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征服怪谈的女人》星星染霜

3、条例

　　莉娅被一阵刺耳的铃声吵醒，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架子床上。莉娅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好让思绪变得更清醒，然后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掌变小了一号。

　　“我缩水了？”

　　伴随着“吱呀吱呀”的声音，睡在莉娅上铺的人顺着梯子爬了下来。那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女孩，莉娅这时打量起自己醒过来的这间屋子，发现一共有两张上下铺的铁架床，也就是说这一间屋子里一共睡了四个女孩。

　　此时伴随着铃声的响起，除了莉娅之外的三个人都开始整理好自己，从床上起身。

　　虽然对目前的情况还不清晰，但莉娅还是一言不发地跟随着众人行动，并没有擅自做些格格不入的举动。

　　莉娅从床上下来跟着其他人一起从屋子里出去。

　　这层楼面积不大，全部被用作了住宿的地方。莉娅这一侧推门出来站在走廊里的全部是女孩子，而走廊的另一边则全部是男孩。

　　莉娅从出来的人群中惊喜地发现了杰森。她从杰森激动的神色中知道对方也看见了她。

　　两人默契的没有立刻相认，而是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随着其他人一起排队。到了现在，莉娅和杰森联系之前的诡异场景，都很确定两人应该是被拉入到了怪谈当中，在没弄清禁忌事项事情，他们都不会贸然行动。

　　人群自然而然分成了两队。

　　莉娅跟着其他女生排好了队，然后一起转身面向墙壁。

　　墙上面每隔一间寝室就贴着两张发黄的告示。

　　在第二遍铃声响起之后大家一起朗读起上面的文字。

　　莉娅慢半拍地跟着开口，一张嘴她就被吓了一跳。其他人的声音不能说是不响亮，但却不包含一点语气，结合他们的表情去看，就像是一群被操纵着的行尸走肉。

　　莉娅和杰森的声音一开始非常突兀，好在他们马上就调整了自己的语气，尽可能地融入其中。

　　莉娅一边读一边将那上面的内容记在心里。

　　他们首先读的是“古恩太太问题少年收容所须知”。

　　【古恩太太问题少年收容所须知：】

　　【一、古恩太太问题少年收容所是一所德智体美劳均衡培养的教育机构。

　　二、所有问题少年在七天内将被改造成为正直、善良、永不犯罪的哥谭市民。

　　三、在改造期间，所有学生应遵守课堂纪律。

　　四、在改造期间，所有学生应珍惜粮食，杜绝浪费。

　　五、在改造期间，违背须知的学生将遭到体罚。

　　六、不得私自逃离收容所。

　　七、严禁偷窃！严禁偷窃！严禁偷窃！ 】

　　大家读完了须知又开始朗读下一张纸上的内容。

　　【一、经本市教育部门检验该机构具有收容资质。

　　二、经审核劳动教育为该机构的特色教育。

　　三、经审核该机构应尽快加强智育。

　　四、机构应在七天内实现教育目的。

　　五、机构管理人员不得在学生未违反须知的情况□□罚学生，严重者剥夺其对学生的改造资格。

　　六、机构管理人员不得挖苦、歧视、讽刺学生。

　　七、全体学生不得私自逃离收容所，不得偷窃。】

　　莉娅一边朗读一边观察着第二张告示，发现它和第一张还是有些细微差别的。比方说它有哥谭市教育部门的公章，以及它左下角标注着颁布的日期，是在三年以前。

　　所有人一起读完了上面的内容，然后向楼梯口走去。

　　莉娅混在队伍里，跟着下了一层楼，所有人鱼贯进入了一间教室里。

　　这间收容所算上杰森和莉娅也只有二十人左右，莉娅发现虽然他们一早上就读了那张盖有公章的开办资格证书，但是这里却处处都透着一股不合规的感觉。

　　莉娅虽然一天学也没有上过，但也知道正常的教室起码要有桌椅，而他们进入的这间教室里，别说桌椅就连黑板都没有，唯一像是教室的可能就是用水泥砌上了一个讲台。

　　没有椅子，学生自然无法落座。进入教室以后队伍就自动解散了，莉娅和杰森趁机会合到一起。

　　看起来距离正式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其他相熟的学生彼此抱团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

　　莉娅趁机和杰森说话，“咱们应该是到了怪谈里面。”

　　莉娅此刻暗下决心，她怀着愧疚的心情想要保护杰森安全，“如果我出不去了，你帮我照看一下妈妈好吗？”

　　杰森捏了捏莉娅的手臂，“放心，咱们一定会平安回去的。”

　　杰森问道：“你对怪谈世界有没有什么了解？”

