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征服怪谈的女人》星星染霜

5、七天

　　杰森思索了一下，“因为古恩太太提问的顺序？”

　　莉娅点点头，“而且你注意到问题的难度了吗？”

　　杰森：“越靠后的难度越高。她明显将针对的中心放在了埃森身上。”

　　莉娅赞同杰森的观点，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还记得‘须知’和‘条例’上的规定吗？我想七天应该是一个很关键的线索。”

　　两人坠在人群后面，一边小声地交谈一边跟随其他人又下了一层楼来到了食堂。

　　食堂建在一楼，莉娅可以透过食堂的窗户看见外面停着的皮卡，车厢上用来遮挡雨水的布被半掀到一旁，露出装着的几箱蔬菜。正有一个男人将蔬菜从车上卸下。

　　食堂里打饭的女人明显和他相识。

　　莉娅拿着餐盘心想：“这里虽然是怪谈世界，但是目前来看和外面世界的差别不大，至少没有凭空变出来一些食物让学生吃。”

　　莉娅看着窗外停留的皮卡若有所思，她联想到了那条“不得私逃”的规则，“之前会不会有人藏在车里偷偷逃走，如果被抓到了会怎么样……”

　　整个食堂只提供一种菜，那就是将土豆、胡萝卜、白菜等蔬菜熬成糊糊再往里面加些盐。

　　莉娅端着自己的餐盘有些反胃。

　　她和杰森随意找了个角落坐着，浅尝了一下自己的饭。

　　“太难吃了，”杰森说：“而且我们还不能浪费‘粮食’，比不上垃圾堆里的食物。”他加重粮食的读音，“这尝起来好像科幻电影里的营养液。”

　　“起码没让咱们吃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莉娅安慰杰森。

　　这东西看起来简单，但品尝起来味道却很“丰富”。莉娅感觉自己像是在喝掺了盐的油，她强忍着快速倒到胃里。

　　“埃森会受到什么惩罚？”杰森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莉娅：“我不知道，我猜测应该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一顿体罚应该免不了了。”

　　杰森：“等再碰到埃森我们可以问问他都经历过什么？毕竟你帮助了他。”

　　莉娅这时像是想起了什么，“你说埃森他来到这里第几天了？”

　　杰森思索了一下，凭着感觉猜测，“可能是三四天，或者更早。”

　　莉娅认同杰森的判断，目前表现得最有活力的三伙人分别是莉娅、杰森，安妮、杰克以及独自一人的埃森，至于其他“同学”的身上都有一种和古恩太太相似的气质，谁能确定他们还是“人”。

　　“埃森可能是自己被拉进来的，但也可能有同伙，甚至在他刚刚进入这里的时候，他还可能会碰到比他更早进入这里的人……”杰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们都去哪了……”

　　莉娅：“可能死了，也可能——”她的视线飘向坐在不远处的其他同学。

　　杰森和莉娅都想到了这种可能。

　　“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莉娅眉头微蹙，“我想肯定会有破解的办法，否则不会有那么多活着走出怪谈的人，只是这需要我们发现。利用规则中的漏洞将会是关键。”

　　杰森点点头：“那两页纸上的内容值得我们细细推敲。”

　　“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和他们合作。”莉娅指的是安妮等人。

　　杰森勾起一抹微笑，“没错，而且他们一定要比我们着急。”

　　那两张纸上都提到了“七天”这个关键的节点，而作为刚来到这里一天的莉娅两人，他们在这场博弈中占据着先天优势，因为古恩太太首先会拿对方开刀。

　　在莉娅两人筹划的时候，食堂的另一边，安妮和杰克坐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他们和莉娅、杰森类似，是紧挨着被抓进来的。两个人之前并不认识，是在进入这里之后才抱团在一起的。

　　莉娅的猜测并没有错，在安妮刚刚进入这里的时候，埃森还有两个同伴。安妮不关心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她只知道那两个人进入的顺序要比埃森更早。

　　在安妮和埃森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埃森的两个同伙就死了。

　　他们一个在半夜里试图翻阅栅栏，安妮半夜从窗户向外望去的时候，看见他跳下栅栏，然后那片区域的雾气变成了红色的；另一个则是乖乖听古恩太太的话，但等到第二天安妮看见对方的时候，他就变成了类似古恩太太的物种。

　　安妮用物种这个词形容对方，因为她确信他一定发生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变化。最有力的佐证就是，埃森在跟对方交谈了几句话后突然露出一种惊悚的神情，然后再也没去过对方身边。

