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柯·过去·脱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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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诸伏景光这一问，实在是不在道空的预想当中。
阿无：……虽然你能提出“想走”这件事我很欣慰，但是为什么要带我一起走？
桑落平时难道表现的很像一瓶想脱离组织的酒吗？
思考无果，于是道空看似意味深长的一笑，顺势低下了头——
然后狂 call 另一头的万能编剧道满：小满，小景说想带我一起走，我该怎么回？
精神链接另一头的暴怒兄控：谁！谁敢拐我哥走！马上让他滚！去死！！！
阿无：……
谢邀，你正常点。
而没得到回应的诸伏景光回神般垂眸，而后轻轻一笑：“算了，我胡说的，桑落先生别放在心上。”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冲动了。
明明自身难保，又何谈带他走呢？
……
那边的案件进展非常顺利，也许是某个酷哥着急找相好，便伙同幼驯染直接跳过经典三选一，在搜查一课的同僚们赶到前就干脆利落地捕获了凶手。
于是把犯人敲晕的松田阵平果断把人丢给萩原研二，就在萩原研二的呼喊中冲出店门、挤出围观人群，四下寻找着魂牵梦萦的身影。
虽然还是没有找到道空的身影，但松田阵平又看到了诸伏景光身边的那个少年，坐在路对面的一家咖啡厅靠窗的座位上，透过玻璃向外看着。
显然，那个戴眼镜的俊秀少年也看到了松田阵平，微微一笑，朝他挥了挥手。
……
“怎么自己在这里？你哥哥呢？”
松田阵平现在坐在桑落对面的位置。
虽然没有直接交流，但松田阵平总觉得少年想要他过来。
松田阵平话音刚落，便见面前的少年歪头，嘴角一撇：“绿川哥哥啊，他刚刚被一个超——级讨厌的讨厌鬼叫走了，明明说好今天要陪我玩的……”
不见诸伏景光，就是因为琴酒刚才一通电话，拿着首领的敕令就把苏格兰威士忌光明正大地借走，临时出任务去了。
桑落愉悦美好的一天，从听到琴酒声音的那一刻起正式结束。
绿川……是诸伏现在的姓氏吗？
松田阵平靠在椅背上，双眼微眯：“听你这么称呼，他不是你亲哥哥吗？”
之前有过推测，零和诸伏突然失联大概是去执行了什么类似卧底的秘密任务，如果是真的，那这个和他一起出现的少年难不成是……
只见烦躁的少年眨眨眼，带着纯粹的疑惑，理所当然一般反问：“难道，我们长得有哪里像是亲兄弟吗？”
阵平：啊，这倒确实是一点也不像……
桑落轻轻敲着桌面：“不过，虽然不是亲兄弟，但绿川哥哥是我的亲下属哦，直属部下——对了，说起来绿川哥哥应该还没告诉过你吧，他的名字叫绿川光。”
松田阵平心中突然咯噔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于是他斟酌着问：“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他叫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桑落比松田阵平要平淡不少，他没有直接回答松田阵平的问题，而是偏头看了看前台的方向。
他刚刚打发时间玩菜单点出来的咖啡还没送来，第一次尝试咖啡而非咖啡果冻的仙子有些好奇这种在人类之间广为流传的饮品的味道。
看到熟悉的人影端着托盘走来，桑落收回视线，又转向松田阵平：“我认为，他为了保护家人和朋友会跟你们断联，所以你应该不知道他现在叫什么名字——我指诸伏景光警官。”
“？！”
震惊之下，松田阵平扶案欲起，却突然感到什么冰凉的东西抵在他的颈间。
是刀。
“您好，您的咖啡，请慢用。”
站在松田阵平身后的“服务员”侧身，一手将咖啡推至桑落身前，另一只手稳如泰山，将手中的餐刀横在松田阵平颈间。
“谢谢——松田先生，别这么激动，我没什么恶意的。”
桑落搅了搅他面前的咖啡，但看起来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阿无：“你想想，毕竟我是我们组织的少当家，知道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立即干掉卧底为组织除害反而任由他从我这里获取情报继续高升，不就能说明很多事了吗？”
