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们全都火葬场了（快穿）》晚星雀

11、第 11 章

　　那场梦境过后，系统公布进度：恭喜宿主火葬场进度：30％。

　　兰泽人生每一步计划都是提前谋划好的，但与晏恣的关系总是超脱于他的掌控。就像昨日那场热烈的亲吻与相拥，让他一点点剥开自己，却始终看不清少年的心。

　　兰泽带领晏恣来到帝国大厦47层，这里是海王娱乐公司的地盘。

　　海王娱乐公司是兰氏集团旗下最大流水线的造星产业。南大洲流年大热的歌姬，演员均出自于这里。

　　兰泽作为南大洲极具声望的人物，私生活可谓滴水不漏。即便是在自己的公司，他也从不携带任何公事以外的人到场。

　　这个少年刚刚出现，那些经纪人宛若鬣狗嗅到肉味儿，一个个脑中雷达作响，他们透过那张比AI设还要精美的脸庞，看到少年熠熠发光的未来星途。

　　比起AI，晏恣是鲜活的。拥有壁画上浑然天成的天使脸蛋，就连双颊上透出两抹水红色，都浓淡相宜。一枚蝴蝶鸢尾干花制成的耳夹别在他的耳侧，与兰泽银白衬衫上的胸针，明显做工相同，彰显一对。

　　录音室内，晏恣将《海的礼赞》轻哼完毕，海王娱乐公司的金牌经纪人莉莉丝不断发出赞叹。她本以为他的样貌是卖点，没想到歌喉更甚一筹。

　　莉莉丝觉得晏恣是天生的歌姬，未经修饰的嗓音，让她感受到来自于灵魂的震颤。她眼眶湿润，激动道：“你将会是我们海王娱乐未来最璀璨的新星。”

　　晏恣大约是海王娱乐公司史上唯一一个仅仅轻哼半曲，便与海王娱乐公司签下合同的艺人。合同条款他细细看过，无异于卖身契。兰泽需要一个理由把他留在身边，承诺永远是不可信的，白纸黑字的条约也只是第一道枷锁。

　　他要将自己的花朵儿娇养，再用利益浇灌，直到彻底被征服，再也离不开他。

　　兰泽接过晏恣签订好的合约，湖泊般的绿眸有微光掠过，唇角勾起一抹上位者得心应手时才绽放的笑意。再看晏恣时，目光多了几分占有。

　　晏恣的小鱼通讯器闪烁起两抹蓝光，一段类似于小鱼吐泡泡的可爱铃声响起。他低头查看，是霍弦发来一条短讯：“我在楼下。”

　　“哥哥来看我了，说带了我最喜欢吃的小蛋糕。”晏恣呈现出思念的神色。

　　兰泽扶一下眼镜，温柔允许：“去吧，晚饭前回来。”

　　霍弦漆黑的发丝又长一些，及到锁骨处，勾勒出微卷的弧度，漂亮得有些雌雄莫辨。他半个身子匿在树荫里，日光折射在他过于苍白的侧颜上，依然像是透着森森冷气。

　　墨黑宽大的风衣，披在过于他修长拔高的身姿，区别于普通世人，霍弦宛若隐秘人间的死神。

　　“哥哥。”晏恣扑进他怀里。

　　霍弦深蓝色的眸中在见到晏恣那一刻起就掀起风暴。他将晏恣紧紧拥入怀中，恨不得骨骼互嵌，血肉相融。明明不过三日未见，在他的精神域内盛着一种失而复得后的强烈情绪。

　　晏恣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忍住扇霍弦巴掌的冲动，在他的侧颌面重重咬了一口。

　　“哥哥，松开，你弄疼我了。”晏恣的口气稍凶一些，却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霍弦松开晏恣，捂着被犬齿戳下红色印记的皮肤，阴恻恻的笑了。

　　在他的小悬浮列车上，挂满用透明盒子包装的精致小蛋糕，以及路边采摘的野花。这些野花不如晏恣耳侧那枚蝴蝶鸢尾发饰名贵，却胜在鲜活。

　　晏恣踮脚，替他拂去肩头几片落叶，神情漫出笑意。谁叫极夜来临前，霍弦执意给他带来短暂的光明。

　　帝国大厦47层，兰泽覆手立在落地窗前，望着少年发自内心的笑意，一粒名为“妒忌”的火种静静埋入那双碧绿苍冷的眸。

　　他轻按耳垂，拨去一通电话：“霍弦是你的新任助理？即明日起，将他调离C3实验室核心处，升调至S1实验室的冰雪纪古植物科室。”

　　“一连升四级的研究员，博士，这在雾山研究所头一次呢。”电话对面的人笑笑，冰雪古植物研究室是雾山研究所的养老科室，平均年龄六十加。唯一的“好处”是，接受雾山研究所最高权限者-兰泽博士的直接管辖。

