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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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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童言甚至还没有想明白陈错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门口这件事情,她就已经坐上了去阳城的高铁。
商务车厢里,她拿着手机给助理发消息。
鹿童言:【不是说座位在一等车厢吗?】
悠悠:【原本是这样,但不知道为什么临时换上了商务舱】
鹿童言咬了下唇,关上手机,头往后倚在靠枕上,顿了几秒,转过头往窗外看。
外面一片漆黑,玻璃上清楚映出车厢内的场景。
陈错双手抱臂靠在躺椅上,身上穿着件黑色冲锋衣,侧颜凌厉,闭着眼应该是在睡觉。
刚刚在医院门口,她还是“蹭”他的车过来的。
陈错看起来很累,在路上的时候还接了几个电话,谈的好像是一些招标投标的事情。
鹿童言也是几分钟前上了车才发现两个人在同一节车厢。
车厢内开着空调,她抿着唇,试着活动了下腿,可以动。
于是,一边慢慢站起来,一边偷偷看他。
陈错眉心微微拧着。
鹿童言放轻了脚步,轻轻向他走过去,她低头折着毯子,没注意男人眼睫动了动,微不可察。
两步走过去,鹿童言屏着气伏下身,将毯子轻轻盖到他身上。
她心里默念着千万别醒千万别醒啊。
是怕他着凉,鹿童言觉得毕竟做了他的顺风车过来,关心一下人家也是应该的。
手上的动作轻的不能再轻,陈错闭着眼,薄唇抿着,看起来很乖。
正待起身,陈错稍微动了下,本来面朝里的方向现在正对着她。
他的鼻梁真的是又挺又直,脸上也没有什么瑕疵,皮肤真的很好,鹿童言扶着椅子把手,不自觉地弯腰。
在这种时刻,她似乎是占据了上风,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他,细细的观察他脸上的每一处地方。
利落的下颌线,凸出的喉结,据说男生的这个地方不能碰。
车厢安静,静的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鹿童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伸出手想抚他的眉骨。
心脏嘭嘭嘭的跳。
她头发散着,几缕发丝垂在他脖颈上,随着鹿童言的动作在皮肤上轻柔的扫来扫去,撩拨他的心弦。
甚至能感受到身前人绵长的呼吸和身上淡淡的女儿香。
这他妈谁忍得住。
陈错滚了下喉咙,放在毯子下的手握紧,压制着小腹下的灼烧感。
列车平稳的行驶在铁轨上,丝毫没有波动。
车内的两个人为心事各自紧张。
在手指离他眉骨不过0.01毫米的距离,鹿童言快速眨了眨眼,然后抬头从车窗玻璃上看到了自己。
女生弓着身子,精致小巧的巴掌脸,半边头发搭在肩头垂下来,手搭在扶手上,面前是熟睡的男人。
那一刻,像是有个小人从身体里钻出来,扇着翅膀看着着一切。
天,她到底在干什么。
怎么能,乘人之危!
简直是个变态。
一股强烈的羞耻感涌上脸颊,鹿童言迅速收回手,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感觉到自己心跳比刚刚还要快。
仿佛在道德线上反复横跳。
她又偷偷往旁边瞄上一眼,幸好,还在睡。
两个人一同到了别墅,路上相安无事。
今天是汤和文生日,她晚上准备给他做个蛋糕。
鹿童言特意换了调条宽松的奶白阔腿裤,走起路来和平常不太一样,但是不仔细看不出来,也不影响节目录制。
节目组早就准备好了做饭的材料,楚远走过来的时候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妹妹。”
鹿童言低头洗餐具,抬头笑着回, “好久不见。”
“霍,还挺重。”
楚远不知道从哪拎出来一只帝王蟹,几乎占据了整个水池,耀武扬威的摆动着两只大钳子。
“你害怕这个?”
“有点。”
鹿童言眼神担忧往旁边移动了些,对螃蟹的印象还停留在那种红彤彤的大闸蟹,这个帝王蟹对她来说属实是算比较大的“活物”了。
几个人当中估计就她和楚远会做饭,赵西商看着就十指不沾阳春水,和汤和文在客厅看球赛。
至于陈错,应该也不会。
“你之前学过做饭吗?”
鹿童言看着楚远在热锅里放上八角肉桂生姜等小料,手法娴熟,她还挺惊讶的。
楚远往锅里面倒了些酱油, “对啊,人都有些爱好,平时音乐搞累的就做饭,缓解压力。”
说着举着瓶子面对镜头,挂上标准式微笑来了段广告词: “源天酱油,零添加防腐剂,每一滴皆采用古法酿造,天然好原料,丰富您的味蕾。”
鹿童言笑了下,她还是第一次听说用做饭来缓解压力。
“妹妹你呢,平时压力大会做什么?”
鹿童言稍顿,有点头疼。
她做的那些,当着节目说出来好像不太合适。
“平时就......锻炼身体吧。”
“那正好,顶层有健身房,你明天可以去看看,上面阳光也好。”
“呃.”鹿童言含糊点点头。
她这个腿,估计有段时间都不能运动了。
就站这么一会,还有点难受。
陈错从另一边走过来,他应该是刚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淡淡沐浴露的香气。
他看到鹿童言靠着桌子借力,眼眸暗了暗, “你去那边呆着,别在这添麻烦。”
“她在这不挺好的,一直帮忙呢,你怎么一见面就怼人家。”
楚远在一旁帮腔, “妹妹帮我把勺子递过来。”
“好。”
这边取下橱柜里的勺子,转身看见陈错已经接手了她的“工作。”
他一手拿着盆,另只手旋转着蛋液,微侧头,声线平平, “你去那边休息。”
说着,视线往下看了眼。
鹿童言知道他是在看自己的腿,但是节目本来就安排大家一起做饭,自己再过去楚远一个人忙不过来。
“没事,我这个不碍事的。”
陈错: “我是觉得你碍事。”
鹿童言:......
