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们全都火葬场了（快穿）》晚星雀

12、第 12 章

　　兰泽面对璃夜的不请自来，依然保持克制有礼的模样。优雅从容的神情纹丝不变，银丝镜片后，翡翠色的眸子浸透着寒光。

　　兰泽：“璃夜先生不请自来，恕我没有提前准备见面礼。”

　　璃夜没有理会兰泽。他端着汤盏，自顾自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身侧跟随的保镖先生则用浮夸的音调说道：“璃夜先生给大家准备的见面礼，还望大家喜欢。”

　　紧接着，璃夜轻拍两下手掌。直升机在空中洒下无数张黑金色的券币，券币的中心印画着梦魇集团的logo：小丑。

　　在场宾客欢呼着，蜂拥而上，去捡那些券币。这些券币是梦魇集团单独发行的纪念券币。这些纪念券币可以兑换梦魇集团内部研发的神秘级产品。

　　无人开始在意那些“人鱼”的美味，从天而降的黑色钞票雨成为这场盛宴最大的高潮。

　　艾珑突然笑了，这笑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兰泽此时也恨不得带上面具吧，璃夜这是在明晃晃的拆台。”

　　晏恣在思索着什么，他总觉得，璃夜身上的味道似曾相识。

　　目前为止，璃夜是唯一一个与兰泽势力相当，能够与他抗衡的人物。

　　晏恣明白一个原则，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璃夜这个神秘人物对他至关重要。

　　这时，兰泽向晏恣与艾珑招手，示意他过去。

　　深陷在皮质沙发里的璃夜姿态放松，他双手搭在扶手上，摇晃着红酒杯。

　　尽管璃夜带着小丑面具，但晏恣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似在朝他打量。

　　兰泽自然地牵过艾珑的手，职业未婚夫妇合体时，一同露出虚假的微笑。

　　“璃夜先生，这是我的未婚妻。火焰家族的继承人，艾珑。”兰泽亮出自己第一张牌。
　　火焰家族作为南大洲最古老最具声望的军事家族，是兰泽对抗狂热军团的一柄利剑。

　　兰泽扶一扶镜框，看向晏恣时眼神意味不明：“这位，是我们公司最新签约的艺人，霍琳。”

　　“琳，为璃夜先生展示一下你的歌喉。”

　　晏恣懂事地点头，心里却在微微发笑。他对于兰泽的价值目前还是太低了，并不如艾珑，只是一件供其展示的商品，与真雪没什么不同。
　　但他并不着急，钻石通过精密的切割，才能释放最璀璨的光泽。

　　晏恣清了清嗓子，他弯下腰肢：“璃夜先生，献丑了。”又对兰泽说道：“可否让宴会里的音乐停一停。”

　　兰泽的镜片折透出一抹锋利的光，他看透晏恣借机增加自我价值的心思，但依然照做。

　　交响乐戛然而止，宴会迎来短暂寂静。各位宾客窃窃私语，都在讨论这场宴会究竟还会带来何种惊喜。

　　灯光逐渐调暗，一束追光朝晏恣打来，宛如神迹般的面容，并非节目。直到他轻开歌喉，一曲《海的礼赞》娓娓道来。

　　系统提示：宿主使用天赋[精神掠夺]，时效：五分钟。宿主使用新道具[扩散-济世]；时效：五分钟，作用，大范围内使用精神掠夺，掠夺对象不限人数，范围以使用者为圆心三百平方米内扩散。

　　人鱼的特殊电波可以影响人类的大脑，从而操纵人类的思想、情绪、行为。如若天赋能力足够顶级，甚至篡改他们的记忆。

　　《海的礼赞》前调哀伤，激起在场宾客埋在心底最极具创伤的回忆。他们眼眶逐渐湿润，肩膀耸动，抽泣起来。

　　艾珑，他回忆起极度缺乏父爱的幼年时期。父亲艾尔德厌恶他的母亲是个血统卑贱的佣人，但偏偏生下橙红发色、金棕眼眸的火焰之子。
　　艾尔德将所有的父爱灌注给他的哥哥，七岁那年，他与哥哥一同赛马，哥哥从马背上摔下，失去双腿行走的能力。
　　父亲声称，他是哥哥的克星，将年幼的他送入训练艰苦的军校。因为私生子的身份，被军校里的教官区别对待、同学笑他是串儿种，成年之前，活得很不体面。

