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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黑色卡宴发了疯的在公路上疾驰,在一处十字路口前猛然停住,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后面跟着两道长长的灰白色印记。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抬手毫不留情的砸向方向盘,车厢内砰的一声。

      梁岐行往后一靠,大口喘着气,胸膛一起一伏,满脑子都是她上车时的背影。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来,在紧闭的车厢内分外刺耳,他瞥了眼来电显示人,眼底涌上一抹厌烦。
      他父亲的秘书,程德。

      尽管体内情绪翻涌,但梁岐行克制的很好, “德叔。”

      对面早已习惯了他这副恭恭敬敬的语气,也没应这声叔,开门见山的说: “下个月去趟南州拍卖会,老爷看上了块原石,要你亲自去取。”

      “是。”

      挂上电话,梁岐行松了松领子,眼眸半垂着,伸手从工具箱里摸索着打火机,半天没找到,低骂了一声,靠。
      他么老东西什么活都安排,就是用这种方式让他明白,自己永远是梁家呼来喝去的一条狗。

      心烦意乱,指尖却意外碰到一块布料似的东西。

      没有温度,却能勾起回忆的口罩。

      他顿了下,拿掉嘴里的烟。
      借着街灯的迷离的光,很普通的一只粉色口罩。

      是那天下雨,她意外落在车座上,梁岐行后来离开时看到了把它捡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没扔,就放在了工具箱里。

      梁岐行手指在边缘顺了一圈,然后慢慢的将它,戴到了自己脸上,呼吸着。
      吸气,呼气。

      樱红色的唇,挺翘的鼻子,两颊很容易带上红晕,笑起来眼睛像是朦胧的弦月。

      身体是柔软的,鲜活的。

      他第一次见她在社团招新大会上,在刚刚军训完皮肤都晒黑一两个度的新生中,鹿童言却是很白。
      梁岐行对这个女生印象很深,踟蹰的站在同伴旁边,被跑过去的人不小心撞了反而是抱歉的对那人笑。

      车厢内的喘息声又加重,他靠着车座,难耐的闭上眼,拨通了一个号码。

      何嘉欣是在下工的路上接到电话,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有点疑惑,这个梁岐行难得主动给她打一次电话。

      平时都是她有事找他。

      何嘉欣戴了墨镜,拎着包进了宾馆,黑色大波浪甩在脑后。

      这家宾馆安全性极高,两人平时见面都是在这里。

      她从前台拿了房卡,按在门上滴了一声打开,何嘉欣迈腿走进去,皱了下眉, “怎么不开灯。”

      房间里很暗,大致只能看得清家具轮廓。

      还没摸索到墙上的开关,她就被人重重的往前一扯,身体倒在地毯上,何嘉欣吃痛皱眉,嘴里喊了句脏话。

      梁岐行从后面粗暴的撕开了她的衣衫,接着是落在后颈密密麻麻的吻。
      ......
      深夜,何嘉欣想要开灯,被梁岐欣哑着声音制止。

      “你是见光死吗?”

      何嘉欣小声嘟囔了句,光着腿走下床去浴室。

      这不是两个人的第一次,说真的,梁岐行在她接触的人之中技术算好的,只是今天他像疯了一样,半点克制都没有。

      何嘉欣转过身,看着全身镜子里的自己。

      “我艹。”

      她仰起头摸了下脖子,上面都是红痕,还好最近天气凉,可以穿高领毛衣遮一下。

      “哎,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何嘉欣简单冲了个澡,裹上白色的浴袍,坐在床边,伸手推了推他。

      “认识”这么久,她也能感受到凉岐行今天有点不对劲。

      整面的飘窗,纱帘没有拉齐,对面写字楼的灯火映过来,他脸埋在枕头里,从脖子延伸到肩胛骨那里光与暗有着明显的一道分界线,大半身隐匿在阴影里。

      何嘉欣内心突然涌现出了一丝怜悯。

      其实想来他和她之间只有爱,交易,没有情。
      这个爱,还要在后面加上个V的小尾巴。

      但此刻,或许是才进行过最原始的亲密接触,她突然就有些心软。

      “是不是梁家的人又为难你了?”

      梁岐行手从下面伸出来搭在头上,话语仍一如既往的冷淡。

      “何嘉欣,不该问的别问。”

      正在他背上顺着往下游移的手停住动作,何嘉欣听了这明显划清界限的话也没有恼,反而手指在上面点了点。

      她脚尖勾上拖鞋,起身向外面走。

      顶层的豪华套房里外面带着露天阳台,可以俯瞰整座城的夜景。

      何嘉欣也没开阳台灯,半躺在藤椅上,双腿并在一起,烟雾渐渐将整个人笼罩起来。

      一阵风吹过,她被呛的咳嗽了几声,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起了层小疙瘩,何嘉欣右手夹着烟搭在扶手上,长发从脖颈后揽到身前,单手刷着手机。

      “什么鬼,晒个菜单都能上热搜。”
      “天天骂什么啊,耍大牌管你屁事。”

      她用的是小号,看到有自己的黑评毫不客气地在下面怼回去,不过大多数看到了也没太管,今天确实是无聊。

      词条往下翻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何嘉欣左手在玻璃缸里磕了磕烟灰,有点意外的点进去。

