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描述》百虹

10、第 10 章

　　小雪听课的培训班里，学员多是餐饮企业的中层。所以，年龄偏大的中年人居多。
　　与她年纪相仿的，有两个人。
　　一个女生，沈蓉。本科学的是酒店管理，毕业以后，没有找工作，打算自己开一个咖啡店。沈蓉对专业课很熟悉，小雪经常请教她。
　　一个男生，钟小伟，家里是开酒店的，小雪叫他“阿钟”。他胸无大志，个性与世无争，人比较佛系。大学毕业以后，父母想让他出国读书，但他不想去。妈妈见他整天宅在家里打游戏，也不是个事儿，就给他报了这个培训课程。而且，要求他必须记笔记，回去要检查。
　　阿钟不怎么听课，下课就找小雪和沈蓉，借她们的笔记抄。

　　这天，课程结束后，阿钟要请小雪和沈蓉吃饭。
　　“总抄你们的笔记，今天给我个机会，让我表示下感谢”。
　　沈蓉：“不用吧？你抄不抄，我反正都做笔记的”。
　　小雪：“既然阿钟态度这么诚恳，我看就给他个面子吧...”

　　行驶的奔驰车。小雪开车，沈蓉和阿钟坐在后座。
　　沈蓉：“包子铺这么赚钱吗？开奔驰来听课”。
　　小雪：“哪有？车不是我的。哎，不说了，说起来一言难尽...”
　　阿钟：“找个时间，咱们去小雪的包子铺，尝尝她的包子”。
　　小雪：“找时间？还找什么时间呀？现在就去呗，我请你们吃包子！”
　　阿钟：“不是说好了我请你们吃饭的吗？”
　　小雪：“下次你再请。走，秦记包子铺，走起...”

　　“秦记包子铺”。座位上，阿钟和沈蓉，对面坐着。
　　小雪端上两屉包子，两碟酱菜，还有几碟小菜。
　　沈蓉看着四周：“这包子铺还挺接地气的”。
　　小雪：“主要是包子好吃”。
　　阿钟拿起筷子，连吃了两个包子。
　　小雪见状：“你慢点吃，我这儿别的不敢说，包子绝对管够”。
　　阿钟：“实在是...太好吃了。小雪，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包子！”
　　沈蓉：“你...有那么夸张吗？”
　　阿钟：“不信？你也尝尝”。
　　沈蓉夹了一个包子，放到嘴里。
　　她吃过以后，也竖起大拇指：“好吃，是真的好吃唉”。
　　小雪：“不好吃哪行啊？这包子是我家祖传的配方”。
　　阿钟：“祖传的？那我得多吃几个”。
　　沈蓉：“小雪，你听培训课，是打算包子铺开连锁吗？”
　　小雪：“我也是有梦想的，好吗？我要开更大的饭馆，所以，要学习更多的专业知识”。
　　阿钟：“更大的饭馆？有多大？”
　　小雪：“离这不远，正在装修呢。要么，等你们吃完了，一起去看看？”

　　新门店。小雪、阿钟和沈蓉，来到门口。
　　阿钟见门口有个窗口，问小雪：“这是外卖窗口吗？”
　　小雪：“是的。这个窗口，对外卖包子，还有一些卤味、酱菜什么的”。
　　沈蓉：“想买回去吃的顾客，不用进店，就能买到包子”。
　　小雪：“对”。
　　门店里面，工人们在干活。店内的装修，已经有了轮廓。
　　阿钟：“你这个装修，挺专业的，一看就是找专人设计的”。
　　小雪：“是吗？装修我不是很懂”。
　　阿钟：“我家可是开酒店的。装修好不好，我一打眼就能看出来”。
　　正说话间，老郑带着几个人进来了。
　　他和小雪打过招呼，就去到一边，向工人交待具体干活的事。
　　阿钟接了个电话之后，对小雪说：“我妈喊我回去，我得走了”。
　　沈蓉：“那我们一起走吧”。

　　门口，小雪送走阿钟和沈蓉，老郑从里面出来。
　　小雪：“老郑，谢谢你呀，装修搞的这么专业”。
　　老郑：“都是羽哥找人设计的，我就是按照图纸，找人干活”。
　　小雪：“走，去我的包子铺，我请你吃包子”。
　　老郑：“我还有事，包子今天就不吃了。对了，我听说，你和羽哥，是要结婚了？”
　　小雪：“什么？结婚？赵羽跟你说的？”
　　老郑：“他倒没说。不过，大伙儿都在传，说羽哥要结婚了，打算从此退隐江湖。所以，要把手头上的活儿，都转给别人”。

