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描述》百虹

8、第 8 章

　　傍晚，小雪家。
　　小雪正在收拾东西，听到敲门声，她过去开门。
　　雨欣进来就问：“你真准备搬到中心花园去住？”
　　小雪一边收拾，一边回答：“是啊”。
　　雨欣：“那你这就算是...从了？”
　　小雪：“没办法，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雨欣：“也对。既然反抗没用，那就乖乖做个小三吧”。
　　小雪：“小三？他没结婚”。
　　雨欣：“什么？他没结婚？你确定？”
　　小雪：“我确定，老郑亲口说的”。
　　雨欣：“那你就不是小三啦！”
　　小雪：“哎，无所谓了...”
　　雨欣回过味来：“不对，小雪，你喜欢他，是不是？”
　　小雪：“我...怎么会？”
　　雨欣：“你说要违约，人家也没有难为你。可是呢，人家不找你，你现在反而主动送上门去了。你如果不是喜欢他，还有别的解释吗？”
　　小雪：“我这叫...对，契约精神”。
　　雨欣：“得了吧你”。
　　小雪：“哎，我也是没有办法”。
　　雨欣：“如果赵羽，他有老婆孩子，是个糟老头子，你还会跟他讲契约精神吗？”
　　小雪：“我...”
　　雨欣：“你之前是一百个不愿意，现在，一听说人家没结婚，你就主动扑上去了...”
　　小雪：“我没有！”
　　雨欣：“还说没有？秦小雪，我才发现，你看着挺单纯，其实你比谁都拎的清！”

　　次日。上午，中心花园。
　　小雪来到别墅门口，放下行李箱，拿钥匙开门。
　　一进门，她就看见一个中年女子，正在用拖把擦地。
　　见小雪很纳闷的样子，女子说：“你是秦小雪吧？”
　　小雪：“啊，我是”。
　　女子：“是赵羽让我过来，收拾卫生的。平时，我是一周来两次。我今天来的时候，按过门铃，家里没人，我才拿钥匙开门进来的”。
　　小雪：“哦，这样啊。那...辛苦你了，请问怎么称呼？”
　　女子：“我姓冯，叫我冯姐就行”。

　　房间里，小雪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衣物。
　　冯姐，屋里屋外，忙着干活。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小雪走出房间，来到客厅。
　　她坐到沙发上，随手打开电视。
　　见冯姐还在忙，小雪说：“冯姐，你也休息过来一下吧”。
　　冯姐：“哦，不用，我不用”。
　　小雪跑过去，拉着冯姐的手：“来吧，休息一下！”
　　冯姐拗不过她，只好放下手中的活，跟着小雪，坐到沙发上。
　　两人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
　　小雪：“哎，冯姐，你是怎么认识赵羽的？”
　　冯姐：“我男人在工地，跟着老郑干活，所以就认识了”。
　　小雪：“哦，那你们两口子，还挺辛苦的”。
　　冯姐：“我们从外地来省城，也没有什么文化，不勤快点哪成？”
　　小雪：“那你平时都做些什么？”
　　冯姐：“帮人洗衣做饭，打扫房间，有时候还帮人家带孩子...”
　　小雪：“哦，还真是蛮辛苦的...”
　　冯姐：“也都是为了孩子。我儿子，中学快毕业了，我们也快熬出头了”。
　　小雪：“那...他不考大学吗？”
　　冯姐：“学习成绩不好，考不上”。

　　电视里，正在播着一个电视剧。
　　小雪：“这个剧，现在挺火的...”
　　冯姐：“嗯，是挺火的，我没事时也看”。
　　小雪：“尤其是这个女主角，长的真好看”。
　　冯姐：“是啊，这女孩是出息了，当了演员，成大明星了。她以前的时候就很好看，可是，真人和在电视上看，感觉还是不一样”。
　　小雪：“冯姐，你认识她？”
　　冯姐：“是啊，以前赵羽的工程队里，都认识她。那时候，她还是学生，学舞蹈的”。
　　小雪：“什么？不会吧？蒋琳琳，明星蒋琳琳，是赵羽的前女友？！”
　　冯姐：“你不知道？”
　　小雪：“不知道”。
　　冯姐：“她父母就住在中心花园。逢年过节，她都会回来。今年春节的时候，她还过来敲门，找过赵羽呢”。

　　傍晚，客厅。小雪泡了一桶方便面，坐在笔记本电脑前。
　　她敲打键盘，上网搜索：“蒋琳琳”。
　　在搜索结果中，有一条视频，进入了小雪的视线。
　　那是一段明星访谈。
　　主持人：“蒋小姐，网上传过几次，你的绯闻男友，有真的吗？”
　　蒋琳琳：“都是假的，我现在没有男朋友”。
　　主持人：“你谈过几次恋爱？”
　　蒋琳琳：“一次”。
　　主持人：“只谈过一次？那是初恋啊！”
　　蒋琳琳：“对，初恋”。
　　主持人：“初恋，那是什么感觉？”
　　蒋琳琳：“那是...一段很美好的时光，就像一场梦...”