刚好这时候赵西商在客厅另一边喊她,鹿童言只能过去。
楚远从后面探出头看着鹿童言离开,掀开锅盖闻了闻,然后问陈错: “你不是说今天晚上不过来了吗?”
下午陈错发了消息说公司有事来不了了,托人带了些海鲜过来。
陈错将弄好的蛋糕胚取出来,不甚在意的说: “那边提前弄完就过来了。”
他手按在桌台上,细心的给蛋糕抹上平整的奶油。
“没想到陈大少爷还会做这个,学过?”
“在国外的时候自己没事弄着玩。”
楚远将蒸好的蟹膏放进保温笼里,两个人离得近,他也就压低了声音说: “其实你来这个节目我还挺意外的,应该不单单是因为给赵西商面子吧。”
留学归来,身价过亿的家族继承人怎么会参加这种小节目。
陈错拿着裱花袋,在蛋糕边缘点着,闻言淡淡一笑, “有这么明显吗?”
“还好。”楚远诚实答。
其实也是之前赵西商提醒他才留心的。
唉,喜欢一个人原来要付出这么多努力。
尤其是当那个人不喜欢你时。
“说呗。”楚远看他。
陈错自嘲的笑了下,没答。
看,即便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各方面都堪称完美的男人,也得在感情上遇堵。
别墅里灯火明亮。
陈错端着蛋糕走过去,正看见赵西商坐在鹿童言后面,兴致勃勃地教她打牌。
她盘腿坐着,微微抿唇,思考着出哪一张,尽管开局赵西商已经说过了玩法,但还是不太熟练,连输三把,汤和文面前的堆着戒指手表项链,很明显都是刚刚从赵西商身上脱下来的。
陈错从后面踢了他一脚,面色有些不悦, “教什么不好,偏教这玩意。”
说着,将蛋糕放在餐桌上,顺手收了鹿童言的牌,扔进牌堆里。
“她又不是小孩,玩这个不很正常。”赵西商扶着屁股,转了个身坐在餐桌前。“哎,这把有希望赢的。”
客厅正中餐桌是内嵌式,两边凸起来既是地板又是又是座位,鹿童言腿有点不方便,手撑着地板往旁边挪,刚想起身站起来去端菜,被陈错喊住。
他扬扬下巴,丢给她一个蒲团,鹿童言双手接住。
“地板凉,垫在下面坐。”
“哦。”
他又从电视桌旁边的纸袋里拿出一把蜡烛, “你在这把这些插到蛋糕里。”
鹿童言乖乖坐下,听从他的吩咐。
菜上齐了,关上灯,唱了生日歌,汤和文闭上眼,双手合在一起照例许愿。
都是才从学校里出来没多久的人,对这个世界仍然充满着无尽的期待。
汤和文是寿星,自己坐在前面,楚远和赵西商坐一排,鹿童言和陈错坐一排。
“许的什么愿,快吹蜡烛。”
烛光映着年轻的脸庞,汤和文一口气吹熄了23根蜡烛,喊了句: “希望DARLING乐队三年之内能登上亚洲最大的舞台!”
“WOO“楚远配合的吹了声口哨。
“好!”
“我们乐队就是最D的。”
鹿童言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正方形的盒子包装精美,上面还打着蝴蝶结,很明显就是女孩子包的。
“生日快乐,汤和文。”
“哇塞,还有礼物,谢谢妹妹。”
汤和文拿着盒子,笑着说, “我回去拆。”
男生拆了酒,刚开始赵西商还拿了瓶低度数的果酒递给鹿童言,被陈错挡了回去, “她不喝酒。”
“你不喝吗?”赵西商问, “这个挺好喝的,听说女生都喜欢这款。”
“其实我可以喝一点的。”鹿童言小声的说,显得有些没底气。
陈错扯了下嘴角,将酒拿到离她远一点的地方, “谢谢,不了。”
某人屈于身边人的强大气场,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那瓶酒咽了下口水。
唉,好久没喝了。
陈错侧头看她,鹿童言拿着叉子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看着嘴巴不停,实际上没吃多少。
莫名的,他极轻笑了声,笑意虽未上眼角而转瞬即逝,但还是被鹿童言感受到了,她抬眼,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茄子。”
正拿着自拍杆拍照的赵西商刚好记录上这一刻。
鹿童言对上他的视线,不明就里, “你笑什么?”
陈错两根手指夹起啤酒灌晃了晃,手撑在后面,微低下头凝视着她的眼睛,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没笑。”
为了配合氛围,客厅里特意调的是那种橙黄色的暖灯,从吊顶上流泻而下,给每个人身上都打了层柔和的光晕。
“可是我刚才明明听到了。”
他怎么做到如此理直气壮的,鹿童言暗暗腹诽。
陈错低头看着她的脸,眸色微动,忽然身体慢慢前倾,离得越来越近。
他那张堪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渐渐在眼前放大。
鹿童言身体僵在那不敢动。
不是,要怎样,有镜头在拍着啊喂。
距离越来越近。
“干、干嘛。”
她说着,身体慢慢往后仰,心脏频率也越来越快。
“这里,沾上了。”
接着,鹿童言就感觉自己的鼻子快速被人触碰了下,陈错收回手,指尖是一小块奶油。
“哦。”
鹿童言松了口气。
跟他在一起,心总是七上八下的。
“不错。”赵西商收回手机,转手将照片分享到了群里, “这我发个博,不介意吧。”
楚远: “发呗,还能给节目提前攒攒热度。”
赵西商点开微博,主页推过来条消息,他大致扫了眼内容,一时嘴快, “哇哦,妹妹你上热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