　　*
　　夜时，西冷庄园的天气被调成盛夏，聚集南大洲各大贵族的狂欢即将开始。

　　这样的宴会，渡纱经常出席。他替兰泽窃听各大家族的机密，来帮他拉拢人脉，抑或是排除异己。

　　渡纱是兰泽最漂亮也最趁手的武器，尽管他的天赋等级只有C，但他对兰泽的爱恋是兰泽的最佳筹码。

　　渡纱是奴隶，是傀儡，就是不曾是兰泽所爱过的人。晏恣本无法共情这样的情感贡献者，他试图将原主爱恨交杂的情绪强加在他身上，但失败了。甚至想要发笑，毕竟玩弄兰泽是他在这个副本的唯一乐趣。

　　晏恣站在二层的扶梯上，俯视庄园内的热闹盛景，有种梦回现实世界的错觉。穿进副本前，他最喜欢在自家庄园开各种派对，召集那些所谓的狐朋狗友，将家中闹得天翻地覆，满地狼藉。
　　喜欢看父亲误入派对时，脸上那种滑稽又懊恼的神色，毕竟繁华落幕后的荒唐最让人清醒。

　　这场派对不光邀请南大洲的贵族，听闻还有其他三个大洲各个领域的顶尖人物。

　　兰泽与艾珑似乎不受婚变舆论影响，他们穿着情侣礼服，在宾客面前推杯交盏。
　　艾珑时不时朝他看来，妄图从晏恣脸上看到吃醋抑或是落寞的神情。

　　晏恣则觉得艾珑的挑衅行为索然无味，他甚至朝艾珑露出纯真的笑容，艾珑与那双猫儿眼般透亮的异瞳对视时，脸蛋儿甚至有些微微发烫。

　　晏恣双手撑在二层栏杆上，手种托着高脚酒杯，呈现一副不谙世事神情，眉宇间凝着淡淡的倦感。

　　他身着纯白礼服，干净无暇，肩侧的白羽的装饰，让他宛若仙鹤拟人的具象化，富有某种神性。
　　起风时，伏在他鬓边的流苏发饰轻轻晃的动将白璧般的脸庞映得粼粼发光，顿时鲜活的耀眼。

　　有不少贵族少爷上来与他搭话，莉莉丝充当气氛活跃者。

　　她毫不吝啬的称赞：“琳是我们海王娱乐公司新签的艺人，他拥有天使般的歌喉。我保证，你听过，一定会流泪......他是一颗无价之宝！”

　　晏恣对任何人都保持彬彬有礼的姿态，明明那对新人才是宴会的中心，但各洲际的贵族明显对他更感兴趣。

　　兰泽用不被人察觉的目光，朝晏恣看来。明明那是他私有的珍宝，这一刻，他的珍宝率先长出了翅膀，即将振翅而飞，惊艳于人群。

　　不一会儿，莉莉丝作为晏恣的经纪人，争先恐后收到许多电子名片。明星向来这些贵族的玩物，晏恣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最新相选的猎物罢了。

　　午夜钟声敲响时，兰泽走到二层最中心的露台上，提高音调宣布：“各位，今夜，我们将有大餐奉上。”

　　一层庭院中央，原本有个巨型喷泉。喷泉被一层蓝色激光笼罩住，在兰泽宣布大餐奉上之前，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的内容。

　　兰泽背对人群，轻轻打了个响指，他举起酒杯小饮一口，唇角勾起神秘笑意。

　　蓝色激光消失的一刻，烟花同时燃起。视线变得绚烂无比，为这场真正“盛宴”拉开帷幕。

　　喷泉池内，漂浮着许多只大型餐盘，餐盘内所谓的大餐，是活物。他们拥有着人类的上身，以及色彩斑斓的鱼尾。

　　在这些“人鱼”周围，摆满琳琅满目的食物：新鲜的瓜果，蹦跳的酒泡生虾，白花花的鱼肉......有种何不食肉糜的荒诞感。

　　“当然，他们不是真正的人鱼。”兰泽转过身来，笑盈盈的解释。“他们都是扮演的人鱼。近来，总有传言，声称雾山研究所秘密抓捕人鱼。我想，与其自证，不如坦然面对。如果世上真的有人鱼一族，我们定然会与他们成为......”他稍稍一顿，背过光去，接着冷眼说完：“成为朋友。”

　　雾山研究所发现人鱼族以及秘密抓捕，是星球权贵间公开的秘密传言。在高等社会面前，没有谁去真正追究真假，聪明者只需要享受这份秘密带来的红利便足够了。

　　艾珑不知何时，来到晏恣身侧，他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如果南斯维加斯真的有人鱼......我也乐意像兰泽先生一样，与人鱼做朋友。小情人，雾山研究所已经在为将来人鱼事件的曝光做铺垫了。这场人鱼宴，不过是兰泽在收纳同盟而已。如果我与兰泽成功喜结连理，我们便是利益共同体。到时，人鱼的秘密对于我不再是秘密，“艾珑故意用肩轻蹭晏恣的臂膀。“琳，你还有什么筹码与我交易？”