　　现在他就坐在这个食堂里面和安妮一起用餐。安妮的目光移向他，却正巧和他四目相对，他冲着安妮微笑，一勺一勺喝着碗里的东西。

　　安妮记得在那晚之前，他一直表现得很厌恶这里的食物。

　　“我不想死，也不想变得和他一样。”安妮喃喃说道。

　　“谁想死？”杰克苦笑了一下，“本来以为新来的人会很好利用，结果……”

　　“别灰心，我们还可以选择合作。”安妮说道：“被看穿了也没什么，他们同样需要我们的信息，大家最终的目标都是逃出去不是吗？”

　　今天已经是安妮两人进来的第四天，他们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必须尽快找到出去的办法。

　　就在大家用餐接近尾声的时候，埃森推开食堂的门走了进来。

　　莉娅看着走进来的埃森，他整个人非常狼狈，衣服上有暗红色的痕迹，莉娅猜测那应该是血迹。

　　埃森一步一步挪进了餐厅，莉娅注意到安妮的表情并不惊讶，看来这种体罚之前就发生过，就是不知道安妮受没受过体罚。

　　从古恩太太那里回来的埃森不再一副失去理智的表情，他显得冷静了很多。

　　出乎莉娅意料的是，埃森并没有去拿餐盘吃饭，而是走向了后厨的地方。埃森接替了男人的工作，将蔬菜拿出来清洗干净交给女人备菜。在那之后又把空的纸箱放回了外面的车上。

　　“看来厨房有单独到楼外的通道。”杰森说。

　　“难道干活也是体罚的一部分吗？”莉娅沉思到。

　　莉娅将目光移到那对在厨房帮工的男女，刚刚跟他们的接触太少了，也许她应该找个机会近距离接触他们。

　　吃完饭后，莉娅等人回到了三楼的寝室。

　　回到寝室以后，莉娅尝试着跟其中一个室友对话。

　　“如果吃完饭后还在食堂逗留会发生什么？”

　　那个女孩眼神直直的看着莉娅，面带微笑。“要做一个好孩子，不犯错的好孩子。”

　　莉娅拽着她的袖子让她没办法回到上铺，她一直重复这一句话。

　　“上课迟到的学生会受到什么惩罚？”莉娅换了一种问法。

　　对方的表情有了变化，她的笑容更瘆人了，“古恩太太会去单独教导他。”

　　莉娅手一松，摆摆手让她上去。

　　她则向后倒在了床上思考问题。

　　整间收容所一共三层，三楼都被用作为学生的宿舍，厕所紧挨着楼梯，在走廊的尽头。莉娅在上楼回来的时候才发现除了他们五个人以外，其余人似乎都没有上厕所的需求。

　　二楼紧挨着楼梯的是一间没挂牌子的教室，只有门，没有窗户，所以莉娅没能看清里面的样子，但她留意到埃森跟着古恩太太走的时候就是去了那里。再往里走是古恩太太的办公室和他们上课用的教室。

　　从二楼走到一楼就是食堂，所以莉娅还没机会知道一楼的另外两个房间是干什么用的。

　　不知不觉到了上课的时间，铃声再一次响起。

　　莉娅跟着她们出去，又读了一遍早上读过的内容。

　　他们排着队走出了这座三层楼的古老建筑，来到操场上。

　　与其说它是操场，莉娅更愿意称呼这里为空地。它并不与大门挨着，中间还隔了一座收容所，而且操场四周都有栅栏围着。

　　整个收容所被四四方方的铁栅栏围在正中央。

　　莉娅觉得真正让人不敢出逃的绝不是栅栏，而是外面那浓厚的雾气。

　　栅栏外的雾气灰茫茫一片，浓厚的看不到一点外面的景象。那雾气给人的感觉很不详，让莉娅想到会不会有蛰伏在那里面的怪物。它一丝丝、一缕缕地渗入操场，莉娅觉得自己把这灰色的东西吸到了肺里，而一旦有了这种想法，她立刻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学生站定之后，古恩太太才姗姗来迟。

　　“好吧，今天的天气很不好，那么我们就来跑步。”

　　古恩太太看向埃森，莉娅怀疑她要折磨死埃森，因为古恩太太对他说：“你今天表现的并不好，所以一会儿每个人要单独在操场上跑一圈，而每一圈你都要陪同他们跑。做完这些你们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即便操场不大，可是连续跑二十多圈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也显得过于苛刻，更别提他身上还有伤。

　　埃森反倒一口答应下来，没有再生出什么变故。

　　莉娅排在中间跑步，在她之前有十几个人已经跑完了。可当莉娅跟着埃森跑步的时候，却发现他居然一点汗都没出。

　　“埃森……”莉娅试探地叫到。

　　“我还没变成别的什么，”埃森诡异地听懂了莉娅的意思，他放慢脚步，“这已经是我来这里的第七天了，等过几天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能这么轻松地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