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文野（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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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夏乙冲进火场，烟雾熏的他眼睛发红发疼，他披着泛着水气的衣服一路来到转角第二个房间，左边拐角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道小孩的哭声，那哭声很细弱，一边哭一边咳嗽，还时不时喊着妈妈，佐藤夏乙犹豫了一下，他身前木质的房梁落下灰尘，旁边被木杆挡着的铁门刺啦的向下滑着。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救那个和他无关的小孩，一个是救他父母留给他的小蛇。他没有犹豫很久，只一秒，他就做出了选择，他冲进铁门，向那个哭声传来的地方跑去，支撑铁门的木头在他离开后咔嚓了一声，被烧的发卷的木杆像是发出喟叹般从中折断，铁门也随之倒地，阻拦了他人想要经过的可能。
一个脸被熏的通红的男孩出现在少年眼里，小孩的腿被床架卡住，他上前将那床向上抬起一个弧度，拉起里面的男孩就往外跑，在跑出火堆的那一瞬，房屋终于像是支撑不住般倒塌，赶来的消防人员疏离着人群，佐藤夏乙怀里抱着男孩，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倒塌的房屋，他的眼里没有泪，反而被火熏的干涩无比。
“一郎！”有个妇人叫喊着，她挣扎着想要从抱着她的男人怀里挣脱“我的一郎！”她的声音尖锐刺耳，让路过的明捂住了耳朵，皱眉从她身旁经过。
他的行为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其中也包括那对男女，他们看着明走到一个少年面前，也就是佐藤夏乙身前。
女人猛的从怔愣的男人怀里挣脱，她的鞋根不知何时崴断的，跌跌撞撞来到了佐藤夏乙跟前，从他怀里接过小男孩，男孩的面色还未恢复，此刻半睁着眼，手伸展开拉住了女人的衣服“妈妈…”
…
lupin酒吧。
这里是很多港口mafia成员喝酒聚集地，穿着黑色外套的人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其中一桌突然传来大笑。
“当时那个小哥哭的可是惨，要我说别人的命和我喜欢的东西相比真算不得什么。”
“不过那小哥的宠物不是被另一个人救了吗？难不成好人真的有好报？”
“要是真的好人有好报，那小哥的眼睛也不会瞎了，哈哈哈哈哈。”
他们碰着杯，说到着又发出一阵笑声，引得旁人围观，有一个棕红色头发，下巴带着点胡渣的男人像是没有听到那边的声音，只是抿着酒，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坐在他右手边是一个黑发穿着棕色风衣的男人，他推了一下眼镜框，暗绿色的眼眸看向那已经喝完准备离开的几人。
有着棕红色头发的男人突然说道“是个好人啊。”
“啊，什么？”
“火灾里的那个。”
“恩，那确实，可能最先冲进去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宠物吧，最后还是先救了小孩。”
棕红头发的男人喝了一口蒸馏酒，歪了下头，也没否认“确实是。不过我当时记得那个救了宠物的人似乎还说了什么？”
“什么？”
“‘那么作为代价我会收取你的眼睛’…啊，太宰你来了。”
走近的太宰治脸色沉了一下，在男人看过来的时候又恢复了他常见的嘴边带笑的表情，拉开座椅，对酒保说道“来杯威士忌。”他用手支撑着脸颊，鸢色的眼眸看向坐在他旁边的人，“织田作在和安吾说什么呢？”
…
明走进一个窄小阴暗的巷口，手抵在腰间的长剑上，面上淡淡的。这里还是那么的破败，他再次回到这个曾经被愿望束缚多年的地方，雷钵街。
“我知道你是有异能力的。当然你完全可以杀了我，不过么，在我死前有这些人陪葬也不失为一种趣味。”
小巷的深处一个身着老久灰毛衣的男人拿着一个类似于遥控的东西，他的对面站着一群孩子，为首是个几乎看不到眉毛的少年，他黑长的发尾发白，此时正皱着眉，一个少女拉着他的胳臂，对他说着什么。
男人的身后是一个庞大的显示屏，被分布为了四块画面，画面里是被拘束的孩子们，他们身上都绑着一个像石头的东西，那东西中间发着红光。
脚步声传来，显示屏的光照在那突然出现的少年身上，周围的声音静了下来，少年没有说话，只是拔出腰间的剑，插在地上，一个洞出现在他面前，少年跳了进去。
男人瞳孔微缩，拿着遥控的手紧了紧，他看向屏幕，少年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其中一个画面里，少年拿着剑，对绑着的小孩说了些什么，那胸口挂着的十字架浮起，发出光亮。男人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他按了一下遥控按钮，显示屏里除了有少年的那个画面外都黑了下去，轰隆震动声从地下传来，所有人好像都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男人的身躯被红色布一样的东西贯穿，他脸上还带着不可思议，死死的盯着显示屏，那唯一留着的画面里穿着棕色风衣的少年似是有所察觉，金色的眼眸转向摄像头方位，众人只看到一道剑身带来的反光，那唯一的画面也黑了下去。
没有人发出声音，他们没有哭，在雷钵街里哭是最没有用的，他们眼睛都盯着那陷入地下的洞口，洞口里飘出一个身影，是他们被绑架的同伴之一，再来就是那个少年，他拍了拍落在风衣上的泥土，站在原地环视了一圈。
有人上前拉住明的领口，他们之间的距离被迫缩短，明低着头，金色的眼眸里倒映着少年的身影，少年眼眶发红，拉住他的手都在颤抖，嘴里说着质问的话“为什么不救所有人，你明明有这个能力。”
明突然想起了和中原中也的曾经，他也曾见过这一幕，只不过当初他是作为旁观者，现在却是参与者了，他突然笑了起来，那张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层红晕，他掰开少年的手，捂住自己的肚子。
他笑了好一会，终于是停了下来，指向那个被他救下来的少年，“你不应该去问他吗？”
那少年耸瑟了下肩膀，一副被吓到的模样，颤抖着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明也不在乎，看向站在他旁边的少年“你是知道我的能力吧，我只会去完成许愿人的愿望，他的愿望就是救他自己，你可以觉得他被吓坏了，也可以说他是顾不得别人，但你都放弃对他道德要求了，为什么要责怪我呢？”
“但你是有能力去救下所有人的吧。”
“是啊，是啊，我有，若是向我许愿我什么都做得到，可是，你没有向我许愿，你若是向我许愿，我可以救下所有人。”
明的脸上还带着笑，他向后退了一步，拉开和那少年的距离“这一切不都怪你自己太弱小了吗？”
“够了。”明看向拉住自己手臂的少年，是芥川龙之介，他嗤笑了一声“怎么连你也要怪我吗？”
芥川龙之介没有说话，跟着他身后的芥川银走上去，一脸关切的对他说道“哥哥不是这个意思，明，你冷静点，我们不会怪你的。”
明没有动，只是垂下眼眸，用那空闲的手抵在肚子上，准确的说，抵在胃上，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些，眨了眨眼，掩饰住那一闪而过的脆弱。
“对不起。”那被救下来的人突然开口，他此刻站在人群最外面，弯腰对所有人鞠躬，“对不起。”他重复了一遍，脑子里却想起了明当时说的话。
——“那么作为代价我会收取同伴对你的信任。”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文野（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