头看着我,神色慌乱。
      我亦回望她,但笑不语。

      许久,她才低低说道:“时小姐,我……我和总裁……”
      “多久了?”
      “四年多了!”良久,她轻声说道。
      四年,我不由低头轻笑,看来父亲的保密工作已更上一层楼。
      “时小姐,你不会开除我吧?”
      “若我真这么做呢?”我回问她,看着她颇为年轻的面容,心底陡生怒意,不知是为她,还是为自己!
      “总裁说过,没人敢动他的人!”她握了握拳头,忽然镇定了下来,“况且真的闹开,你们能丢的起这个脸面么?”

      我轻声一笑:“你可知道,中天集团的股份,我母亲拥有30%,而另外的三个大股东,共占15%,我已与他们签下协议,只要我拿出现金,他们立刻就将手中的股份转让与我;至于其他小户手中的15%……”我低头喝了口茶,“我前夫离婚前,答应过我,只要我开口,风氏会以高价来进行收购。你和我父亲关系公开的那一刻,就是中天破产的开始!”
      她脸色微变,继而干笑:“这算威胁么?”
      我摇了摇头:“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而已,不过,我也不排除将这番话原番不动的复述一遍给我父亲。我对中天没有感情,可他,这可是他白手起家,辛辛苦苦创立的事业!”
      沉默了许久,她抬头看我:“你想我怎么做?”
      我一笑,轻声问她:“我父亲每年会给你多少?”
      她低低的报了个数字,我不禁失笑,真的是吃一堑长一智,父亲,似乎已不再像往日那么大方了!
      “我在银行给你开了个户头,存折和密码都写在这里了,你随时可以去查看!另外,我让朋友帮忙,在英国为你申请了一所学校,签证这几日就可以办下来!”
      “还有呢?”
      “如果你觉得可以接受,我订了一张去香港的机票,明日下午五点之后,我希望不会在这个城市遇到你!”我看了看她,“你可以晚上再答复我!”
      她仍犹疑。
      “若你自认有能力,那么从我身上踏过之后,再掂量能不能与我母亲一般高度吧!”我轻声说道,“我的功力,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否则,云姨也不会至今仍是身处屋檐之下,不得不低首。
      但见她已脸色煞白,噤若寒蝉。
      “我答应你,不过我家中还有一个生病的母亲……”
      “我会好好照顾她!”
      她如释重负:“谢谢你!”
      暗自苦笑,我这般言语,反倒要她回过头来向我称谢。
      她走出时,我忍不住问了句:“你真实年龄到底是几许?”
      她回头,轻声笑了笑:“22!”
      大骇,跌回座位,一摸额头,竟全是汗!
      这就是我的父亲,我忍不住长叹一声,今时今日,才知“汗颜”这两字的含义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不由得吃了一惊,半晌才反应过来。
      “意映,是我,你没事吧!”竟是唐径天!
      我低低一笑:“没事,我又怎会有事?”
      而今,早已是铜筋铁骨,任尔风吹雨打,兀自岿然。
      “意映……”他低声唤了句。
      “有事么,我待会要下去开会!”我对着话筒那端,轻声说道。
      “想跟你说一声,这次安盛的竞标,我们风氏也会参加!”
      不禁低头苦笑,没想到几月之内,竟与他两度成为对手。
      “那我可要再加把劲了,否则岂是你们的对手!”我笑道。
      他亦笑:“你没事便好!”说完,说了声不再打扰,便挂了电话。
      我拿着话筒,呆了几秒,随即摊开面前的文件,果真是一场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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