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3·叛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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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撒城回来时，我顺便捎来了以撒给奥尔瑟拉准备的成年礼。
我不太清楚魔界种族的成年时间是如何计算的，但以撒信誓旦旦，我就姑且相信他。
奥尔瑟拉朋友不多，以撒又不可能偷渡过来，因此整个成年礼非常简单，但大家都很满意。
我稍晚些时候才赶到，穿着新裙子的黑发少女雀跃的给我开门，当年那根乌木手杖如今早没她高了。
我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她，是一条漂亮的绿水晶手链。
这并不只是个好看的装饰品，严格意义上说，应该算一件炼金道具。
水晶里蚀刻了一个压缩后的空间传送法术，水晶破裂就会自动触发，将主人随机传送到遥远的地方，关键时刻可以拿来保命。
挑选礼物时我考虑了许久。
魔女并不是长于战斗的种族，奥尔瑟拉的天赋更是跟武力沾不上边，她如今已经是一个很好的植物学家和炼金术士，我不指望她还能文武双修把法杖抡成战锤。
遇到危险，能活下来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小魔女收下了手链，仔细地将它戴好。
我摸摸她的脑袋，这次她没有躲开，而是忽然抱住了我，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却听见她抽了抽鼻子：“你怎么能这么好呢。”
我失笑：“嗯，不可以吗？”
奥尔瑟拉轻声说：“那等我像格尔曼那样老的快死了，你也能答应我一个愿望吗？”
我说好。
2
奥尔瑟拉的成年礼结束后不久，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
千年整的创世庆典临近，一方面需要做许多准备，另一方面，这次庆典上还安排了一些额外的环节。
创世庆典会持续七日，象征着神创造世界的七天。
除去最开始的一日为各种盛大表演，往后还有宴会、圣祷等等环节，红海诸族的使者也前来觐见……
这些倒还好说，毕竟大家都轻车熟路。
让所有人犯难的是另一件事。
……不久前，神派使者将一名人类接引到了天堂，祂说，祂将在第七日为其加冕。
消息传出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神意不可违背，而神之骄子一样有他自己不可放弃的骄傲。
晨星纪元就这么步入了清楚可见的倒计时。
自造人前那次神与路西菲尔的不欢而散后，祂们再也没有公开见面，从那之后，一种诡异的气氛一直笼罩在原动天，撒拉弗们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派。
路西菲尔开始和他的赞同者们密谋，他并不准备让我加入其中，我们都明白，我和他不是同路人。
而坚定支持神的众人则一样察觉到了某种危机，暗中着手应对即将发生的变故，像等待达摩克利斯之剑般等待着那一日的到来，已经没什么人在乎这场庆典本身了。
在这如同终末日的倒计时面前，我反而感到了平静。
创世庆典的第六日，我给以撒写了一封很长的信，告诉他天界接下来可能发生一场惊人的动乱，也许我们会有很长时间无法联系，这段时间里我恐怕无暇顾及以撒城，告诫他务必保护好他的家人们，不必过多担忧我的安危……等时局安定，我会再次拜访。
写完信已是半夜，我谴地精信使带走了信件，然后拿好圣剑，前去赴这场摇摇欲坠的盛宴。
3
创世庆典第七日，圣子弥撒亚现身。
当神要众天使承认圣子的威名时，路西菲尔当众翻脸，带着他的支持者们拂袖而去。
而在神宣布革除其荣光之前，路西菲尔先一步举旗叛变，兵锋直指第七天。天界历史上第一场内战爆发，三界哗然。
我不知道那封信到底送到了没有，从叛乱开始的第一天，我就受神谕前去镇压叛乱。
神族与神族在天界的土地上手足相残，动乱席卷整个天界，我最后能做的只有把奥尔瑟拉送出天界的领土，她的身份在这个时候暴露太危险了，她是个聪明孩子，知道如何回到以撒城。
而有了奥尔瑟拉协助，以撒城的安全也有了更多的保障。
到此，我便再分不出心力去顾及他们了。
晨星之乱最后一战，我终于与路西菲尔对上了阵。
神的骄子锋芒尽显，一往无前，整个天界都再无能与之匹敌的天使。我知道我赢不了，但我还是挡在了这，甚至并无恐惧，只觉得好笑。
这一刻，我最先想起的竟然是以撒当时紧张兮兮的跟我说千万别和路西菲尔打架……当时我还笑他异想天开，谁知道会有今日，笨蛋恶魔居然也会一语成谶。
连续战斗多时的疲惫到底拖垮了这具身体，我盯着路西菲尔的金瞳，竟然难得从我这冷酷无情的前上司眼里看出了几分不忍……也是，毕竟怎么说也认识了这么多年，他当年护短的时候，谁知道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在被路西菲尔的光辉刺穿之前，我叹息着想，倘若今天我便如此死在这里，那个笨蛋恶魔可千万别冲动来找路西菲尔的麻烦啊。
风声呼啸，我在坠落时看到的最后一幕，是银色的神光从天而降。
神降。
神明亲临，叛军必败无疑。
而在这满天银光中，路西菲尔竟然盯着那片光辉的尽头，露出一个有些温柔又有些疯狂的笑。
4
晨星之乱以圣子神降结束。
曾照耀天界的光耀晨星在深渊中坠落九天九夜，三分之一的星星一同堕落。
天界疮痍满目，从废墟中站起的幸存者们茫然四顾，等待着任何一个可能的指引。
据拉斐尔说，那天我离死只差了一点，是一缕神力维持住了我破碎的心脏，才给了他救治的机会。
然而根据即便脱离了危险，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不能动武，以免再度撕开脆弱的伤口。
但上司跑了，他的活总要有人干，这么大的烂摊子总要有人收拾。
纵观还没跟着上司跑的剩下的这群人里，毫无疑问我成为最适合的顶缸人。
我撑着重伤出任了天界的第二任炽天使长，然后就陷入了没日没夜的开会、写计划、批文件中，重建工作旷日持久，我实在没有再多一丝精力去关注其他的事情，偶尔想起以撒，唯一的安慰也只有那封信应该送到了。
直到半年多后，我几乎同时收到了两个消息。
一个是从红海的商人那边传来的远讯，堕天使迅速重整军队，这些受过专业训练的战士在魔界势如破竹，消灭了大大小小无数恶魔领主，一路打进了魔界中部。
就在上周，魔界中部名为以撒城宣告攻破，城主大恶魔以撒不知所踪。
一个是一封笔迹潦草的信件。
奥尔瑟拉从未用如此慌乱的笔迹，写下了一个天界边陲的地址，信纸边缘浸透着深深地血迹。
在秘书诧异的目光里，我冲了出去，直奔边境。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13·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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