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描述》百虹

9、第 9 章

　　一曲唱罢，小雪意犹未尽。她又要倒酒喝，被赵羽拦下。
　　赵羽：“小雪，秦小雪，你不能再喝了，你喝醉了...”
　　小雪：“我没有！这才哪到哪啊？”
　　赵羽：“不会喝酒，就不要学人家喝酒”。
　　小雪：“谁说我不会？对了，我还会跳舞呢，我小时候学过舞蹈的。来，大哥，我给你跳支舞吧...”
　　她走过去，拉起赵羽的胳膊，带他来到客厅的沙发前，让他坐下。
　　然后，小雪打开手机，放了一首舞曲。
　　她站在赵羽面前，跟着节奏，舞动起来。
　　小雪带着酒意，舞姿越来越抽象，越来越自由发挥。
　　赵羽坐在沙发上，面带微笑，看着小雪表演。
　　小雪扭了一会儿，酒劲儿上来了，她步履摇晃，慢慢倒向沙发。
　　赵羽怕她摔倒，起身迎上去。
　　小雪坠入赵羽的怀里。她恍惚说：“我可能是醉了...”

　　赵羽拦腰抱起小雪，进了卧室。
　　他来到床前，把小雪轻轻放下。然后，给她盖上被子。
　　正要离开，小雪突然又坐了起来。
　　她拽着赵羽的衣服不放手：“哎，大哥，你，你别丢下我...”
　　赵羽：“你喝醉了，躺一会儿吧”。
　　小雪：“哦，那我躺下，躺下...”
　　赵羽刚要走，小雪却又一把拉住了他。
　　“大哥，我叫小乖...”
　　赵羽：“什么？你说什么？”
　　小雪：“我是小乖，我最懂事了...”
　　赵羽无奈：“好，小乖，别闹”。
　　小雪终于松开了手，睡着了。
　　赵羽走到卧室门口，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小雪，笑着摇了摇头，关上房门。

　　第二天早上，小雪起床，来到客厅。
　　赵羽正在准备早餐，见到小雪，便打招呼：“早啊”。
　　小雪：“你...昨天晚上没走？”
　　赵羽：“我去哪儿？这是我家”。
　　小雪：“哦，对，这是你家”。
　　赵羽：“你不会是酒还没醒吧？”
　　小雪：“那...昨天晚上，我们，我们睡在一起了？”
　　赵羽：“你想什么呢！我就那么不忌口吗？你醉那样了，我下得去手么？”
　　小雪：“哦，那...是我想多了”。
　　赵羽：“你喝了酒以后，又唱歌又跳舞的，都不记得了？”
　　小雪的脑海里，回现昨晚的画面，自己举杯喝酒，唱歌、跳舞...
　　怎么会这样？哎呀，糗出大了...
　　赵羽：“对了，你还让我叫你小乖”。
　　小雪：“什么？不会吧？”
　　赵羽：“真的，你不信？当时给你录下来就好了”。
　　小雪：“反正我不记得了”。
　　赵羽：“来，小乖，吃饭了”。

　　早饭过后，赵羽从包里取出一个宣传册，还有一张表格。
　　“我联系了餐饮管理的培训课程，给你报了名，你去上课吧”。
　　小雪：“上课？”她拿过课程的宣传册，翻看里面的内容。
　　赵羽：“对。你做的包子，还有你炒的菜，确实很好吃。但是，开饭馆可不止这些，还需要先进的理念和管理方法。你去听听课，开阔一下视野”。
　　小雪：“我还真想去学学，这课程得学多长时间？”
　　赵羽：“几个月吧”。
　　小雪：“我要是去听课，包子铺那边怎么办？我怕大徐和叶子，他们俩忙不过来”。
　　赵羽：“嗯，那就再雇个伙计吧。一个不行，就雇两个，反正等你的店搬到新地址，也要多雇人手的”。
　　小雪：“那倒也是。可是，还有个事儿...”
　　赵羽：“什么事？”
　　小雪：“包子调陷，还有卤味和酱菜的调料，都是要我亲自调的，我不过去怎么办？”
　　赵羽：“你亲自调？”
　　小雪：“对呀，那是我家的独家配方，是不能给外人的”。
　　赵羽：“哦，这样啊，每天都要调一次吗？”
　　小雪：“几天一次吧”。
　　赵羽想了想，对小雪说：“你把调料在家里弄好，需要的时候，你就开车送到店里，然后再去上课。你看，先这样行不行？”
　　小雪琢磨了一下，然后说：“好吧，先试试看。对了，我还想把我家菜谱上的菜，都上手练一练，到时候，我们开一家正经的菜馆，就不叫秦记包子铺了，叫秦记菜馆”。
　　赵羽：“你说的那三十九道菜？”
　　小雪：“对”。
　　赵羽：“在哪儿练？在这儿吗？”
　　小雪：“这房子地方挺大的，我看...在这儿练...还挺好的”。
　　赵羽：“你倒是不客气”。
　　小雪：“你是股东嘛，大股东...”
　　赵羽：“行啊，秦小雪。要去上课，要管调料，要照看包子铺，还要练习你的传家菜，接下来的日子，应该够你忙的...”

