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小鱼儿》借点勇

51、出柜

　　他们并没有说走就走，因为刘绍君已经在来这边的路上了，而且放学后还没看够帅哥的同学们也正陆续走进小超市里悠闲地逛着。

　　他们倒也并没有急在这一时，他们的脑海里都有一大堆想和对方一起做的事情，正好可以趁现在做个计划。刘绍禹问：“翼哥哥，你是9/12开学，对吧？”他记得前几天看魏翼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大家有聊到这个。

　　魏翼点头，说：“嗯，不过我应该等你开学后就回去，老师同学们组织了一些谢师宴散伙饭之类的，都不参加不太好。我爸也说要办个升学宴，虽然他其实就是借着这个由头谈生意。”刘绍禹9/1开学。

　　刘绍禹闻言不满地噘起了小嘴，气鼓鼓地说：“骗子，你之前说开学走的。”他虽然可以理解，但是仍然有些小难过，因为这样就少了十几天呢。

　　魏翼宠溺地捏了捏他的小鼻子，笑着说：“我错了，罚我明年暑假再来上城找你玩好不好？”

　　刘绍禹立马眼前一亮，激动地说：“真的吗？！明年我不用补课诶！哇～那我们可以随便去哪儿玩诶，不一定是上城或者北城呀～我们到时候好好想想！”不得不说，魏翼同学哄人还挺有一套的，刘绍禹同学立马就忘记他说话不算数的事儿了。

　　魏翼看着兴奋的刘绍禹小同学，心里的满足感和幸福感都要溢出来了，他笑着点了点头，已经开始期待明年暑假了。

　　刘绍禹于是心满意足地回到今年暑假，抠着手指算了算，嘀咕道：“那就是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有四个周末……”

　　他猛地抬起头，对魏翼说：“翼哥哥，你写个愿望清单吧，就写接下来这段时间你想做的事情，可以是跟我和哥哥，或者单独跟我或者单独跟哥哥的，什么都可以。我也写一个，然后我们明天汇整一下，从里面挑一些去实现吧！”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闪着兴奋的亮光，因为他脑海里全部都是想单独和他的翼哥哥做的事情。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翼哥哥也是。

　　魏大公子竟然有种媳妇熬成婆的欣慰感，这么说好像不太恰当……魏大公子在这个小超市苦守了一个多月，虽然有过很多幸福时刻，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刘绍禹的这个提议好像刚好填补了那个遗憾，他非常有一种春天来了的感觉，简直开心得直想抱起眼前这个小宝贝转圈圈。一阵激动的飘飘然过后，他回到地面，问刘绍禹：“那咱们挑什么时间去呢？”

　　刘绍禹想了想，说：“好像也只有周末和下午放学后，时间不多，所以咱们得好好计划计划。”

　　魏翼于是问：“那如果是咱们俩单独做的事情，怎么跟你哥哥说呢？”

　　刘绍禹同学兴奋之余，光顾着想清单了，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确实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最近天天和哥哥一起玩，好像没有什么理由不带上他呀。不管什么借口哥哥都难免会失落吧？万一哥哥又胡思乱想……那如果开诚布公地跟哥哥说？啊，这不好说吧……刘绍禹同学苦恼地微微皱起了小眉头。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他的手机响了，是之前说放学后再拷问他的韩玟章同学，接吗？在店里、在翼哥哥面前接吗？肯定会聊到同性恋的话题，不好在翼哥哥面前聊这个，会被发现的。他看着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会儿后把电话挂断了。

　　魏翼早就看见了刘绍禹手机屏幕上的那个名字，原本好不容易扬起来的心情又猝不及防地沉了下来。见刘绍禹把电话挂了，他问：“怎么不接？”

　　刘绍禹佯装满不在意地说：“是玟章，没什么事情。我晚点儿给他回过去就可以了。”

　　魏翼嗯了一声，说：“原来玟章的名字是这样写的呀，从小就听你说这个名字，我竟然到现在才知道是这两个字。这个玟（mín）字也念玟（wén），对吧？”他其实早在看贴吧的贴子的时候就知道是这两个字了，只是想找个由头跟刘绍禹聊一聊韩玟章这个人罢了。

　　刘绍禹不知为何，好像从翼哥哥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开心，但是看表情和神态又好像和刚刚没有什么两样，是错觉吗？电话又响了，还是玟章的，他边挂断边笑着对他的翼哥哥说：“嗯，是个多音字，从幼儿园开始就总有老师和同学念错，我总跟他开玩笑说干脆直接改成文章的‘文’字得了。”

　　魏翼噗嗤一笑，说：“你这直接把人家名字给改了，还不如改成人民的民，至少读音没变。”