　　莉娅摇摇头。

　　其实怪谈世界出现在现实世界已有十年之久，在此期间也有无数的人被拉入其中。

　　按理来说他们不应该对此一无所知，可是首先并不是所有误入怪谈的人都能够活着出去，即便出去还保持神智清醒的人也很少，更多人出了怪谈以后连提都不愿意提起自己经历了什么，这就导致外界对于怪谈知之甚少；其次相对于全体人类被拉入怪谈的终究是少数人，这就导致祂对于人类而言就像是遥远的传说，在没亲身经历过以前，谁也不认为自己会有那么倒霉；最后考虑到莉娅的处境和年龄，她将更多精力都放在了如何赚钱上，对于怪谈传说只有只言片语的了解，而且大多停留在“怪谈很危险”、“绝对要小心怪谈”这一层次的认知上，至于如何小心，她妈妈和节目主持人也说不出什么实质的见解。

　　“好吧，我之前倒是听人说过。”杰森无聊的时候很喜欢听人讲讲这些奇异的故事，“这应该是跟规则有关的怪谈，我想咱们早上读的那两张纸应该是关键所在。”

　　“没错，而且我觉得收容所的那张纸上有些内容和哥谭市颁布的开□□书有些矛盾的地方……”莉娅还想要说些什么，教室的门已经被人用力推开了。

　　莉娅立刻停止了交谈，走进来的人正是把她抓进来的古恩太太。

　　古恩太太显然也看见了莉娅和杰森，“看啊，收容所里新来了两位伙伴，我们掌声欢迎。”她语气古怪的笑着说到。

　　“这算不算挖苦、讽刺？”莉娅心里想到。

　　古恩太太话音落下，教室里顿时传来稀稀拉拉的掌声。

　　“接下来，我们请两个人做个自我介绍。”古恩太太不怀好意，“来，向其他人介绍一下你们都犯过什么错？”

　　“我们没……”杰森刚想反驳，莉娅隐蔽地拽了拽他的衣角，杰森不说话了，冷冷地看着古恩太太。

　　“我先来自我介绍。”莉娅笑着说到。

　　莉娅颇有淑女风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褶皱，自信满满地走上讲台站到了古恩太太的身边。

　　“你可要事无巨细地讲讲自己都犯过什么错。”古恩太太提醒道。

　　“可是犯错的标准是什么呢？”莉娅反问道。

　　“就是坏孩子会做的让人生气的事情。”古恩太太含糊地说。

　　“看起来她并不想让我这么轻松地躲过这关，”莉娅想道：“犯错的标准在她手里掌握着，她如果用这个理由就可以惩罚‘违纪’的学生。”

　　“大家好，我的名字是莉娅·格林，大家可以称呼我莉娅。”

　　莉娅没忘记先介绍自己的名字。

　　“我出生在犯罪巷，和妈妈相依为命。”莉娅一边慢腾腾地说一边扫视着底下站着的其他学生，“我的兴趣是犯罪，爱好是偷窃。”

　　莉娅的话音一落，底下立刻响起了不小的骚动。

　　“安静！全部安静下来！”古恩太太像是非常讨厌噪音，她立刻高声喊道。

　　大家全部安静下来，想要看看莉娅接下来要怎么介绍自己。就连提出让莉娅介绍自己的古恩太太也没想到莉娅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一般的问题少年，即便劣迹斑斑，但遮掩自己的过错是人类的天性，尤其是在这么多的同龄人前公开承认自己的过错更会让他们本能的遮掩。

　　古恩太太从业多年，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问题儿童，更别提她还是个女孩子。

　　莉娅的存在仿佛就是要刷新她的三观一样，只听她接着说到，“在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卧病在床，家里没钱去买吃的，为了不被饿死，我——”

　　大家等着听她说自己第一次行窃的经过。

　　“我去翻了家门口的垃圾箱。”

　　“……”古恩太太这时又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后来，我在翻垃圾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兼职偷人钱包的小扒手，经他传授，我也学会了这项技能。后来，我多次学以致用，将这项技能学以致用，很快运用的炉火纯青。”莉娅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豪，她事无巨细地详细介绍自己的生平履历。莉娅一边努力回忆着自己的前半生，不禁感慨自己生活的丰富多彩。

　　因为不知道怪谈规则到底要求到什么程度，所以莉娅是真的严格按照古恩太太要求的那样，详细到自己的周计划。

　　莉娅一连讲了快四十分钟，古恩太太终于受不了了，“够了！你的犯罪过错就先讲到这里吧，你要记住自己是来改过自新的！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没有就先下去吧。”

　　莉娅没有按照古恩太太预想的那样走下讲台，反而一脸认真地点点头，乖巧地说道：“古恩太太，我的自我介绍只刚讲完了之前犯过的错，还没有讲讲来到这里之后的感受。”

　　莉娅扭过头，一抹脸，等她的手放下的时候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只听她一反刚才的自豪语气，带着一种痛彻心扉的语气开口说道：“如果不是来到这里我到底还要在迷途中走上多远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来这里来得对啊！”莉娅感激地看着古恩太太说道：“你把我抓来算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