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描述》百虹

2、第 2 章

　　小雪，愣在那里。男子的回答，让她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了。
　　两人一问一答，一旁的阿东，可有点不耐烦。
　　他问男子：“哎，哥们，你是谁呀？”
　　男子：“我是来这儿吃包子的”。
　　阿东指着男子说：“兄弟，我警告你啊，没事别给自己找麻烦，听见没有？”
　　男子：“她欠你们的钱，我可以还给你们”。
　　阿东：“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男子：“你没听错”。
　　阿东：“什么情况？你们认识吗？”
　　男子：“刚认识”。
　　阿东：“刚认识？就替她还钱？你知道她欠我们多少钱吗？”
　　男子：“我知道”。
　　小雪缓过神来，对男子说：“别，大哥，别开玩笑”。
　　男子：“我没开玩笑”。
　　阿东拍手：“好啊！好，有人还钱了，挺好”。
　　小雪对阿东说：“他就是来这里吃早餐的，你别找人家麻烦...”
　　阿东把脸贴近男子：“行啊，兄弟，还钱是吧？什么时间，钱怎么还？”
　　男子：“三天之内，现金支票”。

　　这时候，阿东的手机响了。
　　阿东接电话：“哎，老板，是，是，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阿东对手下说：“走，老板让咱们过去”。
　　临走，阿东阴着脸，对男子说：“三天，你说的”。
　　然后，又对小雪说：“别跟我在这演戏，我明天还会来”。
　　说完，转身离去。

　　小雪怔怔站在那里。叶子见状问：“姐，你没事吧？”
　　小雪：“哦，没事，你去忙吧”。
　　叶子离开以后，小雪这才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下来。

　　“秦小雪，是吧？”
　　小雪闻声抬头，说话的是刚才的男子。
　　“哦，对，我叫秦小雪”。
　　男子：“你...我们....”
　　小雪双手合十：“哦，谢谢你，挺我，感谢”。
　　男子：“不用谢。我是说，关于包养...”
　　小雪：“我那都是故意的，为了气那个死阿东，不必当真的”。
　　男子：“我要是当真了呢？”
　　小雪：“你说什么？大哥，这种事，怎么可能当真呢？”
　　男子：“那你欠他们的钱，怎么办？”
　　小雪无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他们天天来这么闹，我都快走投无路了”。
　　男子：“要么，你考虑一下，我包养你”。
　　小雪：“大哥，你就别跟这添乱了，好吗？”
　　男子：“我是认真的”。
　　小雪：“你...你拿什么包养我？你看你，浑身上下，一件名牌都没有。这几天，我每次见你，你都是灰头土脸的，一看就知道你挣钱不容易...”
　　男子：“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
　　小雪：“不看表面？那看什么？你知道什么叫包养么？包养唉，那得有大house，起码是洋房。还得有豪车，起码是大奔...”
　　男子从包里拿出一个记事本，一边记一边说：“哦，大房子，奔驰车...”
　　小雪：“哎，你这是干什么？”
　　男子：“你继续说，还需要什么条件？”
　　小雪：“哎我去，你还真是好学”。
　　男子：“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
　　小雪：“咱别闹了，行吗？养小三，那都是有钱人的事情，首先你得有钱。而且，你没看人家电视里演的，那都是按年算的，一年好多钱的！”
　　男子接着记：“那你说吧，一年多少钱？”
　　小雪：“多少钱？还多少钱？我现在，能把欠阿东他们公司的钱还了，我，我别无所求”。
　　男子：“哦，三十万，加上利息...应该不到四十万吧”。
　　小雪：“服了你了。我说大哥，你没事吧？”
　　男子：“我可以先付四十万”。
　　小雪：“大哥，你冷静点，好不好？”
　　男子：“还没有其他条件了？”
　　小雪：“你到底想干嘛？”
　　男子：“我是想帮你。但是，你知道的，我是个做生意的，有资金投入，就要有合理的回报”。
　　小雪：“你真的能帮我？我不信”。
　　男子：“我不是帮你，我是出钱包养你。我给你的钱，你可以拿去还债”。
　　小雪：“大哥，你要是真想帮我，你买我的房子吧，我降点价卖给你”。
　　男子：“我不缺房子”。
　　小雪：“可是...”
　　男子从记事本上撕下一页，在上面写了一个手机号码。
　　“你考虑考虑，想好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是很讲信用的，说到做到”。
　　小雪彻底懵了。直到男子离开了好一会儿，她才拿起那页纸。
　　纸上，手机号码的旁边，有一个名字：“赵羽”。