　　他十八岁就前往星际战场，与外星球的异种残酷对战，立下赫赫战功，成功在火焰家族拥有一席之地，父亲看他的眼神也与从前不同，从私生子的身份跃为光明正大的次子。

　　《海的礼赞》正式进入高潮。

　　高潮部分，在场宾客已经全然沉浸在晏恣为他们编造的乌托邦。

　　空灵的歌声穿透艾珑的耳膜，鼓动他的心脏。恍惚间，宛如回到幼时，母亲用温暖干燥的手掌，轻拍他瘦弱的脊背，哼起海的赞歌，哄他睡觉。

　　那时他一生最温暖的时刻。不知不觉，咸湿的泪水浸透他发烫的脸庞。

　　一曲哼唱完毕，璃夜是第一个起身为他鼓掌的人。

　　璃夜朝他走来，捧起他的手掌，隔着面具，落下冰凉的吻。

　　晏恣能感受到那双黑色皮质手套包裹下，指尖有些细微的颤抖。这种颤抖，并非是一点儿反应。而是极力克制后，展露的冰山一角。

　　透过那张面具，晏恣能窥伺对方紧紧将他锁进眼眶的炙热视线。

　　回过味来宾客们开始对这位初现锋芒的新星议论起来。
　　“这不是兰泽传言中的情人么？”
　　“难怪会让兰氏集团的新家主如此着迷......就连我都被他给迷住了。”
　　“天使的脸蛋儿，海妖般的嗓音......”

　　晏恣与兰泽对视，他从对方略带温度的目光里感受到一种占有。

　　兰泽起身，亲自献上一束蝴蝶鸢尾。浓郁的紫色，绽放于晏恣胸口。
　　这相当于，兰泽变相承认晏恣的身份。他动作自然地将晏恣揽到自己身侧，在他腰间逐渐收紧的指节，充满极具隐秘的掌控欲。

　　艾珑对自家未婚夫为别人献花的行为顾不上在意，甚至想去拥抱晏恣，却被兰泽牵制住胳膊，拦了下来。

　　璃夜掏出一张黑金色的纪念券币，塞入晏恣右侧胸口的口袋，随即离去。

　　这枚纪念券币材质坚硬，与地上散落的纸质纪念券币不同。本该填写金额的位置没有具体的数字，而是攥画着一颗爱心。

　　兰泽凑到晏恣耳畔，用低沉的气声说道：“原来，我的小情人这么受欢迎。”他揽着晏恣隐入暗处，将他禁锢在怀里：“但，你只能是属于我的。”

　　—
　　真雪被北大洲一名富商选中，成为他的“私人大餐。”晏恣利用天赋找到他时，他正瘫坐在花池的角落，满脸哀伤。金红色鳞片碎落一地，鱼尾布拥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这是你喜欢的吗？被人类玩弄的下场。”晏恣以俯视的姿态审视真雪，神情淡漠。

　　真雪的眼眸里流露出恨意：“你懂什么？”兰泽答应他，待他伺候好这些宾客，便允许他自由出入实验室。

　　晏恣勾起真雪的下巴，打量着他：“多好看的一张脸蛋儿。人鱼天生就拥有比人类更出色的容貌，更滑嫩的肌肤。”他轻轻拨弄真雪鱼尾上那些色泽绚丽的鳞片：“人鱼的鱼尾远比人类的双足美观许多倍。人鱼，从来不是低劣的生物。若非要分三六九等，我们人鱼，远比人类要厉害。”

　　真雪猛然睁大眼眶，瞳仁迅速聚焦。他的身体正在不自觉的微微颤抖。晏恣方才所说的“我们人鱼”，是在明牌他的身份。
　　“你......也是人鱼！你究竟是谁?”
　　但真雪可以确定。晏恣绝不是渡纱，渡纱谦卑懦弱，绝不会拥有晏恣这般凌厉的言辞。那双异瞳，漠视一切，也充满了野心。

　　“得到一个男人的爱......是什么值得回味一生亦或是骄傲的事么？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最终结局？”晏恣微微一笑，宛若暗夜里猝毒的花。“定然比渡纱好不了多少。”

　　“深海才是我们最终的归宿......那些被虐杀的同族，才是我们值得缅怀的对象。”

　　“你想要得到兰泽的心，就必须先让自己强大。你不希望看到有一天，他跪在你面前，求你怜爱，向你求欢，来奢求一条贱命苟活么？”
　　晏恣的话好似一把魔钥，打开真雪无限遐想。
　　他遐想，衣冠休整容貌清隽的男人双膝着地，翡翠色的眼眸流露出悔恨的泪水。

　　泪水从真雪眼角簌簌滑落，他从晏恣的身上感染到一种力量。精神域内，似有无数太阳升起，筑成高墙般的屏障，煎烧着他对兰泽的爱意。

　　“你厌恶渡纱为爱自轻自贱，自己又何尝没有走上这样一条道路？操纵人类的大脑，是人鱼的天赋之一。既然生存的规则如此设定，必然有它的道理。”

