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征服怪谈的女人》星星染霜

4、课堂提问

　　包括古恩太太在内的所有人看着莉娅在讲台上诉说自己来到收容所之后的心理变化。

　　“我没想到世界上会有古恩太太这样的好人，我看见了救赎自己的光芒。我渴望着通过在收容所的学习改变自己的人生。”

　　莉娅说完最后一句话，鞠躬下台。

　　“好吧，”古恩太太僵硬地点点头，“有请下一位同学介绍自己。”

　　莉娅走下讲台的时候看见杰森看向自己的眼神十分古怪，那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情绪。莉娅总结一下大概是他没想到朝夕相处的小伙伴还有这样“活泼”的一面。

　　在杰森开口之前，古恩太太提示道：“犯罪经过长话短说。”

　　杰森点点头。其实对于他而言，只需要简单地讲讲自己单独行动的事迹就可以了，因为他们大多一起的行动莉娅已经说完了，而他简要引用就可以了。

　　“就是这样，我也很荣幸能来到这里学习。”杰森说完走下讲台。

　　古恩太太招收过很多儿童，一般来说他们都会在介绍开始就拒不配合或则对过往生活遮遮掩掩，这样她就有理由来教训这些不听话的孩子们。

　　但是也有一小部分小孩他们恬不知耻，把过往的事迹当作一种荣耀大大方方地介绍给其他人。

　　这样更好，古恩太太可以好好“教育”他们什么是道德。

　　从来没有哪一个小孩子像是莉娅一样，将先抑后扬用到了极致，而且声情并茂地将改过自新的心愿表达的淋漓尽致。

　　古恩太太没有了体罚他们的理由。

　　“不过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古恩太太阴险地想道：“就算七天时间内的体罚都被你们躲过了……”

　　“好吧，”古恩太太说道：“我们来上课。”

　　古恩太太的上课内容完美印证了办学条例上第三点——应该加强智育。

　　莉娅是没有什么文化，但她起码不是傻子。古恩太太的一节课上反复教着几个音标的读音，然后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开始道德教育。

　　莉娅看得出来古恩太太在讲授音标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但一开始讲起如何遵守道德就明显来了兴趣。

　　“这间收容所的确重视道德教育，而不注重学科教学。”莉娅想道：“但是有几个学生从古恩太太开始讲解道德的模范实例就一直显得很不安，这里一定藏着秘密。”

　　整堂课上莉娅都很关注其他学生的反应，从她上台自我介绍开始，有三个人引起了莉娅的主意。

　　她觉得这三个人很与众不同。

　　在二十人左右的小群体中，当大多数人保持着一种木然的时候，他们三个鲜活的气质吸引着莉娅更多的目光——即便那是带着恐惧感的鲜活。

　　在这三个观察对象当中，有一个人的气质尤为突出，情绪波动也相对最大。一整节课，这个男孩子都表现得局促不安，随着课堂渐渐走向尾声，他整个人摇摇欲坠，额头渗出大滴的汗珠。

　　到了后来连杰森也开始频频将目光瞥向他。

　　“今天的内容先讲到这里，”古恩太太说：“下面我根据课堂的内容提问，如果大家认真听课是一定可以回答上来的。”

　　莉娅举起手。

　　“什么事？”古恩太太现在对莉娅不是很耐烦。

　　“如果回答不上来或者答错了呢？”

　　“那就让我再讲一遍。”古恩太太笑着说，她意有所指：“那就换一种方法再讲一遍。”

　　那个被莉娅重点关注的男孩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下面开始提问。”古恩太太说。

　　她先叫了莉娅和杰森关于音标发音的问题，在两人回答正确后就让他们轻松过关。

　　“看来她要针对的不是我们。”莉娅想到。

　　然后古恩叫了一些人回答同样的音标问题，之后又提问了三个人中的其余两人，让他们指出刚刚讲述的事迹中有哪些品德值得他们学习。

　　第一个被问到的人回答的还算全面，第二个被提问到的人支吾半天只说出来两个词。

　　“高尚、善良。”古恩不满的皱起眉头，“这可不行，杰克，你应该多向你旁边的安妮学习。”

　　杰克的脸色很不好看，但他没忘了悉心接受古恩太太对他的点评，“一定，等到空闲时间我会去向她请教的。”

　　古恩太太点点头，将目光移向站在角落里的那个人。

　　如果让莉娅形容一下古恩太太现在的目光，她只能用恐怖作为修饰，莉娅想：“或许贪欲更贴切一些。”古恩太太就像饥渴的秃鹫预示到了猎物身上死亡笼罩的气息，于是早早盘旋在猎物的头顶，只等对方失去最后挣扎的力气就会将其瓜分殆尽。

　　古恩太太：“埃森，如果一个人要死了，你会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救他吗？”

