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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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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
听到身边少年仙人的声音,澹月才如梦初醒,瞠目结舌地盯着那位大名鼎鼎的旅行者悄然走近,她拥有一双金色的瞳孔,眸子里情绪颇多,更多的是干净无染。
梦境在此刻显得微不足道了,因为她似乎并不认识澹月,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浅浅的笑意在唇边逗留,旅行者同这位未知名的少女打了声招呼:“你就是温迪在找的人吗?你好,我是荧。”
旅行者刚到过望舒客栈,她即将前往稻妻了,想来和魈道别,没想到会遇见酩酊大醉的温迪,从而得知了澹月的事。
澹月忽地一拍脑门,恍悟道:“差点忘记那位吟游诗人了。”
她亦向旅行者自报家门,说起来处时,两人心照不宣,同是异乡人。
“旅行者,看你行色匆匆,想必是要前往稻妻了,你此番前来,是有什么难事吗?”魈突然出声,音色清亮。
荧身边跟随着一只白色小精灵,煞是可爱,此时正呼呼大睡。她走上前两步,碎发由风吹起,复又被风压下。
“没有难事,只是来向你道别,不过我们也许还要在璃月港停留几天了,南十字船出了些问题,北斗还在处理。”她自顾自取出伤药和布带,在他手臂上比划,涂抹,缠绕。
魈微微拧眉,不知是痛的,还是不习惯他人的触碰,亦或是难为情了。
澹月自然能看出这两人之间的猫腻,暗戳戳的,不露声色的情愫暗生。一贯清冷淡漠的仙人独独对旅行者称谓亲密,如风一般的旅行者会为少年停留。
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她却觉得胜过千言万语,自觉乏味,便想撤到一边去,刚走出几步,就听到魈同她说:“别走太远,魔物会闻到气味。”
“嗯。”
她思绪混乱,沿着河边走了一圈,在他们看不见的位置停顿下来,正想仔细回想一下任务的细节,眼尾忽然瞥到一抹黑色的衣角。
是谁?澹月几步小跑追过去,却只捕捉到那人匆匆一现的金发,再无任何踪迹。
“会是魔物吗?”她低着头嘀嘀咕咕,没注意身后一身绿意的少年凑近。
温迪身上的酒气芬香浓郁,悄悄靠近时,也钻入了澹月的鼻子里,她心一紧,转过头,就被一个壶嘴堵住了嘴。
“朋友,你可不厚道,怎么自己出了门,不过我可是给你带了好酒,昨日你都没喝上,实在是可惜,快尝尝看。”他满眼希冀,将酒壶递到了她手中,眼神里满是洋洋得意。
澹月别无他法,仰头喝了一大口,却被那股辛辣的味道刺激到喉咙,猛地呛出一大口,弯腰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诶你喝这么急做什么,这酒性刚烈,我都不敢这么喝。”温迪虽然这么说,神情却是幸灾乐祸,说是要帮她找水,结果一直站着看她笑话。
澹月咳得面红耳赤,坐在石墩子上缓劲,不远处的荧和魈听到动静,闻声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荧见她难受,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手却摸到满背的热汗,她只好先撩开澹月的长发,从而露出少女白净脖颈后的雷纹。
温迪捧腹大笑,插了句嘴:“这你可要问她了,怎么喝口酒能喝成这样?”
“……”
澹月终于缓了过来,身后的荧却一直用指腹在她后脖颈处摩挲,她语气疑惑:“荧,怎么了?”
这一声才将荧的思绪拉回来,她将少女的紫发拢回身后,走到她身前半蹲下,将水壶递到她嘴边,轻笑了声:“你呀,以后可不能轻易相信温迪了,他太过清闲,就喜欢逗人玩。”
温迪一听可不乐意了,盘腿坐在石墩子上,笑意盎然:“旅行者,你这可就不厚道了,怎么还拆人台呢?”