　　一束灯光扫进花池，照亮晏恣隐在暗中的脸庞。那是一张毫无欲望的绝美容颜，美到生出一抹邪气，拥有随时都会蛊惑人心的魔力。

　　他的精神域若平静的海面，它浩瀚无边，谁都无法窥伺海面之下，是否藏着何种猛兽。

　　“雪儿，今晚完成任务，来我的房间。”一条星讯发来，署名兰泽。
　　这条星讯，熄灭真雪刚刚滋生出的一点反叛之心。他收下兰泽发来房卡密钥，变幻出双足，披紧浴袍，准备朝别墅走去。

　　“这个药剂可以令人短暂陷入昏睡。”晏恣朝真雪怀中扔去一瓶泛着红光的药剂。
　　他迎着晚风，淡然微笑：“你是海的子民，不是人类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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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寂寥，银白泼洒一地寂寥。
　　佣人们井然有序地收拾起残局，一些烂醉如泥的宾客被保镖们抬着离开，如同端走一盘残羹。

　　晏恣站在落地窗前，他对这座庄园的探索不足百分之十。趁兰泽会见真雪，他悄然来到兰泽的书房。

　　之前，他趁兰泽入睡时，利用系统里的道具，复制出一张能够自由进入书房的密钥。

　　兰泽的藏书许多，占满三大排书架。他直接从兰泽的书桌入手。

　　兰泽的桌案上摆着一本名叫《蝶蜕》的书籍。兰泽特意用红墨勾画出一句话：毛毛虫褪去丑陋外壳，蜕变成美丽的蝴蝶。它们留下的废弃躯壳，叫做“茧”。

　　书页中间，夹着一张钢笔绘制的小画，画面上，是一条正在沉睡的美人鱼。美人鱼的面容与二层楼梯间壁画上美人鱼的如出一辙。

　　兰泽平日用来处理文件的虚拟屏按照分类，排列整洁。有一份名为“茧”的计划书，存在于绝密级文件夹内，创建日期是二十五年前的今天，创建者：乔伊博士。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发现绝密级文件。

　　这是一份层层加密的绝密级文件，晏恣准备输入密码尝试时，系统提示：本文件已经输错密码二次，还有最有一次机会，如若输入错误，文件则自行销毁。

　　虚拟屏映射的白光，将晏恣的面容照得如同仿生人般冰冷。

　　晏恣对系统说：“原来兰泽也无法破译茧计划的密码。

　　系统提示他：密钥的线索就在书房。

　　晏恣仔细查看桌案，除却《蝶蜕》，还有一本巴掌大的小手册。暗红色封面，布纹材质，镶嵌着一枚不规则紫色宝石。翻开以后，是一张张泛黄残损的纸页。

　　纸页上的字迹如同符文一般晦涩难懂，让晏恣有种莫名地熟悉感。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盛夏晚宴]，发现神秘道具[失落的文明]。

　　关于[失落的文明]，只有一句解释：来自于深海处的古老文明。

　　或许，这些文字是解开“茧计划”的关键。晏恣将整本书进行拍照，而镶嵌在封面的不规则宝石，让他想起海加尔教堂那樽镶满宝石的海神。是否他手上手指上这枚理查德赠予的戒指一样，能够开启神像保管的秘密。

　　他利用精密仪器，将宝石的规格尺寸一比一记录一下。

　　小鱼通讯器忽而闪烁起蓝光，艾珑发来讯息：“兰泽朝书房的方向去了，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手指受伤了。”

　　离开书房，一共有两个方向可以走。晏恣将物品归回原位，轻声离开。隔着半条走廊，晏恣甚至可以听到兰泽的心声：“该死的人鱼！”

　　想必是与真雪的会面并不开心。

　　很不凑巧，一阵急促脚步声从兰泽相反的方向走来。晏恣被前后夹击，当他在犹豫是否拐入一侧的杂物室时，一双坚韧的手将他揽入怀内，来自于旷野般清冽的冷香裹挟而来。

　　他睁大的异瞳被一双大手捂上，背靠在坚实的胸膛。狭隘的杂物室内，堆满杂物，遗留的空隙仅供两个人紧贴在一起。

　　男人摘下面具，塞入晏恣手中。蒙在晏恣眼眸上的手掌移开，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领带。

　　晏恣来不及搞清状况，唇片便覆上一个饱含酒气的吻。

　　晏恣很少有处于下风的状况。碍于眼前这个男人过于强势。他被蒙着双眼，只有唇上被研磨般的炙烫触感。
　　对方不似人类，尖锐的齿咬上他花瓣般粉嫩的唇瓣。那股儿透在骨子里的狠劲儿，似要将他吞如腹中才算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