　　两人各怀心事地干巴巴地讨论着这个名字，魏翼刚想打探下他们上节课间聊什么聊了这么久，就见刘绍禹的电话又响了，还是韩玟章……他突然有点儿生气，这人也太烦了，被挂这么多次就是不方便接或者不想接啊，为什么还要死缠烂打，他皱着眉问刘绍禹：“他有什么很着急的事情吗？他总这样吗？”韩玟章同学可真是要冤死了……

　　刘绍禹见翼哥哥明显有点儿生气，瞬间有点儿慌，忙解释道：“没有，翼哥哥你别误会，玟章很好的。是有一点事情啦，我给他发条短信说我晚点回过去给他吧。”

　　刘绍禹越替韩玟章说话，魏翼就越堵得慌，他尽量压抑自己的脾气，说：“既然有急事就现在打吧，需要我回避吗？”

　　他们的声音不大，但也没有刻意压低，店里的小姑娘们虽然听不太清楚，却能明显感受到这边凝重的气氛和低气压，都忍不住时不时朝他们这边偷偷看两眼。

　　刘绍禹愣愣地看着他的翼哥哥，印象中这好像是翼哥哥第一次对他生气，他虽然不明所以，但下意识地很慌，也很紧张。他拉着他翼哥哥的手腕，压低声音略带哀求地说：“翼哥哥，你别这样，你怎么了？”

　　我吃醋了，我嫉妒了，我一整个下午心情起起落落的，快要疯了！魏翼同学在心里吼完，算是把这通脾气发完了，遂垂下脑袋，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被朋友欺负。”

　　刘绍禹却噗嗤一笑，说：“翼哥哥，你放心吧，玟章不会欺负我的，玟章对我最好了。”

　　魏翼同学简直要没脾气了，只有悲伤逆流成了一条醋河……

　　这时，刘绍君同学愉悦地推门进来了，对他们俩说了声“Hi～”。他看了看店里的光景，觉得应该不太需要帮忙，于是招呼刘绍禹道：“刘绍禹小同学，你写作业了没？”

　　刘绍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的翼哥哥，想看看他是不是还在生气。

　　察觉到他的视线的魏翼于是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对刘绍君开玩笑道：“你不来这只小懒虫怎么可能会那么自觉地写作业。”

　　他宠溺地轻轻抚了抚刘绍禹的眉头，柔声说：“那就好，那你就快去给玟章回个电话吧，他该急坏了。”

　　的确，他的话音未落，韩玟章同学的电话又来了……

　　刘绍禹被魏翼的这一系列动作撩得只觉心跳急剧飙升，他出神地看着他的翼哥哥英俊中带着温柔和一丝隐隐的难过的脸，内心波澜壮阔。他好想抓起翼哥哥从他眉头上收回去的手，告诉他，“翼哥哥，我好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开心点？我不喜欢你不开心”。

　　他甚至听不见手中的手机铃声了，直到他听见他哥说：“绍禹，你电话响了，你在发什么呆呢？”

　　他回过神来，一看来电显示，是玟章，不自觉地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翼哥哥，见翼哥哥对他笑着点了点头，他于是也放心地笑了，说：“哥，翼哥哥，我去接个电话。”

　　魏翼看着刘绍禹跑出去的背影，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今天下午，他在18年的人生中第一次体验到了患得患失的滋味，非常不喜欢。刘绍禹逐渐消失的背影让他的心更是慌乱得不行，为什么有种抓不住的感觉呢？为什么有种这个人总有一天会离我越来越远的感觉呢？他的心突然一阵一阵剧烈的疼痛，他收起刚刚勉强扯出来的笑容，收回对那个背影依依不舍的视线，看了眼收银台上刘绍禹刚刚兴致勃勃拿出来准备写愿望清单的纸笔，最后把视线停在了准备写作业的刘绍君同学身上。

　　一阵纠结后，他终于鼓起了勇气，对刘绍君说：“绍君，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们抱歉地对店里的几位同学说今天有事情要提前打烊 ，客气地给她们结算，并送给了她们一些小礼物。送走心满意足离开的小姑娘们后，他们把卷帘门打下来一些，把“休息中”的小牌子挂上了。

　　魏翼一脸凝重地坐在刘绍君面前，沉默地垂眼看了地面一会儿，像是在整理语言，其实从刚刚送客开始，他就在思考该怎么说了。

　　刘绍君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肃的魏翼，很怕又听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了他弟弟身上，不由地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终于，魏翼深吸撩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重大决心似的，直视着刘绍君的眼睛，沉声说：“绍君，其实上次我骗了你们。”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于是清了清嗓子。