　　赵羽没有说错，小雪确实忙了起来。
　　听了几节餐饮管理的课，她才知道，原来开餐馆有这么多学问。想要把餐馆开好，自己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每一节课，她都仔细做笔记。老师提到过的每一本书，她都会买回来阅读。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她还会去上网查资料。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开饭馆，是她从小的梦想。

　　这天下午，赵羽回来的挺早。进门之后，就见厨房有工人师傅在干活。
　　“这是搞什么呢？”赵羽问小雪。
　　小雪：“哦，安装排油烟机”。
　　赵羽：“原来不是有油烟机吗？”
　　小雪：“我要练习做菜。原来那个油烟机不行，效果太弱了，不给力”。
　　赵羽：“这是开始行动了。好，我支持你”。
　　小雪：“谢谢老板”。
　　赵羽：“不用谢，别把房子给我点了就行”。

　　送走工人师傅以后，小雪在厨房收拾东西。
　　赵羽走过来：“今天不做饭了，我们出去吃吧”。

　　餐厅。赵羽和小雪，一起吃饭。
　　赵羽：“我决定了，我要退休了”。
　　小雪：“啊？真的？”
　　赵羽：“嗯，想好了，当断则断”。
　　小雪：“到底是为什么？”
　　赵羽：“其实，我干这一行，从一开始，就有一种错位感”。
　　小雪：“错位感？”
　　赵羽：“就好像，一个人被放到了本不属于自己的地方。我干这个，最初是生活所迫。后来呢，因为确实很赚钱，就一直做到了现在。但是，每到夜深人静，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那种错位感，还是挥之不去的”。
　　小雪：“我听你说，高中的时候，你还是个学霸，能考上北大清华的那种”。
　　赵羽：“是的，造化弄人吧”。
　　小雪：“你做了这么久了，能是说退就退的吗？”
　　赵羽：“需要点时间。主要是把手头上的工程单子，都转出去”。
　　小雪：“那老郑他们怎么办？”
　　赵羽：“我给他们搞了一个装修工程公司”。
　　小雪：“哦，看来你把一切都想好了”。

　　吃过晚餐，驾车回来。
　　一进屋，赵羽就抱住小雪。两人对视，小雪挣脱开来。
　　赵羽移步，向小雪靠近。小雪一路后退，直至墙角，退无可退。
　　赵羽一手按在墙上，一手把小雪围在他的臂弯里。
　　然后，他把头伸过去，亲吻小雪的嘴唇。
　　小雪心里小鹿乱撞，慌忙从赵羽的胳膊下边逃出。
　　“我...我去洗澡”。

　　小雪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她怕见赵羽，就径直回到卧室。
　　没想到，赵羽就在她屋里，坐在她的床上。
　　小雪见状，躲在了一边。
　　赵羽：“你躲我干什么？”
　　小雪：“我...我没躲你”。
　　赵羽：“没躲我，你站那么远？来，坐到这来”。
　　小雪怯怯的，一步一步，走向赵羽...
　　来到了赵羽跟前，小雪却还是扭头想走。
　　赵羽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她回来。
　　被他这么一拉，小雪脚底一滑，身体失去了重心，倒向赵羽...
　　小雪的头，重重撞在了赵羽的鼻子上。
　　她整个人也扑倒在赵羽的怀里。
　　这么近的距离，近到可以感觉到赵羽的心跳，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气息...
　　意乱情迷之间，却听见赵羽在说话：“你能起来吗？你...撞到我鼻子了”。
　　小雪这才晃过神来：“啊？”
　　她站起身来，见赵羽躺在那里，正捂着鼻子，手上还有血迹。
　　小雪：“大哥，你流鼻血了...”

　　卫生间里，赵羽打开水龙头，用水冲洗鼻子。
　　小雪站在边上，伸手想要帮忙，赵羽闪头避过，把她的手推开。

　　客厅，赵羽坐在沙发上，鼻孔塞着纸，样子很滑稽。
　　小雪站在他面前，有点不知所措。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赵羽嗡着鼻子：“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小雪：“刚才，你那样对我，我...有点没准备好。要么，现在，咱们再试试？”
　　赵羽没好气的看着她：“我都这样了，还试个屁”。
　　说完，他站起身，回了房间。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