      “鹿童言片场受伤,背后金主疑出现。”
      照片拍摄的不是很清晰,人群中,男人侧着头,只拍到了半张脸,鹿童言身上还穿着戏服,被他抱在怀里。

      何嘉欣呼了一口气,盯着这张照片,直至手指被快要燃尽的烟灰灼烧,她才连忙坐起来,皱眉甩了甩手,靠。

      说起来,听说那次鹿童言游轮宴会上得罪了某个大佬,被公司安排去参加了一个糊的不能再糊的综艺。

      鹿童言这条热搜不算爆,排在第三十多条,即便这样,何嘉欣都怀疑是有人买的。
      因为她现在的确很凉。

      看着这张照片,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何嘉欣回过头,看了眼玻璃后卧室大床上躺着的男人。

      之前自己能拿到王导的戏全凭梁岐行,包括买通稿水军去黑鹿童言,寄过多次恶心物品甚至威胁都是梁岐行策划的。

      何嘉欣心里涌现出一股危机感,不过这感觉转念即逝,她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梁岐行是个很聪明的人。

      聪明,往往也意味着自私。

      ~
      “嗯?”鹿童言放下筷子,有些惊讶。
      她一个小糊咖能上什么热搜。

      赵西商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噤声,他本来手机都递出去了又打了个弯回去,神色颇为不自然, “那个是我看错了,没事,你继续吃吧。”
      说完瞄了眼陈错。

      以及他放在一旁的手机。
      陈错不玩微博,赵西商知道。

      “你说咱以后能成名吗?”汤和文突然出声问。
      夜已渐深,摄像组的人都走完了,他看起来喝的不少。

      汤和文生日在12月,是组合当中年龄最小的一个.

      “怎么不能,之前不是说了,咱乐队绝对能红。”赵西商以为他就是随口一问,没当回事,嚼着花生米,吊儿郎当的说。

      楚远没有回答。

      他和汤和文家境差不多,都知道这条路可能并没有想象的好走,家里也不是很支持,觉得安安稳稳找个工作上班才是真的。

      或许,一腔热爱真的不能当饭吃。

      赵西商看着垂着头的两人,意识到有些不对, “不是,来真的啊。”

      “三年时间吧,如果还没什么起色的话,就算了。”
      楚远仰头灌了口酒,呼了口气。

      “这不才刚开始,说什么丧气话。”

      “那是因为你有退路,即使失败了还能回去继承家业,我和远子呢,什么都没有。”
      汤和文忽的将杯子放在桌上,重重一声,看起来有些激动。

      “专辑销量这么差,咱从大学就开始准备,到现在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写的歌他妈的都被人扔进垃圾桶里。”

      “那你的意思是怪我?”

      “上周演出你为什么请假,就为了去马尔代夫玩?”
      ......

      鹿童言看向汤和文,有点被吓到了,下意识往陈错那边移了些,雪纺衬衫衣摆盖上他的。

      她其实大概能体会到汤和文之中,觉得前途渺茫的焦虑感,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谁能保证付出就会有回报呢。

      陈错低头,一白一黑,小动作带动着布料在皮肤上轻轻滑过一片,像爱人手掌的抚摸。

      “我们先走吧。”
      陈错低头在她耳边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乐队内部出现矛盾在所难免,就像是砌砖,只有不断的磨合加料,才能更牢固。
      这得靠他们自己解决,别人帮不上忙。

      鹿童言点了点头, “嗯。”

      陈错伸出手臂,鹿童言犹豫了下,手搭在上面借着他的力站起来。

      “他们乐队现在情况很艰难吗?”走出客厅的时候,鹿童言问。

      陈错为了配合她的步伐,尽量让自己的脚步走的慢些, “也不是,主要赵西商这人吧,爱玩,平时对训练不当回事。”
      “但楚远和汤和文很认真?”

      “对,具体的我也不是很了解,赵西商之前说过楚远和汤文山是大学一起玩音乐的那群人中最能坚持的,所以当时才邀请他俩。”

      鹿童言点点头,就要走到自己房间时,身边的人突然懒洋洋的来了句: “你琴练的怎么样了?”

      两个人并排走的,他微低头看向她。

      鹿童言听了差点没站稳,手扶了旁边的墙壁,陈错以为她是腿疼,皱了皱眉,往她身边走了一步扶住她, “要不要再去医院看一下?”

      “不用。”
      鹿童言脱口而出。

      这还带检查作业的啊,她一周没碰琴了,上回教的那些早忘完了。

      “我,还行吧。”
      救命。

      “哦。”陈错双手撑在膝盖上,注视着她的眼睛, “你不会是偷懒没练吧?”

      “......”

      鹿童言鼓足勇气, “其实我艺术细胞真的很差,我觉得不太行,你教不会我的,要不----”
      她不想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是真的没想到陈错是真的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鹿童言呢,其实从上次节目录制结束回去的时候,是想着以后还是要跟陈错保持一点距离,她不想再有那种看到他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会难受的感觉。

      所以琴就一直没练,也没再看他的微信。

      其实后来陈错有发了条消息让她别忘练琴,是在到旧城的第二天,鹿童言当时点开看了言被导演叫走交流角色,后来就忘记回了。

      陈错也没再发消息过来。
      或许他就是一时兴起。

      鹿童言心里叹了口气。
      这“一时”的时间还挺长。

      “要不我再教你一遍。”

      陈错打断她的话。

      鹿童言:???

      她挠了下头发,从陈错的眼神里仿佛看到了你是不是对我的能力产生怀疑这句话。

      “今天太晚了,好好休息,明天来我房间。”

  • 作者有话要说:  鹿鹿:谁毕业了还要被检查作业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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