　　午后，“秦记包子铺”。
　　小雪坐在收银台，一个人发呆。
　　叶子走过来，对她说：“姐，房东来了”。
　　小雪：“她怎么来了？六月份才交明年的租金呢，这还没到日子啊”。
　　两人来到一个中年妇女面前。
　　小雪：“阿姨你好”。
　　房东：“你好，怎么样，生意还好吧？”
　　小雪：“哦，挺好的。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房东：“是这样，我这个小门店呀，等租期到了我想收回来，不再续租了”。
　　小雪：“啊？别呀，为什么呀？”
　　房东：“我...我有其他用途”。
　　小雪见房东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阿姨，您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房东：“这...我也不瞒你，都说你欠了别人的钱，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小雪：“是那个阿东去找您了？”
　　房东：“我...我收个租就图省心，可不想惹什么麻烦事...”
　　小雪：“阿姨，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的...”
　　房东：“小姑娘，你也理解理解我吧，我也不容易”。
　　小雪：“别，您听我给您解释，这件事吧...”
　　房东摆手：“不用解释了。就这样吧，我就是提前告诉你一下，我走了”。
　　小雪拦着：“哎，阿姨，别呀，别走啊”。
　　房东没有理会，转身离开。

　　房东走后，大徐过来，拿出一个信封，放在小雪面前。
　　“这是一万块钱。小雪，你也知道，哥家里负担重，现在能拿出来的，也就这么多”。
　　小雪：“你这是干什么？”
　　大徐：“欠那帮人的钱，能还一点，就先还一点吧”。
　　叶子见状，也掏出一张银行卡：“姐，这个卡里，应该有几千块钱吧”。
　　小雪：“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不能让他们得逞！我们不能向这样的恶势力低头的”。
　　大徐：“咱们这是开门做生意，耗不过他们的”。
　　小雪：“你们的心意我领了，钱拿回去吧”。
　　大徐：“可是...”
　　小雪：“放心吧。会没事的，总有办法的”。

　　入夜，小雪坐在床头。
　　她想到白天赵羽对自己说的话，心里乱乱的。
　　“这个人，这个赵羽，他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包养我？就他那个样子，他有这个能力吗？”
　　“要么，先答应了他试试？他...不会是个坏人吧？”
　　“看他的样子，倒不像个坏人”。
　　“不是坏人，还想着养小三？”
　　“我这是要去做小三的节奏吗？唉，不行！绝对不行！”
　　“哎，这个赵羽，长的嘛，倒是不讨厌。而且，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亲切感...”
　　“你想什么呢？这个时候，还关心他的长相？你是花痴吗？”
　　她一下倒在床上，对着手上那页写着电话号码的纸，左右为难。
　　“算了，别想了，打电话吧，死马当活马，就当是碰碰运气！”
　　想到这里，她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男子的声音：“喂？”
　　小雪一阵心慌，手忙脚乱，挂断了电话。
　　她做了几次深呼吸，镇定一下自己。
　　然后，再次拨通电话。
　　“请问是赵羽，赵先生吗？”
　　“是，我是”。
　　“我是秦小雪”。
　　“哦，这里信号不太好。你等一下，我给你打过去”。
　　赵羽挂断了电话。小雪，又一阵胡思乱想。
　　“这就么挂了？之前他说的那些话，不会是逗我的吧？”
　　“我怎么会这么天真，就信了他说的话”。
　　还没等她多想，赵羽的电话就打来了。
　　来电显示，是一个固定电话。
　　赵羽：“我在工地呢，这边手机信号不太好”。
　　小雪：“哦，我打电话是...我想说的是...”
　　赵羽：“既然你打给我，那就应该是接受了”。
　　小雪：“算是吧”。
　　赵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小雪：“好吧，是”。
　　赵羽：“那我们就算达成协议了，合约先订为一年”。
　　小雪：“这个，还要签合同的吗？”
　　赵羽：“不用。口头协议就可以，我相信你的人品”。
　　小雪：“你明天会来吃早餐吗？”
　　电话那头，赵羽顿了一下：“我再确认一下，你不会反悔吧？”
　　小雪：“我说过的话，就算数，不会反悔”。
　　赵羽：“那就好。我明天不过去，但是，会有人过去找你，替你还清欠款”。
　　挂断电话，小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怦怦乱跳，好久才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