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鸡岛之落霞之巅》程智

102、叶清平乱点鸳鸯谱 郑夫人怒斥文主妇

　　叶清平今天精神大好，秋原叫来万小山、蒋小玉、末小冬、江小夏等人陪着他游戏。众人玩的正起劲，叶心回来了，身边跟着郑成和沈秀，身后两个随从抬着叶宝宝。
　　众人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问怎么回事。
　　叶心道：“郑爷爷的回礼，让岛主好生消遣。”
　　郑成走到叶清平身边，道：“平儿，他被人打了，奄奄一息。爷爷看着怪不落忍的。幸好叶心去了。爷爷说只有你这里能救他，让我和沈秀送过来。弟弟，你若有法子，救救他吧。”
　　叶清平脑子飞快的转着，与秋原一样，以为周永叔借药是为了李世杰，原来竟是叶宝宝。转念一想，叶宝宝嘴巴没轻重，被打也正常。于是让叶心把他抬到枯水院，交给翟小川。
　　叶心认为不妥，道：“他肋骨断了，浑身是伤，这么娇气的人跟护卫们放在一起，哪受的了？郑爷爷说了，他只能活蹦乱跳，之后还要跟我要人呢！不如这样，把他放到望流川，既清静又舒适，正适合养病。”
　　叶清平并不讨厌叶宝宝，但也说不上喜欢，既是郑悦的面子，又有郑成、沈秀的情谊，随叶心安排去了。又叫陆小重安排两桌酒菜，招待郑成、沈秀，众护卫们坐陪。
　　席间，叶清平见郑成兴致不高，心下不解，用眼神询问沈秀。沈秀是个小人儿精，知道郑成因为讨债不利和查找不出偷袭叶清平的凶手，心里不快。况且他也正想找个话题转移叶清平的注意，以免引出汪昭霖暴打叶宝宝的事，惹的他生气。于是笑道：“平儿你说怪不怪，文树妹妹那么国色天香的人竟然还没定下婆家。听文正说，两年前吴潜将军就派人给他侄子说媒，去了就被文伯母顶了回去。两个月前，陶之方将军家的少爷又去求亲，文伯母也瞧不上。她说，她女儿的夫婿只能是岛上世族大家的公子，还要住在青州城，人要才貌双全、情思俱佳。我心下思量，世族大家的公子没定亲的没几人了。唉，文妹妹这样的人，也不知嫁个什么样的夫婿？”
　　郑成听了，心想，是那天在淑景阁见的，娇娇弱弱、瘦瘦小小的？倒好个模样。
　　叶清平看郑成发呆，伸手端了一杯酒，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哥哥，沈秀说的这位小姐你见过。她是我爷爷的近侍文宣的侄女，小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玩。爷爷给她占了一卦，说她的夫婿身高八尺，美姿容，心有肝胆，是个马上安邦的大将军。只是缘分来的晚些，若在十八岁这年两人相遇，则可结成正果；若错过了，怕是孤独终老。哎，大将军？不会是秋将军吧？”
　　沈秀道：“不会，秋将军看着文树长大的。从爷爷的卦相看，应该是她十八岁才第一次和心上人相遇。”
　　“嗷，如此说，她今年见过的大家公子没定亲的都有哪些？中意的又有哪些？若是她有心，我作为兄长去给他提亲也使得。”叶清平道。
　　沈秀嘿嘿笑道：“这才几天，你第二次当媒人了。我看你不像岛主，倒像个媒婆。”
　　一句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叶清平也笑了，道：“君子成人之美，有何不好？”说毕，不错眼珠的看着郑成。沈秀也是。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一句看一眼郑成。
　　郑成虽然因为金文哲的事自觉在叶清平面前丢了面子，心里懊恼，对两人的举动还是一清二楚。他心想，叶清平、沈秀、谭春辉、贺辰、翁逸等人自小一处长大，自然都与文树相识，不可能是他们。又是大家公子，又住青州城，又是美姿容，又是将军，在座的除了他还能是谁？转念一想，文树的模样不说世间难找，也是万里挑一，是个男人都会喜欢。不过吧……他也不知道不过什么，只是有股无法言说的情思压在心底，让他不想成婚。
　　“哥哥，哥哥？”叶清平挑逗的叫着他。
　　郑成一惊，问：“啊？”
　　沈秀转过他的脑袋，咳嗽一声，道：“岛主想做媒，大哥你能不能成全他？”
　　“啊？”郑成又叫了一声。
　　众人看惯了他不可一世的表情，今天见他这般窘迫茫然，哄堂大笑。
　　郑成更囧了，像个害羞的小姑娘，脸上红扑扑的。
　　叶清平抬手转过他的头，笑道：“哥哥，你看文妹妹怎么样？她可是跟我一处长大的，人美心善。她的夫婿，不管文伯母中不中意，起码先过我这关。仅此一点，也没几人能做到。”他说着说着声调不自觉的娇俏起来，一如寒酥馆那个低唱的美人。