　　有一瞬间，整间教室安静的可怕，莉娅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那个叫埃森的男孩就是莉娅一直以来关注的人，他整个人站不稳一样摇晃了几下。埃森将目光投向杰克和安妮两个人，他们的目光躲闪着不敢和埃森相接。

　　“你在等着谁给你答案？回答我！”古恩太太等得很不耐烦，出声催促道。

　　埃森的神经已经紧绷到极点，在古恩太太话音落下的同时他上前几步将离他最近的杰克扑倒在地，死死掐住对方的脖子，“告诉我答案，你不说过会帮助我的吗？”

　　“现在不是当初你求我告诉你线索的时候了，是不是！”

　　埃森的双目充血，莉娅能看得清他额头上凸起的青筋。

　　“咚——”古恩太太从讲台上走下来，一脚踢开埃森，他狼狈地撞在了墙上。

　　古恩太太：“你胆敢殴打同学。”

　　埃森从地上站起来，“妈的，我跟你拼了！”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乖孩子，被逼入绝境之后整个人陷入了癫狂状态，大有一种要鱼死网破的感觉。

　　“不会。”莉娅在心里想着自己的答案。

　　古恩太太这话分明是不安好心，在这种非回答不可的情况下也许回答“不会”还有一线生机，如果说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也许下一秒就要送命。

　　在埃森被踢开之后，有几个同学上前帮忙摁住狂躁的埃森。

　　莉娅离得很近，于是她抓住机会上前帮忙。

　　她抓埃森抓得很用力，指甲几乎嵌到他胳膊上的肉里。莉娅敢说自己也许不是这几个人中力气最大的，但绝对是最引埃森仇恨的。

　　埃森正要给今天这新来的小女孩一点教训，就看见对方冲着他拼命摇头。

　　“不。”莉娅简短的吐出一个单词。

　　她的声音很轻，莉娅不确定埃森能不能听到。她觉得杰克的咳嗽声把自己完全盖过了。

　　但在莉娅说完这个单词之后，埃森明显愣住了。

　　“不会，”埃森说：“不会？”

　　古恩太太看着埃森，她有点惊讶，“你说什么不会？”

　　“我在回答你的问题，”埃森说道：“不会，我不会牺牲自己去救别人的命。”

　　“呵，”古恩太太的目光冷了下来，“这个答案可说明不了你是个受过道德教育的孩子。”

　　埃森看向莉娅，她的表情很坚定，这无疑给了埃森一些信心。

　　“你不改变答案吗？”

　　“不会。”埃森说：“我坚持自己的答案。”

　　“失败的教育。”古恩太太语气冰冷，但这反而让埃森松了一口气。

　　古恩太太转过头看向旁边的莉娅，“而你，悄悄告诉了同学答案——”

　　杰森冲到莉娅身前做出保护的姿态。

　　“我没有，古恩太太。”莉娅说：“也许你听见了我刚才说‘不’，但我是在说‘不要再闹下去了’。”

　　“狡猾的小骗子！”

　　“您在挖苦我吗？”莉娅反问道。

　　“什么？不，没有，”在莉娅说完话后，古恩太太高大的身体不自然的瑟缩了一下，虽然她装作无事发生，但莉娅清楚地看到了她脸上闪过的痛楚，“我是在自言自语。”

　　古恩太太仿佛畏惧着什么，虽然恨恨地看着莉娅，但是却没有再针对她。

　　“好吧，今天的课结束了。”古恩太太匆忙宣布了下课，“埃森留下继续接受教育，其他人去食堂吃午饭。”

　　古恩太太带着埃森离开了这里。

　　“你刚才很勇敢。”那个叫做安妮的女孩靠近莉娅说道：“知道吗？一般人来到这里都会愚蠢的问‘发生了什么’、‘我这是在哪’，当别人告诉他情况以后，他会惊慌失措地说‘这不是真的’，多么愚蠢的对话。”

　　“人之常情，”莉娅看着安妮，“而且你见过几个新来到这里的人？”

　　安妮脸色一僵，她没想到莉娅会这么问她，安妮有点分不清楚莉娅究竟是意有所指还是单纯地提问。

　　安妮尴尬地笑了笑，“我们还是去吃饭吧。”

　　莉娅耸耸肩，回身去找了杰森。

　　他们出去的时候，莉娅特意看了看墙上贴着的课程安排。

　　他们的课程非常轻松，每天上午一节文化课，下午一节体育课，不过没有双休日。

　　安妮和杰克走在人群前面，莉娅和杰森在人群的最后。

　　“你认为体育课对于我们来说会是一件好事吗？”杰森问道。

　　“说不上来，有好有坏吧，看我们怎么利用这个机会。”

　　“刚刚你为什么要问她见过几个新来这里的人？”杰森有些疑惑。

　　莉娅：“我想她到这里的时间应该仅在你我之前，或许杰克在她之后，但无论如何埃森应该是咱们五个人中最早‘入学’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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