　　刘绍君既紧张又不解地“嗯？”了一声，等着魏翼的后续。

　　魏翼于是继续道：“我有喜欢的人了，非常非常喜欢的人。”说完这句话后，他在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紧了紧已经出了汗的拳头，默默给自己打气：没事的，说出来就好了，魏翼，加油，你可以的。

　　刘绍君有点儿懵逼，就这？他不禁也暗自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很正常啊，为什么要骗我们呢？翼哥你不会是害羞吧？是我们都认识的人吗？”因为刚刚魏翼实在把气氛渲染得太凝重了，即使是一向只在弟弟面前比较活跃的刘绍君同学现在也忍不住想要活跃一下气氛。

　　魏翼却仍然非常严肃，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而后像是还没组织好语言似的轻皱着眉头，只轻轻“嗯”了一声。

　　刘绍君于是认真想了想，说：“我们都认识的女生不多吧？印象中好像只有一个沈芯扬吧？是她？我记得……她是喜欢阿澈的吧……？”刘绍君同学说到后面有些尴尬，以为终于领悟了魏翼为什么要骗他们。他突然有点儿同情魏翼，但是……跟我说是因为……要我帮什么忙吗？他非常不解。

　　魏翼却一阵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他忙否认道：“不是，不是她。”

　　他紧皱着眉头，似在思考，又似在犹豫，终于深吸一口气，看着刘绍君的眼睛，严肃地说：“绍君，你……知道同性恋吗？”

　　刘绍君直接目瞪口呆，心提到了嗓子眼：“翼哥你……所以你喜欢的人是个男生？”他知道同性恋，那次连泽擎的事情后他有专门查过。所以……魏翼是在跟他出柜吗？为什么？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一定是跟他相关的人，不然魏翼没必要跟他说。他知道肯定不是他……那就只能是……他及时打住自己的思绪，甚至不敢往下想。但纷乱的思绪怎么可能刹得住车呢？他不由地想起魏翼来上城的第一天是先来找的绍禹；想起魏翼的酒店这么巧刚好就在绍禹学校附近；想起娇生惯养的魏大公子每天顶着烈日和酷暑，任劳任怨地在绍禹的学校开小超市；想起魏翼平时对绍禹的宠溺眼神和口吻……原来如此，他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是谁……？”尽管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他仍然迟疑地问道。

　　“是绍禹。”他听见魏翼说……

　　他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他也不知道他想干嘛？生气地离开吗？揍魏翼一顿吗？好像都不是，他只是有点儿坐不住了。他既震惊，又紧张。他慌张地下意识地看了眼玻璃门外，很怕绍禹突然出现听见这一切。

　　“你先别激动，先听我说。”魏翼也很紧张，他不怕挨揍，他只是想把他想说的话说完，“我不会跟他说，至少现在不会。”他的声音很诚恳，“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而且你放心，我也不会对他做什么不轨的事情，我和连泽擎不一样，请你相信我。”他当然知道刘绍君在担心什么。

　　刘绍君沉默地看着魏翼，大脑一片混乱，根本无法冷静思考。他用力紧了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重新坐下，小声问：“那为什么告诉我？”他怕绍禹听见，他一个字都不想让绍禹听见。

　　魏翼自然明白刘绍君的顾虑，于是也放轻了声音，诚恳地说：“绍君，这个暑假是我迄今为止最幸福快乐的时光，对我而言很珍贵。我本来想着就在这个小超市这样陪着他就够了，可是，刚刚他让我写一个这个暑假剩余时间想做的事情的愿望清单，我就开始贪心了。我有好多想和他一起做的事情，你……可不可以成全我？”

　　“我……”刘绍君很为难。

　　他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懂魏翼话里的意思呢？就是希望他不要做电灯泡呗。

　　可是……同性恋……这……那是他最爱的弟弟，他的大脑很混乱，皱着眉，说：“翼哥，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你的人品我是绝对信任的，但是……这件事情太突然了，也太……重大了，我……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魏翼心里的大石稍稍落下了一点儿，说：“我知道，我理解。绍君，谢谢你没有直接拒绝我，我……很感激。”

　　刘绍君却并不想领这个情，把脸别向一边，皱着眉严肃地说：“不要谢我。因为是你我才会这么认真地思考这件事情，换做是任何一个其他人，想都不要想！而且……我还没有同意。”