　　赵羽开门，从外面进来。
　　小雪还没看完，就赶紧关上电脑。
　　见到小雪，赵羽问：“干嘛呢？吃饭了没有？”
　　小雪：“我...泡了方便面”。
　　赵羽走过去，拿起方便面，径直来到垃圾桶前，把方便面扔了进去。
　　小雪：“你干嘛呀？我还没吃呢！”
　　赵羽：“你一个开饭馆的，回来就吃这个？”
　　小雪：“那怎么了...”
　　赵羽一边脱外套，一边说：“走，做饭去”。

　　厨房，两人一起做晚餐。
　　赵羽切菜的样子很熟练，小雪夸他：“你这刀功不错啊！”
　　赵羽：“肯定不如你，你是专业的”。
　　小雪：“还挺谦虚”。
　　赵羽把菜都切好了。然后，他就站在那儿，盯着小雪看。
　　小雪：“你看什么？”
　　赵羽：“来，你过来，让我亲一下”。
　　小雪害羞：“不，我不”。
　　赵羽走近小雪，对着小雪的脸，就要亲下去，小雪赶忙闪开。
　　赵羽：“你躲什么啊？”
　　小雪：“正做饭呢，你...你别这样”。
　　赵羽：“不耽误做饭”。
　　小雪推开赵羽：“行了，你起开吧，菜还是我来炒吧”。
　　说着，她系上围裙，点火炒菜。

　　几道菜做好，满屋飘香。两人来到餐桌，对面坐下。
　　小雪：“今天的菜，发挥一般，六成功力吧，主要是料不全”。
　　赵羽：“在家吃，这就很不错了”。
　　小雪：“你尝尝”。
　　赵羽夹菜吃了几口，连声称赞：“秦小雪，真没想到，你做菜竟然这么好吃！”
　　小雪：“这就算好吃了？我告诉你，我有家传的菜谱，三十九道菜，那才叫好吃呢”。
　　赵羽：“三十九道菜？行，以后有时间，你都做给我尝尝，也让我开开眼”。
　　小雪：“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男人都是吃货”。
　　赵羽：“这么好吃的菜，我得喝点儿”。
　　说着，他去酒柜里拿了一瓶酒。然后，给自己倒上一小杯。
　　小雪见状，对赵羽说：“我也想喝点儿”。
　　赵羽：“这是白酒，度数很高的”。
　　小雪：“你这儿没有啤酒吗？”
　　赵羽：“没有”。
　　小雪：“那就给我来点儿白的吧”。
　　赵羽：“真想喝啊？”
　　小雪点头：“嗯”。
　　赵羽：“那我开瓶红酒，你喝红酒吧”。
　　说完，他去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然后，用开瓶器打开，给小雪倒上。
　　赵羽：“红酒刚打开，还是要醒一会儿...”
　　没等他说完，小雪就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赵羽吃了一惊：“你慢点喝...”
　　小雪：“这点酒不算什么”。
　　赵羽：“红酒也没有你这么喝的啊，这么好的酒，也不品一品...”
　　小雪看着桌上的菜，她突然哭了。
　　赵羽：“这怎么还哭了？”
　　小雪：“自打我妈妈走了以后，我再没有像这样吃过饭了，今天是第一次”。
　　赵羽：“这是...触景生情了？”
　　小雪：“你知道吗？我没有妈妈了，没有家了，没人管我了”。
　　赵羽给她夹菜：“来，吃菜。没事，以后我管你”。
　　小雪：“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赵羽：“我，我也是履行协议”。
　　小雪自己倒了一杯酒，对赵羽说：“来，干杯”。
　　赵羽：“慢点喝...”
　　小雪：“我干了，你随意”。
　　赵羽：“你悠着点啊，红酒也是有度数的”。
　　小雪：“是你，都是你！”
　　赵羽：“我？怎么了？”
　　小雪：“是你让我签了丧权辱国的条约，都是你...”
　　说着，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赵羽拦着：“哎，不带这么喝酒的”。
　　小雪：“你...你欺负我！阿东他们那群无赖欺负我，你，你也欺负我！”
　　赵羽：“我还不是...”
　　小雪：“你知道吗？高三的时候，我的同学，他们都考了大学。只有我，我回来守着包子铺，守着我妈妈...可是，到最后，妈妈也没了...”
　　赵羽：“哎，过去的事...”
　　小雪：“你根本就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
　　赵羽喝了一口酒：“我懂，我理解”。
　　小雪：“你就不可能理解！”
　　赵羽：“我能理解，真的。我上高中的时候，老师们都说，我的学习成绩，能考上清华、北大，或者复旦。结果，我高中都没有读完，就去了工地干活，整天和民工们在一起...”
　　小雪：“啊？你咋也搞的这么惨？”
　　赵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不幸”。
　　小雪端起酒杯：“来，干杯，为了往事，干杯！”
　　赵羽还没答话，小雪又是一饮而尽。
　　她醉意朦胧，对赵羽说：“赵羽，羽哥，来，我给你唱首歌吧！”
　　赵羽：“啊？唱歌？”
　　小雪拿着酒杯当麦克风，说唱就唱。
　　“干杯，朋友，就让那一切成流水...把那往事，把那往事当作一场宿醉...明日的酒杯，莫再要装着昨天的伤悲...请与我举起杯，跟往事干杯...”
　　一首《跟往事干杯》，越唱越跑调，杀猪派唱法，再现江湖。
　　赵羽：“听哥一句劝，没有天份，就不要学人家唱歌，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