　　郑成看着他，春心荡漾，心猿意马，之后的事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反正叶清平说什么他都一一答应着。
　　酒太香，人太美，几杯下来郑成喝的酩酊大醉。眼看时间不早，叶清平让陆小重送他回府。进了卧房，两个小厮扶着他躺好，陆小重嘱咐了一番，方才离去。
　　郑成睡了个天昏地暗，睡梦中一个美丽的倩影在他耳边不断的低声吟唱，娇滴滴、软糯糯，勾得他心痒难耐。待要睁开眼去抓，只听“啊，要死啊！”一声呵斥，郑成猛的醒了。
　　樊姜抱着双臂站在床前，脸色绯红，眉眼里一股怒气，见郑成醒了，硬梆梆的道：“哟，醒了？少爷这是春风得意马蹄急啊！前脚坐上斗鸡卫副将，马上又揽的美人归。我这是积了几辈子的大德，养了你这么个贵子？”
　　郑成刚醒，脑子还有些蒙。樊姜啰里啰嗦一通数落，惹的他颇不耐烦，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喃喃道：“我再睡会儿，你出去。”
　　樊姜腾腾几步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去揪他的脸。郑成疼的大叫一声，往床里一躲，喝道：“娘，你干什么？”
　　樊姜气呼呼的道：“我干什么？我也想知道。你干的好事，把你老娘的脸都丢尽了。”
　　郑成被她揪疼了，睡意全无。听她说的没头没脑，不耐烦的道：“你又怎么了，好好的，三天两头的生事。我和爷爷住去，省得见面就吵。”话虽这样说，身子却不动。
　　樊姜哼了一声，道：“我生事？少爷啊，你知道文树是谁？她娘是谁？这样的人别人躲还来不及，你却上赶着给她当姑爷。郑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老娘我这么要强的人，以后在人前可怎么抬得起头来。”
　　郑成越听越糊涂，喃喃道：“文树不是文正的妹妹，文家的小姐吗？长的娇娇小小，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谁见了不喜欢？”
　　“呸！你这个见识短、眼皮子浅的短命鬼！窑子里最不值钱的丫头也比她干净。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就生了下来，她能好到哪去？岛上那么多世族大家的公子，她若是好的，也不会现在嫁不出去。人家都不要，偏你当个宝，还让岛主赐婚。天呀，我这是做了什么孽，直接娶个娼妇进来。天呀，我对不起郑家的列祖列宗啊！”樊姜哭天抢地的道。
　　郑成腾地坐起来，静静回想一番，叶清平赐婚，有吗？好像……他揉揉脸，实在记不起来。
　　“她母亲柳惠娘，是岛上有名的□□，生了九个孩子，每个孩子的爹都不一样。家里的随从、小厮，是个公的都不放过。你以为文老爷为何早逝？被她气死的！既是养女又是儿媳，婚前知书达理，婚后竟成了□□。老爷子进了棺材也没脸见先人呐！你以为老岛主为何冷落了文家？那年文老爷子寿诞，柳惠娘大卖风骚，大庭广众之下，坐到了少岛主的腿上，还当着人家夫人的面。李仙儿当时就冷了脸。为这事，和少岛主分开了一个月。李仙儿在叶家倍受宠爱，她一闹，老岛主不痛快，自然把罪过推到柳惠娘身上。这事发生以后，文家的人想进扶光园的门都难了。你说，有这么个臭名昭著的娘老子，女儿长的便是天仙，谁家敢要呢？”樊姜道。
　　郑成看她说的头头是道，应该不是随口杜撰，问：“岛主给我赐婚了？”
　　樊姜呵了一声，笑道：“我的儿，岛主好疼你啊，聘礼都替你下了。我也奇怪，叶清平要是随他娘的性子，应该讨厌文家呀，怎么跟文正来往的还挺欢实？”
　　郑成不听她啰嗦，抬腿下床，一边提鞋一边道：“既是岛主赐婚，选个黄道吉日娶过来就是。你也有个伴。省得没事整天惹事生非。”说着，便往外走。
　　“回来。”樊姜斥道，紧接着又道：“这事我还没答应呢，她要进郑家的门，没有我点头，想都不要想。便是汪静好，也比她强。”
　　郑成听了，越发觉得她不可理喻，本想走开，身子却不听使唤的走回来，道：“汪静好和金文哲有婚约，我和金文哲是兄弟，这事你想都不要想；文树呢？管她娘怎么样，我要娶就是要娶。你不让我们成婚，我到烟霞阁去。爷爷早就想抱个重孙了。”边说边走开了。
　　樊姜气的跳脚，指着他的背影骂道：“蒙了心了！□□的女儿要得，兄弟的媳妇要不得？还兄弟？你把人家府邸都封了，现在跑你老娘跟前说兄弟？谁信？你尽管走，你要敢娶文家那丫头，我这就去找汪夫人，把静好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