　　他一向很尊敬魏翼，因为魏翼是少有的让他这个天才少年心服口服的人。察觉到自己刚刚的不善语气，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轻声问：“翼哥，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魏翼感激地对刘绍君笑了笑，说：“具体是什么时候其实我也说不上来。他太可爱、太优秀、太讨人喜欢了，以前，我以为我只是把他当作弟弟，一开始也确实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改变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悄悄住进我的心里来的，可是当我发现的时候，我竟然开心得想哭。”说着说着，他就傻傻地笑了，“绍君，你有喜欢过谁吗？这种感觉实在太奇妙了，美好得不像话。只要想到他，你好像随时随地都能笑出来，全身都能立刻充满力量。”

　　“那如果他不是呢？”刘理性主义者绍君同学看着一脸幸福傻笑、陷入爱河的魏翼，心里堵死了，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朝他泼了一盆凉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不是同性恋，如果他喜欢女生，如果你们根本没有可能，你要怎么办？怎么笑出来？力量从哪儿来？”

　　魏翼却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似的，毫不犹豫地说：“我当然想过，所以我更珍惜这个夏天。趁他还没有发现，趁他还没有喜欢的人，趁他还把我当作值得信任和依赖的翼哥哥，我想给我的第一段爱情或者可能是唯一一段爱情创造多一点珍贵的回忆。”

　　刘绍君被他直接说愣了：“唯一一段爱情？你……”

　　他皱了皱眉，不满地说：“翼哥，你话说得太满了。”

　　刘绍君同学很郁闷，这也太像甜言蜜语、糖衣炮弹、渣男语录了，翼哥，你怎么是个这样的人……

　　魏翼当然知道刘绍君的意思，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说：“或许吧，我们现在都还那么年轻，未来还那么长……”

　　他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然后抬头看着刘绍君的眼睛，真诚地说：“但是，绍君，你知道你弟弟有多好吧？我……爱上了最好的……”

　　魏翼没有说完，但足够刘绍君听懂了，他眉头皱得更紧了，说：“你……你这么说我更加不放心了，你怎么保证你能克制得了你自己？”有连泽擎这个前车之鉴，他怎么可能放心。

　　魏翼却也没有因为刘绍君的不信任而气恼，他知道刘绍君之所以这样都是出于对刘绍禹的保护，这让他很安心。他笑了笑，说：“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害怕被他当作另一个连泽擎看待，害怕被他恶心、厌恶。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我连一亿分之一的风险都不想冒。比起那些，我更想先看着他、陪着他、守护他慢慢长大。”

　　刘绍君很触动，他知道那是魏翼的真心话，他几乎有点儿松动了：“那你的计划是什么？我的意思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呢？”

　　魏翼当然早就想过这个问题，说：“我不知道。像你说的，他可能根本就不是同性恋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他；但是，如果他刚好也是，那我会视情况而定。不过你放心，无论如何都会是他成年以后，因为比起急于和他在一起，我更不想他因为这个再被外界伤害。”

　　刘绍君同学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和沉思，这实在太难了，他不知道如果答应了，对绍禹而言意味着什么，对他而言又意味着什么。他讨厌魏翼给他出了这么个难题，却又很感激魏翼让他先知道了，这样他至少能采取一些措施替年少的弟弟进行一些必要的把控。

　　可是万一失控了呢？可是如果连翼哥都不值得信任还有什么人值得信任呢？而且绍禹那么喜欢翼哥，等等！绍禹……那么喜欢……翼哥……！！！哪种喜欢？！刘绍君同学又不敢想下去了……

　　他抬起头，郑重地对魏翼说：“我可以给你这个暑假的时间，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魏翼刚刚还在扑通打鼓的心顿时一阵狂喜，激动地说：“好，你说。”他挺直了腰背，竖起了耳朵，正襟危坐，像是坐在了谈判席上。

　　刘绍君：“第一，我要看你们的愿望清单，还要知道你们每天去了哪儿，做了些什么。”

　　魏翼毫不犹豫地说：“没问题。”

　　刘绍君：“第二，你不可以表白，不可以诱导或者暗示他任何关于同性恋的事情。”

　　魏翼又一次毫不犹豫地郑重点头：“没问题。”

　　刘绍君：“第三，你不可以碰他，不可以对他有任何逾矩的行为，更不可以伤害他，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魏翼悬在心里的大石总算安稳地落了下来，突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他笑着说：“你放心，我比谁都珍惜他，关于这一点，我甚至可以发誓。”

　　“谈判”最后，刘绍君又一次郑重地对魏翼说：“翼哥，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再提醒你一次，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为了他，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所以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为了弟弟，他不惧一次又一次地威胁他仰视了这么多年的翼哥。

　　魏翼却并不介意他的这种态度，反而对他露出了灿烂又善意的笑容，真诚地说：“绍君，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