许久不曾出声的魈突然说了一句:“旅行者说得对。”
“噗——”
澹月没忍住喷笑出来,在场的几位都互相认识,真是奇怪又意料之中的事,异乡的旅行者和风神巴巴托斯,以及璃月的少年仙人,放在过往,她一定觉得神奇,真是不可思议的搭配。
此处约莫又到了荻花洲,几人在这停留了片刻,约定一同前往璃月港。
在离开前,澹月问了下荧头上的花名。
答案是温迪给予的:“是古国坎瑞亚的国花,因提瓦特哦。”
这是一种跟随坎瑞亚覆灭的花朵,在提瓦特的每一方土地都寻不到,只有荧的发顶留下了它的痕迹。
澹月不止一次听说过古国坎瑞亚的事,听闻,稻妻的上一任神明便是在那场战争中逝去,这才有了雷电影的执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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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留宿璃月港,到达城中时已经夜深了,他们借宿在客舍。
澹月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拉开窗帘,如往常一般趴在窗棂前遥望月色,璃月的天气自从她醒来就一直放晴,不像稻妻,在记忆中稻妻总是雷暴交加,阴雨连绵。
一想起,就心滞。
倏地——
她又瞥到一抹黑影在城中乱窜,哐当一下撞到墙上,啪地一声又跌到地上,跟只无头苍蝇一般,仗着夜晚街道无人一通瞎窜。
这很难不让她想起白天在外边碰到的金发人,虽然两者之间可能没有半点关系。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澹月悄然下了楼,寻了半圈,最后在桥边找到了那人,身材纤细小巧,头上梳着两只可爱的发髻,身边还跟随一只熊模样的熊。
“呲呲……呲呲呲……”
听到脚步声接近,那人一下子回过头,熊也跟着转过头,她俩就这么呆萌萌地望着澹月出神,似乎都没想好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澹月目瞪口呆盯住一人一熊吃得满嘴流油,不由得咽了下喉咙,却被那位少女当成志同道合的人,下一秒就塞了只烤鸡到她手里。
“你好呀,你是不是也饿了,我是万民堂的香菱,它是锅巴,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家人,它晚上饿了,可是老爹早就睡了,我只好带它出来觅食。”她嘴巴突突突一阵讲述,手舞足蹈又妙语连珠。
澹月被她这阵仗惊到,倏而也跟着笑出了声,拎着烤鸡不知如何是好。
“香菱,我是澹月……”
不等她说完,香菱一惊一乍蹦起来,在黑夜中,她如火一般热烈的瞳仁在发亮,语调激昂:“澹月,真好听的名字,要吃夜宵吗?我这里除了烤鸡还做了串炭烤岩蜥蜴。别盯着了,快尝尝吧!”
……等等,烤什么?
下一秒,她就被那股怪异的味道塞了满嘴,再下一秒,她就陷入了昏迷。
耳边还传来锅巴急躁的呜咽声,围着她转了好几圈,急得跳脚。
澹月还能听到香菱在她身边的呼喊,似乎被她吓到了,可是也不敢太大声,怕吵醒居民。
“澹月,你还好吗,还能听见我说话吗?”能!
“你还能回应我吗?”不能。
夜深人静,站在屋顶目睹全程的少年无奈摇了摇头,凌空一跃而下,落在桥上,把香菱和锅巴都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香菱是见过魈的,在去年的海灯节有过几面之缘,她磕磕绊绊道:“魈上仙,我们不是故意无视宵禁的,她好像身体不太好,吃一口就晕倒了。”
“呲呲呲!”锅巴附和。
魈稍稍颔首,示意她们先走,等一人一兽离开后,他才弯腰打量起靠在桥边的少女。
脸色惨白,满脸热汗,手脚看似都在发凉。
他夜里本就极难入睡,在望舒客栈时便是整夜站在屋顶巡视,随时去处理魔物,虽说璃月港很安全,可他在夜间仍然无比清醒。
澹月开窗时,他就注意到了,自然也没忽视香菱锅巴的动静。
她跑下楼,魈是诧异的,难道她也睡不着?眼看着香菱的热情似火把澹月包裹住,他不再想窥探下去,正想离开,就见到澹月倒在了地上,真令人头疼。
扶起少女时,她身体轻得恍若一阵风,无比轻盈,确实身体状况不佳。
魈带着她回了房间,她已经可以睁开眼,迷迷糊糊说了几声道谢的话,随即将吃进去的东西吐了出来,喝了点水睡了过去。
全程都没让人操心。
门被悄然无声地阖上,魈站在走道里站了半晌,依旧能听到澹月在房间里呕吐的声音。
他想,等天亮再来看看她吧,她看上去有很重的心事。
结果等到次日,是荧来叫澹月起床,发现她的房间空无一人,只留了一张字条,说她是香菱,昨天对她心怀愧疚,天一亮就把澹月带走了,要好好补偿。
荧想起在蒙德见过的那位璃月厨师,热情开朗,想必很适合看似安静实则跳脱的澹月吧,思及此,她想起昨日见到的雷纹,那应该是雷之国度的标志,原来她已经去过稻妻了。
退出房间,一转头就看见了坐在栏杆上吹风的温迪。
“旅行者,你对澹月很关心嘛,比我来的还早,看来她不在啊?”
荧将香菱的信给了他,学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弯唇回道:“吟游诗人是想在她身上挖掘新的故事吗?这倒是可以,不过要在她愿意的基础上哦,可不要乘人之危。”
所谓乘人之危,便是灌醉,听酒后吐真言。
温迪朗声大笑,忽而瞥到屋顶尖上的魈,笑意止住,满脸正色:“魈上仙,既然都出来了,那就好好休息,我可不想再在荒郊野岭偶遇你了。”
数月前,他曾在荻花洲救下这位刚与魔物血战后受重伤的仙人,说来也巧,他常在荻花洲弹琴,前些日子正好遇到昏迷的澹月。
魈一脸淡漠,视线游移到屋内,看见空空如也,这才出声:“她人呢?”
“应该在万民堂吧,香菱写信说把她接走了,话说她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一快乐宝子们!!