桑落貌似从容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微微一顿，又从容不迫地放下那杯咖啡，双手交叠，神色十分严肃。
阿无：“松田先生，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帮我，这很重要。”
听此一言，松田阵平眉头一挑，指了指横在自己颈间的刀：“你给我拒绝的权利了吗？”
桑落眨眨眼，似乎刚意识到目前双方不对等的处境：“这个啊，其实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只是维持一下坏蛋组织的人设而已，请见谅。”
桑落一偏头，示意松田阵平背后的人放下刀刃，试图表现自己的友好。
桑落显得很真诚：“这样的话，松田先生就愿意陪我聊聊了吗？”
桑落将自己面前的咖啡推到松田阵平身前，垂下眼睫：“关于——如何让诸伏景光活着离开我这里的话题。”
松田阵平双眼微睁，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拳。
……
苏格兰威士忌刚刚完成琴酒临时拖来组队的任务：处理一个世家的旁支，销毁所有照片。
背着贝斯包，走在凌晨微冷的路上，诸伏景光看着手中的一张照片——两个俊朗的中年男性，各自抱着一个大概三四岁的小孩子，看上去是感情极好的朋友。
诸伏景光还记得刚才贝尔摩德不经意的嘀咕，她说：“神崎那个老家伙，竟然还在表弟家留了后手吗……”
神崎，zero结识桑落并晋升的那个任务借用的就是神崎家的名号……
能让组织如此重视，这个神崎家绝对不简单。
于是刚刚放火之前，诸伏景光趁着搜寻密室的功夫顺手藏了一张照片，试图在以后顺着神崎家这条线查下去，不过问题在于，他根本都不知道他情急之下藏的这张照片上是谁。
既然任务命令是销毁所有照片，这张照片又被隐秘完整的保存在暗格，应该会有价值的吧……
“哟，看什么呢？这么认真，走路时要记得认真看路啊，这位先生。”
诸伏景光乍一被人拍了下肩膀，紧张之下险些一拳打下去，回头一看才发现竟然是桑落。
诸伏景光十分自然地把手插回口袋，藏起那张照片：“桑落先生怎么在这里？不是让您回安全屋去了……”
桑落凑到诸伏景光身边，看起来有些生气：“我回了，但是安室哥哥和小弟还都没有回来，绿川哥哥你又被琴酒抢走，安全屋里空空的只有我——所以我就问首领你们在哪里执行任务，来找你了。”
诸伏景光自知理亏，讨好般揉了揉桑落的脑袋：“抱歉抱歉……”
随即，只见桑落似是早有预谋，一把将爱车的钥匙塞给了诸伏景光。
“如果绿川哥哥想要将功赎罪的话，就带我去看凌晨的海吧。”
……
诸伏景光依言，载着桑落驶向海边，少年似乎心情又变得不错，眼下正哼着歌。
这是一首很耳熟的歌，因为当初还在警校时，道空闲暇之际，唱来唱去的都是这几句。
道空唱的是隔壁中文，在音乐上小有造诣的诸伏景光曾出于好奇，问了问道空歌词的意思——
用生命绽放希望的光。*
唱到这句时，桑落突然就停了，同时他们也来到了目的地，一片偏僻无人的海岸山崖。
桑落没有唱完，而是下车来到海边，看着幽深不达眼底的黑色翻滚，伴着海水侵蚀海岸线的声音。
诸伏景光来到桑落身边，并未打扰桑落与寂静的对视，只是继续思考着神崎家可能与组织有的联系。
“绿川哥哥，像吗？”
少年抬手指了指这片隐忍的海。
“什么？”
诸伏景光回神看向他。
我们的组织——一个黑洞、一个海底涡旋，很多人不自觉被卷入其中，或自己主动跳进来，或居心叵测，总归——一生都无法脱身。①
桑落步步逼近，诸伏景光不自觉地感到危险，连连后退，直到被逼到崖边。
崖下是汹涌的海，张扬着想要吞噬。
诸伏景光隐约觉得不对劲：“你……”
“为什么呢？”
但桑落打断了他。
“为什么你要跻身进入这缠人的涡旋？明明是‘光’，为什么要出现在我身边？”
诸伏景光感受到，桑落抬手按在了他胸前，虽然桑落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但现在的状况绝对脱离了掌控。
他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吗……
诸伏景光焦急地想要握住那只手：“桑落！你听我说……”
“如果，出现在我身边又注定离开、让我见到光又自顾自地在最后离开、丢下我、毁掉我的容身之所后离开——”
