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4·失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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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最近的变故，边境地区此时相当混乱，叛军里有一批堕落了又后悔的人不想跟去魔界，又回不到天界，就滞留在了这里。
而堕天使一路往魔界深处打，一些底层恶魔在逃亡中拖家带口的反而跑到了天界边缘，导致这里形成了一片混居带。
我的到来让这些瑟瑟发抖的平民恶魔们大惊失色，我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一点，询问他们是否见过一个个子很高的恶魔，或者一个绿眼睛黑头发的年轻女孩。
过了半晌，一个小孩指了指一个方向：“你在找那个怪姐姐吗？”
我沿着他指的方向找过去，最后在远离聚集地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奇异的，由藤蔓编制的小屋。
它看起来很像是精灵的手笔，但精灵不会制造这种有着明显魔界风格的屋子。
我上前叩门，低声问：“奥尔瑟拉，你在吗？”
片刻后，门从内部开启，绿眼睛的小魔女出现的那一刻，我和她相对无言。
仅仅还不到一年，我记忆里漂亮又朝气的女孩变得苍白狼狈，黑色的长发粗糙的断了一半，遮住半张脸，她却连修整的心思都没有，她的眼神中藏着深刻的不安，在看到是我后才放松了少许。
沉默片刻后，奥尔瑟拉侧身让我进去。
屋子内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房间尽头有一张藤蔓编制的床，血腥味就是从那传来的，床上背对着这边躺着一个高大的人影，他一动不动，许多条藤蔓缠在那具身体上，如同活物般起起伏伏。
这一刻我竟不敢看了，逃避似的把视线放到了身旁的女孩身上，而少女终于再也绷不住冷静的神情，扑倒我怀里号啕大哭起来。
我抱着瘦骨嶙峋的女孩，一时间竟不知过去与现在究竟哪个才是梦境。怎么会变成这样，以撒城……发生了什么？
在奥尔瑟拉抽噎的低声讲述里，我终于得知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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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封信并没有送到。但奥尔瑟拉成功回到了以撒城，并且带回了天界动荡的消息。
城市开始囤积粮食，整备物资，准备应对一场未知的战争。
那段时间里，只要有空，以撒就会一个人在城墙上往天界的方向看。
他写了很多信，但送不出去，天界一片混乱，谁也不知道那里在发生什么，只是在看不到星星的魔界，每一夜都有星星落下。
落下的流星，越来越多，多到数不清，他就拿出从前我们交流的信件，一封一封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
后来，从更上面的地方逃来的恶魔传来消息，光耀晨星堕落了，一大批追随者追着他来到了魔界，他们组成了一支强大的军团，正在征服整个魔界。
以撒记得路西菲尔，他不在乎什么星星太阳，他只知道路西菲尔是天界最强大的天使，他叛乱了，而我不会跟着他一起走。
一个多月后，堕天使的前锋军抵达以撒城。
普通魔族对天界几乎没有什么概念，他们把堕天使当成一种特殊品种的天使，因而态度并不那么抵触，那些反抗激烈的城市大都是因为他们的领主。
领主们恐惧着被堕天使统治，而堕天使只需要除掉少数顽固分子就能拿下一座城市。
最开始，城里的居民和他们的接触也是友好的，甚至因为我的缘故，以撒城的居民对堕天使的态度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友善。
直到不知道是谁询问堕天使，有没有见过我。
堕天使们并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可能只是传言，也可能只是推测，总之有人说：“我不知道，也许是死了吧……我看到他掉下去了，心脏被刺穿了。”
就这样，我的死讯传遍了整个城池，那些简单纯朴的居民们愤怒了，他们拿出自制的武器去驱赶堕天使。堕天使们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态度突然转变，猝不及防之下死了几个人，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
以撒拒绝向堕天使臣服，他和以撒城的战士、臣民们，带着愤怒、悲伤与绝望，开始了一场不可能胜利的战斗。
他们真的拖住了堕天使的先锋军，但这份顽强只是在拖延小半月后等来了堕天使的主力部队，以数名堕落的撒拉弗为首领。
以撒他只是个大恶魔。
他们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战士的血已经在他的家园流净了，可这座城市的人民仍在抵抗，连小孩子都朝着黑翅膀扔石头。
堕天使从未遇到过抵抗如此激烈的魔界城市，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他们都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并不怎么关心，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一场不大也不小的麻烦而已。
为了免去这个麻烦，堕天使军团决定快刀斩乱麻。
他们带来了天界的火种，足以焚毁整座城市，把以撒和以撒城彻底抹去。
在堕天使即将要投下火种的时候，奥尔瑟拉冲了出来，挡在了战败后生死不明的大恶魔前面。
她跪下了，泪流满面。用标准的天界语高声呼喊：我是城中的大巫师，我愿意代表整座城市归顺堕天使麾下……
“……我会炼金术，生物炼金，我可以帮你们解决粮食问题，你们放过这里吧。”小魔女哽咽着，通红着眼眶，她身上都是血，是那些保护她的人的血，他们之前不让她出来，现在他们都死了。
眼泪模糊了奥尔瑟拉的视线，她模模糊糊的看到堕天使的阵列中走出一个高挑的黑色身影，他走到跪着的女孩面前，被那双金色的瞳注视时让她浑身发冷。
堕天使一根手指都没抬，某种无形的力量就帮他像是提起一只猫崽子一样掐着奥尔瑟拉的脖子，把她提着离开了地面。
从奥尔瑟拉的身上掉下来一件东西。
一本天界制式的学位证书。
无形的力量松开了奥尔瑟拉，她被扔在一边，堕天使似乎这才来了兴趣，俯身拾起了墨绿色封皮的证书。
因为窒息，对方的声音落在她耳朵里如梦似幻的回响，口音是梵蒂冈最标准优雅的腔调，每一个字都像在诵诗。
“奥尔瑟拉，半精灵？你不是精灵……但它是真的，谁送你进天界的学校的？”堕天使随口问道。
奥尔瑟拉茫然的咳嗽了片刻，嗫嚅出一个名字。
堕天使翻看学位证的动作顿了顿，他把证书扔回给奥尔瑟拉，突然摘下手套，捻起了一点泥土。
这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神色冷淡的起身，告诉奥尔瑟拉：“我同意了，这座城可以留，但由你来做城主。至于这个恶魔……”
堕天使看了眼以撒：“给你七天时间，自己处理，送哪去都行。”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Chapter 14·失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