　　艾珑眼梢勾着晏恣，他并不是真的打算投奔兰泽。只是出于本能，想调戏一下这个漂亮少年。虽然每次逃不过被晏恣反“调戏”的命运。

　　晏恣将目光投向盛宴中央那条金红色尾巴的美人鱼：“你怎么知道，你将来不会被兰泽做成一盘菜？”

　　艾珑恍惚片刻，没有一会晏恣话中的含义。

　　晏恣指着喷泉池中心，那条赤红鱼尾的人鱼：“你怎么知道，这盛宴里没有真的人鱼？

　　晏恣也没有想到会在宴会上碰到“真雪”。

　　真雪离开实验室，本以为自己会过上想要的生活。没想到，成为一盘供人观赏的“大餐”。

　　真雪脸上挂着谄媚的微笑，勾人的眼神极尽讨好之意。
　　是天生“贱骨”么？晏恣微微皱眉，他在真雪的精神域感受到一种莫大的恐惧。

　　“他曾是雾山研究所评级为A的优质实验体。如今，被兰泽做成一盘菜，供人类玩弄。”晏恣握着酒杯，往艾珑的酒杯上轻轻一碰，他看着艾珑脸上变幻多彩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起来，摇曳生花般动人。

　　“艾珑，火焰家族对于兰泽不过是锦上添花。你需要的是拿捏兰泽的七寸，让他成为你的囊中之物。”晏恣端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感，三言两语就让艾珑的脊背一阵阵发凉。

　　这时，西愔端来两小盏热气腾腾的汤。汤量不大，色泽奶白，过于鲜甜的滋味弥漫于空气中，令附近的宾客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此汤名为海的眼泪，是兰泽先生特意托我送来的美味。”

　　西愔端着餐盘，站得笔直，他恭敬有礼道：“兰泽先生请二位务必喝完，不要错过如此美味。”
　　晏恣瞬间明白，此话的言外之意：如果他不喝完，西愔会端着汤一直站在这里。

　　无疑，这又是兰泽对他的试探。

　　晏恣强忍着恶心，端过汤盏。

　　这并不是普通的鱼头汤，而是由人鱼熬制成的汤。在西愔端着汤出现的那一刻，他的胃里一阵翻涌，泛起生理性的恶心，这完全出自于身体的本能。

　　在大海的世界，大鱼吃小鱼，晏恣也爱吃鱼，但吃“人鱼”总归是不一样的。
　　兰泽在一次次试探他的底细,还有什么比同族相食更合适的方法呢?

　　晏恣端着汤盏，露出惊喜的神情：“能喝到它，是我的殊荣。”汤面升起的水汽将他眼尾熏得通红，像是刚刚哭过一场。

　　兰泽将同族的血肉作料，酿成一碗海的眼泪。微妙的恨意在晏恣的胸腔里发酵，他不在乎兰泽是否玩弄他的感情，但厌恶于对方站在食物链顶端，将他的族类当作盘中餐一般侮辱。

　　白茫茫的水汽盖住晏恣唇角森森的笑，华贵的礼服掩盖他身上每一寸正在颤抖的关节，指腹被盏身烫伤，染了胭脂般红润。

　　他本就来自深渊，饮一口来自于地狱的血，又如何？用优雅的动作代替迟疑，当杯盏移到弧度优美的唇边时，一阵疾风忽而在头顶刮起。

　　狂烈的风声，呼啦啦的旋桨声，伴奏交响乐刚好演绎到的高潮声，众宾客的嘈杂声，它们混杂在一起，回荡在晏恣耳畔。

　　神秘男子从盘旋在庄园上空的直升机悬梯上一跃而下，所有人都紧紧望着这名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

　　晏恣问：“他是谁？”

　　“他是梦魇集团的继承者......璃夜是不被世俗承认的怪咖。”莉莉丝的眼中充满对他的赞赏。

　　艾珑则露出畏惧的神色：“传言，他手下的军团全是改造过的异种。”

　　系统扩展解释对梦魇集团做出解释：横跨西、北、南三大洲的大型财团。

　　艾珑神情严肃：“这些年，梦魇集团与兰氏集团在为争夺几座神秘岛屿而关系吃紧。”

　　这让晏恣想起一个人：尤尔。尤尔便是梦魇集团旗下的娱乐经纪人。

　　艾珑冷哼一声：“梦魇集团与兰氏集团的关系十分微妙。银河军团的成立，就是为了与梦魇集团旗下的狂热军团所抗衡。”

　　金色西服在璃夜身上并不显得浮夸，将珠光宝气演绎得惊艳，倘若他才是这纸醉金迷场里掌控者。
　　一张黑色小丑面具将他面容遮盖，透着几分惊悚与诡异。

　　璃夜的目标是兰泽，他双手插兜，迈着一副二世祖的嚣张步伐，顺路夺走了晏恣手中的汤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