桑落第一次挥开了绿川光——挥开了诸伏景光，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
“你不觉得，对我来说太残忍了吗？”
随之而来的是下坠、枪响、白衣肩头刺目的红、水声、以及占据整片脑海的——
他释然的笑。
……
工作汇报：
代号成员苏格兰威士忌，为掩护组织重要成员桑落躲避追杀而坠海，下落不明。
桑落重伤，由代号成员黑麦威士忌、波本威士忌带回，修养两个月，销声匿迹。
……
“醒了？”
诸伏景光再睁开眼，入目的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视线刚刚聚焦，门被打开的声音便一闪而过，响起了久违的、松田阵平的声音。
“嘛，还真是看不出来，小诸伏你居然会闷不吭声地跑去黑恶势力做卧底啊。”
然后是萩原研二，提着一包慰问品出现在诸伏景光的视野中，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感慨。
“不管怎么说，欢迎回来，诸伏。”
在诸伏景光渐渐睁大了眼、越发不可思议的神情中，伊达航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膀，依旧是当初让人安心的模样。
“我不是被……”
诸伏景光对当下的情况感到不可思议，却又在将要念出他的名字的时候不禁犹豫。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很多疑惑，实际上我跟你差不多……”
松田阵平走到诸伏景光床边，递给他一张纸，叠的齐齐整整。
松田阵平有些犹豫：“这是……桑落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如果你现在还愿意相信他，就打开看看。”
看诸伏景光没有接过，松田阵平心下一横，强行塞给了诸伏景光，又像是怕诸伏景光不愿意看一样试图劝解：“其实我觉得，虽然他是不法组织的少主，但好像人也算不坏，还要多亏他借给我们船和其他工具去捞你，而且、而且……”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偏心，松田阵平而且了半天也没整出下文，干脆两眼一闭不再管，转身走掉了。
还一边走一边念叨：“我管他干什么？那个小混蛋不就是使唤我又让我喝他不喝的咖啡、又拉我陪他逛了一下午街还让我陪他看烟花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
沉默，是看着同期犯病的三位。
“小阵平估计是常年网恋，想小教官想疯魔了，现在看见个谁就一惊一乍的。”
萩原研二扶额，对于松田阵平相思成疾深感无力。
“小诸伏，这段时间先好好休息吧，公安那边小阵平已经托了小教官的口谕，去打过招呼了，工作什么的就别太担心了。”
萩原研二也拍拍诸伏景光的肩膀，语重心长。
“先休息一段时间吧，辛苦了。”
伊达航笑笑，和萩原研二一起离开病房，给诸伏景光留下一个思考的空间。
友人离开后，诸伏景光看着手里的纸张，略做犹豫，还是展开了它——
我知道你不会被组织的黑暗击败，就算没有遇到我，你也会凭借自己取得代号，你是一个优秀的公安。
但我无法放任你继续在组织里折磨与强迫自己，无法看着你荫蔽在暴露的风险中。
琴酒似乎是掌握了你的一些信息——与其看着你暴露后死在这里，我更愿意提前送你离开。
如果一定要在两种残忍里做一个选择，我更希望只对我自己残忍。
此生不见，诸伏警官。
……
还真是，有够任性的，小少主。
……
工作报告：
……桑落集团分崩离析，波本威士忌倒戈朗姆集团，黑麦威士忌投靠琴酒集团。
……黑麦威士忌，FBI卧底赤井秀一身份暴露，试图围捕组织重要成员琴酒，失败，现已脱离，不知所踪。
……组织原首领退位，传位于其子，新首领大肆改革组织规则，排除大部分不法规则，肃清实验室，成立新势力“叶罗丽”，正在深入展开调查。
……新晋代号成员白云边，位列新任二把手，唯一一位会见新首领的成员，已初步排除其为首领的可能性。
……已与白云边建立良好关系。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柯·过去·脱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