　　入夜，中心花园。
　　赵羽从外面回来。上楼，来到书房。
　　小雪正在看书，见赵羽进来，她放下手中的书。
　　“吃过饭了没有？”
　　赵羽：“吃过了，外面吃的”。
　　小雪：“我今天见到老郑了...”
　　赵羽：“哦”。
　　说着，他拿出一个盒子，放到小雪面前。
　　小雪：“这是什么？”
　　盒子包装精致，看着很有质感。
　　小雪心里暗想，他这是要闹哪样？这家伙，不会是要向我求婚吧？
　　赵羽：“打开看看”。
　　小雪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
　　赵羽：“戴上试试”。
　　“哦”。小雪取出项链，戴在脖子上。试了几下，没扣上。
　　赵羽起身，来到她的背后，帮她把项链从后面扣上...
　　这一刻，小雪感觉自己心动了。
　　如果这时候，赵羽再说些浪漫的话出来，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然而，赵羽并没有。
　　他对小雪说：“明天，你陪我去见一个人。到时候，戴上它”。
　　小雪：“见一个人？什么人？”
　　赵羽：“魏文哲，文哲地产的老板”。
　　小雪：“文哲地产？那可是大老板啊！他们的房子，可是出了名的好卖”。
　　赵羽：“嗯。这些年，魏总给了我不少活儿”。
　　小雪：“他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带你一起玩的大佬吧？”
　　赵羽：“对，就是他，他应该算是我的贵人吧”。
　　小雪：“你见他做什么？”
　　赵羽：“我是想把要我退休的事，跟他交个底”。
　　小雪：“那为什么要带我去？”
　　赵羽：“退休总得有个理由吧？咱俩聊的那些事，是不能对别人讲的，讲了人家也不信。所以，我对外的官方说法，就是因为你”。
　　小雪：“因为我？哦，怪不得，老郑说，他们都在传你要结婚了”。
　　赵羽：“我觉得，这个理由应该还算过得去”。
　　小雪：“原来，你是拿我当你的挡箭牌”。
　　赵羽：“可以这么说”。

　　隔日，咖啡厅。
　　小雪坐在那里，见雨欣进来，她向雨欣招手。
　　雨欣过来坐下：“今天周末，一会儿咱们逛街去吧！”
　　小雪摇头：“不行，赵羽说今天要我陪他去见个人”。
　　雨欣：“见个人？你们约的几点？”
　　小雪：“他没说几点”。
　　雨欣：“哦，那你们...这算是好上了？”
　　小雪：“不知道。我们现在这叫什么？叫同居吗？”
　　雨欣：“同居？你就告诉我，你们睡过了没有？”
　　小雪看了看雨欣，摇头。
　　雨欣：“不会吧？这也有些日子了...”
　　小雪：“没有就是没有，我骗你干什么？”
　　雨欣：“这个赵羽，难道是传说中的禁欲系？”
　　小雪：“刚开始吧，他对我也是色色的，总想对我下手来着。可是，经过了那么一次小意外以后，他就没那个意思了”。
　　雨欣：“什么小意外？”
　　小雪：“就是...哎呀，反正就是到最后，把他的鼻子给撞破了”。
　　雨欣：“什么？小雪，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烈女，誓死不从的那种？”
　　小雪：“不是，我不是故意的，那就是个意外。其实，那天，后来我都同意了...”
　　雨欣：“那他呢？”
　　小雪：“他现在变成了一个正人君子，对我那是谦恭礼让，相敬如宾”。
　　雨欣：“相敬如宾？”
　　小雪：“对。晚上，我看书学习，他会给我送来一杯热牛奶，放在桌上。有时候，还会外赠一个果盘。你知道吗？有一天晚上，我上床躺下，刚闭上眼睛，他就进来了。我屏息凝气，以为这家伙是要对我下手了吗？没想到，他就是帮我盖了盖被子。然后，就静悄悄的出去了”。
　　雨欣笑着问小雪：“你当时是什么感想？有没有点小失望？”
　　小雪：“我就觉得，这人的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
　　雨欣：“还真是，他是怎么想的？咱们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
　　小雪：“不管了，反正我是履行协议了”。
　　雨欣：“得了吧，还协议？别跟我提什么协议了。我早看出来，那就是你们之间玩暧昧，相互勾引的小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